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降臨[快穿] 第5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姐天下第一好[快穿]、八十年代單親mama、末世炮灰白月光重生了、怎奈卿卿動人心、似月光吻桔梗、穿成農女,我擁有了錦鯉好運、誰說紈绔不讀書、歡欲(父女,高H)、難解(骨科×1v2)、故事模擬器beta
潞國公府, 下人小心翼翼上藥,藥粉敷在手上,卻只換來薛集驚天動地的嚎叫聲。 細皮嫩rou的潞國公世子何曾受過傷?此時自然一并將仇記在了罪魁禍首蘇贏身上。 他愈是吃痛, 下人愈是手抖,一不小心便重了些,讓他“嘶”地倒吸一口涼氣。 他一腳將受驚的下人踹翻在地, 臉色扭曲:“該死的小賊!鄉(xiāng)巴佬!不當人子!我記住了!不報此仇, 誓不為人——” 薛集還在房中賭咒發(fā)誓, 臉色鐵青的潞國公薛廉已經推門而入, 直接將房中的下人全趕了出去,皺眉看向這個兒子。 在他身邊,是神情惶惶的潞國公夫人。 “爹, 娘,你怎么來了?”薛集先是驚訝, 接著便如平日一般告起狀來, “爹你是不知道那姓徐的小賊有多可惡, 那般污蔑我們薛家的名聲,你怎么還叫我同他賠禮道歉, 我可沒碰到那小子一根汗毛呀!” “夠了!都什么時候了, 你還有心思惦記這種小事!” 潞國公薛廉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他的話。 “你可知現在稍不留神就是滿門大禍?!” 他眼風掃來,看向這個兒子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語氣更是冷厲。 “爹……”薛集忍不住愣愣看向他,聲音不覺小了下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 薛廉卻不曾解釋,只是大手一揮:“把你同徐家那豎子之間門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同我說清楚……”他緊緊盯著兒子的眼睛,“尤其是徐家那豎子,他說過的話, 仔細回憶,一句都不要放過,都告訴我!” 薛集這下真的慌了:“爹,你問這個做什么?那小子都是胡說八道……” 他還在強笑,一雙大手已經如鐵箍一般摁到了他的肩上:“我讓你給我說清楚!” 此時的薛廉雙目赤紅,噬人般的目光緊緊鎖定他,口鼻間門的熱氣噴到了他臉上。 近在咫尺,薛集望著這張往日里敬愛的臉,卻感受到了猛獸般逼人的殺意。 他顫抖著嘴唇,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我、我說,我都告訴你……” 潞國公對這個獨子的態(tài)度一向寬容放縱,從來沒有那么多的嚴格要求,薛集要用錢向管事說一聲就行,去哪里玩做什么也任由他,出了事家中也會替他善后。因此,即便父子倆相處時間門不多,但薛集心中對父親還是很有感情的,也認定父親寵愛他,根本不曾相信蘇贏的“胡言亂語”。 但現在,他不得不相信,對方說的那些話,很可能就是真的…… 臉色蒼白的薛集從一行人如何去尋蘇贏開學說起,說到他們如何被蘇贏挑釁,又是如何打人不成反被打,一直說到公堂上對簿,說到被京兆尹收監(jiān)…… 箍在他肩膀上的雙手先是越來越緊,越來越用力,用力到薛集都生疼,但他卻強忍著沒有發(fā)聲,聽到后面,這緊緊箍住他的力道卻驀然一松,無力地脫落。 手的主人也隨之癱倒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br> 潞國公薛廉坐在地上,全然不顧袍服被污,臉色好像瞬間門蒼老了許多,他雙目無神,只是喃喃念著:“事泄矣……” 臉色驚慌的潞國公夫人連忙去扯他的衣袖:“相公,你不是說還有救嗎?” 薛廉只是苦笑:“我本以為徐家那豎子不過從哪里聽到了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說些含糊其辭的話,就敢來唬人,我便死不承認又如何?