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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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者均是學(xué)堂的學(xué)子、既不像拐賣又不像綁架,還有總能在上下學(xué)路上俘走孩子卻毫無被路人所察覺,連勒索贖金也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捉弄人…… 那些曾經(jīng)覺得理不順的怪異細節(jié)終于連成一線,矛頭直指學(xué)堂霸凌! 沈靜放下碗筷,“唰啦”地站起,“咱們這就去挨家挨戶查訪!” 歐陽意叫住,“等等!” 沈靜要往外走的身形頓了頓,“久推官要和我們一起去?” 歐陽意搖頭。 眼下是年關(guān),這些學(xué)子應(yīng)該都會留在長安與其當(dāng)官的家長過年,人就在家中,要找到他們不難。 難的是問話。 “這些小子能在學(xué)堂作威作福,人小鬼精,擅抱團,擅撒謊,會設(shè)局勒索,若再加上一兩個是非不分的家長隱瞞偏袒,要問出實情,需得分個擊破,花些心思和時間?!?/br> “但如今,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若他們與綁架有關(guān),現(xiàn)在去,只會打草驚蛇……” 沈靜問:“該怎么辦?” 歐陽意:“我先去問問江家那孩子,你們暫不必和那二十人耗時,待有線索,按圖索驥不遲。” 齊鳴頗認(rèn)同,“意師妹說得對,無憑無據(jù),說不定就要吃閉門羹?!?/br> 顧楓瞇眼朝外頭瞧,“韓師兄他們還沒回來,未時都快過了,還沒逮到綁匪么?會不會出什么變故?” 齊鳴胡亂抹抹嘴,起身,“罷了,我們過去西市幫忙,怎么樣老沈?” 沈靜:“走走走!”到門口又想起什么,回頭道,“記得幫我給江家孩子帶話,欠他的十二生肖吹糖,我回頭送過去?!?/br> 顧楓笑,“記得啦,沈大哥,快去罷?!?/br> 齊鳴和沈靜往西市去,歐陽意不得不再和顧楓騎馬去江家,見其面有難色,顧楓安慰,“放心,這次咱不趕時間……” 今天的騎馬經(jīng)歷可不太好,早上那股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覺又來了。 辦案要緊,歐陽意還是硬著頭皮上馬,出發(fā)。 江泓之前說過會盡力配合查案,說到做到,從迎進門到仆人奉茶上來,全程臉上掛著含情脈脈的微笑,“意meimei還是和以前一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想辦的事,說辦就辦?!?/br> 面對他的溫柔攻勢,歐陽意不知如何解決,只說有些細節(jié)還要再和江承典確認(rèn)。 江泓嘆氣,“我時常不著家,孩子由祖母照料,難免嬌慣些。意meimei,有什么你只管問便是,有我在,他不敢說謊?!?/br> 既然對方這么配合,歐陽意便不繞圈子,“江承典在學(xué)堂時常被人毆打,身上恐傷痕累累,江郎中可知……” 摘取轉(zhuǎn)述了學(xué)堂霸凌事件,說到一半,江泓整張臉就變成青色。 此刻的他好比受到某種侮辱,反應(yīng)無比強烈地咳起來,“斷、斷無此事!” 歐陽意依舊靜靜坐著,看著幾乎溫和褪盡、甚至露出猙獰的男人。 在她的注視的目光下,江泓亦感失態(tài),又端起茶杯淺酌一口。 穩(wěn)定心神,方緩緩搖頭道:“意meimei莫要道聽途說?!?/br> 對他的否認(rèn),實在歐陽意預(yù)料中。 江承典胎中帶病,生下來就是瘦弱難養(yǎng),好不容易拉扯長大,江泓為了面子,也不能讓外人認(rèn)為江家香火不繼,養(yǎng)出個任人欺辱的菜雞兒子。 官場中人,尤其文官,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回思學(xué)堂那些老師亦如此,面子大如天,善于粉飾太平。 學(xué)堂多次發(fā)生惡斗,都被壓下去,帶頭打架的學(xué)生愈發(fā)不服管教,也愈發(fā)屢屢欺壓弱小。 歐陽意搖頭,“我理解江郎中的顧慮,但正是學(xué)堂和家長的無視,愈發(fā)縱容了行兇者的膽子?!?/br> 江泓一時語塞。 恰在此刻,江承典由老仆帶到。 “承認(rèn)自己弱小、被欺負,并非丟臉的事。江郎中方才也說不會讓江公子撒謊?!?/br> 歐陽意對江承典說明來意,又道,“隱忍和退讓,淬煉了你的堅強品性。但并不代表他們就是對的、理所當(dāng)然的?!?/br> “我……” 看江承典欲言又止,以及在父親面前瑟縮的樣子,歐陽意覺得在學(xué)堂屢遭暴力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他的心理健康。 校園霸凌帶來的心理創(chuàng)傷,幾乎是一輩子的。 “你們的一次次躲避和原諒換來的是什么呢?爾令斌、秦望、王經(jīng)全至今不知所蹤,再晚些,明日、后日,晏斯也會永遠失去蹤跡?!?