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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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著眼,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眼神幾近著迷。 輕嘗,卻飽含熱烈。 和以前全然不同,像是帶著某種新奇和興奮,令人感覺煥然一新。 “唔——” 歐陽意將他推開,嗔目道:“別鬧,正事要緊!” 梁柏盯著妻子傻笑一陣,勾唇,“等我回來?!?/br> “知道啦,你好啰嗦。”歐陽意嗔道。 * “蹬蹬蹬?!?/br> 歐陽意是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拉回思緒。 韓成則剛進來,神色匆匆。 顧楓迎上前正要問“要不要來碗姜茶去去寒”,就聽跟在身后的齊鳴哀嚎:“三日,又是三日!還讓不讓人活??!” 歐陽意:“師兄,發(fā)生什么事?!” 韓成則嘆氣,“又有命案,天后下秘旨要疏議司調(diào)查,限期三日?!?/br> 顧楓聽到“天后”二字,當下一愣,和歐陽意面面相覷。 齊鳴還在嚷嚷,“咱們疏議司咋就這么命苦,去年的學子失蹤案限期三日,回思學堂附近的大街小巷我都跑遍,腿都快跑斷了。當推官這些年,別的不怕,最怕急案,要我小命啊!” 疏議司查案不怕吃苦,就怕兩件事——沒線索、時間緊。 而且往往這兩個難題是同時出現(xiàn)。 韓成則難掩煩躁,“好了,夠亂的了,你就別抱怨了?!?/br> 齊鳴登時噤聲。 沈靜見齊鳴可憐,先給韓成則端了碗熱姜茶,又給齊鳴也端了碗。 歐陽意:“韓師兄莫氣,齊師兄也莫急。沈靜,去取蓑衣來,等兩位師兄歇完,我們一起去案發(fā)現(xiàn)場?!?/br> 沈靜:“好勒!” 片刻后,韓成則放下碗,“好了,帶上驗尸工具,這就出發(fā)吧?!?/br> 第62章 美人淚 02 路上, 韓成則介紹案情。 “死者名尹恩,戶部司庫的八品小吏。昨日放衙后一夜未歸,家里以為他在戶部, 戶部以為他回了家。這幾日大雪,路上行人稀少,商鋪開門也晚, 早上天亮后有人在英杰巷發(fā)現(xiàn)一具男尸,經(jīng)辨認,正是失蹤一夜的尹恩。目前初步判斷, 尹恩是因雪天路滑, 墜馬而亡?!?/br> 顧楓不解道:“天后指定疏議司復(fù)勘, 是懷疑有人偽造現(xiàn)場,而不是意外?” “不清楚。”韓成則道, “張尚書只提點我,說今年開始,戶部由周國公接管,讓我們務(wù)必認真核查此案, 有任何情況, 同時向周國公稟報?!?/br> 歐陽意聽到“周國公”時心里一咯噔。 周國公就是武承嗣。 武承嗣是武曌侄子, 本朝最大的外戚, 承襲祖父武士彟周國公爵位,曾授職尚書奉御、秘書監(jiān)。受江泓案影響, 武承嗣被御史彈劾用人不當,從秘書監(jiān)調(diào)走,改授其官職為太常卿、同中書門下三品。 下屬因事獲罪, 他這個主官卻不貶反升, 可見武曌對其重視。 馬兒緩行, 積雪被踏得咯吱響,幾處屋檐結(jié)成冰晶,閃著水晶般的光芒,美麗極了。誰能想到,這冰雪琉璃的盡頭,才剛剛死了一個人。 干他們這行,見多了死人,沒有變得麻木,反而格外清醒,格外珍惜生命。 一路無言,大家心里都沉甸甸的,齊鳴也不抱怨了,和沈靜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齊鳴感慨道:“徐敬業(yè)叛軍氣焰囂張,舉兵以來,不過兩個月,已經(jīng)集結(jié)數(shù)十萬人馬。朝廷火速調(diào)大軍前往鎮(zhèn)壓,隨后跟上的還有采買軍糧的軍資,可聽說前日,洛水一帶發(fā)生罕見的天雷火,導致軍銀船傾覆,押運的禁軍和船工沒活下幾個……” 沈靜接話:“今年天氣也真不好,這才入冬呢,整個中原腹地都風雪交加,朝廷趁著洛水還能走運銀船,誰知遇到這么大的天災(zāi)?!?/br> 齊鳴:“聽說雷火極大,把船燒得連個殼子都不剩,江水又冷,給打撈造成極大阻礙,這鬼天氣,下水太久,可是會生生凍死人的……” 歐陽意恍然,立馬聯(lián)系起梁柏被夜召進宮,算起來已經(jīng)五日未歸。 顧楓眨眨眼,“別擔心,沒這筆軍銀,朝廷照樣能平叛?!?/br> 齊鳴奇怪地看著顧楓,“你對朝廷軍隊如此有把握?” 顧楓搖頭晃腦地道:“那是自然?!彼龤v史讀得再差,也知道武則天是笑到最后的大贏家。 沈靜沉聲,“我總覺得最近不太平。我得讓我娘去廟里拜一拜?!?/br> “你正好提醒了我,回頭我也讓我娘去拜拜?!饼R鳴又道,“還聽說了嗎,三日前,新科武舉三甲在乾元殿獻藝,一個武舉探花從高處不慎墜落,當場骨碎,就摔在天后眼前呢!” 沈靜“哇”地叫一聲,被這一個接一個事件震驚不輕。 齊鳴見搭檔這么捧場,馬上換了一副賣弄消息的口氣,“可不是開玩笑,奉宸衛(wèi)當場就動了,還以為有刺客呢!還好經(jīng)過排查,認定是意外。” 韓成則輕聲道:“前有洛江沉銀,后有探花墜樓,多事之秋啊。