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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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檔案目錄也是亂的!” “不是,這證詞到底是哪個案子的?” “誰在登記目錄,快幫我對對!” …… 歐陽意和顧楓等人也在那角落討論著。 沈靜遠遠地瞧,看見歐陽意垂眸說了些什么,陳理臉色就變了,驚訝地看她。 之后陳理緊張的神色慢慢舒展開。 黎照熙的眼睛則直勾勾地,像被什么給刺激到。 顧楓一旁搭腔,韓成則和齊鳴也加入進來,頻頻點頭。 案情這么快就有進展? 很好。你們慢聊。 沈靜調(diào)整好呼吸,壓制心中的驚悸,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屬于歐陽意的小桌案前…… 繼而悄悄打開抽屜。 商州孩童失蹤檔案。 翻開的第一頁—— 失蹤者:歐陽意。 商州騏縣人士,父歐陽澄,母康素君…… 沈靜猛地瞪圓眼睛! 他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世上也許還有第二個歐陽意,但不可能連父母姓名都一樣,籍貫也一樣。 所以久推官也曾被人牙子…… 沈靜不敢再想象下去,翻看起來。 剛開始還很警惕地隨時觀察桌案這邊的情況,接著越看越入迷。 最后抬頭,桌案邊的人撤得一干二凈…… 整個疏議司空無一人,只余堆得跟小山一樣的卷宗…… 沈靜懷疑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睜眼,韓成則、歐陽意、顧楓、齊鳴、陳理和黎照熙六人出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沈靜兩邊,目不轉睛盯著他。 “娘咧,嚇死我了!” 面對六雙眼睛的審視,沈靜慌忙把那本裝訂成冊的“商州孩童失蹤案”卷宗合上,語無倫次,“我這不是閑著嘛,隨手……” 顧楓一哼:“卷宗是放抽屜里的。” 齊鳴抄著手,像審問犯人那樣對他冷冷道:“別裝了,你今日多番向我打聽這本卷宗。說,你到底要做甚?” 沈靜呆了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原來、原來你們剛剛是……是討論怎么對付我……” 怎么可能逃得過久推官的火眼金睛,而且還在她眼皮子底下呢。 是他沈靜大意了。 歐陽意輕輕搖頭:“我只是將過去被拐之事說給他們聽?!?/br> 話里三分無奈,原本不打算這么早把自己過去的事說出來。 齊鳴想起她說過因發(fā)生意外和江泓退婚,當時還好奇,如今知道真相,心里只有憐惜。 陳理和黎照熙也十分佩服。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意師妹經(jīng)歷劫難,往后的日子都是順順當當?shù)模 ?/br> “是啊,久推官不必介懷?!?/br> “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不會傳出去的?!?/br> 韓成則溫聲道:“意師妹,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br> 說罷,他們齊齊轉頭看沈靜的眼神陡然變得兇悍! 也不能怪幾位老兄變臉,沈靜有當jian細的前科。 “說!沈靜!你來我們疏議司有何企圖!” “是不是知道意師妹暗中調(diào)查此案,來從中作梗的?誰派你來的?” 被抓現(xiàn)行,還有什么可狡辯。 沈靜緘默良久,反問:“久推官,這卷宗你從何得來?” 齊鳴:“問這些作甚?” 黎照熙:“從哪里得來與你何干?” 沈靜卻只盯著歐陽意不放,“久推官和這些孩子的失蹤發(fā)生在十年前,按理說,卷宗應該變舊、發(fā)黃。但從紙皮、墨跡來看,還很新,應是謄抄的,對嗎?” 沈靜語調(diào)低沉,眼里卻是深深的渴求。 極度的,幾近于卑微的哀告。 不知為什么,歐陽意覺得這本卷宗比他的命還重要。 