還要反告他污蔑陷害!但他字字句句,清楚分明,其中細節(jié)宛如親歷,若非有知情者吐露,絕不至于如此……一旦陛下照此細查,全家都要禍事!” “——他這是掌握了關鍵證人??!”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重重捶地。 “當初之事,知情者都已被處理干凈,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告訴他的?”他的眼神猛然望向自家夫人,神情兇惡異常,“你!是不是你?說啊,是不是你!” “我就知道,你早就看不起我——!” 他一個猛撲,便掐上了女人的脖子。 女人的哭聲與驚呼聲在房中響起。 “相公,相公,你誤會了,當真不是妾身啊!妾身豈會做這種事!” 呆呆站在一旁,神情蒼白茫然的薛集,像是突然驚醒,連忙沖了上來,他用力拉開潞國公:“爹,你做什么?快放開娘——” “啪!” 潞國公終于松開手,取而代之的是重重一巴掌打在薛集臉上:“孽畜!” “要不是你無端去招惹那徐明玨,怎么會為家中帶來如此大禍?!” “魏國公便是握有我家把柄,也不會輕舉妄動,可徐家豎子又懂得什么?他只知道被你們挑釁,便要予以回擊——”說到這里,氣急敗壞的薛廉忍不住罵了一聲,“徐潛匹夫也,這等事都說與無知小輩,我家禍事,都拜這匹夫所賜!” 但說來說去,還是怪這倒霉兒子挑釁! 他又重重踹了薛集一腳。 抹干眼淚的潞國公夫人小心翼翼抬頭,十分驚訝:“相公的意思是,魏國公府早便知曉了?” “不然呢?要不是魏國公府早便知曉,徐家那初至上京的小子從哪里知道?莫非他還有通鬼神之能不成?!” 薛集沒好氣地說了一聲。再看怔怔坐地的薛集,更是來氣。 “那為今之計……” “——為今之計,只有入宮,向陛下坦白,求得寬大處理了!” 若是強行狡辯,查出來的后果難以想象。 說完,薛廉也不整理衣冠,就這么一身狼狽,急匆匆趕往皇宮,準備去賣慘。 …… 同一時間門,不獨薛家,家家戶戶都在教訓家中子弟,打得是鬼哭狼嚎聲一片。 “逆子啊逆子!” “以前徐家明知此事卻不提,顯然不欲與我家為難,或是準備日后秘密做利益交換。那徐明玦是鄉(xiāng)下來的無知豎子,不懂大局,不識大體,什么話都敢往外說,可若非這逆子貿然招惹,又豈會如此?!” “還不快快去賠禮,盡快消彌風波!” 雖說他們在街上斗毆不久就被帶走,不曾鬧大,但朝廷百官又不是睜眼瞎,不多時,種種風聞就傳入了各家各府。 消息靈通的,知道個七八成,消息不靈通的,知道個二三成。但魏國公世子與諸多公侯子弟斗毆的事,卻是無人不知。 等各家的賠禮送到,傳聞幾乎是坐實了。 一時間門,上京朝野,俱被驚動。 有人在魏國公府門口,親眼見到各家各府上門賠禮,更是大開眼界,嘖嘖稱奇。 ——魏國公世子打了人還被賠禮道歉,上京奇談啊,吾從未見過如此離譜之事! 宮中,正在用餐便收到消息的惠明帝同樣嘖嘖稱奇,對傳來消息的左右道:“徐家那小子真這樣說的?他真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他們家的事都抖落了出來?” 他臉上掛著興致極高的笑容,朝內侍招招手:“朕方才只聽了個大概,你再同朕仔細說一遍!那些人都是什么反應?” 這位大齊的皇帝此時宛如最好八卦的市井之徒,讓內侍將雙方之間門的事情仔仔細細講了好幾遍,就連各家和徐家在京兆尹打嘴仗的內容都不放過,聽得是津津有味,連飯都忍不住多吃了半碗。 他嘴角幸災樂禍的笑容就沒停下過。 ——該!讓那些家伙不尊王法!讓他們當初不將朕這個太子放在眼里!讓他們私下和諸王勾勾搭搭!讓他們不識趣! 而這時,又有內侍匆匆進來稟報:“陛下,潞公府在宮外跪地請罪!” “讓他先跪著吧?!被菝鞯垡呀浢髁藢Ψ降膩硪猓瑹o動于衷道,“朕還未用完膳。” 當初他為太子時,魏國公世子徐潛便是他的死忠,而與魏國公府不對付的這些人,其成分可想而知。除了少數同樣擁護太子的政見不合者,大部分都是與諸王勾勾搭搭的墻頭草,或者死忠于先帝,因先帝不待見太子便也不搭理太子的老臣。 