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被迫還俗后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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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翩然進宮本意是想向貴太妃致謝,看來今后大約是不會再特意進宮了。 送走季翩然,寧湘在原地站了會,抬腳往勤政殿方向走了沒幾步,宣明呈氣喘吁吁追了上來。 伸長脖子左右看了看,低聲問:“皇嫂……季,縣主呢?” 寧湘停下腳步:“她走了?!?/br> “走了嗎……”宣明呈眼底掠過一絲失落,悵然說,“我還沒恭喜她呢?!?/br> 她抬眼,淡聲道:“殿下有這份心意想來就足夠了?!?/br> 他略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先前從一滿月宴,太妃娘娘就托我為殿下留意一位才德兼?zhèn)涞亩送蹂钕吕洗蟛恍×?,是該認真考慮終身大事了?!?/br> 他垂下眼,盯著地上青磚縫里的矮草,靜默了半晌,才不滿地嘟囔:“怎么連你也催我了……” 寧湘牽了牽唇:“你不是叫我皇嫂嗎,那我這個做嫂子的,不得幫幫你?” 宣明呈嫌棄地敲著折扇:“我就這么一說,你還當真了?”卻也沒有反駁她,留下一句,“我心里有數(shù),你看著安排吧……” 說罷大步流星走了。 這語氣,似乎真的是妥協(xié),要聽從貴太妃的安排了。 寧湘嘆聲氣,也不知他們母子倆方才說了什么,讓他改變了主意,倒是叫她莫名地為難了。 姻緣大事不可兒戲,宣明繁考慮比她周全,還是把這個麻煩事交給他處理好了…… 也正是巧,回勤政殿老遠就見他負手站在廊檐下,聽侍衛(wèi)說話,容顏在昏沉的光影里模糊不清。 抬腳走上臺階,看到他微沉的面色,知道應當是朝政上的煩心事。 隔著一段距離,她聽不清侍衛(wèi)說的什么,也沒打算打聽,轉(zhuǎn)身要進門,宣明繁卻偏頭看到她,招了招手。 侍衛(wèi)退下,她還站在原地,宣明繁面露無奈,自己走上前:“沒看見我?” 她連忙挽過他的手臂,斜著腦袋靠著:“看見了,見你在說事,沒敢打擾。” 天邊烏蒙蒙的,細雨如織,飄飄灑灑落在地上。 站在廊下看著雨景,別有一番滋味。 “沒什么你不能聽的。” 寧湘仰頭,眼尾蔓延著笑意:“依照祖制例律,后宮嬪妃不得干政,你真想我當紅顏禍水?。俊?/br> 他一哂:“你閑散慣了,后宮的雜務不管,那些冗雜的政事你有興趣?” 寧湘撓撓頭,心虛道:“這不是有你嗎,我cao什么心……” 宮中雜務有宮人打點,自是不必她動手,宣明繁也沒想讓她勞累,只是說起方才侍衛(wèi)稟報的事。 “安插在榮王身邊的人說,近日榮王和張齡走得近,甚至敬王也參與其中,大約是有了計策,要準備動手了。” 寧湘詫異抬頭,宣明繁如今大權在握,在榮王身邊安插眼線不稀奇,只是宣明晟怎么也和榮王勾結(jié)了? 三皇子多年來默默不聞,若不是這回宣明晟自請去賑災,寧湘都不曾仔細注意到他。 “敬王殿下向來憨厚老實,怎么會……” 雨勢漸大,水珠順著屋檐滴落在石階上,流淌著圈圈漣漪,宣明繁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人心易變,縱是親兄弟也有反目成仇的時候,何況身在帝王家?!?/br> 在他出家后,榮王就曾有意扶持三皇子上位,只是宣明晟出身卑微,為先帝所不喜,雖然動搖過想法,到底最后還是沒有改變決定。 這朝堂之上為利益所驅(qū)使,他們之間有往來也不稀奇,榮王如今即便有不臣之心想要謀反,也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自立為王,敬王倒是個很好的幌子。 宣明繁和宣明晟雖之間,不如與宣明呈那般親厚,但畢竟還是血緣至親,宣明晟若真要倒行逆施意圖不軌,便是徹底斷了手足間的情分了。 宣明繁溫和仁善,從未苛待過身邊人,即位過后更是勵精圖治,匡扶正義??杉幢闳绱耍廊挥腥丝床粦T他,誓要將他拉下皇位,跌落塵埃才肯罷休。 寧湘想起他身在佛門以一己之力普度眾生,從未更改的初心,忍不住心疼。 她伸手,捧著他的臉,不遠處還有守衛(wèi)看著也毫不在意,鄭重其事說:“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 宣明繁怔了怔,握住她的手:“真的?” 她點頭:“真的!” 他垂眼,沉沉的目光落在她一本正經(jīng)的臉上,良久,終是低頭把人擁入懷中。 “好,我記住了,你不能反悔?!?/br> 當初去江州時,他說等她生下孩子可自行離開,從她有孕到生子,心中都在后悔當日所說的話,擔心有朝一日她真的選擇自由棄他而去該要怎么辦? 她沒心沒肺慣了,引誘他時無所不用其極,等盡了興又能一本正經(jīng)把他推開,半點不留戀。 若是哪日她如在客船那晚一般,收拾包袱一走了之,他還不知能不能再找到她。 