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被迫還俗后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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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的話,他輕嗤了聲,一只寬厚的手掌隔著衣裳撫上她的小腹:“那這里,藏著什么?” 那個千方百計騙他、誘他,逼得他還俗的人,一夜之后消失無蹤。他尋而無果,再相逢時已經(jīng)是在他最不愿回到的地方。 他被蒙在鼓里不知所以,想要詰問,她卻裝傻充愣、謊話連篇,甚至有了身孕也不曾告訴他。 他仿佛陷在局中受人愚弄,如今得知真相,她仍然狡辯。 寧湘面無血色。 “你還要誆騙我?”他卻湊近了許多,彼此近在咫尺,呼吸交纏之間生出幾分纏綿悱惻的曖昧。 “皇上,您醉了!”話說出口,寧湘才覺得自己聲音都在顫抖。 宣明繁不是向來端方自持、高潔出塵么,怎的一杯酒就醉成了這樣? 他啞著聲,灼灼盯著她:“不愿承認(rèn)?” 她被困于方寸之地,被他的氣息淹沒至頂,只能怯怯地吐出幾個字:“你放開我……” 那雙清澈的眼睛盛滿了慌亂和恐懼,哪有引誘他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婀娜妖媚。 那晚的她,猶如山中精魅,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言辭輕浮。 即便他用盡所有定力,都沒能抵抗得了。 大約真是不勝酒力,那些長久以來受森嚴(yán)戒律壓制的欲望和心緒,因著酒意肆虐而來。 她仰著腦袋,粉嫩的唇輕抿,叫他無端想起那日燎原之火蔓延過眉眼、脖頸、心口,最后轟然吞噬了他僅剩的神智。 猶如此刻。 心魔作祟、漸生孽障。 他緩緩低頭。 俯身吻上那兩瓣輕顫的紅唇。 帶出無數(shù)夜深時靜心咒也壓抑不住的記憶。 他記起那雙攀在肩上柔若無骨的玉臂,燭花搖影聲聲不平的輕吟。 繾綣纏綿,激起萬重風(fēng)浪,肆意侵襲。 直到敲門聲若有似無從云端傳來。 唇上一痛。 他陡然睜眼,眸中萬念盡消。 寧湘氣喘吁吁,費(fèi)盡力氣推開他,臉上還有未褪的紅暈。 “解酒湯來了……” 也不管他是何種神情,衣袖擦過唇角,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仿佛身后有人相追,一路小跑回了房靠在門扉上,不停地喘著氣。 混沌望著房頂半晌,寧湘都沒能回過神來。 若不是宣明繁的氣息還殘留在唇上,她都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被他給親了。 他不是六根清凈,一心只想誦經(jīng)念佛么,僅僅一杯酒就讓他失了控,做出這等荒唐事! 一想到身懷有孕的消息被他無情戳破,寧湘整個人如墜冰窖,叫苦不迭。 怎么辦? 她不能在宮里繼續(xù)留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她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翻開床下的行李,看到包袱完好無損,寧湘無力跌坐在地上,長長地松了口氣。 不能等了。 就明日,她一定要出宮! 宣明繁應(yīng)當(dāng)是真醉了,下午并沒有傳喚她,寧湘也沒有勇氣見他。 一直到子時前,寧湘都沒等來他的召見,才徹底松了口氣。 宮人的寢舍離正殿只有百步之遠(yuǎn),夜里熄了燈,萬籟俱寂。 寧湘豎著耳朵,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翻來覆去沒睡著,幾乎是抱著包袱睜眼到天明。 雪后初霽,青白的微光落在雙重檐脊的宮殿之上。 朝會的晨聲,在卯時錚然響起,沉睡的宮城隨著點(diǎn)亮的宮燈次第清醒。 人聲在各宮開始沸騰,宮道上,一道單薄的身影步履匆匆,穿過垂花門,繞過九曲回廊,直奔麗正門而去。 麗正門屬于宮城南門,離勤政殿很遠(yuǎn)。 寧湘走了足足半個時辰,直到后背發(fā)熱冒汗,終于在晨光熹微之時,看到了巍峨矗立的三層門樓。 今日是最后一批宮女離宮之日,麗正門前設(shè)立關(guān)卡,士兵輕甲并列,一一檢查宮牌后通行。 