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工院子弟俏媳婦[年代] 第25節(jié)
他心里想起之前的舊事,只覺得好笑,原來那個時候明雪和張闊就勾搭上了,那大概是明雪剛提出解除婚約的時候。 剛解除婚約就勾搭上,若說這兩人之前沒點什么,真是難以令人信服。 歸希文臉色越來越沉,似一團冷霧,整個人頓時凜冽起來。 兩人各懷心事地回了家。 中午,從外面采購補品的張冬玲提了一大袋東西回來。一回來就忙活著要開火做飯。 顧櫻要去幫忙,張冬玲把她轟了出去,說是廚房臟,讓她去客廳待著,實在閑著沒事,可以把桌上的藥材收一收。 顧櫻走到客廳里,打開桌子上的包裹,一看,里面還真是中藥藥材。 久病成良醫(yī),顧櫻以前天一冷就要喝中藥調(diào)理身子,對中藥藥材很是熟悉,能認(rèn)出不少。 她拿起面前的藥材,仔細(xì)看著,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 鹿茸、巴戟天、rou蓯蓉、熟地黃、杜仲…… 這些藥材的功能,如果沒猜錯的話…… 顧櫻咳了咳,有些臉紅地放下藥材。 她還不知道這藥材是給誰準(zhǔn)備的,不知道是給歸希文還是給公公的。 像是瞥見了什么極其隱私的事情,顧櫻臉上的潮紅迅速擴散開來,一下子紅到耳根。 剛從房間里出來的歸希文親眼瞧見顧櫻對著一堆藥材越看越臉紅,他走過去,低著嗓子問道:“這是給你的藥?” 全家需要喝藥補身子的人,大概只有顧櫻。 歸希文的想法很符合邏輯,可惜他猜錯了。 張冬玲從廚房里探出腦袋,接話:“這可不是給小櫻的,這是給你的。” 顧櫻現(xiàn)在確認(rèn)了,婆婆關(guān)心的是歸希文的能力,這下她臉更紅了。 歸希文敏銳地從顧櫻臉色中窺探出一絲不對勁,他心里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但直覺已經(jīng)替他做出反應(yīng):“媽,你從哪兒弄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喝?!?/br> “這可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關(guān)系到你以后……”張冬玲頓了頓,沒繼續(xù)說下去,她話鋒一轉(zhuǎn),道:“對了希文,你的婚房申請?zhí)峤涣藛幔俊?/br> “你嘮叨十幾遍,我能不提交嗎?”歸希文說著,把顧櫻手中的藥材塞進柜子最底下。 “哦哦,那就好,多久能下來?”張冬玲又問。 “快的話,大概一個月,但也說不準(zhǔn),慢慢等著吧。”歸希文對這件事不太在意。 歸希文再過不久就要去林業(yè)局報到,這是他被分配的工作,知道這個分配結(jié)果的時候,張冬玲高興極了。 她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的小道消息,說是林業(yè)局很清閑,天天不是在外面山上閑逛就是在辦公室里喝茶。 而且林業(yè)局里的待遇特別好,分的房子比別的單位要更大更寬敞。更何況歸希文是大學(xué)生,精英人才,他參加工作,分房的話優(yōu)勢很明顯。 張冬玲想著,歸希文現(xiàn)在成家了,再和父母住在一起會有很多不便,不如另外搬到一邊去,小兩口過過親密的二人世界。 聽到房子大概一個月后就會下來,張冬玲心里很滿意,隨口一提:“聽你爸說,張闊也向廠里提了分房子的申請。他之前一直和他父母住,現(xiàn)在和明雪成了家,也要搬到一邊有自己的小家?!?/br> “不過現(xiàn)在廠里申請分房的人多,好多人還排著隊呢,明雪她爸之前想開小差提一提張闊的申請,可現(xiàn)在住房太緊張了,不少人盯著,明雪她爸也沒敢做得這么明顯,不然可要被人抓住小辮子了?!?