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被迫還俗后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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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螢?zāi)昙o(jì)小,不懂大人這些恩恩怨怨,寧湘無法和她解釋,但見小姑娘一臉好奇,還是肯定了她的說法。 她悲戚地提著袖子掖了掖眼角:“是的,我喜歡凈聞法師,在他還俗前就可喜歡了??上鍍?,斷情絕愛,從不正眼瞧我。也是我臉皮厚,放不下他,一路跟著,就盼他回心轉(zhuǎn)意,哪日還俗蓄發(fā)喜結(jié)連理,也不枉我真心托付一場!” 小螢沒料想他們之前還有這樣一段過往,感動地?zé)o以復(fù)加,“凈聞法師那日拼命救我與爺爺,想來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湘湘jiejie真心日月可鑒,說不一定哪日就能感動他了!” 寧湘忙不迭地點頭,等小螢收拾好碗筷去了廚房,準(zhǔn)備查看凈聞傷勢,不想一回頭撞上一雙漆黑深晦的眼眸。 凈聞法師不知何時醒了,正坐在床上擁著被褥看著她。 他身上只穿著中衣,領(lǐng)口大敞,露出包裹傷口的紗布,和大片精壯的胸膛。 寬肩窄腰,長身如玉。 傷病中的人面色蒼白疲乏,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睛,也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惺忪朦朧之間帶著幾分撩人心弦的瀲滟微芒。 寧湘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的凈聞法師太好欺負(fù)了! 實在叫人垂涎欲滴。 想到他突然醒來,方才和小螢說的話被他聽去,寧湘莫名紅了臉,試圖欲蓋彌彰解釋:“我就是瞎說,怕小螢知道你的身份……沒別的意思,法師可千萬不要誤會!” 屋內(nèi)燈火搖曳,凈聞抬頭,聲音沉啞:“貧僧有什么身份?” “呃……”寧湘突然哽住。 凈聞看向她的目光里帶著審視,有一瞬間寧湘甚至覺得他已經(jīng)猜到自己目的,但他始終波瀾不興,沒有深問的意思。 這倒是給了寧湘圓話的機會:“我的意思……是說那些追殺你的人,很有可能卷土重來,小螢和她爺爺本就過得艱難,說多了怕他們擔(dān)心?!?/br> 凈聞眉尾微動,沒有再過多猜測什么,仿佛也只是隨口一問。 四下看了看所處的環(huán)境,凈聞才注意到身上的傷。 紗布從他肩膀延伸至手臂,約摸是怕傷口再流血,纏了好幾圈,在胸前歪歪斜斜的系了個結(jié),身上中衣的系帶結(jié)也是如出一轍。 他想到一個可能,慢吞吞地攏好衣襟,面色有些復(fù)雜:“施主幫貧僧換的?” 寧湘坦然自若地點頭:“是??!張爺爺年紀(jì)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小螢還只是個孩子,幫不上忙,只好我來了?!?/br> 她沒敢說給他換藥,手指觸及溫軟光滑的胸膛時,那種讓人無端顫栗的感覺令人面紅耳赤,想入非非。 他看見她微紅的臉頰,不知在胡思亂想什么,心中雖覺不妥卻已無力回天,只無奈地說:“貧僧如今處境危險,施主不該做這些?!?/br> 寧湘反駁道:“難道要我眼睜睜看你死在面前嗎?” 他一時無言。 他能感覺到她是一個相當(dāng)執(zhí)拗的人,話說了半晌她也沒放在心上,讓他頗有些束手無策。 “此地不宜久留,明早就走吧?!?/br> 他的身份本身就是個后患,那些人既然動了手,就不會善罷甘休,一旦久留必然會給張家祖孫帶來麻煩,這是他一個人的事,不能牽連無辜。 寧湘皺眉,擔(dān)憂道:“可你傷還沒好。” 他搖頭:“沒有大礙?!?/br> 剛說完這句話,張家爺爺就端著燭臺從敲門進來,聽聞凈聞要走,忙說,“法師傷重,就留在老朽家里小住幾日,待身體好轉(zhuǎn)再行離開不遲。” 張爺爺身形佝僂,兩鬢斑白,走路時一瘸一拐。 凈聞看了看他的腳,知道是那日被洪勝為難不小心傷著的。 他本是湊巧經(jīng)過,看見眾人圍觀下,孤立無援的祖孫倆,出于出家人慈悲為懷,他攔下了作惡的洪勝,雖然他知道此舉可能會引來官府注意,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看那些人仗勢欺人,逍遙法外。 他有一瞬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出家多年,他早已不該有這般念頭的。 但那一刻,他后悔了。 后來啊,他跪在佛祖面前懺悔,整夜誦經(jīng),摒棄雜念,絕不再犯清規(guī)。 但不曾想,這世間因緣際會,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他救濟蒼生,蒼生也救濟他。 * 因為張家祖孫的極力挽留,加之他的確傷重?zé)o法趕路,翌日凈聞到底沒有急著離開,卻不想就是這次動搖,埋下了禍端,為張家祖孫帶來滅頂之災(zāi)。 后來他想,倘若他一意孤行,執(zhí)意要走,是不是就不會有人因自己而死。 在張家的三日,都是風(fēng)平浪靜,那些追殺他的人,并沒有再出現(xiàn)。 