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被迫還俗后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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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繁不為所動,只是靜靜看著她。 寧湘被他深邃的目光看得渾身發(fā)毛,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半晌才瑟瑟抬頭,迎上他的目光,緩緩抬手指了指額頭。 “奴婢磕著腦袋了……” “什么?” 宣明繁眉心輕蹙。 面上罕見地流露出一絲不解來。 寧湘深吸口氣,一本正經(jīng)地說:“奴婢磕著腦袋……失憶了!” 說完這句話,寧湘就感覺殿中氣氛逐漸凝固,她沒膽子與他對視,但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恨不得殺了自己。 畢竟這蹩腳的理由,是她進(jìn)門時才想出來的。 雖然可能宣明繁連她一個字也不相信。 反正無論如何就是不能承認(rèn)自己做過什么。 宣明繁要她說,是故意挖坑,等她承認(rèn)了,轉(zhuǎn)頭就要治她的罪。 寧湘愛惜自己的小命,難道她要親口承認(rèn)是故意接近他、引誘他、下藥睡了他。 他不得雷霆震怒處決了她? 宣明繁眼神晦暗,平白多了幾分鋒銳。 良久,才淡漠出聲:“是么?” 她覺得他語氣隱隱透著涼意。 “皇上恕罪?!睂幭婺芮苌欤谒鷼庵?,噗通跪在地上,用力之大,想起自己還有個肚子,下意識伸手摸了摸。 宣明繁看了眼她的動作。 “奴婢……是真的失憶了?!彼g盡腦汁努力措辭,一口咬定:“磕了腦袋,不記得從前的事了,您瞧,這里還有個疤!” 白皙凈滑的俏臉毫無瑕疵,只有右側(cè)額頭有個綠豆大小的疤痕。 淺淺的一道,毫不起眼,脂粉就能遮住。 這疤其實是她那日下船時不小心撞上的,蹭破了皮,兩天就結(jié)痂了。 她滿面無辜,宣明繁眸光沉沉,薄唇輕抿。 日光融融,潑在明窗上,斑駁的光點落在腳下,驚起細(xì)小的塵埃。 殿中陷在無盡的沉默里,直到尤禮敲門,低聲稟報:“皇上,丞相求見。” 宣明繁起身,見她還跪在地上,眉尾微動:“起來?!?/br> 無情無緒,不帶喜怒。 還好! 凈聞法師修行多年,脾性向來溫和,哪怕知道她在胡言亂語,也并沒有發(fā)脾氣的跡象。 寧湘知道自己賭對了,站起身時踩到裙擺,踉蹌了一下險些又跪下去。 宣明繁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下去吧?!?/br> 寧湘麻溜地退下,剛跨出門外,就看到丞相順著臺階上來,看見她,皺紋橫生的老臉滿是震驚詫異。 寧湘眼前一亮,看到丞相猶如看到救星般,恨不得馬上上前攔住他。 面見天子,耽誤不得。 丞相沒有停留,徑直進(jìn)了殿。 尚未行禮,就看到宣明繁面無表情的俊臉。 丞相略有不安,卻還是先呈上奏疏。 “涿州知州李望山抄家所獲皆以充入國庫,呈請皇上一閱?!?/br> 宣明繁看了看內(nèi)容,眉眼平靜。 李望山為官多年,可不算清廉,玉器古玩數(shù)百件之多,抄家出來的現(xiàn)銀就有整整百萬兩。 涿州城里,像馬筠安這樣的貧寒人家,為了幾兩藥錢不辭辛苦,受盡苦楚。 反觀李望山這個父母官。 欺壓百姓,斂財作惡。 他今日若沒動他,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受其戕害。 丞相觀察著他的臉色,遲疑說:“底下人說,在李望山書房發(fā)現(xiàn)了一封密信,應(yīng)當(dāng)是沒來得及銷毀的?!?/br> “寫了什么?” “一些大逆不道的密謀。” 