/br> 張冬玲說著說著,發(fā)覺客廳里沒人接她的話,她也沒在意,繼續(xù)自說自話:“以后你們的新房子肯定要比咱們現(xiàn)在這個房子好,咱們這個房子是好多年前建的,衛(wèi)生間都沒有,想上廁所還得去公廁,有時候人多擠都擠不進去,還要排隊?!?/br> “你們之后就好啦,新建的房子都帶著獨衛(wèi),以后可以在自己家里洗澡、上廁所,不用去搶公廁,也不用去跑澡堂子。到時候分了新房,就讓人把你們現(xiàn)在婚房里的家具原封不動地搬過去?!?/br> 張冬玲在自己的暢想之中,和和美美地做了一頓午餐。 吃過午飯,顧櫻在家里休息,歸希文心情煩悶,出門找張濤打了一場籃球。 張濤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又不愛午睡,每次吃完飯總要吆喝幾個廠里的小年輕一起打球,歸希文偶爾會參加。 瞧見前來的歸希文面色不太好,張濤把手搭在他肩上,調(diào)侃道:“是不是昨天睡太晚?” 歸希文一聳肩,抖落張濤的手,朝他瞪了一眼。 張濤笑嘻嘻地攤手,“你瞪我干嘛,我說錯什么了?我只是關(guān)心你的睡眠而已,這有什么而問題嗎?不過你要是自己想歪了,那我也沒有辦法。” 歸希文沒吭聲,只急著上場打了一場。 熱辣的太陽罩在頭頂,走路稍稍走快點都會流出一身汗,更別說打球了。一場完畢,歸希文和張濤的衣服已然濕透。 張濤瞧見歸希文眉頭還皺著,他拍拍歸希文的肩膀,“怎么了兄弟,你這才結(jié)婚第二天,怎么就心事重重的?難怪大家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我看吶,婚姻不僅是愛情的墳?zāi)?,還是自由的墳?zāi)?,還是快樂的墳?zāi)??!?/br> “不過,我要是有入墳?zāi)沟臋C會,我也入?!?/br> 張濤一番胡侃沒能引起歸希文的情緒,歸希文用手甩著下巴處滴落的汗水,呼吸變得渾濁。 張濤見狀,收斂起嘻皮笑臉的態(tài)度,嚴(yán)肅地問:“出什么事了?誰得罪你了?” “你?!睔w希文說。 張濤一驚,從地上騰空跳起來,“嗐,你別說瞎話,我什么時候得罪你了?” 歸希文瞟向他,“你之前不是說張闊和明雪之間是清白的么?” 張濤腦子急速轉(zhuǎn)動,他遲疑片刻,點頭應(yīng)道:“對啊,我是這么說過,怎么了?” 張濤當(dāng)初攔著歸希文,不讓他去找張闊算賬的時候,曾經(jīng)信誓旦旦地說過張闊和明雪之間是清白的。 現(xiàn)在歸希文來興師問罪,難不成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證據(jù)? 張濤心里有些沒底,“你覺得張闊和明雪之間不清白?” 歸希文沉著臉,把顧櫻撿到中國結(ji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張濤瞬間松了一口氣,“哎呀,你說這事啊,這也不能說明什么啊,當(dāng)時明雪炫耀中國結(jié)的時候我也在場,我記得那會兒她已經(jīng)跟你解除婚約了,就算她那時候和張闊好上,你也不能斷定她之前就和張闊好上了呀?!?/br> “除非你能找到?jīng)]解除婚約之前他倆好上的證據(jù),不然你就沒法說明他倆之間是不清白的,你說是不是我說的這個理?” 張濤一番話說完,歸希文沒有吭聲。 張濤拍拍歸希文的肩膀,又恢復(fù)調(diào)笑的語氣,“大哥,原來你是為了這事費神?” “不是?!睔w希文否認(rèn)。 他其實心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現(xiàn)在對顧櫻有些看不透,尤其是顧櫻見到中國結(jié)的時候,她那時候的表情和語氣也沒什么不對,但歸希文總覺得他忽略了一些事情。 比如當(dāng)初顧櫻為什么要去搶明雪手中的中國結(jié)呢? 歸希文之前只想著自己,他現(xiàn)在站在顧櫻的角度回想一下,顧櫻答應(yīng)他的婚事,似乎也是莫名其妙。 “張濤,你說顧櫻是個什么樣的人?”歸希文突然出聲。 張濤嚇得急咳兩聲:“別別……顧櫻現(xiàn)在是我大嫂,我可不敢瞎評論。” 他其實是怕自己胡言亂語,沒說到歸希文心坎上,一個不小心惹得歸希文惱火,到時候挨揍的肯定是他。 張濤明智地選擇不進行評價,順便還死命調(diào)侃:“怎么回事啊你,自己的老婆都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嗎?” “滾!”歸希文一腳踹過去。 “那我真滾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睆垵劻寺勆砩系暮刮叮訔壍匕櫰鸨亲?,“我先回家換身衣服?!?/br> 歸希文收起思緒,站起身對張濤說:“我去洗澡,給我?guī)滓路^來?!?/br> 每次兩人中午打完籃球,歸希文都會直接去澡堂洗澡,張濤則是回去換身衣服。 因為順路的緣故,張濤每次換完衣服都會順帶給歸希文捎上一套衣服,歸希文也就避免了來回跑路的麻煩。 以往的時候,張濤覺得這樣的舉動沒什么問題,畢竟也只是順手的事。這次換完衣服之后,張濤瞧見顧櫻從顧希文的家里走出來,瞬間就不淡定了。 歸希文現(xiàn)在是個有老婆的人,為什么送衣服這件事還要他來做啊! 送衣服這種事情,媳婦做不是更合適嗎? 張濤當(dāng)即把剛出門的顧櫻拉到一旁,鄭重地叮囑:“希文現(xiàn)在在鍋爐房那個小澡堂里洗澡,你去給他送一套衣服吧?!?/br> 午睡剛睡醒準(zhǔn)備出門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顧櫻:? 顧櫻拉住要走的張濤,“你說什么?” 張濤快速重復(fù)一遍,“我是說,希文現(xiàn)在在鍋爐房那個小澡堂里洗澡,你給他送一套衣服過去。他在在鍋爐房那個小澡堂里,不在廠區(qū)的大澡堂,你別走錯了?!?/br> 張濤叮囑完,笑著跑開,“我去上班了,沒時間去送,你一定要去知道不,你總不想看到他光屁股出來吧?” 顧櫻:“……” 作者有話說: 歸希文:“……” 張濤你個老六,一點都不靠譜! 第19章 上班 ◎把你媳婦帶過來看看◎ 廠區(qū)有個大澡堂,洗澡高峰期的時候,一個一個赤條條的身體往澡堂里鉆,跟下餃子似的。 澡堂上空飄出的熱氣,如同餃子入鍋時騰出來的水汽,就連澡堂里人擠人散發(fā)出來的混著各種雜七雜八的氣味,也和餃子出鍋時的味兒有異曲同工之妙。 相比于大澡堂里的熱鬧光景,鍋爐房旁邊的小澡堂要安靜得多。 鍋爐房燒水的徐師傅,是工廠食堂里大廚徐庚他父親,徐師傅原先也是工廠的老員工,退休之后閑著無事,在鍋爐房負(fù)責(zé)燒水。 歸希文過來洗澡時,總要和徐師傅打聲招呼,讓他幫忙放水。 徐師傅對歸希文這個小伙子印象很深,倒不是因為他爹是副廠長,而是因為歸希文這人和別人不一樣。 人都是喜歡熱鬧的,洗澡也不例外。大家伙洗澡都喜歡往大澡堂里跑,三五個人扎堆,坐在澡堂子里搓搓背、聊聊天,那是屬于工作勞累一天之后最放松最自在的時刻。 歸希文偏偏每次都來小澡堂,他也不去澡池子泡澡,只在唯一的淋浴位上沖澡。 徐師傅起初覺得他太講究,因著副廠長兒子的身份,心里甚至對他冒出一些不好的印象,后來接觸久了,這些不好的印象也就消失了。 見歸希文過來打招呼,徐師傅熟練地替他放水,笑呵呵地盯著全濕透的衣服,“剛打完球啊?你看你這一身汗。” “嗯?!睔w希文應(yīng)了一聲,走進澡堂,兩手抓住衣擺,往上一拖,上衣從他身上利索脫落,露出精實的臂膀。 歸希文站在淋浴位酣暢淋漓洗澡的時候,顧櫻正在家門口徘徊。她還想著張濤走之前叮囑她的事情。 思索片刻,顧櫻掉頭回家。 客廳里,張冬玲正躬著身子,將腦袋探進柜子里不停地尋找,她性子急,找不到東西有點惱火,嘴里開始罵罵咧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