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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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暗處便有幾個身影躍墻而出。 * 歐陽意和梁柏前后腳回家。 從老宅調(diào)來的何伯給梁柏開門,“少爺回來了,少夫人也剛剛回?!?/br> 梁柏“嗯”地一聲,往凈房而去。 何伯不禁跟另一個護院感慨,“知道少爺忙,想不到少夫人也忙,真是不易啊?!?/br> 梁柏知妻子習慣,每逢驗尸完都會沐浴,當他推門進入凈房時,熱騰騰的霧氣讓人眼睛迷蒙。 伴隨著嘩嘩水聲,梁柏走近,接過妻子手里的水瓢,“我來?!?/br> 歐陽意:“嗯。” 梁柏心無旁騖地幫她搓著,隨口說道:“天后答應不會調(diào)你入宮當女官?!?/br> “是嗎!太好了!”歐陽意眼睛一亮,轉(zhuǎn)頭道,“多謝夫君?!?/br> 不用梁柏說,她也知道這定是他辦的。都說伴君如伴虎,梁柏能求來武曌一句承諾,想必花了許多心思。 梁柏為她捏肩,“都說了我們是夫妻,不必言謝?!?/br> “是是是?!睔W陽意笑道,“這個好消息,我得寫信告訴爹娘?!彪S即又嘆氣,“可我該往哪兒寄信呀?!?/br> 梁柏看著妻子又笑又嘆,問:“意意是不是想爹娘了?” 經(jīng)過江泓的事,歐陽澄頓悟人生無常世事多變,帶著妻子康素君云游去了。上個月送信回來,說到了江浙一帶,老夫妻倆第一次感受到江南水鄉(xiāng)的風情和滋潤,打算小住兩個月,過年前一定回到長安和女兒團圓。 信中字里行間都是快樂與愜意。 當然也一再囑咐女兒辦案要多加小心,安全第一。 可能是前世今生的父母太過相似,她眼底有些酸澀,輕輕點頭,“嗯?!?/br> 言罷便低頭擺弄花瓣,不叫丈夫看出情緒。 一只粗曠的大手撫在她后腦勺,似有感知,輕輕地撫著,一遍又一遍,像哄孩子那樣。 他平素清冷的眸子多了些暖意,“不必為爹娘擔心,我一直都有派人暗中隨行保護?!?/br> “你——”歐陽意轉(zhuǎn)身,感受到梁柏的用心,驚訝又感動。 他總是默默在背后守護著她,又安慰道:“我的人飛鴿傳書回來說,咱娘又臨時改變主意,不想在江南再多逗留,傳書發(fā)出時,二老已經(jīng)啟程在回長安的路上了?!?/br> 歐陽意:“太好了!” 梁柏柔聲道:“爹娘一定是想你了,舍不得你。不會太久,就能見到他們了?!?/br> 這個消息,像一道暖流自歐陽意心頭涌過,沖散了所有澀意。 之后梁柏將妻子抱出來,自己直接脫衣下水。 歐陽意:“……夫君,這水不熱了……” “張婆已歇下,不必煩擾她?!绷喊刈灶櫅_洗,“時間寶貴,夫人快去就寢吧,我很快過來?!?/br> 歐陽意“哦”了聲,依言回房,這兩天是真累人,筋疲力盡,幾乎沾枕便睡。 梁柏并沒有如他所言很快洗完,他在浴桶中呆了許久。 哪有什么“心無旁騖”,他在走進凈房那刻,就“心猿意馬”了??吹狡拮悠>氲臉幼?,眼底烏青,他又心疼,強忍著,待妻子離去,他才能在這留著她體香的浴桶里好好釋放,直到水涼了,才戀戀不舍地回房。 * 次日,天還沒亮,歐陽意早早來到奉宸衛(wèi),本來是想查看宮人供詞,卻恰巧碰到沈靜。 “我們查到兇手購買異香的香料店?!