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工院子弟俏媳婦[年代] 第33節(jié)
明德庸和楊永梅起初并不喜歡張闊,當初將明雪嫁給張闊實在是無奈之舉,若不是明雪那樣強求,他們決計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聽到明雪說她和張闊已有夫妻之實,老兩口那天徹夜難眠。 生怕明雪還沒辦過婚禮,哪天肚子就大了起來,到那個時候,他們明家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老兩口躺在床上一合計,決定盡早替明雪和張闊辦婚禮。 為了讓明雪嫁得不那么落魄,明德庸不知道暗地里給張闊家里置辦了多少上臺面的東西。 面對既成事實,明德庸和楊永梅也只得慢慢接受張闊。 所幸,張闊雖然相貌和家室不怎樣,但人還不錯,聽話又孝順,結(jié)婚以后對明雪也挺好。 漸漸地,明德庸和楊永梅在心里開始接納張闊的女婿身份。 明雪帶張闊回來睡覺,他們老兩口也都是喜不勝收,被單床單枕套全收拾好,只等女兒和女婿睡個好覺。 這天,楊永梅見明雪和張闊有幾天沒回來,便想著給他們房間的床單換一下。 收拾床單的時候,楊永梅在枕頭底下翻出一個中國結(jié)。 楊永梅對這個中國結(jié)有點印象,以前瞧見明雪在腰間掛了兩天,后來不知道怎么就沒見過。她那時候也沒過問,這點小玩意,估計明雪玩兩天就玩膩了。 沒想到現(xiàn)在卻在枕頭下翻出來。 奇怪,之前鋪床套的時候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楊永梅隨手把中國結(jié)放進床頭柜里,本想等明雪回來的時候和她說一聲,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就把這事給忘了。 幾天后,明雪要向單位里補交照片,她回家翻找之前拍的一寸證件照,在房間里翻箱倒柜,終于從床頭柜里翻找到之前留存的證件照。 高興之余,她目光瞟到一件奇怪的東西。 “媽,媽!這是怎么回事!” 明雪激烈的叫聲嚇得正在廚房忙活的楊永梅急匆匆趕來,“怎么了啊,你叫這么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媽,這個東西怎么在這里?”明雪指著床頭柜里的中國結(jié),質(zhì)問。 楊永梅不明所以,“我前幾天收拾床單的時候在枕頭下發(fā)現(xiàn)的啊,怎么了,你反應這么大做什么?這難道不是你的嗎?” 明雪的心情瞬間百轉(zhuǎn)千回,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面對楊永梅疑惑的目光,她壓下心中的情緒,盡量以平穩(wěn)的語氣道:“是我的,我一時忘記放哪里了,突然見到,有些驚訝。” 楊永梅瞪她一眼,拍拍心口,“哎喲,你這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br> 說著便又去廚房里忙活。 等人走遠,明雪皺著眉頭把中國結(jié)捧在手心里細看。 如果她沒猜錯,這個中國結(jié)應該是前幾天張闊在這里睡覺之后落下的。 這個中國結(jié),張闊居然現(xiàn)在都還隨身攜帶著! 明雪腦子里瞬間冒出無數(shù)不愉快的回憶。 當初她在東院那邊的空曠地上遇見張闊,瞧見張闊手里的中國結(jié),便打算借過來。她其實對中國結(jié)并不感興趣,只是想找個機會和張闊搭話而已。 張闊的確借給了她,她以為她和張闊的關系在慢慢拉近,沒想到?jīng)]過兩天,張闊就問她要了回去,張闊居然問她要了回去! 他說那是別人送給他的,他得要回去。 就是在那之后,她心里有了危機感,她怕張闊被別人捷足先登,她得先下手為強。 后來的一切如她所愿,她和張闊順利結(jié)婚。 只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張闊到現(xiàn)在都還留著這個破中國結(jié)! 這到底是誰送給張闊的?值得張闊娶了她之后還念念不忘? 明雪的眼神猝然變得犀利,眼里滿是藏不住的冰冷與狠戾。 她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作者有話說: 歸希文:“以后請叫我一朵虛無縹緲的云?!?/br> 張濤:“……不是過了中二期嗎?” 歸希文:“我媳婦給我取的,怎么,你有意見?” 張濤:“……不敢有?!?/br> 第22章 沖突 ◎原來是你這個狐貍精!◎ 張冬玲每天起床第一件首要的事情,便是去翻看日歷上的日期。 她頂著一頭雞窩頭,睡眼惺忪地盯著日歷上那個大紅圈,兀地一驚。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 張冬玲做好早餐之后,特意挨著顧櫻坐下,貼心地詢問:“小櫻啊,你最近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反應嗎?” 顧櫻喝著清粥,回想一下,“沒有啊?!?/br> 張冬玲皺眉,她心想,顧櫻這是頭一回,可能有反應了也不知道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不太能判斷出來。 