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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唐朝破案 第78節(jié)

    “意meimei?!真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br>
    對方面露驚喜。

    歐陽意卻是有驚無喜,微微蹙眉。

    無奈,終是躬身施禮,“見過江郎中……”

    顧楓等人沒料到是這種情況,面面相覷,這長安城還有幾個歐陽意認(rèn)識的江郎中。

    刑部司刑郎中,江泓。

    作者有話說:

    肆長:唐代市場管理者,可官派,也可行業(yè)自行推選后經(jīng)官服認(rèn)定。

    第43章 人之初(12)

    顧楓是第一次見江泓。

    對于這位歐陽意的原身初戀, 一直挺好奇,今天可算見著真人。

    白玉般的面龐,眉眼清雋, 相貌極佳,微風(fēng)拂過,衣帶飄飄, 真真是如玉君子。

    不過面色發(fā)白,陽剛不足,陰柔有余。

    少年成名, 為官多年, 必是殫精竭慮, 把身體熬壞了。

    陰柔?她心里咂么兩遍這個形容詞,忽然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江承典起身喊聲“爹爹”, 江泓卻并不理他,自顧與疏議司諸人打招呼。

    孩子只好乖乖縮在一旁,抿著小嘴,落寞又可憐。

    刑部一位三品尚書、二位四品侍郎, 下設(shè)五司, 每司長官居五品郎中。

    對疏議司諸人來說, 江泓相當(dāng)于隔壁部門的總經(jīng)理。

    這層關(guān)系說近也不近說遠(yuǎn)也不遠(yuǎn), 不能太生疏也不宜太親近。

    聽完齊鳴介紹,江泓扭頭, 嚴(yán)肅地看著江承典,怒道:“逆子,過來!你是最后一個見到晏斯的人, 當(dāng)日他可有提起什么特別的事, 或說吃了酒要去哪兒, 給我一一道來!”

    江承典被罵得臉都憋紅了,始終不敢邁步靠近父親。

    疏議司諸人卻是心中微訝,聽其稱呼“晏斯”,暗道原來江泓已知道了。

    江泓面色不愉,寬袖下的雙拳緩緩收緊,閃過一抹沉沉的陰冷之色。

    江承典更怕了,不由抽泣。

    不哭還好,一哭江泓更來氣,瞥兒子一眼,喝道:“廢物,不許哭。”

    江承典心中委屈,哭得更大聲,邊哭還邊抬手拭淚。

    如此動作,袖子自然往上縮了一截。

    匆匆擦淚后,他意外地瞥見歐陽意看著自己手腕的眼神。

    少年一怔,隨即扯扯衣袖,蓋住手臂的傷。

    動作微顫,難掩慌張。

    孩子哭的肝腸寸斷,難以自控,眼看問不出什么,齊鳴搖搖頭,道:“罷了,些許瑣事,我去學(xué)堂了解也是一樣的?!?/br>
    江泓適時地用眼神召喚老仆,讓其將孩子帶出去。

    他是嚴(yán)父,可不想看這小子繼續(xù)在同僚面前丟人現(xiàn)眼。

    然后主動對齊鳴說:“請轉(zhuǎn)告韓郎中,這兩日疏議司但有需要,隨時找我便是?!?/br>
    齊鳴躬身叉手行禮,“多謝江郎中。”

    歐陽意并未發(fā)表任何意見,只微微頷首,神情疏離。

    但江泓卻好像十分滿意,露出笑容,“意meimei,改日我再到疏議司拜訪?!?/br>
    說話這刻,神色中流露出一種近乎討好的樣子,目光灼灼,夾雜求而不得的愛戀,語氣中驚喜溫柔,不知是因著急趕路還是看見初戀激動,臉頰泛起病態(tài)的嫣紅。

    歐陽意的假笑都不由滯了滯。

    這是辦公場合啊喂。

    一邊是哭得昏天暗地的兒子,一邊是溫文爾雅示愛的父親。

    一股奇奇怪怪的氣氛在堂內(nèi)彌漫,連沈靜都感受到。

    直到轉(zhuǎn)身離去前,江泓的笑意下還帶著一絲不舍,視線都不曾離開過她。

    送走江家父子,齊鳴道:“我說意師妹,不是師兄說,真不知當(dāng)年歐陽伯父怎么想的,我看江郎中不錯,怎么就和他退婚呢。”

    江泓有才有貌,談吐斯文,彬彬有禮,既不擺官架子,也沒有因盤問其子遷怒于他們,真是謙謙君子啊。

    比起意師妹的夫君,強(qiáng)的不是一星半點(diǎn)兒。

    齊鳴兀自感慨:“早有耳聞江郎中夫人死后,多年未娶,一人撫養(yǎng)兒子,也難怪對兒子嚴(yán)厲了些,就這么一根獨(dú)苗,怎不望子成龍呢。”

    “外面的人都說江郎中用情至深,懷念亡妻,以至積郁成疾。可我剛剛仔細(xì)看他對你……他多年未娶,心中念念不忘的人是你……”

    歐陽意:……

    沈靜想也不想,出聲打斷,“喂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久推官是有夫君的!”

