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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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坐在金漆龍紋御案后,神色不明。 武承嗣有些愕然,不敢再出聲。 六部則有些驚惶。 滿殿重臣,噤若寒蟬。 狄仁杰又從袖中取出一份名單,請內(nèi)監(jiān)分發(fā)給六部,道:“這些人現(xiàn)下已由奉宸衛(wèi)抓捕,但因行動倉促,這份名單還不是最全的,請各位尚書拿回去掌掌眼,若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亦可隨時報奉宸衛(wèi)?!?/br> 六部忙不迭應(yīng)是:“這是自然的?!薄暗夜判?,我出宮就辦?!薄斑€要多謝大將軍和狄公,替我們揪出內(nèi)鬼?!?/br> 狄仁杰一一拱手謝過。 武曌視線掃過殿上諸重臣,最后落在角落里有點神志恍惚、瑟瑟發(fā)抖的一個身影。 戶部侍郎郭準。 武承嗣特地帶他來說明運銀圖失竊的事,郭準稟完退到一旁,武曌沒讓他退下,他也不敢走,就這么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到現(xiàn)在。 武曌邊閱讀著狄仁杰的折子,頭也不抬,輕描淡寫地問:“傳你們戶部尚書莊戊來見朕,怎么半日不見人影,莊戊不是在長安嗎?” 郭準從沒有這么久的面圣時間,聽過這么多的機要,強忍心頭的激動和忐忑,站出來,顫聲道:“回稟天后,是、是在長安啊,莊尚書平日只跟微臣談公務(wù),微臣、微臣也不知莊尚書是去了哪兒……” 武承嗣回頭瞥他一眼,嚇得本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郭準又縮回角落。武承嗣心里也犯嘀咕:這個莊戊如此磨蹭,拖著不進宮,莫非是故意跟他對著干? “罷,抓捕黑蝠團暗樁一事已有章程,莊戊來不來無甚必要。”武曌道,,“你將名單領(lǐng)回去辦也是一樣?!?/br> 郭淮彎腰,雙手接過內(nèi)監(jiān)遞給他的名單,垂首道:“臣遵旨?!?/br> 大御案后的武曌往后一靠,目光看向下方回到座位的武承嗣,又點了他的名。 “承嗣?!?/br> “侄兒在?!?/br> “莊戊位居戶部尚書多久了?” “三載有余。他是先帝永徽年間的進士,做了八年的下州長史,而后在太常丞位置上又干了八年,因政績優(yōu)越,升任通州刺史,在通州期間治災(zāi)有功,三年多前,先帝親自提拔莊戊回長安當戶部尚書一職。” 武曌點頭,睨了眼侄子,語帶欣賞,“你才接管戶部幾天,倒是如數(shù)家珍。” 聽到表揚,武承嗣暗喜,起身行禮,“戶部五品以上官員履歷,侄兒都記下了,再結(jié)合他們平日表現(xiàn),侄兒以后才知應(yīng)當用誰。這個莊戊,從履歷上看很好,戶部在他治下連續(xù)三年收項增加,之前在低階官職任上也未曾出錯……” 武曌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御案,神態(tài)放松,“世上哪有不出錯的人呢……” 武承嗣:“……” 武承嗣默了默,起身道:“姑母的意思是……” “先革去職務(wù),圈禁在家,不得與外界通信,若有暗中勾連者,以瀆職罪論處?!睂χ涑兴勉等坏纳裆鋾桌^續(xù)吩咐下去,“狄卿,此事全權(quán)交給你辦,幫承嗣將戶部打掃干凈?!?