隊(duì)列排了老遠(yuǎn),寧湘忐忑不安的跟著人群往前走,時不時往后瞥上一眼,確保沒人追上來,才握緊自己的宮牌遞給令官登記。 令官上下打量她:“寧湘……在昭陽宮當(dāng)差?” 寧湘斂眉:“是?!?/br> 丞相在冊籍上動過手腳,令官只知道她在昭陽宮當(dāng)過差。 “患有咳疾?” 寧湘立馬裝模作樣咳了一陣,咳到滿面通紅才掩嘴點(diǎn)頭:“是……時節(jié)交替時最嚴(yán)重,皇上仁慈,準(zhǔn)許奴婢放歸?!?/br> 令官提筆,在她名字上畫了圈,又拿了五兩銀子。 “可以了?!?/br> 寧湘垂首接過:“多謝大人?!?/br> “放行——” 萬丈日光如碎玉般落在積雪之上,寧湘背上包袱,走出一段路程。 回首看宮城恢宏,聳入云霄。 心情前所未有地輕快。 這個困了她整整八年,視作牢籠一般的地方,今日終于走了出來。 過往種種,一筆勾銷。 她再也不要踏入京城半步了! * 想家之人歸心似箭,寧湘渾身輕松,趕起路來絲毫不覺得累。 一路北上行了數(shù)日,入眼是山嵐蒼穹,千里山河。 崇山江水從眼下恍然而過,寧湘雇了馬車,心懷萬般思緒,終于在越來越熟悉的地方里,看到了幼時長大的痕跡。 阡陌縱橫,炊煙裊裊。 正是晌午時分,安靜的村莊里偶有犬吠聲傳來。 婦人們在廚房里燒飯,往窗外潑出一盆冒著白煙的熱水。 寧湘停下腳步,往里看了看。 正要忙著燒火做飯的婦人,冷不防遇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還愣了一下。 她探出身子,滿眼好奇:“姑娘?你找誰?” 寧湘抿唇一笑:“秀嬸兒,我是寧湘?!?/br> “寧湘?”秀嬸兒認(rèn)真看了她半晌,忽然一拍腦袋,反應(yīng)過來,“哎喲!是湘湘啊,你怎么回來啦?我的天啊,好多年不見你,長成大姑娘了!” 說罷也不等她開口,快步出了門,朝著對面院子揚(yáng)聲道:“寧家嫂子,你家湘湘回來啦!” 寧湘好多年沒聽過這樣的大嗓門,一時忍俊不禁,直到對面院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個瘦小單薄的婦人。 她穿著灰褐的夾襖,銀白的發(fā)絲整齊梳在腦后,面上有著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滄桑蒼老。 見了寧湘,她一時沒認(rèn)出來,只當(dāng)是哪里來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多看幾眼后才覺得眼熟。 寧湘紅著眼,在她陌生的注視里輕喚了一聲:“娘……” 寧母眉頭緊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良久才回過神來:“你、你是湘湘?” 那些多年不能歸家的委屈和思念傾巢而出,寧湘再也控制不住,哽咽著伸手抱住母親。 “是我,娘,女兒回來了!” 寧母震驚過后,便是無盡的喜悅,抱著寧湘嚎啕大哭:“真是我的湘湘啊……我的女兒,你終于回來了,娘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你了!” 八年不見的母女倆相擁痛哭,驚擾了屋里別的人。 寧遠(yuǎn)青聽見哭聲,從堂屋里出來,看到寧母抱著一個年輕姑娘哭得聲嘶力竭,詫異極了。 他喊:“娘,怎么了?” 這一聲讓寧湘止住哭泣,紅著眼眶看向院子里的面容俊秀的男子,露出驚喜的笑容。 “大哥!” 寧遠(yuǎn)青一頭霧水,寧母淚流不止拉過寧湘的手又哭又笑。 “遠(yuǎn)青,這是湘湘……是湘湘??!” 寧遠(yuǎn)青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退后了兩步打量著寧湘,依稀從她眉眼間辨別出小時候的影子,才又走上前一把將人撈入懷中。 二十幾歲大男人抱著她,瞬間哭成了淚人:“我的湘湘,我念你念得好苦啊……” 寧遠(yuǎn)青生的高大強(qiáng)壯,寧湘被他緊緊摟在懷里悶著臉,一時連哭都顧不上了。 還是寧母拍了拍寧遠(yuǎn)青的手臂,將她解救出來:“快放手,勒著你meimei了!” 寧遠(yuǎn)青這才記起男女有別,不好意思地放開她,忙擦干眼淚說道:“快,跟我進(jìn)去見爹!他見了你一定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