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工院子弟俏媳婦[年代] 第15節(jié)
第15章 上當(dāng) ◎這一定都是她的陰謀詭計!◎ 歸希文一回來提了結(jié)婚選日子的事,張冬玲嚇愣了,立即把歸采紅傳喚過來,質(zhì)問:“你不是說他們不能成么,現(xiàn)在希文都要選日子了!” 歸采紅被張冬玲叫過來,連杯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張冬玲劈頭蓋臉一頓質(zhì)問弄懵了。 她拉著張冬玲坐在沙發(fā)上,盡量平復(fù)語氣,詳細(xì)地詢問:“怎么回事,你慢慢跟我說清楚,這話是誰說的?” 張冬玲一拍雙手,心里xiele氣,“這話還能是誰說的,當(dāng)然是希文跟我說的,人家顧櫻答應(yīng)他了,他已經(jīng)在選日子了。” 歸采紅聽完,整張臉皺成一塊老抹布,即便聽到事實,她還是不相信地質(zhì)問著:“顧櫻答應(yīng)了?他們顧家答應(yīng)了?” “可不是么?!睆埗嵬现祥L的調(diào)子,語氣里盡是不滿。 歸采紅依舊不肯接受這個現(xiàn)實,“不可能的,顧櫻她怎么會答應(yīng)呢,她當(dāng)時明明……” 歸采紅頓了一下,才又說:“顧櫻她但凡有點自知之明,就不會答應(yīng)!還有那個孫蘭,看著也是挺明事理的一個人,怎么會同意!” 歸采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仔細(xì)回想當(dāng)時的情形之后,歸采紅后知后覺自己似乎上當(dāng)了。 那天顧櫻說得那樣委屈,說什么歸希文并沒有開口提婚事,還說什么沒法主動拒絕,那些話該不會是顧櫻故意說給她聽的吧? 她下意識以為顧櫻是要拒絕歸希文,才撮掇歸希文去親口和顧櫻提,沒想到顧櫻居然答應(yīng)了,顧櫻居然厚著臉皮答應(yīng)了。 對,這一定是顧櫻使的陰謀詭計! 歸采紅整個人突然暴躁起來,她從椅子上跳下來,焦躁地在客廳里踱來踱去。 這樣突如其來的異常舉動嚇了張冬玲一跳,她愣愣地看著歸采紅,出聲關(guān)心:“你怎么了?” 歸采紅仿佛沒聽見,她正處在極度的憤怒之中,她料想不到自己竟然著了顧櫻那個小丫頭的道,她弄巧成拙,不僅沒把這對拆開,反而促成了這一對。 這樣的結(jié)果簡直讓她無法忍受。 “不行,大嫂,絕對不能讓希文和那個顧櫻結(jié)婚!”歸采紅漲紅著臉,氣憤地說。 張冬玲瞧見歸采紅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本想大發(fā)牢sao的她只得收斂一點脾氣,小聲埋怨:“現(xiàn)在說這個還有什么用,我先前依著你的主意,已經(jīng)答應(yīng)希文了,現(xiàn)在總不能反悔?!?/br> “為什么不能反悔?”歸采紅把心一橫,出主意道:“咱們也可以反悔!” 張冬玲聽得有點懵,她沒想過反悔。 一來這是婚姻大事,若是說反悔就反悔,那豈不是和明雪沒什么差別? 二來她先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歸希文,雖然是為了配合歸采紅不情不愿才答應(yīng)的,但也的確答應(yīng)過,現(xiàn)在反悔,那就是在歸希文面前失了信用。 歸希文這人性子犟,要是答應(yīng)了他的事情又突然反悔,那這個隔閡恐怕難以修復(fù)。 張冬玲咳了咳,表態(tài):“真要反悔?這樣不好吧,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了,貿(mào)然反悔,希文會恨我的。” 歸采紅冷笑一聲,“大嫂,我有個法子,保管希文不會恨你?!?/br> 法子,又是法子。張冬玲現(xiàn)在聽到歸采紅說有什么法子,總覺得瘆的慌。 之前就是歸采紅瞎出主意,才把事情鬧到這一步,這會兒歸采紅又要出主意,張冬玲實在不想聽,但她瞧著歸采紅興致高漲,配合著問了一句:“什么法子?” 歸采紅重新坐下來,定定望著張冬玲,提醒道:“大嫂,你還記得我家里的懷容嗎?” 孟懷容是歸采紅婆家大哥的女兒,婆家大哥過世之后,這個女兒就過繼給了歸采紅。歸采紅把孟懷容從4歲養(yǎng)到21歲,十幾年的時間里,是真心把她當(dāng)親女兒一樣疼愛。 張冬玲一家也認(rèn)這個親戚,一直把孟懷容當(dāng)成歸希文的表妹。