張家以竹編為生,張爺爺手藝極佳,家中上下擺滿了竹編的兜簍和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兒,日子倒也富足平順。 直到近兩年,小螢父親張平之迷上賭錢,性情大變,卷走了所有家財,債臺高筑。 張家祖孫倆拿不出錢,時常被賭坊的人為難。前不久張平之賭錢輸紅了眼,險些將房契抵出去,張爺爺好歹搶回來沒讓他得逞。 誰知張平之喪盡天良,想要把親生女兒賣了還債。 凈聞沒有見過張平之,小螢說她爹知道家里沒錢,一年半載也不會回來。 所以當(dāng)他喝了素粥,瞥見籬笆外一個三十幾歲,和小螢長相極為相似的男子時,猜到了他的身份。 張平之顯然也沒想到家里會有外人在,愣了一下過后,看到桌上的飯菜,便卷著袖子罵罵咧咧,“老不死的,你拿家里的錢養(yǎng)兩個外人,還吃這么好……知不知道我是怎么過的!你把銀子都給我拿出來!” 寧湘和小螢在廚房忙碌,聽見動靜跑出來,就見堂屋里一個精瘦的男人揮起拳頭砸向張爺爺。 小螢手里的碗碟落了地:“爹!不要……” 張平之的拳頭在離張爺爺只有幾寸遠(yuǎn)時,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jǐn)r住,掙脫不得。 他偏頭,迎上一張清雋出塵的臉。 張平之破口大罵:“哪里來的臭和尚,敢在我家里撒野……” 凈聞淡漠看著他,聲音冷如寒石:“身為人子卻不尊不孝,罔顧倫常,他日身死必受無間地獄之苦,永無出期!” 張平之臉色一變:“你這個和尚胡說八道什么,滾出去!” 小螢沖過去,把爺爺護在身后,淚流滿面:“爹,我們沒有錢了,求求你放過爺爺吧……” “沒錢?沒錢你們還讓別人進家門,還準(zhǔn)備吃的?”張平之怒火沖沖,一把掀翻桌子,滿地狼藉。 ”逆子!凈聞法師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張爺爺氣得咳喘不止,顫巍巍地?fù)炱鹉_邊的碗盞扔過去:“你你……你這個逆子!給我滾出去,滾出這個家……” 張平之被砸中臉頰,血流如注,頓時跳腳:“老東西,你想死是不是!” 話說完,目光落在凈聞身上,忽然反應(yīng)過來,“原來就是這個和尚壞了我的好事是不是?” 他本來已經(jīng)把小螢賣給洪爺,眼看十兩銀子就要到手了,他卻聽說洪勝去要人時,一個和尚救了他爹和女兒。 張平之賭運不順,又被壞了好事,心中怒火難以發(fā)泄,沒想到這么巧,這個和尚竟然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 “就是你這個和尚多管閑事?你不吃齋念佛,管我家的事,活得不耐煩了嗎!” 一旁的寧湘扶著張爺爺,難以置信地看向張平之,“這是你女兒,你怎么忍心?” 張平之啐了一口,干瘦的臉上盡是惡意:“我的女兒,我想賣就賣,你們算個什么東西?” 寧湘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徒,簡直大開眼界。 “你又是什么東西,好逸惡勞,喪盡天良,為了賭錢把女兒都賣了,你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你說什么……”張平之卷著袖子就要動手,抬眼卻看凈聞?chuàng)踉谒媲啊?/br> 身姿挺拔,不怒自威。 張平之眼看打不過,三兩步退到門外,揚聲叫囂:“等著!你們給我等著!” 他在凈聞威懾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第22章 這一場風(fēng)波很快停歇,堂屋中很快安靜下來,張爺爺牽起袖子擦了擦眼,擠出笑容:“家門不幸,叫兩位見笑了……” 寧湘啞然,心酸不已。 她在宮里多年,沒聽說過這樣的荒唐事。 在宮外短短兩個月,就有了許多無法想象理解的經(jīng)歷。 眾生百態(tài),人心萬象。 張家出了張平之這樣的敗類,也不知小螢祖孫倆將來要怎么辦。 她和小螢辛辛苦苦準(zhǔn)備的飯食被張平之掀了滿地,誰也沒了胃口。 凈聞瞥她一眼,躬身把桌椅抬正,收拾妥當(dāng)才對張家祖孫道,“這幾日給兩位添麻煩了,貧僧不便久留,這就告辭了?!?/br> 張家爺爺急忙道:“這事不怪你們……你的傷還沒痊愈?!?/br> 凈聞去意已決,搖頭:“貧僧告辭,施主保重?!?/br> 他沒有可收拾的行李,偏偏張家祖孫盛情,準(zhǔn)備了干糧給他們,知道凈聞受傷難行,還特意要駕牛車相送一程。 凈聞婉言謝絕,他傷在肩上,休養(yǎng)幾日已經(jīng)好了許多,和寧湘步行在大路時,回頭望去,祖孫倆相攜相依眼含熱淚。 寧湘頻頻回望,有些擔(dān)心,“小螢父親不會再回來找他們麻煩吧?!?/br> 凈聞也遲疑,良久才說:“應(yīng)當(dāng)不會。” 張平之賭錢走火入魔,與家中早已勢同水火,也許會再想法子從張爺爺那里索要錢財。 他當(dāng)日阻止洪勝帶走小螢,必然讓張平之記恨,若在再多留勢必火上澆油,張平之指不定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他能幫的也就如此,但愿為人子為人父的張平之沒有徹底泯滅良知。 然而沉迷賭坊的人早已沒了人性,為了錢財,絲毫不顧忌人倫親情。 得知凈聞壞了自己的好事,張平之一氣之下去了洪勝那里。 彼時洪勝正因為安排人追殺廢太子不成,受到李望山叱責(zé)。 榮王不能大張旗鼓派人來,只能李望山動手。 他畢竟是知州,雇兇殺人是死罪,要殺的人更是曾經(jīng)的大梁儲君,株連九族也不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