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被迫還俗后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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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到跟前,春衫下高高隆起的肚子格外引人注目。 寧湘露出笑意:“見過大人。” 丞相眉頭緊鎖,滿面震驚:“這……” 旁邊紫檀以為他是不認識寧湘,小聲提醒:“這位是淑妃娘娘。” 丞相老臉上表情變化莫測,許久,才放低了聲音,艱難道:“姑、娘娘怎么……怎么又回來了?” 寧湘無奈苦笑,看著自己的肚子,“沒辦法,我想逃也逃不掉了?!?/br> 丞相這才明白宣明繁方才那句話是何含義。 還真是和他有關(guān)! 當初要不是他在宮道上一眼看中這個漂亮的小宮女,寄托一點希望,送去引誘凈聞法師還俗,寧湘和宣明繁都不會有今日。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 丞相一個頭兩個大,真不知該怎么解釋這種緣分。 不過值得慶幸的,寧湘有了身孕。 在他對皇上清心寡欲,后嗣無望而萬般著急時,天降這么大一個驚喜。 不管怎么說,大梁江山后繼有人。 雖然這對一心想要回家的寧湘來說不太公平。 不過人生有舍有得,陰差陽錯有了今日,也許是上天早就注定的。 丞相知道寧湘一心盼著回家,正要安慰幾句,余光瞥見一角青白色金繡云紋衣袍,立時把話咽了回去。 “……娘娘好生休養(yǎng),告辭?!?/br> 春日天色明媚,萬物復(fù)蘇,日光灑在身上,帶著融融暖意。 宣明繁負手,深邃的眉眼也渡上一層金光。 他容色仍是平靜的,淡淡問:“丞相說什么了?” 寧湘無辜道:“沒說什么啊?!?/br> 宣明繁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半晌吐出兩個字:“當真?” 方才四處走了一圈,寧湘身上微微有了熱意,氣色愈發(fā)紅潤。 那雙澄澈的眼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忍俊不禁:“皇上?!?/br> 他垂眸:“嗯?” “你怕我又跑了吧?”她仰著腦袋,雙手叉腰,渾圓的孕肚落在他視線里。 他偏頭,目光落在遠處宮闕之上。 “以后別見丞相了?!?/br> …… 三月初十。 貢士殿試于集英殿。 由天子主考。 這是新帝即位以來第一場殿試。 大梁建朝百年,國富民強,少有外患,故而近年愈發(fā)注重文人培養(yǎng)及采用。 殿試時間并不長,前后不過兩個時辰,尚不過午時。 考卷糊名密封,由皇帝親閱。 兩百余名貢士依次退出集英殿,宣明繁站在廊下,看榮王目光在考生里逡巡,朝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微微頷首。 丞相在身側(cè)說:“那是臨月郡主的夫婿蔣申,祖父曾任樞密使,只是后來蔣家式微,得益于郡主這門親事,方能光耀門楣?!?/br> 臨月郡主乃榮王獨女,去年下嫁蔣申,宣明繁并不認識此人,但有能耐考中貢士,必然有幾分本事。 若是為國為民的人才倒也罷了,朝廷悉心栽培定有出路,可若做官之后唯利是圖擁護榮王,那便容不得。 宣明繁靜默不語。 榮王送完蔣申,回頭看到宣明繁,腳步一頓。 “皇上?!?/br> 宣明繁凝視著他,眸色清淡:“看我回來,皇叔應(yīng)當很失望吧?” 榮王呼吸一窒:“皇上說笑了……” 宣明繁語氣平靜:“如今國泰民安,邊關(guān)少有戰(zhàn)事,皇叔管滄州十三萬將士辛苦了,您cao勞多年,該好好歇一歇了?!?/br> 榮王震驚抬頭,面色有些難看:“皇上這是要過河拆橋了?” “只是我想皇叔年老,安心頤養(yǎng)為重,莫要再傷神?!?/br> 榮王鐵青著臉。 他才四十幾歲,如何算得年老。 宣明繁此舉,分明就是要奪了他的兵權(quán)。 可他輕易反抗不得。 聽聞宣明繁近日派人在查他買兇截殺一事,若是真查到他頭上,無疑是個巨大的把柄。 眼下只能妥協(xié)。 沒了滄州,還有京城禁軍在手,并沒有多大的損害。 可是宣明繁今日,就是故意打他的臉,非叫他認輸不可。 榮王緊緊咬牙,不曾想自己機關(guān)算盡,也能有被人威脅的時候。 宣明繁還是風輕云淡的做派。 “皇叔有何異議?” “不敢!” 眼看榮王拂袖而去,丞相差點拍手叫好,回頭看宣明繁目光冷凝,顯然不是高興的模樣,頓時噤了聲。 殿試考卷當日批閱,次日放榜。 宣明繁忙完已是戌時。 夜色如墨,燈火輝煌。 進了寢殿見到窗下看書的人,眉眼松動了幾分。 案上燭火搖曳,寧湘一襲藕色衣裙憑幾而靠,一手翻頁,一手搭在肚子上,看書看得正興起,連他走近了也不知道。 “在看什么?還不睡?” 座前的人驚叫一聲,嚇得甩飛了手里的書,看到是他心有余悸的捂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 宣明繁沒想到會嚇著她,不由得心生愧意:“抱歉,嚇著你了?!?/br> 彎腰撿起她扔掉的書,隨意一瞥里頭的內(nèi)容,瞬間明白她是怎么會嚇成這樣。 他以為她在看四書五經(jīng),結(jié)果是滿篇鬼神妖魔的奇聞異志。 寧湘看到他一言難盡的神色,一把將書奪回來,按在懷里:“不許扔我的書?!?/br> 宣明繁沒打算扔她的書,只是好奇:“你看這些不怕夜里做噩夢?” “打發(fā)時間罷了……”寧湘無所畏懼,四書五經(jīng)有什么可看,還是這些奇聞異志看著刺激,“鬼神之說本就荒誕,我不信,也不怕!” 他失笑:“方才怎么嚇著了?” 寧湘:“……” 戳她的痛處! 她嘴硬反駁:“那是你悄沒聲兒的進來,不嚇著才怪?!?/br> 得虧她心神強大,禁得住嚇,不然他兒子今晚就得嚇出來。 轉(zhuǎn)頭把書放好,寧湘想起今日殿試,又問:“殿試出榜了嗎?” 宣明繁點頭。 禮部已經(jīng)擬好了榜文,明日一早就將相貼告示。 “有馬筠安嗎?” 他在她的位置上落座:“有?!?/br> 寧湘兩眼放光,雙手撐在案桌上,灼灼看著他:“第幾名?” 她一直記得馬筠安胸懷大志,如今夙愿得償,甚是為他高興。 可是宣明繁顯然沒有要跟她透露的意思,只說:“明日你便知曉了。” 寧湘憤憤不平:“您既然知道結(jié)果,不能提前告訴我?” 宣明繁頓了頓:“這是機要,不能說。” 寧湘氣笑了:“行!我不問了?!?/br> 她氣沖沖轉(zhuǎn)身,趿拉著軟鞋進了內(nèi)室,鉆進被褥里蒙頭睡覺去了。 結(jié)果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到宣明繁一臉冷漠地拒絕自己,寧湘就氣得捶胸頓足。 不就問個名次,有什么不能說? 難道她會轉(zhuǎn)頭泄露出去? 太看不起她了! 寧湘氣鼓鼓地瞪著床帳,豎著耳朵聽外邊的動靜,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宣明繁應(yīng)當是就寢了。 回宮這么久,她睡床,他睡榻,隔著幾丈遠,夜深人靜時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