但是這個時候猛然聽到歸采紅提起孟懷容,張冬玲心里掠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她狐疑地盯著歸采紅,點頭道:“記得,怎么了?” 歸采紅湊近,小聲道:“不如這樣,咱們就說希文和懷容從小訂了娃娃親,你這個做媽的忘記了,但是我沒忘,我逼著你們實現(xiàn)當(dāng)初的承諾。這樣一來,希文就娶不成顧櫻了,而且到時候希文也不會恨你,只會怨我?!?/br> 張冬玲聽完,眉頭皺起來,她沉默片刻,出聲拒絕:“那恐怕不行,希文和懷容是表兄妹,現(xiàn)在不比以前了,現(xiàn)在不允許近親結(jié)婚,法律上明文規(guī)定的?!?/br> “嗐,這個表親又不是真表親,兩人沒有血緣關(guān)系,怎么就不能結(jié)婚了?”歸采紅憑空瞪了一眼,仿佛在責(zé)怪張冬玲不懂變通。 張冬玲還是搖頭,板著臉道:“你說的沒錯,他倆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希文從小到大對懷容就像對自己meimei那樣,你陡然讓他們結(jié)婚,希文肯定接受不了?!?/br> 歸采紅一聽,有些著急:“大嫂,這是最可行的方法了,你要是不這么做,那你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希文娶顧家那個姑娘?!?/br> “再說了,懷容的條件怎么著也比顧家那個姑娘的條件好吧?她和希文從小就認(rèn)識,知根知底的,脾氣秉性都清楚,要是兩人結(jié)了婚,那咱們就是親上加親啊?!?/br> 張冬玲聽不下去了。 她有時候脾氣上來看著很不講理,很無理取鬧,但是她并不傻。歸采紅那點小心思,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其實在很早之前,歸采紅的確以開玩笑的形式建議過歸希文和孟懷容訂娃娃親,只是她沒有接話,這也就當(dāng)成一個玩笑過去了。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歸采紅還是有這樣的心思。 張冬玲莫名有些難受。 歸采紅那么義憤填膺地去顧家探話,那么積極主動出謀劃策,里面有幾分真心是為了歸希文,有幾分私心是為了孟懷容? 張冬玲無法忍受這種表面上為了你好,實際上都是私計的行為。她打斷歸采紅,“你別說了,我尊重希文的選擇?!?/br> 至此,一切塵埃落定。 張濤下班,和廠里的同事一一打過招呼之后,拔起腳丫子,像脫韁的野馬飛奔向歸家。 張濤沒碰見歸希文,只碰見了歸希文的母親張冬玲和姑姑歸采紅。張濤從她們口中得知,歸希文和顧櫻已經(jīng)到了選日子的階段。 原來歸希文和顧櫻的事情是真的!他們都已經(jīng)要定婚期了! 這兩個看著毫不相關(guān)的人,竟然馬上就要成為一對新婚夫婦! 說不震驚是假的,張濤從歸家出來之后,整個人被這個消息震得三魂丟了六魄,走起路來歪歪扭扭,腿都不聽使喚了。 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歸希文怎么可能和顧櫻結(jié)婚呢? 這兩個人難道不是八竿子打不著嗎? 張濤心里一股荒誕的感覺蔓延開,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還是在聽聞明雪即將和張闊結(jié)婚的那一刻。 果然,這個世界越來越魔幻了。 也是,人造衛(wèi)星都可以升天了,宇航員都可以登月了,太空都能建空間站了,這世界也沒什么不可能的。 這么一想,張濤才稍稍冷靜下來。 對比之下,歸希文只是和顧櫻結(jié)婚而已,好像也沒那么難以接受。 張濤就這樣安慰著自己,勉強走回了家。 然而剛冷靜下來,事件的主人公之一顧櫻就找上了門。 若說張濤現(xiàn)在最想看到的人,那肯定是歸希文,他有一肚子問題要問呢。但論起誰是他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那一定非顧櫻莫屬。 倒不是因為討厭顧櫻,只是張濤這會兒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顧櫻,一想到顧櫻和歸希文結(jié)婚之后,自己得稱呼她為嫂子,他就立馬渾身充滿不自在。 張濤是個話多且密的人,這會兒難得抑制住自己的本性,表現(xiàn)出一副拘謹(jǐn)冷淡的模樣,“你找我做什么?” 顧櫻在張濤家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人,她往牛塘路口走,沒兩步便碰見張濤。 