如何安排殺手冒充山匪,如何埋伏在半途襲擊廢太子。 信上雖沒落款,卻是以榮王口吻所寫。 這朝堂之上,最忌憚廢太子回宮的,除了榮王沒有第二人。 好在宣明繁吉人天相,化險為夷順利回京,否則,這宮里又不知是怎么一場動蕩。 “榮王心有不軌,隨時可能伺機(jī)而動,皇上定要在這之前,令其伏法才是!”說到這兒,丞相像是想起什么,又道,“此番肅安大長公主進(jìn)宮小住,怕是為了帶在身邊的那個姑娘,皇上當(dāng)心!” 季翩然之父征戰(zhàn)沙場,為國捐軀,自幼便養(yǎng)在榮王妃膝下。 功臣良將遺孤,朝廷理應(yīng)善待。 宣明繁弱冠時,先皇曾有意為太子挑一位德才兼?zhèn)涞奶渝?。榮王妃隱晦地向先帝提過季翩然,只是那時候她尚未及笄,先帝直言容后兩年再議。 此話一出,也算是默許了,幾乎八九不離十的事。 誰知道第二年太子就遭貶謫,剃度出家。 季翩然的婚事一再耽擱,拖到今時,宣明繁繼位,榮王夫婦總算是按捺不住了。 季翩然和肅安大長公主能有多少情分,此番隨侍公主進(jìn)宮,顯然是沖著新帝而來。 丞相敬重戰(zhàn)死沙場的功臣,但一想到季翩然若是進(jìn)宮,榮王氣焰囂張,必是后患無窮。 丞相忍不住說:“立后不是民間嫁娶,事關(guān)社稷宗祧,萬萬不可兒戲??!” “立后?”宣明繁轉(zhuǎn)頭,容色清冷,“誰說我要立后?” 丞相噎住。 “您出宮修行多年不問紅塵,眼下也到了適婚的年紀(jì),立后一事應(yīng)當(dāng)安排了。世家貴女才德兼?zhèn)湔弑姸?,改日我為皇上擬個名冊來,挑幾個符合心意的納入后宮!” 宣明繁在光影里落座,沒有接他的話。 丞相惴惴:“皇上怎么了?” 他撥動著佛珠,幽聲說:“我在想老師殫精竭慮、勞苦功高?!?/br> 丞相很疑惑:“臣何來功勞?” 宣明繁抬眼,一言不發(fā)。 丞相暗暗揣測天子的意思,半晌都沒明白過來。 直到出了勤政殿,一個宮女鬼鬼祟祟從柱子后探出腦袋。 丞相終于恍然大悟。 前些時日,常青說那個派出宮的宮女好像完成了任務(wù)。 丞相本來不抱希望,都要忘了這回事,也沒把太子回宮的因由往她身上想。 方才宣明繁那句“勞苦功高”,分明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這是怪自己算計了他! 丞相冷汗直流,看到眼前的女子,頗有幾分焦頭爛額。 “姑娘你……真在皇上身邊伺候?” 此伺候,非彼伺候。 寧湘沒回答,只說:“大人不知道,皇上如今恨我恨得緊,宮里我是半刻也待不下去。您想想法子,讓我出宮可好?” 丞相遲疑:“這……” 寧湘戚戚然擠出眼淚來,哀聲說:“求大人一定幫幫我!” 好不容易遇上丞相,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宣明繁今日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她實在不敢待在宮里了。 丞相當(dāng)初找上寧湘也是一時之計,既然允諾要放她歸家,自然不好失信。 看寧湘哭得梨花帶雨,苦苦哀求,丞相心軟了:“也罷,姑娘既決定了,本官便幫你一把?!?/br> 寧湘屈膝:“多謝丞相大人?!?/br> “皇上登基后,有意放出一批宮人還鄉(xiāng),旨意應(yīng)當(dāng)在臘月里下來,到時我為姑娘安排。” 寧湘心中澎湃,熱血沸騰。 壓在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只是今天實在倒霉,那藥罐禁不住摔,裂隙破損不能再用,她的計劃再度擱淺。 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寧湘樂觀地想,只要能順利出了宮,多的是法子。 作者有話說: 有二更,零點前~ 第32章 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