意師妹,梁兄近日應(yīng)該忙得不可開交吧。” 歐陽意點頭,“他每日讓人傳信,也是報喜不報憂,只說是在宮中值守。” 事關(guān)天后安全,需要奉宸衛(wèi)提高警惕,沒日沒夜地巡查,確保核心人物萬無一失,可不是鬧著玩的。 若非那夜急召,丈夫本來是要向她說些什么的。 事出有因耽擱了,幾乎快要說出口的真相讓她這幾日徹夜難眠、如鯁在喉。 就像高考放榜的前,預(yù)估的分數(shù)不錯,也料到會被第一志愿錄取,但沒到靴子落下那刻,心情總有點放不開。 歐陽意深呼吸幾口,冰涼的空氣登時竄入五臟六腑,整個人都清醒不少。 洛江沉銀、探花墜樓,都是意外嗎? 再加上這個戶部小吏的死,不禁叫人懷疑短短幾天內(nèi),當權(quán)者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發(fā)生這么多都是意外? 大凡涉及權(quán)力之爭,復(fù)雜程度都難以一言蔽之,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打斷骨頭連著筋。歐陽意心中嘆氣,她只須專心查案,丈夫卻要在權(quán)力中心的旋渦處理比命案麻煩得多的事。 漸漸起風了,嗚嗚咽咽的風雪吹著破簍子亂滾,嘎吱嘎吱作響。 韓成則不動聲色地望了望前方,隨后抬手示意人馬停下。 “到案發(fā)地了?!?/br> 與此同時,一個身影飛奔迎來。 “久jiejie!顧jiejie!我就猜你們也會來!” 梁予信笑嘻嘻地扶歐陽意從馬車里出來。 顧楓踮腳,像對弟弟那樣拍了拍他腦袋,“你小子,專程在這兒等我們?” “出來辦差,路過此地,聽說疏議司要來查案,我便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你們。對了,沿街商鋪開張,現(xiàn)在街頭人多,我自作主張,讓奉宸衛(wèi)的兄弟把巷子封了?!?/br> “你倒是有心?!?/br> “都是跟你們學的,保護第一現(xiàn)場嘛?!?/br> 歐陽意在后頭聽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想起托齊鳴聽過的情況。 齊鳴告訴她,別看梁予信年紀輕輕,已是從五品參軍,梁懷仁是正四品的左奉裕,掌握御兵儀仗。 而她夫君“梁思禮”,之前因故被革職,如今還是白身。但他們都知道,“梁思禮”的百姓身份對外只是個幌子,方便他潛伏在暗處辦事。 “意師妹,我覺著梁兄遲早會官復(fù)原職甚至高升一級,比如成為上四品的中郎將之類的?!碑敵觚R鳴說到這里時,羨慕嫉妒恨的心情都快溢出來了。 巷子深處,有一具仰倒的尸體。 韓成則開始布置:“齊鳴、沈靜,你們?nèi)プ咴L外圍;顧師妹帶人勘查現(xiàn)場;我和意師妹檢查尸體?!?/br> 眾人:“好!” 冬天的穿堂風威力十足,韓成則和歐陽意快步走到尸體的位置。 長安縣縣令傅森原地等著他們。 傅森朝韓成則拱拱手,“韓郎中來了?!?/br> 韓成則回禮,“傅縣令也在。” 歐陽意:“見過傅縣令?!?/br> 傅森:“好久不見,久推官。” “這里是長安縣地界,巡邏的衙差接到報案,接管此處?!备瞪?,“按章程,猝死街頭的遺體有主的由家人領(lǐng)回去,無主的送去義莊。我的手下認出他是戶部的人,來稟報了我,我派人知會戶部,不放心,就過來一趟瞧瞧。沒想到,還驚動了疏議司。” 歐陽意放下工具箱,取出工具,蹲下驗尸。 傅森將掌握的線索重新介紹一遍。 “其一,尸體沒有被搬動的痕跡,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雪上的腳印只有發(fā)現(xiàn)者和衙差的,由此可見,這里是第一現(xiàn)場。” “其二,我們已對附近商戶、住戶逐一進行排查。因為尹恩的死亡時間在凌晨,所有商戶住戶均已關(guān)門,沒有目擊者證明是他殺?!?/br> “其三,死者身上除了頭部磕碰傷,沒有其他傷痕,怎么看怎么像墜馬?!?/br> “雪天路滑,長安縣每年這些時候都會有幾起墜馬身亡的事故?!闭f到這里,傅森抱歉地說,“縣衙這么多人走訪,甚至沒弄清楚是否他殺,讓疏議司兄弟們見笑?!?/br> 韓成則擺手,“傅縣令說的什么話,我們都是為朝廷辦事。對了,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死者?” 傅森一招手,“把目擊者帶來?!?/br> 長安縣衙差:“是?!?/br> 目擊者已經(jīng)被盤問過一輪,還是很害怕,見了韓成則,瑟瑟縮縮地回道:“天剛亮不亮時,小人挑些自家腌制的醬菜出來賣。” 韓成則:“如何發(fā)現(xiàn)他死了?” 天氣太冷,惡劣的環(huán)境給判斷死亡時間帶來極大困難。 “小人推了他好幾下,一動不動,又探他的鼻息,沒氣兒了,這才去叫人?!?/br> “你來這巷子時,可有其他人走動的痕跡?” “沒,沒有?!?/br> “何以如此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