/br> “臣遵旨?!钡胰式芷叫撵o氣地領(lǐng)旨,垂落的眸光抬起,就瞧見武承嗣復(fù)雜的表情。 原來狄仁杰給武曌的折子里不僅包含黑蝠團安插在六部的眼線,還著重彈劾了戶部尚書莊戊。彈劾內(nèi)容外人無從知曉,但光瞧武曌的嚴厲態(tài)度,武承嗣便猜到狄仁杰定是掌握了確鑿證據(jù)了。 會和黑蝠團有關(guān)嗎? 武承嗣不由背后一涼,他剛剛還在夸莊戊能干呢,姑母該不會以為他和莊戊一伙? 武曌點頭:“郭準,這些時日戶部由你親自暫管,可有難處?” 郭準不淡定了,已然聽出武曌言外之意,早上出門前哪里能想到,他辨認出的幾張運銀路線圖成了上司翻船的證據(jù)?! 他不是故意的??! “吱呀”—— 殿門從外面被推開,冬天的穿堂風一下灌入。 郭準站在最靠外的位置,瞬間感到脖子一冷,莫名就心虛地以為是他的上司莊戊來了,說不定在殿外聽到談話,找他算賬來了? 今夜宮里是梁懷仁當職,無內(nèi)侍引路,只他一人急步而入,神色匆匆,跪倒便道:“急報!巡邏禁軍在宮門口發(fā)現(xiàn)戶部尚書莊戊尸體!”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武承嗣一驚,差點從椅子栽倒,“什么?。俊?/br> 狄仁杰已站起,急問:“如何死的?” 梁懷仁:“被木樁砸死,兇手早跑了。狄公,他身上有醉仙居殺人案同樣的異香?!?/br> 狄仁杰倒吸冷氣,“和陳探花墜樓、醉仙居殺人案是同一兇手所為!” “兇手還在宮里?!”武承嗣嚇得驟然從椅子上起來,頓感一陣頭暈?zāi)垦!?/br> 他身體不好,每逢面圣都會賜座,這一晚上他起起坐坐好幾回了,真是折騰死人。 滿殿俱靜,幾個重臣都同時從武曌眼中看見詫異之色。 這下的局面,連武曌都要好好想想…… 狄仁杰向上首行禮,“天后,容臣去現(xiàn)場查看。兇手不明,夜里危險,還請?zhí)旌笏倩貙媽m,召回梁大將軍,今夜寢宮所有人只出不進?!?/br> “也只能如此,準了?!蔽鋾缀鋈桓械接行┢v,抬手揉了揉眉心。 第75章 美人淚 15 浪潮閣能成為長安第一銷金窟, 除了因為李匡肯砸錢,最重要的還是服務(wù)質(zhì)量好! 做皮rou生意,卻并不強人所難, 無論姑娘還是郎君都是自愿留下,熱愛這一行,如此才能真心為客人著想, 真心換真心,客人來了浪潮閣方有賓至如歸之感。 歐陽意卻說寧軼并不喜歡男人,這豈不是公然打李匡的臉。 李匡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歐陽意輕咳兩聲:“此道中人有些特點, 比如極好潔凈, 我猜, 是你清秀的相貌、優(yōu)雅的舉止令人誤會……” 寧軼垂眼,愣怔片刻后, 忽然笑起來,他的笑很舒展,令人如沐春風。 “寧某蘇州人士,父母早亡, 自小被惡毒的叔嬸賣去煙花之地, 賺的錢還得供養(yǎng)叔嬸一家, 而后不堪受辱, 孤身逃至長安。小人背井離鄉(xiāng),舍去過往一切, 只為了能吃上一口安樂飯?!?/br> 寧軼指著自己的臉,“可我改變不了自己這張臉,這張臉, 總讓人誤會, 我也曾想過毀容, 卻又怕毀了容,沒人愿意雇我彈琴。哎……” 顧楓一噎,猶豫著這筆要不要補到筆錄里。 “難怪,你問都沒問一句江泓怎么樣了,恨他?” 寧軼怔了一下,“這個……沒有必要了……他對我不算好,也不算差……”頓了頓,又道,“除卻侍奉男客,其余時候小人能活得像個人,已經(jīng)知足……” 歐陽意沒說話。 