歐陽意點頭,“告訴你也無妨。是委托許摯謄抄,他是我的同道,相信其中內(nèi)容與原卷一字不差?!?/br> 沈靜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許摯先后任監(jiān)察御史、梁州太守、御史臺大夫,其為官清廉、判案公正,乃本朝清官楷模。謄抄卷宗既然出自許摯之手,那是斷不會有半個字貓膩。 “許摯任御史大夫奉命巡州時,直接進商州太守府檔案庫拿到原卷宗。本是要來長安與我會面,卻因病死在途中。此事是他借公事行我私人之便,其下屬和家人皆不知是我所托,既無公函佐證,又非家書墨寶,差點要把卷宗燒了。是我給許摯之子許書誠去信,才將此卷宗保下。這次許書誠來長安,一是為了參加科舉,二也是親自給我送卷宗?!?/br> 沈靜喃喃自語:“久推官說的,我信?!?/br> 顧楓卻毛了,“你還沒回答我們,你到底是誰派來刺探的?” 沈靜的聲音無比平靜,“指使我的人……你們翻開卷宗,她在第二十三頁……” 齊鳴依言翻頁,“找到了,曹阿寶,長安人士,父曹瀾,母翁大英……曹阿寶跟你什么關系?” 沈靜:“阿寶是我的meimei。” 此言一出,諸人面面相覷。 第37章 人之初(6) “我生父早故, 母親為養(yǎng)大我改嫁,與后爹又生了個女娃娃,小名阿寶。母親是商州人, 那年春節(jié),帶著我和阿寶回家探親。娘帶著我走親爹那邊的親戚,曹爹爹自己帶著阿寶去趕集……阿寶走丟時, 還不到三歲……” 沈靜開始抽泣。 “我們原本都想好了,等回長安,就找先生取個大名, 孩子長大了, 不能老叫乳名啊, 多讓人笑話……我們找遍了商州都沒找著……曹爹爹和娘吵了不知道多少次?!?/br> “曹爹爹思女成疾,沒幾年就走了, 他走之前,還在罵自己沒用,一個大老爺們,連閨女都沒看住……他是眼睜睜看著阿寶被人搶了……” “我娘也病了。我怕她像曹爹爹一樣, 撒手而去, 這個家已經(jīng)散了, 不能再沒有娘啊。有天我路過寺廟, 撿到一個沒人要的嬰兒,我靈光一閃, 帶回家讓我娘養(yǎng)……” 歐陽意想起來,給沈靜做手術時,他家有個聰明伶俐的小男孩, 那時大家還夸他是好弟弟, 又總覺得和沈靜長得一點兒也不像。 “沈聰是乖孩子, 來我們家后,娘的病竟然漸漸好了……” 心頭多一分牽掛,也多一分力量。 “阿寶從出生就是我?guī)У?,我晚上抱著她睡,給她擠羊奶,給她扎小辮子,她是我的小寶貝啊……我暗暗發(fā)誓,我要來公衙當差,我要升官發(fā)財!”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我沒用啊……” 說著,沈靜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出身貧寒,沒有學識,再如何執(zhí)念升官發(fā)財,能當?shù)狡咂吠乒僖呀?jīng)是極限。 沈靜自己心里也清楚。 找到meimei希望渺茫。 這點渺茫的希望在得知歐陽意竟也是受害人后,滅得徹徹底底。 連久推官這樣的天才都不能破解的難題,他沈靜何能解決? 天注定他這輩子也找不到meimei! 所有人沉默了。 顧楓和沈靜有過命交情,過去拍拍沈靜的肩膀。 齊鳴和陳理也出言安慰。 黎照熙的眼眶紅了。 韓成則盯著“孩童”“失蹤”幾個字,臉色沉得能滴出墨來。 干他們這行,時常會遇到無法破解的迷局,就這么擱置下去,十年、二十年,直到被人們遺忘。 歐陽意提醒,“湯面要涼了?!?/br> 她這一說,諸人才像恢復嗅覺似的聞到香噴噴、熱騰騰的湯面味兒。 顧楓端起一碗,“加了蔥頭豬油!好極了!” 齊鳴也笑,“還是老沈考慮周全,夜市的湯面哪兒有咱小灶香!” 待查的案子、熱乎的伙食,又回到疏議司的日?!?/br> 沈靜嚎哭完,人如其名般地靜默下來,死死盯著地上,好像磚底下埋著個人似的。 一動不動,隨即他的拳頭漸漸握緊…… “老沈,對不住,我們誤會了你?!表n成則耐心解釋,“賣女人賣孩子,沒本的買賣,這背后,八成有官府的人參與。也沒懷疑你是他們的爪牙,以為你是被騙,像上次張嵩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