鄙蜢o從懷中取出一張人像,“兇手施害時,在受害人身上留下奇異香味作為標記,我昨日拿著大將軍令牌,帶人尋訪了幾家大的香料鋪,有家香鋪老板承認這香是他調(diào)配的,賣給了一位自稱姓王的女子。” 畫像里的女子五官溫婉,看上去嬌嬌弱弱的,最突出的特征是右眉梢一顆痣,平添嫵媚。 梁柏沉吟:“從骨像上看,不太像男扮女裝,應是一名柔弱女子?!?/br> 有點難以想象,看上去這么柔弱的女人,會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動力犯案。 “不過這倒印證了她的殺人手法?!睔W陽意道,“一般來說,女性犯罪者天生力量不比男性,所以她們的手法更單一、更簡潔,我在疏議司這么多年,見得最多的女人殺人就是下毒或捂死?!?/br> 這起連環(huán)殺人案的目的并非殺死幾個人,重點是在武曌面前殺人,威脅也好、恐嚇也罷,為引起這個帝國掌權(quán)者的注意,該是越血腥越暴力的手法,才越震撼人心。 但兇手作為女子,力量有限,于是采取了下藥的辦法。 沈靜吐了口白氣:“那第三個案子呢,莊戌之死,她借助了外力。有沒有一種可能,她以美色迷惑了金吾衛(wèi),找了個金吾衛(wèi)為她冒死辦事?” “有這個可能?!绷喊氐?,“金吾衛(wèi)里不乏好色之徒,但也有可能,這名金吾衛(wèi)是同黨。” 歐陽意:“我贊同后者。” 見沈靜不解,歐陽意道,“試想,金吾衛(wèi)貪圖女色,最多是行個方便,可陳探花和曾駿山的案子已經(jīng)傳出來,那名幫助兇手的金吾衛(wèi)應該有所察覺,不去檢舉可疑之人,還親自下手幫助殺人?我更傾向于,這名金吾衛(wèi)和兇手之間,是合作關系?!?/br> 可惜無論金吾衛(wèi)也好,宮人也好,都還在審問當中,沒人愿意主動承認自己的兇手。 沈靜:“我已讓畫師謄抄畫像,分發(fā)給各衛(wèi)兄弟,只要她還在長安,我就不信逮不著她!” 最好這名女子就是兇手本人,如果她也只是打個下手,那這背后的兇手力量可就得重新估量了。 梁柏、歐陽意都陷入思考。 “將軍,疏議司派人來給夫人傳話!”一名奉宸衛(wèi)稟報。 梁柏:“放他進來?!?/br> 來者是疏議司的老衙差。 “久、久推官,不好了!”老衙差看見歐陽意,一下老淚就憋不住。 “出什么事了?” “黎照熙死了?!?/br> 黎照熙死了。 死在離浪潮閣三條街外的無名巷子,死在寂靜無人的深夜。 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齊鳴,得不到李匡的幫助,他也放心不下沖動的少年,只匆忙讓人去疏議司遞了口信,自己也去追出去。 一開始,他還能順著黎照熙留下的記號跟進,后來漸漸的,黎照熙留下的記號越來越遠,直到兩個時辰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無名的巷口,看見了少年已經(jīng)斷氣的身體。 黎照熙死不瞑目。 第80章 美人淚 20 驗尸房里, 齊鳴呆坐著,看著木板上冰冷的少年,一次又一次地回想—— 他的手心輕輕撫過少年眼睛讓其闔目的畫面。 少年的眼中仿佛還能看見暗夜星辰, 卻已黯淡無光。 尸房里幾個老仵作悄悄抹淚。 黎照熙是疏議司年紀最小的推官,嘴甜、腿勤,不怕苦不怕臟, 老仵作遇到需要搬搬抬抬的,黎照熙也不介意搭把手。即使是搬運再高度腐爛的尸首,黎照熙也從無二話, 完事后還會給歐陽意打下手收拾驗尸房。 