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10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廢太子被迫還俗后、白月光只和滅世魔頭he、執(zhí)玉伴蘭時(雙重生)、職工院子弟俏媳婦[年代]、和大佬聯(lián)姻后、融化月亮、滿級師妹,在線吃瓜、稱臣、愛卿,龍榻爬不得、失憶惡龍以為我倆真有一腿
歐陽意說著,看向凄凄艾艾的江泓,“張明尚這孩子我見過,眼力極佳,記性又好,你說說,他會不會認出你的寶貝兒子?” “從他選中任微,任微就是一步死棋——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出真相。現(xiàn)在,讓我們猜猜,你兒子為了讓這個棋子甘心送死,付出了什么代價?” 江泓渾身一顫,緩緩轉(zhuǎn)頭看兒子。 江承典垂眸不語。 歐陽意妙目一瞇,以添油加醋的語氣,轉(zhuǎn)而對江承典道:“當(dāng)然,以你玩弄人心的手段,是不會直接叫他去死,那顯得太過刻意。任微高傲,說不定會物極必反,引發(fā)任微背叛?!?/br> “為讓他自愿性更高,你應(yīng)該作出某個承諾,這可讓他誤會你其他方面的意思,比如親吻你、觸碰你,你讓他在死前感受到一次徹底的快活、神仙般的滋味……” 室內(nèi)一片寂靜。 江泓如遭五雷轟頂。 第57章 人之初(26) 歐陽意用可惜的語氣說:“哎, 偽裝也不容易吧,你一定忍得很辛苦……” 說到此處,又意有所指地盯著江泓, “做這種事,其實當(dāng)事人受不了內(nèi)心譴責(zé),一邊爽快一邊會覺得惡心吧?嘖, 這感覺真奇妙?!?/br> 面對她故作輕蔑的注視,江泓登時脊背生寒! “賤人,你懂什么!” 江承典終于失控, 原本青色的臉色更是變得陰寒! 他隨手抄起榻邊的藥碗朝歐陽意擲去, 直擊面門! 這一招, 與任微刺殺歐陽意何等相似! 都是要致對方死地的殺招! 只可惜他沒任微那等功夫。 而梁柏是何等身手,抬袖一揮, 讓藥碗砸到墻上。 “那些蠢材,活著討人嫌,死了才是他們最大的價值!” 江承典幾乎失控尖叫。 “老子的學(xué)問才是回思學(xué)堂第一!他們那么愛展示才藝,老子就讓他們跟狗展示!哈哈……哈哈哈!” 他一邊惡狠狠地說著, 一邊試圖撐直身體, 弄得小腿的傷口幾度崩開, 滲出腥臭的膿血。 歐陽意與梁柏對視一眼, 后者微微頷首。 江承典的話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所有受害者都是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好孩子,這引起了江承典的瘋狂嫉妒。 學(xué)堂第一、家中嫡子, 這些身份只能屬于他江承典! 江泓過于注重面子,卻忽略了跟兒子情感聯(lián)結(jié)的建立,以及對其心理健康和人際交往能力的培養(yǎng)。 母親早逝, 江承典缺少安全和積極的情感聯(lián)結(jié), 變得自卑、敏感、膽怯乃至孤僻, 最終從一個受欺凌者變成欺凌者。 說到底,江承典的內(nèi)心是懦弱的。 他體格虛弱,無法自己動手,但是通過cao縱任微滿足了可笑的掌控欲和比圍觀他人霸凌更有意思的心理。 那種站在高處翻云覆雨的感覺讓他十分著迷,所以才會在得知晏斯即將離京后,不等待學(xué)堂六子出手,迫不及待先綁了他。 可能潛意識里,虐殺晏斯將帶來的快感,算是他給自己的新年禮物。 但偏巧晏德達為了孫子向天后稟奏,天后為此事下了懿旨。江泓參與調(diào)查的事傳到江承典耳朵,他才驚知晏斯是晏德達之孫! 怎么辦,人都綁來了。 壞消息是學(xué)子失蹤案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查到蘇止那群蠢貨身上是遲早的。 好消息是,晏斯還不知他是幕后主使,任微也對他忠心耿耿。 與其等疏議司找到他在馬場的秘密基地,控制任微,倒不如他先出手,毀掉任微這個最重要的人證…… 歐陽意的激將法成功激怒了江承典。 幕后真兇內(nèi)心的瘋狂終于不再遮掩。 他不停地叫囂著,用稚嫩的聲音發(fā)出不堪入目的語言,時而抱怨他初入學(xué)堂多么苦,時而咒罵歐陽意最毒婦人心,時而又大笑,說疏議司不過如此,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 “為何他覺得自己能騙過疏議司,兜了一圈,反倒被我們查出真相,不合算吧?!?