江泓此人她是了解的,看上去溫文爾雅,實則心機深重陰暗,尤其擅長無形中給人制造的心理壓力,就像他對待兒子、對待歐陽意。加上江泓又是達官貴人,威脅一個小樂師屈從太簡單了,寧軼沒有背景,在長安如無根浮萍,江泓輕易將人玩弄于股掌。 歐陽意本想趁熱打鐵,把素娘叫來問詢,回來的掌柜卻稟報說素娘今晚不便。 諸人瞬間就懂了,素娘在接客。 歐陽意嘆口氣,“方便的話,請王爺讓素娘明日來疏議司一趟?!?/br> 李匡頷首,“你不必交代,本王也會辦?!?/br> 李匡親自提著燈,送歐陽意出門,身旁的人穿雪青色襖,脖子攏在兔毛領(lǐng)里,只露出一張臉,烏發(fā)以一支玉簪簪起,仿佛從黛色山水仕女圖里走出來。 前前后后有浪潮閣的掌柜們、奉宸衛(wèi),還有疏議司黎照熙他們,分明那么多人,但看在李匡的眼里,天地間只剩了她一個。 歐陽意今晚收獲頗豐。 寧軼說的那個三品高官,不難找——長安做官、已成家、在通州也當過官,這個履歷找吏部一查就有。因此她心情不錯,和李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明眸轉(zhuǎn)來,微微一笑。 李匡的呼吸都停了,能聽見怦然劇烈的心跳。 正要再說話,梁予信奔來,急停在歐陽意耳邊,跟她說了句什么。 “什么!宮里又死人了?!”歐陽意大驚。 顧楓和黎照熙面面相覷。 歐陽意:“是同一人所為,因為死者身上有相同香氣標記?!?/br> 皇宮沒有外人想的那么安全,死個把妃嬪、奴婢,都是常事。但這次不一般,因著陳探花墜樓案,所以相關(guān)內(nèi)監(jiān)宮娥都已經(jīng)被控制起來,之后發(fā)生醉仙居殺人,武曌身邊又有一批人被嚴控。如此這般,還能再死人,兇手到底在宮里有多少暗樁? “死的誰?”李匡問。 “戶部尚書莊戊?!绷河栊诺馈?/br> 毫無疑問,第三名死者也是死給武曌看的,而且死的不是別人,是莊戊,他不是無名小卒,是堂堂三品的戶部尚書、朝廷大員! 說來也巧,作為弟弟的莊戌今晚在浪潮閣調(diào)戲歐陽意的同時,他哥哥莊戊正被人謀殺! 堂堂戶部尚書的死訊,相信在今晚就會傳遍全城。所以梁予信才答得干脆,沒有瞞李匡的必要。 梁予信:“掌燈時分,天后召見六部尚書,其他各部都到了,唯獨莊戊久候不至。之后訓練的金吾衛(wèi)發(fā)現(xiàn)人死在玄武門外。今年秋季雨水多,玄武門墻檐塌了一角,正在修繕,木樁摞著足有幾人高,初步驗尸,是被滾落的木樁壓死的?!?/br> 李匡凝目,“原來,和曾駿山有故交的三品高官就是莊戊。兇手先后解決了他們?!?/br> 歐陽意:“尸體現(xiàn)在何處?” 梁予信:“先擱在奉宸衛(wèi)。” 五日之內(nèi),御前連死三人。這是潑天大案啊,查過多少連環(huán)殺人案的歐陽意都大為驚訝,更何況被兇手當作最終目標的武則天。 不敢相信這刻偌大帝國的掌舵者會如何驚怒交加! 歐陽意問:“你們大將軍呢?” 梁予信:“命案發(fā)生時,還在傅森家中,這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往宮里趕了?!?/br> 氣氛一下緊張起來,巡邏皇宮、盤問取證,今晚注定是梁柏的不眠夜。 歐陽意:“你帶我去看尸體!” 梁予信:“好嘞!外頭馬車已備,這就可以走?!?/br> 李匡也顧不上閑談,只道:“我送送你。” 歐陽意:“嗯?!?/br> 她滿腹案情,思索著快步走,不慎被碎石絆到,一個踉蹌。 “阿意小心!” “久推官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