所以他不得不使些手段,把寧家人都接來京城,她的念想都在眼皮子底下,就算哪天想走,一時帶不走一家子,他還能有機會和她周旋。 她踮腳,親親他的唇,笑得像個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你是人間絕色,我哪里舍得拋棄你……” 寧湘看不懂其中彎彎繞繞,哪里知道他是這樣的想法。只覺得這么一個對自己言聽計從,又長得好看的男人擺在面前,白白看著實在可惜。 若是拱手讓人更是舍不得,必得長久的據(jù)為己有,方不覺得遺憾。 宣明繁攬著她的腰,眉心微蹙:“你就看中我這張臉?” “當然不止?!彼馕渡铋L笑起來,湊在他耳畔,又說了一句話,下一刻便見他抿著唇,紅了耳根。 他無可奈何看著她:“你正經(jīng)些!” “好好好,我不說了?!睂幭嫒炭〔唤?,舉手投降,轉(zhuǎn)而說起方才未完的話題,“榮王那邊會有麻煩嗎?” 榮王把持朝政多年,若是與張齡為伍就是如虎添翼,當然,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榮王不會輕易動手。到能動手的時候,必然是存在威脅的,他不能小覷。 但這些隱憂,不必和寧湘細說。 他還是風輕云淡的神情,淡聲說:“危險還是有的,但不是太麻煩,我自有法子。” 這些事寧湘幫不上忙,心中盡管擔憂,卻沒敢開口,只溫聲說:“那你千萬小心。” “好。” * 秋雨下得緩而密,夜色悄然,落葉無聲墜地,被臟污的靴子踩進泥濘里。 酒樓雅間相比平日更為安靜,有人身披斗篷踩上樓梯,在門前遞上書信一封。 座前的人緩緩出聲:“進來吧,張統(tǒng)領?!?/br> 張齡左右看了看,咬著牙進門。 “王爺有何吩咐?” 榮王倒了一杯酒,往前一推:“有話慢慢說,張統(tǒng)領急什么?” 書信拆開擺在桌上,被風卷動,張齡起身關了窗,飲盡杯中酒,沉聲說:“王爺知道我還有一家老小,不能冒著這個險?!?/br> 榮王嗤笑:“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張統(tǒng)領現(xiàn)在想獨善其身……晚了!” 張齡胡子顫了顫。 “當初陳麒打了敗仗,貶了官職,若不是我向先皇舉薦你,這禁軍統(tǒng)領的位置怎么落到你身上?” 禁軍統(tǒng)領原是先皇后兄長大將軍陳麒,五年前邊關動亂,先帝命陳麒出征,要另選禁軍統(tǒng)領。 陳麒出兵不利兵敗重傷,榮王趁亂舉薦了張齡,張齡感恩戴德前后送了不少金銀,也因此在榮王手里留下了把柄。 如今走投無路,也只能認栽。 “王爺知遇之恩,張齡沒齒難忘?!?/br> 榮王這才滿意,又替他滿上杯中酒:“張統(tǒng)領放心,事成之后,本王必不會虧待你和你的家人。” 張齡遲疑了片刻,問:“王爺真的要扶持敬王殿下?” 榮王端著酒杯,意味不明地說:“就看他聽不聽話了……” 張齡心中有了底,低聲問:“王爺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八月二十七?!?/br> 他微驚:“還有十日?” 榮王漫不經(jīng)心道:“這可是個好日子……” 去年八月二十七,先帝賓天,傳位于皇太子宣明繁。 今年八月二十七,宣明繁將率文武百官前往帝陵祭祀,屆時便是動手的好時機。 多年謀劃,也就在此做個了斷了。 作者有話說: 吹了風,頭疼了一天,一動就想吐,吃了止疼藥現(xiàn)在才清醒,等會兒繼續(xù)寫二更,不用等。 第75章 大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后幾日,朝堂局勢隱隱有暗流涌動,但明面卻是出奇的寧靜。 前朝的喧囂傳不進內(nèi)宮,寧湘沒有打聽朝政,或者說打聽到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依舊過自己的自在日子。 聽聞要為端王敬王擇選王妃,各世家女子新的畫像,倒是沒有因為朝局的動蕩,毫不耽誤的就送進了宮。 寧湘搜羅齊了,趁著宣明呈進宮,拿了畫像給他挑選。 宣明呈雖然妥協(xié)說讓她安排,但眼光挑剔得不行,畫像一展開,便嘖嘖道:“這個不行,太瘦了?!?/br> 寧湘面無表情換了一幅:“這個呢,嗣承德王之女,冊封了郡主,你們小時候應該一起玩過吧?” “自然是認識,可這畫像畫的不認識了。”他指指畫像上的臉,“我記得這小郡主鼻子旁長了顆痦子,如今竟是沒有了?” 她滯了滯,這位郡主她也沒見過,還有沒有痦子不知道,單從畫像上看還是眉清目秀的。 看宣明呈嫌棄的眼神,寧湘語重心長道:“殿下不能以貌取人,多了解人家的內(nèi)在,這嗣王郡主與你很是般配嘛。” “你說我以貌取人?”他嗤笑,手一抬,指著窗下靜靜看書的宣明繁,“我皇兄臉上要長個大痦子,你還覺得好看嗎?” 不遠處的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清雋出塵的臉,看向她的目光溫軟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