床單上都是jiejie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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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叁/ 慕澤從外面買早餐回來的時候,遇上剛從浴室出來的黎湛,精致冷靜的臉上浮上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這么早?” 黎湛憋了一晚上的火,光浴室就去了兩叁次,他擦著頭發(fā)上的水珠,淡淡瞥了慕澤一眼,兩人擦肩而過。 慕澤伸手奪過他手里的毛巾,“別動jiejie的東西?!?/br> 黎湛嘖了一聲:“在國外的時候,我們可不止共用一條毛巾?!庇袝r候,還一起洗澡呢。 慕澤不屑道:“你也說了,是在國外。” 拳頭又硬了,聽他說的每一句話,黎湛都想揍人。 慕澤擺好早餐,不經(jīng)意道:“沒想到你還真聽得下去啊?” 黎湛頓了頓,反應過來,喝了口水,語氣悠悠,“你不是也聽過我的嗎?扯平了?!?/br> 慕澤眼神微涼,“那你錯了,請黎先生務必做好心理準備,你要聽的可不止一晚上。你不知道,jiejie昨晚多纏人……” 砰—— 黎湛驟然坐起,撞到桌角,桌角邊緣的一只碗落地,應聲碎裂,如同他臉上撕裂的情緒。 “你發(fā)什么病?別吵醒了她?!彼蛲碚媸抢鄣搅?,慕澤不想她睡不安穩(wěn)。 黎湛也知道自己理虧:“抱歉?!闭f著就蹲下收拾地上的殘骸。 “你們吵什么呀……” 慕煙喊了一晚上,到后面,她根本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么,慕澤哄著她,她便跟著附和。 早上起床,喉嚨又澀又癢,聽見外面一陣喧嘩,便迷迷糊糊地跑了出來。 兩個男人同時望去,主臥的門被打開,還沒睡醒的慕煙揉著眼睛,耷拉著拖鞋,語氣略帶不滿,可愛又委屈。 黎湛先是微笑,目光掃到她脖子上那些深深淺淺的痕跡時,便笑不出來了,目光沉了又沉,低頭繼續(xù)收拾碎片。 慕澤怕她亂踩,直接過去將她抱到椅子上,“先吃早餐?!?/br> “我渴,想喝水,喉嚨好痛。” 慕澤在她頭頂親了一下,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唇邊,摸著她的頭發(fā)笑道,“昨晚辛苦jiejie了,還酸嗎?”又將手搭在她的小腿,輕輕按摩。 慕煙喝完水,清醒了幾分,看到桌旁抬起身的黎湛,臉色猛然一紅,推開慕澤,“我先去洗臉刷牙。” 慕澤的手落空,心情復雜:她為什么看到黎湛臉紅,是我昨晚不夠賣力? 黎湛將碎片包好,神情不悅:他們剛剛又做了什么,她的臉為什么那么紅? 慕煙闖進浴室,飛快地關(guān)上門,摸了摸guntang的臉。 都怪小澤,昨晚一直說什么…… “jiejie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一起cao你。一前一后兩根大roubang,把jiejie夾在中間,cao出汁水,淋透整張床……” “嘶——咬這么緊?jiejie,你還真敢想啊……” 明明是他自己說的,結(jié)果說得自己飛醋猛吃,受懲罰的卻是她。 不過,她也卻是有那么一秒?兩秒?或者幾分鐘想象過那個畫面…… 慕煙甩了甩頭,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臉,不可以再想了,剛換下的內(nèi)褲好像又要濕了。 - 餐桌上。 慕煙喝了一口慕澤舀的粥,鼓著腮幫子向他擺擺手,示意自己來,隨后轉(zhuǎn)頭問黎湛,“你今天要去找房子的吧。” 黎湛給剛想學著慕澤給她夾一個小籠包,手卻像僵住了一般,忽然就沒勇氣伸出筷子了。以什么立場呢,她這樣著急趕走他。慕澤說的沒錯,他們早就回不去從前了。 半晌,他笑道,“是啊,煙煙要陪我一起去看看嗎?” 慕煙繼續(xù)舀著碗里的粥,“本該是這樣的,但是早上收到電臺的消息,節(jié)目有重大變動,所以,抱歉。” 黎湛沒怪她,“我自己找也是一樣的。” “要不然,小澤,你幫著一起找?”慕煙小心翼翼地開口,其實她不想麻煩小澤,但是黎湛這個落魄太子爺,對國內(nèi)又不熟悉,她還真有些擔心。 慕澤哐當?shù)匾幌聛G下勺子,咬著牙道,“好啊,我一定給他找到,今-天-之-內(nèi)?!?/br> 慕煙不說話了,專心埋頭吃早餐,然后飛快整理自己出了門。 “你,洗碗?!蹦綕尚绷怂谎郏酒?,離開餐桌,走進臥室將昨晚弄臟的床單拿了出來,特意走到廚房繞了一圈兒。 正在流理臺洗碗的黎湛眉頭微皺,“你拿著床單跑廚房來做什么?” “我找洗衣液啊,上次和jiejie逛超市,買多了就是放櫥柜里的,怎么沒有呢……”慕澤又圍著他走了兩圈,低頭喃喃,“這床單都是jiejie的味道,還沒干呢,可得好好洗洗?!?/br> 黎湛快將手里的碗捏碎了,“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你越這樣,我只會覺得你越害怕?!?/br> 慕澤攥著床單,手背青色的筋紋凸起,濃密的眼睫垂落,平靜之下的陰影,“那你呢,你這樣惶惶然地住進我們家,又是做什么?” 他說,我們家,是啊,是他和慕煙的家。 那我呢,黎湛想,他是多余的。道德倫理面前他勝過慕澤,但在慕煙心里,他或許永遠無法與慕澤并肩。這個認知讓他胸口發(fā)悶。 兩個人各自忙完手頭的事情。 “你自己去找房子。” “我自己去找房子?!?/br> 同時開口,安靜,又同時出聲: “正好?!?/br> “正好?!?/br> 慕澤其實不是不可以陪黎湛去,只是很不巧,他今天必須得去談一個酒水的合作代理。 他也明白,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和黎湛都知道刀子往哪里戳最痛。 刻骨的傷疤,不過給彼此留最后一層體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