/br> 不是詛咒這些孩子,但不把事情說得嚴(yán)重些,只怕江承典還有幸存者認(rèn)知偏差呢。 下一刻,江承典抱住頭,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江泓嘆氣。 歐陽意和顧楓頗同情地看著他,誰也沒出聲,只是等他發(fā)泄個夠。 江承典以袖抹淚,抽泣著:“嗚嗚,我我不是沒想過檢舉,當(dāng)初他們打我,我便找了老師,最后還不是不了了之?!?/br> “何不找你父親替你討公道?!?/br> 當(dāng)年送兒子進回思學(xué)堂時,江泓還只是秘書省的八品小吏,但如今可是官居五品了。 “爹爹公務(wù)繁忙,我未能為父分憂,已然不孝,又怎能因為這點小事叨擾大人?” “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說?!苯釉?。 情緒得到宣泄,江承典的話也多起來,“我、我總想著,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我熬過去就行。對方人多勢眾,沒能力趕走他們,總不能自己離開學(xué)堂?爹爹常教導(dǎo)我要好好讀書,我不能辜負……” 像是為自己的懦弱行為辯解,以期減少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口供的罪惡感。 歐陽意輕嘆:“誰打人最兇,誰最愛見血?” “見血……” 江承典沉默了一下,隨即念出六個人的名字。 “他們自稱學(xué)堂六霸,分別為東木青龍、南火朱雀、西金白虎、北水玄武、下土勾陳、上黃騰蛇……” 顧楓罵道:“學(xué)堂六獸?!?/br> 翻開手里的紙,略一核對,顧楓湊在歐陽意耳邊道,“都在齊師兄的名單里?!?/br> 歐陽意柔聲問:“可以描述一下他們每次的毆打行為嗎?” 江承典應(yīng)聲,緩緩開口,盡量詳細還原他所見過的、所遭遇的經(jīng)歷。 “我剛剛到學(xué)堂,上騎射課……”他有些澀縮,“騎射課分組較量,我也不想拖大家的后腿……”身體素質(zhì)受限,很多事不是他不想就不會發(fā)生。 “后來呢?” “我被拖入林中……他們?nèi)硕鄤荼姡腋静皇菍κ?。?/br> “這些人有變動過嗎?” “以該六人為主……不過偶有因大人外放做官而離開長安或者自行退出的,但是陸陸續(xù)續(xù)有新的人加入,也會帶來新的花樣……” 學(xué)堂六子占著人高馬大,拉攏一批人作威作福,在他人水杯里尿尿,書上涂屎,不讓人好好讀書…… 騎射課更囂張,把人綁到林里,動手還不夠,還上工具,非要折磨得人跪地求饒才罷。 學(xué)堂里都是寒門子弟,別的沒有,硬骨頭倒是有幾根,偏有幾個不肯跪地求饒的。打得狠了,也有同伴勸阻,這種折磨大多草草收場。 歐陽意又問:“他們可曾在學(xué)堂外欺負人?” 江承典點頭,嘆息,“我幸有家仆接送,未遭遇過?!?/br> “他們擄了人,一般會去哪里,你知道嗎?城內(nèi)還是城外?離學(xué)堂距離幾何?平時會在哪里聚會,就像秘密基地那種地方?” 江承典搖頭。 “你知道誰欺負爾令斌、秦望、王經(jīng)全他們最兇?誰與失蹤的孩子結(jié)過仇?又或者,誰放過類似要他們在學(xué)堂消失的狠話?” 江承典始終搖頭,皺眉,顯得很為難。 歐陽意只好換個問題,“這六人之中,可有你相熟的朋友?” 江承典皺眉,滿臉寫著嫌惡,“道不同不相與謀?!?/br> “一個都沒有?你們的父親同朝為官,逢年過節(jié),走動、拜謁、小聚……在進學(xué)堂前,你沒有與六獸中任何人接觸過嗎?他們之中,應(yīng)該有人認(rèn)得你,知道你的父親官居五品郎中?” 不看僧面看佛面,刑部是有實權(quán)的部門,江泓為刑部尚書器重,未來可期,江承典又是江家獨嫡子,其身份在學(xué)堂不同一般。 “這……” “少爺、少爺……” 老仆過來傳話,“老夫人午歇醒了,醒后見不到少爺,請少爺過去一趟?!?/br> 江泓揚手,“你去回話,就說我和承典還有些話說?!?/br> 老仆面露為難。 江母想孫子,也知兒子是嚴(yán)父,若“扣留”太久,江母說不定會以為兒子又在訓(xùn)孫兒,親自過來呢。 歐陽意可不想面對她。 暮色四合。 歐陽意起身告辭,“今天先到這里吧?!?/br> 江泓:“意meimei稍候!” 他往屏風(fēng)后取出一個木盒,打開,是一支云紋白玉簪。 “這是早年我打的一支玉簪子,一直想送你,沒找到機會……” 歐陽意沒接。 “意meimei不喜歡玉簪子嗎?” 江泓嘴角動了動,嘆氣道:“本該在你成婚前送你的?!币鸭拮鋈藡D,不再是他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簪子這種私人物品,是不能亂收的。 歐陽意相信,即使她收下簪子,梁柏也不會多言。 “上官之禮,本不該推辭,然此禮過于貴重,恕下官不敢接納。” 歐陽意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江泓的眼里流露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