不知道張濤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她的來意,他今天表現(xiàn)得與平時不大相同。 顧櫻也沒繞彎子,直問道:“歸希文的姑姑前兩天是不是找過你?” 張濤怎么也沒想到,顧櫻特意來找他,竟然只是來問這個問題,他撓撓耳朵思考好一陣子,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好像是沒找過。” “沒找過嗎?”顧櫻略略沉思,又問:“那他姑姑怎么知道我送了歸希文一包糖?” “這我哪知道啊。” 張濤說完,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猛然回過神,偏頭瞪著顧櫻,恢復(fù)往日不著調(diào)的模樣,“嘖嘖,我說顧櫻啊,你這什么意思啊,你送糖的事情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歸希文他也知道啊,你怎么就不懷疑他,偏偏懷疑我?” 張濤很不爽,非常不爽。 顧櫻還沒嫁進(jìn)歸家呢,怎么就開始偏袒歸希文了? 就在張濤默默在心里把顧櫻這種偏袒行為唾棄幾十遍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顧櫻說:“我試探過了,不是他?!?/br> 之前她答應(yīng)歸希文時,故意送了歸希文一顆糖,表明是他姑姑送的。當(dāng)時的歸希文很茫然,那神情似乎沒料到她會和他姑姑有聯(lián)系。 如果送水果糖這件事是歸希文告訴他姑姑的,那他很快便會聯(lián)想起來,不會是那樣一副茫然的神態(tài)。 既然不是歸希文,那大概就是張濤。 張濤這人是個話嘮,和誰碰面都喜歡嘮幾句,保不準(zhǔn)他一時口快,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顧櫻盯著張濤,懷疑地問:“你再仔細(xì)想想,你真沒有和他姑姑說過?” “哎呀,我是真的沒……” 話到一半,張濤突然哽住。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的確提過那么一嘴,那天你送完糖,那一大包糖幾乎都落到我口袋里,我捧著糖回家,遇見希文他姑姑,就隨手掏了幾顆糖遞過去。” “她沒好意思要那么多,我就說這都是希文的,隨便拿,她就覺得奇怪,說希文從來不買這種糖吃,我那時候估計隨口說了一句,說是你送的?!?/br> 張濤回憶那天的情形,大概只記得這些內(nèi)容,他攤攤手,無奈地表示:“我真就隨口一提,我自己都要忘記了,要不是你逼著我回憶,我根本想不起這檔子事?!?/br> 顧櫻仔細(xì)觀察著張濤的一舉一動,瞧見他并沒有撒謊的跡象,轉(zhuǎn)身便走。 張濤立馬追上去,忍不住在她旁邊吐槽:“我說你這個人真是的,問完問題就走,這么現(xiàn)實?” 顧櫻也不搭理他,只一個勁地走,腳步很快,似乎要把身后的人甩掉。 張濤的步子大,跟上顧櫻的快腳步絲毫沒有壓力,他甚至還有閑情向顧櫻打探八卦:“你特意來問這個做什么?是不是之前希文他姑姑去你家,沒給你好臉色?” “吶吶吶,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看來希文她姑姑去你家的確是找麻煩去了。” 張濤追著顧櫻的腳步,問了好幾個問題都不見顧櫻給回答,他突然嚴(yán)肅地問道:“那你告訴我,你過來就只是為了問這個問題,這很重要嗎?” 顧櫻腳步一頓,停下來,神色認(rèn)真道:“很重要?!?/br> “這、這……哪里重要了?”張濤簡直莫名其妙,這種問題根本不值得花心思去注意。 顧櫻上下打量著張濤,直言不諱:“我得看看你是不是一個說話掐頭去尾只說一半的小人?!?/br> “哈?小人?” 陡然從顧櫻口中聽到如此負(fù)面的評價,張濤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他后頸處被不知道從哪里掉落的小石子砸了一下都來不及去看,只一個勁地拉著顧櫻的胳膊討說法。 “來來來,你等等,你仔細(xì)給我說說,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是小人?”張濤怒氣騰騰,今天顧櫻要是不給個滿意的說法,他絕對不會放人。 顧櫻解釋:“現(xiàn)在知道了,你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