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喜歡他的第十年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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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有時候說話不中聽,但是沒有辦法。”書黎抱著芒果,下巴抵在它腦袋上,越說聲音就越低,語氣含了些委屈但更多的是無奈,“她所接受的觀念跟我們不一樣,我只是她的女兒,在她面前我沒能力,也沒有充分的資格去強求她、改變她,所以早就習(xí)慣了。只要想著她本質(zhì)不是為了傷害我,只是用錯了方式,我都能忍受,也只能忍受。” 很小的時候,書黎發(fā)高燒,書海亮不在家,梅韻清半夜三點著急地背著她去醫(yī)院,生怕她燒一夜燒壞了身體和腦袋;準(zhǔn)備上小學(xué)的時候,寧愿掏光家里的錢也要把她送去教育資源最好的學(xué)校讀書;高考那年,巨大的學(xué)習(xí)壓力之下,擔(dān)心她在學(xué)校吃不好,不夠營養(yǎng),隔三差五地來給她送自己親手煲的湯。 人就是一種很復(fù)雜的生物,并不是非黑即白、非好即壞的。 趙景川聽完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響,才聽到他由衷地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喟嘆,“難怪你的性格會變成這樣……” 但書黎沒聽清他后面說的一句話是什么。 問他,他也不說。 *** 剛在酒樓沒吃多少東西,光顧著聽黎蓮說話了,加上那一桌爸媽最愛的家常菜確實讓她提不起胃口,才回來沒半小時肚子又餓得咕咕叫。 為了找點事做,書黎起身說,“我們再做點東西吃吧。你吃飽了嗎?” 書黎已經(jīng)站起了身,一副要往廚房走的架勢。 手腕忽然被扣住,一條長腿隨意地放在沙發(fā)與茶幾中間的過道上阻止了她的去路。 趙景川聲音清淺,是確定的語氣,“不用做,我們出去吃?!?/br> “現(xiàn)在嗎?”她低眸看他,不確定地問。 “對?!?/br> 于是,兩人換上了鞋,把芒果套進狗圈里,牽著它又重新出了一趟門。 書黎覺得他今晚應(yīng)該是沒什么心情,可下來之后,發(fā)現(xiàn)他不但很有心情,還帶她光顧了樓下一家新開的格調(diào)較高的西餐廳,似乎要陪著她把剛剛那頓糊弄的晚餐全補回來。 書黎從小就不愛挑食,無所謂吃什么,只是西餐料理會讓她更有胃口,點了份奶油通心粉和一杯果汁便低頭吃起來。 趙景川坐在她對面,也陪她吃了不少。 飯畢,他們像上周那樣沿著河邊的小道,邊遛狗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書黎終于找到機會問他:“你mama說你22歲那年出了車禍?” 趙景川:“對?!?/br> “是因為什么原因啊?”在書黎的印象中,他不是性格很急躁的那種人,因此應(yīng)該不是自發(fā)導(dǎo)致的意外,難不成是被人不小心撞了嗎? 對面有幾個小朋友滑著滑板過來,趙景川收緊牽著阿拉斯加的繩子,回答道:“走神了,那天在想一些事情?!?/br> “哦,原來是這樣。”書黎想問他在想什么事情,但沒好意思細究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困了,吃飽就犯困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上的,雙眼迷蒙地打了個哈欠說,“今晚要早點睡,明天還得上班。每回周一上班我都特別犯困,還得在學(xué)生面前上課呢,在講臺上一直打哈欠,挺不好意思的。” “犯困?”他聲音停頓了幾秒,打算給她提個建議,問道,“我有一個能讓你瞬間清醒的方法,想不想知道?” “什么呀?”書黎心想還能這么神奇,忍不住好奇,又膽大地用戲謔的語氣調(diào)侃他,“該不會是網(wǎng)上那些已經(jīng)爛大街的方法吧?我試過了,都不管用?!?