/br> ——出發(fā)前,沈靜這么問。 “可能他覺得自己是世上第一聰明人吧?!睔W陽意只是笑笑,如斯回答。 她見過太多自以為是的兇手,若不是那么狂妄,也不敢做那些喪心病狂的事。 人心的幽微、詭秘,歐陽意自認到現(xiàn)在也難以琢磨透,但為什么要去了解那么多緣由呢,犯了法,交給法處置吧! 沈靜這回長見識,江承典是真的很狂,小小年紀,狂得沒邊兒了。 他歇斯底里,直到歐陽意說可以治他罪時,才感到惶然。 他雙眼通紅地拉著江泓衣袖,說到激動處已是口不擇言,“爹,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面對江泓的沉默,江承典慌了。 “我是您的親兒啊,您幫幫兒子!即便母親是因您而死,兒子都不曾怨過您……他們現(xiàn)在要抓兒子,您是刑司之首,不能坐視不理啊!” 江泓一頓,空洞的眼中似有什么燃燒起來。 江承典又指著梁柏,愈發(fā)躁戾,“是他!是這個卑賤武官,折斷了我的腿!我這輩子都毀了!爹,你要為我報仇啊!” 梁柏的眼里冷冰冰的,半點歉意也無。 江泓倒抽涼氣,猛然轉(zhuǎn)身。 “啪!” 一個巴掌重重地甩在江承典臉上。 被打得一懵,他本就傾身半坐出榻沿,圖謀著趁歐陽意不注意要撲到她身上,這下忽地失去平衡,臉沖地面直直撞上。 動作太突然,江泓亦猝不及防,來不及扶助,眼睜睜看著兒子“砰”一聲,嗑在堅硬的地面。 怒叫聲戛然而止,不過一息,地上流淌一片血泊。 江承典滿臉糊血,捂著臉,涌出的血和著幾顆牙齒落下,發(fā)出極其不甘而刺耳的嗚鳴聲。 老仆老黃慌忙去扶他,“少爺,少爺你還好吧?!闭f著又求江泓,“老爺,你看看少爺……” “快閉嘴!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江泓向梁柏方向垂首。 梁柏咳了一聲。 歐陽意奇怪地看著他們倆。 江泓恍然想起梁柏的交代,轉(zhuǎn)而道:“……我聽說,天后懿旨是留孩子一命……” 不敢違逆梁柏,才抬出天后懿旨。 梁柏審視這對父子,淡淡道:“天后尚未知其罪行。” 言外之意很清楚了,奉宸衛(wèi)將軍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誰也阻止不了他殺人,事后向天后稟明緣由,相信以天后那點稀薄的憐憫心是不可能施舍給江家父子。 梁柏對妻子的愛重,江泓全都看在眼里。 差一點,她就死在自己的好兒子手里了啊。 想到此,江泓脊背一寒,倉皇下跪,又啪、啪,狠狠地自抽了兩個巴掌。 “承典他還小,怪我,是我教子無方,我愿辭官抵罪,帶他回鄉(xiāng),自禁于商州,終生不再踏入長安!” 說著,青竹般的身影膝行上前。 “我保證,以后我會寸步不離,親自管教兒子?!?/br> “求您高抬貴手,饒他一命吧!” 江承典不敢置信,堂堂五品的刑部郎中竟向一個低階武官下跪??? 不能夠啊!他都還沒認罪呢! 只有江泓清楚,這是他們父子最后的機會,錯過今日,以梁柏的身份,不可能再來江家,而接下來出現(xiàn)在江家的,很可能就是來抄家的奉宸衛(wèi)了! 與其被人摘了官帽,不如自己識相點,或許還有一博? 浸yin官場,平步青云,斷不是靠那副病懨懨需要人同情的虛弱樣。 謀斷、膽氣、豁得出去,缺一不可。 “求求您了,看在兩家長輩交情的份上吧!” 梁柏像聽到什么好玩的事,嗤笑,“這時候想起故交之情了?” 見梁柏?zé)o動于衷,江泓又跪行到歐陽意裙下,哀求道:“意meimei,不……久推官,我們相識相知十余年,小時候,我教你寫字、畫畫,這些你都不記得了,但我們之間的情誼是真真存在過的啊……” 語調(diào)輕柔嬌弱,任憑誰聽了都會心碎。 “泓哥哥現(xiàn)在跟我提過去?” 淡漠的嗓音,冰冷的表情,還故意喚他“泓哥哥”? 江泓終于品出幾分不對勁來。 歐陽意一扯裙擺,后退半步,不想與他有接觸:“什么青梅竹馬,我不過是你掩人耳目的工具罷了。” “意meimei,你……” 江泓卻再說不下去。 終于看出來,他的意meimei是真的失憶了。 以前的歐陽意是絕不會出現(xiàn)這樣嚴肅、果決的表情,眼中蘊藏巨大的堅定力量,像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任他搜腸刮肚花言巧語也無法打動半分。 接著是很長的安靜。 歐陽意兀地笑了,“浪潮閣的寧郎君,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接他出來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