    齊鳴反駁,“梁思禮那廝怎比得上江泓。”

    歐陽意馬上聽出齊鳴話里的意思,“我托師兄去打聽的事有結(jié)果了?”

    顧楓馬上湊過來,“打聽什么事?”

    “梁思禮他……”

    齊鳴有些難以開口。

    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姻緣,可齊鳴實(shí)在不忍心小師妹被渣男騙婚,因此陷入兩難,打聽到梁思禮的品行后一直遲遲不敢告訴歐陽意。

    “外面說思禮如何?”

    “他們都說……你夫君梁思禮……頗好色,常年流連花巷。本朝有明規(guī),朝廷官員不得進(jìn)入煙花之地,梁思禮因?yàn)閷掖芜`規(guī),被革去奉宸衛(wèi)參軍之職,如今雖在奉宸衛(wèi)辦事,卻還是白身……”

    齊鳴在長安土生土長,是長安百事通,他打聽回來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歐陽意一顆心緩緩下沉。

    沈靜眼睛瞪大了,“我可是見過久推官夫君的,儀表堂堂,辦事極有章法,他怎么會好色誤事……”

    顧楓喃喃,“梁mama那么顧家,不像是色胚啊……”

    沈靜靈光一閃,替梁柏辯解道:“不對,人家可是御前辦差、天子近臣,天后不會看走眼的,那些好色的傳聞定是誤會!”

    歐陽意尷尬,“什么天子近臣,老沈莫夸??凇!?/br>
    沈靜嘿嘿撓頭,腦子里卻是忽然開竅的感覺——

    官職連升兩級,從粗鄙牢頭一躍成為受人敬重的疏議司推官,背后沒有人幫他一把是不可能做到的。

    入職前,周興單獨(dú)找他說話。

    除了交代“好好辦差”的場面話,還很隱晦地試探他是否朝中有人。

    蛤?他要是“朝中有人”,還至于在大牢那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呆了十年而寸步未進(jìn)?!

    外人都以為沈靜的提拔是受到周興賞識。

    只他心里清楚,并非如此。

    總覺得,久推官的那位奉宸衛(wèi)夫君,很不簡單。

    若真是他背后助力,其意圖就好猜了,就比如現(xiàn)在——

    有他在,歐陽意不用騎馬,而是悠然坐上沈靜的小馬車。

    沈靜在前驅(qū)車,歐陽意掀簾問道:“老沈,你真覺得我夫君不是好色之徒?”

    “我看大牢十余年什么人沒見過?!?/br>
    沈靜自信地拍胸脯。

    “賭徒常年耽于暗室,他們的眼睛是死的,但他們的手指靈活,因?yàn)橐獡u色子。好色之徒呢,眼睛是活的,因他們總愛亂瞟,但酒色傷身,色字頭上一把刀,沾了色,武功基本就廢了?!?/br>
    沈靜很篤定道:“我看梁兄武功高強(qiáng),打趴一圈的東宮侍衛(wèi)眼睛都不帶眨的……久推官,你信我,梁兄絕不可能好色!”

    歐陽意:……說得還挺像那么回事。

    顧楓笑道:“老沈,你可以嘛!”

    見他看人很有一套,歐陽意又問:“那你覺得江承典怎么樣?”

    “江承典雖看著外強(qiáng)中干,卻不是那種唯唯諾諾、別人說怎樣就怎樣的,他極有主見,否則也不會膽大妄為約晏斯喝酒。他沒撒謊的膽子。表現(xiàn)得再老成,也只是個孩子?!?/br>
    沈靜邊驅(qū)車邊道,“可憐被家里看得緊。他老子連吹糖人都不曾給他買過?!?/br>
    “但他說喜歡上學(xué),這點(diǎn)值得懷疑。”

    “何以見得?”

    “晏斯是中途插班進(jìn)來的學(xué)生,別看孩子少不更事,都有自己的圈子,像晏斯這樣的新人被排擠很正常。偏偏江承典與晏斯交好。”

    “所以他們是同一類人?”

    “我看見江承典身上有淤青?!?/br>
    被排擠、被欺負(fù),不敢回家跟大人說,只能默默承受。

    沈靜這會兒功夫也品出不對勁,表情變得沉重。

    ……

    三人出了應(yīng)仙巷,郁郁之際,聞到一股香味。

    顧楓眼睛一亮,“藤椒炸雞!”

    沈靜抽動鼻翼,邊道:“好像是在那兒?!?/br>
    顧楓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馬車循香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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