這一向是惠明帝心中塊壘。 ——孤為東宮太子,大齊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不支持孤,莫非是以為孤沒有登基希望,還想貨比三家,心中小視于孤? 上位之后,當初支持諸王的勢力已經被鏟除,但這些墻頭草和先帝留下的老臣,在他登基之后已經飛快滑跪,他也不好輕動,否則豈不是無端背上暴虐之名? 但當初被人輕視的仇,他可一直記在心里,時時刻刻就想著什么時候報復回去。 而潞國公薛廉就是他報復名單上的一員。 是以,此時的惠明帝可謂心情舒暢。 他在心中假惺惺地笑了一聲。 “以養(yǎng)子假充世子是吧?明犯大齊律例,非朕無罪而誅大臣,實乃罪有應得?。 ?/br> 想到揭發(fā)這件事的大功臣,吃飽喝足的惠明帝大手一揮:“魏國公之子流落在外多年,天幸得以找回,朕聞其天資聰慧、溫良純善,特封為世子,賜玉一對,金五百,緞十匹,以賀一家團聚?!?/br> ——有了這樣的鼓勵,再遇到這種事情,當然是不要客氣地繼續(xù)好好干??! 發(fā)完獎勵,惠明帝終于舍得宣召快要被太陽曬暈過去的潞國公薛廉。 與此同時,一個念頭輕輕飄過他的腦海:潞國公府如此隱秘的事情,連朕都不曾知曉,魏國公府又是怎么知道的?真是神通廣大?。?/br> 眼底才劃過一抹陰霾,但轉念想到揭穿這起真相的大功臣,他的神情又變得輕快。 ……那么多舉足輕重的秘密就這樣揭穿,平白得罪眾多勛貴卻沒獲得實質的利益好處,偏偏魏國公夫婦還寵愛無度,有這樣一個繼承人,魏國公府不足為慮。 第59章 無冕之王25 “郎, 那些勛貴家中的秘聞你是如何知道的?消息來源可靠嗎?”回府后,魏國公夫婦便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他們其實更傾向于自家兒子只是信口胡言,是被一群人挑釁才不得不如此反擊。 朝堂上那些文官之間互噴口水時,不也總愛胡謅些沒有名堂的事, 給對方潑臟水?什么盜嫂啦, 欺侄啦, 完全沒影的事,文人一張嘴, 能讓人名聲臭上幾百年。 但看那些人怎么都藏不住心虛的反應,即便他們再傻,也知道兒子沒說瞎話。哪怕不是完全準確, 至少十之七八是真的。 這就讓徐潛和李氏夫婦倆都陷入了茫然。 ……回到上京都沒一個月的兒子,怎么會知道那么多連他們都不清楚的事情? 兩人不得不擔心兒子是不是遇上了居心不良之人, 告訴他這么多是想利用他。畢竟, 魏國公府世子這個身份還是很有價值的?,F在朝堂上新黨舊黨相爭, 位皇子的勢力相斗,盡管徐家一心只跟著皇帝走,但誰知有沒有缺德的人想拉他們下水? 流落在外多年、對上京形勢一無所知的魏國公世子,一看就是有心人的突破口。 蘇贏好似對夫妻倆的擔憂一無所知, 只是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這都是我在上京交的新朋友透露給我的, 不用擔心, 我那群朋友神通廣大, 上京還沒有哪家的門戶能攔住他們, 也沒有誰能查出他們的蹤跡, 他們告訴我的消息絕對真實不虛……” 他這么一說,魏國公夫婦卻更擔心了。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這不就更像是居心叵測, 心懷不軌的陰謀接近者嗎? 擔心挫傷兒子的交友積極性,夫妻倆委婉地開口,企圖套出那些所謂新朋友的身份和目的:“朋友之間理應有來有往,這才是交友之道。你這些朋友將如此珍貴的秘聞都告訴你,不知我們國公府能為他們做些什么?既然是郎你的朋友,但凡是國公府能做到的,不傷天害理違法亂紀,都可作為答謝?!?/br> ——若是合理范圍內的要求,便當是哄郎開心,感謝他們也就是了。若當真心懷不軌,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誒?這就不用了。” 蘇贏看了一眼簇擁在自己身周,宛如白鬼隨行的一道道鬼靈,直接替他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