別人問他咋不怕, 黎照熙笑著說:“疏議司把我留在長安, 這里就是我的家,自己家里頭臟, 打掃打掃不就行了,難不成還離家出走?!?/br> 幾句少年赤城之語,惹得大家哈哈笑。 現(xiàn)如今,他就躺在他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尸床上。 顧楓明顯哭過, 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 差一點, 差一點她就接受了黎照熙的表白。 解開黎照熙質(zhì)樸厚實的常服, 露出打了幾個補丁的舊棉里衣。聽說他家里上上下下有七八口人,需要黎照熙縮衣節(jié)食供養(yǎng)。 可這貧苦家庭的頂梁柱、疏議司最年輕的推官, 死了。 死法極為簡單,一劍封喉。 都不用驗,梁柏已看出關鍵, 凝眉道:“殺人手法與去年皇宮行刺案、洛水沉銀案別無二致。” 梁予信聽了, 舌頭都差點打結(jié), “是、是寧軼干的,所以寧軼他、他是黑蝠團的人?!” 齊鳴聽愣了,似乎看見寧軼一劍刺穿黎照熙的胸膛,他下意識閉上了雙眼,放在腿上的雙手緩慢而堅定地握成拳。 雖然黎照熙死了,但是這也讓黑蝠團背后的組織逐漸浮出水面,可供調(diào)查的線索越來越多。 梁柏陷入一陣沉默,好半天才回神,沖著梁予信道:“目前我們的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這起連環(huán)殺人案上。你們?nèi)ヌ死顺遍w,寧軼在進入浪潮閣前的身份到底是誰,都和哪些人過從密切,你們務必查清楚!” 梁予信抱拳,“明白!” “還是我去吧?!睔W陽意出聲打斷。 梁柏:“你去見南安王不合適……” 南安王對她存的什么心思,疏議司的狗都知道。 “事急從權(quán),事關重大,現(xiàn)在需要盡快撬開南安王之口?!?/br> 梁柏皺眉,少頃,點頭道:“行。你自己多加小心?!?/br> 本來梁柏是打算陪她,但李匡若見了梁柏恐怕更不肯說實話,反而會讓歐陽意白走一趟。 在大致談了下一步的分工之后,顧楓為黎照熙蓋上白布,其余人緩步走出了尸房。 梁柏這會兒要去奉宸衛(wèi)親自提審昨夜守宮門的金吾衛(wèi),歐陽意打算與他分道揚鑣前,拉個小手什么的,卻在這時,門口出現(xiàn)兩個熟悉的身影。 是在吏部熬了一宿的韓成則,他身后還跟著一人。 沈靜驚訝道:“陳理,你啥時候回來了?” “現(xiàn)在。”陳理紅著眼,和諸人行禮后,啞聲道,“我、我來看看照熙?!?/br> 原來他是得到黎照熙死訊,剛趕回疏議司。 梁柏和歐陽意互相對了眼色,然后沖著所有人招手示意回到廳內(nèi)。 韓成則邊走邊道:“大將軍、意師妹,我們查到兇手了!” 韓成則一宿沒睡,連夜翻查吏部檔案,現(xiàn)在掛著黑眼圈,看樣子連早飯都沒用過。就在半個時辰前,他也收到了黎照熙殉職的消息,但那時正在查閱最關鍵的卷宗,唯有忍住心中怨憤悲痛,堅持抄錄完最后一頁。 韓成則有些嘶啞地開了口:“這個莊戊,不是一般人。他雖是世家子,卻是庶出,沒有繼承家業(yè)的份,又因為他是雙生子,被家族視為不詳,早早就被主母尋了不是趕出家門?!?/br> “哥哥莊戊文武雙全,自小就承擔了照顧母親和撫育弟弟的責任,他明白家族給不了太多助力,索性參軍,伐北漠,拼死命,立了不少功,也落了腳疾,早早回來謀為文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