/br> 趙景川挑了挑眉,很堅定地說:“我這個肯定管用?!?/br> 趙景川帶她進了個24小時便利店,一進去便自動響起“歡迎光臨”的機械語音。 店里有兩個穿著員工服比她小一兩歲的女生,看見一只肥頭呆腦的狗子被牽了進來,立馬停下手中擺弄貨架的動作,眼睛泛光地走過來蹲下,征得他們同意后陶醉地擼了兩把。 趙景川淡定地從冰柜里取了一瓶礦泉水放在收銀臺上,隨后視線下移往下面的小架子掃了一圈,拎起一條薄荷糖。 書黎看見他買的東西,其實就已經(jīng)猜到他的方法是什么了。 果然,結(jié)完賬后,他站在便利店門口,親自撕開一顆薄荷糖的糖紙,順手把糖遞到她唇邊:“試試?” 書黎湊近緩慢地把糖含進嘴里,擔(dān)心糖掉在地上,用嘴去接糖時下唇不小心碰到了他微涼的指尖。 薄荷糖入口,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清涼的薄荷味在唇齒間漫開直沖天靈蓋,讓她瞬間清醒了少許。 她裝不懂地問:“只是這樣嗎?” “等著?!本o接著,他擰開礦泉水瓶的蓋子,往她的方向抬了抬,“喝一口?!?/br> 書黎照做,那股清涼味因冷水入口被無限擴大,以最大的強度往上沖,刺激著大腦的每一根神經(jīng),讓人不清醒都難。 她驚訝地瞪圓了眼,笑著問:“所以,這就是你的方法?” “不好用?”趙景川順著說下去,“這是我上學(xué)的時候就在用的提神方法,高中的時候我們前后桌,你要是留意一下,會發(fā)現(xiàn)我經(jīng)常吃這種糖?!?/br> 他又隨手撕開了一顆,扔進嘴里。 可能是自己也想再體會一把這種直沖天靈蓋的樂趣,但懶得再進去買一瓶水,擰開蓋子直接當(dāng)著她的面,嘴唇貼近她剛剛喝過的瓶口,無所謂地灌了一口進去。 他下巴輕抬,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 銀白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落點在他頸間的凸起,把他的皮膚照得冷白,顯得更加清冷,也性感得要命。 書黎耳尖頓時緋紅,低下頭揉了揉芒果毛茸茸的腦袋,對著什么都不懂的狗子,心里無奈地說:我早就在留意你了。 雖然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沒有絲毫驚喜的方法,但她還是配合地露出一副“你怎么這么厲害”的表情,贊嘆了句:“學(xué)到了,以后我就這樣做?!?/br> *** 到家已經(jīng)過了深夜十點,夜晚的風(fēng)帶著深秋的涼意從窗口灌入。 書黎闔上窗,急忙地走進衣帽間找衣服進浴室洗澡,看趙景川也有這會兒洗澡的打算,便讓他先洗。 他進浴室前忘了摘手表,又返回床邊的桌面上剛把手表摘下,被她伸出手揪了揪衣角,過了幾秒后,聽見她仰頭小聲說,“趙景川,謝謝你。” “又謝我做什么?”他側(cè)頭看她,臉上明顯不高興,“這句話你今天說多少次了?我是不是說過,在我面前……” 不等他說完,她搶話道,“是,我知道,你說過在你面前不要說謝謝這兩個字,但我就是想說。” 不管是飯桌上替她挺身而出,還是后來為了讓她開心點陪她出去,都想謝謝他。 趙景川心想她還挺犟。 這犟脾氣怎么不用去她媽那兒,能用過去也不用一天到晚平白受氣。 “你知道為什么那天你問我要不要結(jié)婚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拒絕了你,后來又轉(zhuǎn)回來答應(yīng)還提出我們?nèi)プ龌闄z這個事嗎?”今晚不知為何,書黎想跟他徹底攤開說一些事情。 趙景川點頭:“知道?!?/br> “因為那時候我們才剛見面沒多久,我覺得實在是太荒唐了?!睍璋炎约旱恼鎸嵪敕ㄕf出來,“雖然我們是高中同學(xué),但是過了這么多年,我還不太了解現(xiàn)在的你,結(jié)婚是一輩子的事情,所以有點擔(dān)心?!?/br> 他也告訴她實話,“當(dāng)時只是被逼得煩了正好撞上了你,隨口提了一下,你拒絕之后就沒放在心上了。沒想到你還是答應(yīng)了,而我并不排斥,也沒理由出爾反爾?!?