她又細致地問:“比如,有時候你沒有想要嘔吐的感覺?” “嘔吐?”顧櫻不明所以,“好像沒有過。” “沒有過?沒道理啊。”張冬玲一臉失望,不死心地問道:“那你平時會不會經(jīng)常想睡覺?” “這個倒是有?!鳖櫃褜嵲拰嵳f。 這也不是最近才有的狀況,她以前就是這樣,睡眠比較多,經(jīng)常想睡覺,尤其不能熬夜。以前還沒出嫁的時候,住在娘家,有時候她大哥下班還沒回來呢,她就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熟了。 聽到顧櫻經(jīng)常想睡覺,原本失望的張冬玲一下子精神起來,激動地問:“真的嗎?你還有哪些反應?” 顧櫻埋著頭,一一數(shù)起來,“怕冷,有時候很乏力,偶爾頭暈,經(jīng)常沒什么食欲,不太喜歡吃油膩的東西。” 張冬玲越聽越精神,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滿是驚喜滿是震驚。 這可不就是懷孕的反應嘛! 她當年懷歸希武的時候,癥狀和顧櫻說的情況一模一樣! 張冬玲一下子激動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到這個家里即將迎來下一代的小生命,張冬玲整個人異常興奮。 她站起身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又繞著桌子踱步一周,嘴里不停喃喃:“該準備準備了。” 張冬玲已經(jīng)想好去哪條街上給未出生的小孩準備東西,甚至還激動地翻出家里落灰的詞典準備給小孩取幾個備用名。 正當她興沖沖地翻開詞典,又聽到顧櫻淡淡補充:“我以前就這樣,身子不好,總有這些毛病?!?/br> 啪地一聲,詞典合上。 張冬玲心頭那股熱烘烘的激動小火苗瞬間涼透。 張冬玲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把柜子里的藥材翻出來,放在手心掂了掂,下定決心狠狠道:“今天一定要把這藥燉了!” 下午,歸希文下班回家,一進門就瞧見自己老娘笑嘻嘻地站在門口迎接他。 張冬玲平時很少這樣笑臉迎人,刻意掛出來的笑容讓歸希文心里有幾分發(fā)毛,直覺后面肯定有大坑等著他。 歸希文繞開張冬玲,還沒走兩步,立即捂住鼻子,不滿地嚷道:“家里怎么一股難聞的中藥味?” 歸希文從小就不喜歡這種味道,小時候他爺爺經(jīng)常喝中醫(yī)調(diào)理,每次進門聞到這種味道,他總是放下書包就跑。 后來他爺爺過世,家里很多年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味道。 歸希文后來想想,他討厭這種中藥味道的原因,大概是總能聯(lián)想到爺爺臥床不起、不斷咳嗽、面色發(fā)白,精神不濟的模樣。 他覺得中藥味里混帶了某種死亡的征兆。 歸希文皺著鼻子,拿手扇了兩下,難聞的味道揮之不去。 張冬玲笑嘻嘻地把一碗黑乎乎的中藥端到歸希文面前,溫聲道:“希文,乖,把這碗藥喝了?!?/br> 歸希文:“……” 張冬玲的口吻,仿佛是在哄他喝毒藥。 歸希文沒接,只盯著一團黑糊難聞的藥,質(zhì)問:“這是什么?” “這是補身體的藥啊,喝了對身體好,聽媽的,媽不騙你?!睆埗岚阉帨惖綒w希文嘴邊。 歸希文身子往后一退,利索地拉開距離,皺眉:“我身體挺好,不需要補藥?!?/br> 張冬玲好聲好氣勸告,歸希文不領情,她最后一點耐心被耗盡,瞬間流露出平日里霸道的模樣,“哎,我說歸希文,我好不容易給你討來的方子,在一個特厲害的老先生那里求來的,你可別不識好歹,趕緊把這藥給我喝了。” 討來的方子?特厲害的老先生? 怎么聽著像那種神棍騙人時宣揚的喝了就能生兒子的無根無據(jù)偏方藥? 歸希文面無表情:“我不喝?!?/br> 他冷著臉直往房間里走,臨了啪地一聲關門。 關門聲震天響,彰示無聲的怒氣。 張冬玲憤憤地把中藥放回桌上,重重地一拍桌子,氣呼呼道:“嘿,你這個臭小子,和誰發(fā)脾氣呢,我的良苦用心你一點都體會不到也就算了,你竟然還從沖我發(fā)脾氣!” 張冬玲熬這藥熬了好幾個鐘頭,歸希文卻死活不愿意喝,眼瞧幾個鐘頭的辛苦都要白費,張冬玲生氣之余,把目光瞟向一旁的顧櫻。 顧櫻幾乎立即明白從張冬玲眼神里迸發(fā)出來的意圖,她也不等張冬玲開口相求,只走過去,主動端起藥來,“媽,我去端給希文吧?!?/br> “好嘞,麻煩小櫻啦?!睆埗岣屑ぬ榱恪?/br> 顧櫻進去之前,先找好臺階,“媽,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希文也不一定聽我的,我只能盡力而為?!?/br> 張冬玲連聲點頭:“好好好,我不抱希望,你開口相勸就行。” 心里卻想著,這下穩(wěn)了,歸希文不聽她這個老娘的話,總歸會聽自己媳婦的話。 顧櫻端著中藥,敲門幾聲,才推門進去。 歸希文正坐在窗臺邊,拿著鋼筆在黑色殼的筆記本上記著什么重要的東西,顧櫻走過去,輕輕把藥放在旁邊。 還沒開口,便聽見歸希文冷冷一聲:“不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