/br> 書黎愣了下,那意思是說如果當(dāng)時她不答應(yīng)就不會有后面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們就真的沒任何交集了? 她心頭涌上了一股難言的情緒,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么說,我們都在賭咯?那你現(xiàn)在后悔嗎?” 趙景川不帶任何猶豫地說,“為什么要后悔?沒什么好后悔的,也不需要后悔?!?/br> 聽見他的話,書黎輕笑出聲,聲音軟糯地說:“怎么回事?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賭贏了。” 趙景川聽懂了她的意思,挪揄道:“這么快下定論?” “嗯。”書黎回答說,“這與時間無關(guān),可以自己用心體會?!?/br> 兩人對視了一眼,忽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趙景川說了一句,“行?!?/br> 結(jié)束了對話,正準(zhǔn)備進浴室洗漱,倏然又被她扯了扯手腕,截住了腳步,“還有,其實……我……” 他蹙了蹙眉,不明白她還要再說什么,耐心地再等了一會兒,等她完整的一句話。 書黎糾結(jié)了幾分鐘,幾次張口都說不下去,最終深吸了口氣,豁出去似的,咬牙說出了一句令人十分羞恥的話,“我覺得我適應(yīng)好,也準(zhǔn)備好了?!?/br> 趙景川輕輕掃她一眼,一開始沒懂她的意思,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明白她的話后,唇角輕掀,離開的腳步又停下來,專門打趣了她一句,“你還真…這么正式地來通知我一聲?” 作者有話說: 被戲弄的書黎qwq 今天晚了一點點,評論發(fā)紅包~ 第27章 廝磨 好好的一句話,鼓足了她多少勇氣才說出口,卻被他取笑成這樣。 書黎頓覺無地自容,臉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嫩白的手慌里忙張地揪起床邊的薄被,蓋住腦袋,然后彎腰窩在床上。 突然像個蟬蛹似的,一整個逃避現(xiàn)實藏起來的動作。 趙景川目睹了全程,有些忍俊不禁。 聽見他從胸腔里持續(xù)不斷傳來的笑聲,書黎惱怒地說:“別笑了,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過了一會兒,察覺到笑聲停歇,人好像不在臥室里了,她才從被子里緩慢地探出腦袋,艱難地喘了口氣。 趙景川已經(jīng)進浴室洗澡去了。 她快速下床,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去廚房倒杯水猛喝了好幾口,想要冷靜冷靜…… 可才過了一小會兒,想起剛剛說出口的話,臉又無法控制地?zé)饋怼?/br> 書黎腸子都悔青了。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說得那樣直白,但就是說出口了。 那或許是一種從心里由內(nèi)而發(fā)的感嘆和坦白,她所說的適應(yīng)和準(zhǔn)備好不僅僅是字面意思,更是對他的信任與接納。 剛走進這段婚姻時,書黎完全是抱著嘗試的心態(tài)進來的。 沒經(jīng)歷過磨合,誰也無法保證盡頭會是什么,她不敢奢望余生如何,已經(jīng)做好了出現(xiàn)各種摩擦,曾經(jīng)停留在表面的暗戀濾鏡破碎,最后鬧得不歡而散的準(zhǔn)備。 可這些天相處下來,她發(fā)現(xiàn)了他的認(rèn)真和不帶兒戲般的責(zé)任心。 哪怕不是她喜歡的人,只是單純的作為曾經(jīng)的高中同學(xué)趙景川,那他也是一個值得交付一生的男人。 就算他們這輩子都不會產(chǎn)生相互喜歡的感情,她也愿意陪他一起平淡地生活下去。 所以,她才說,她適應(yīng)好,也準(zhǔn)備好了,是身心都對他產(chǎn)生了無比的信任與接納的意思。 可因之前的聊天,這段話的另一層含義過于羞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