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發(fā)現(xiàn)我擁有了一個特殊的能力，當我集中注意力的時候，我會知道我想知道的所有的知識，你們懂嗎？”

    “我無法形容，但是那些東西明顯超出了我的意識之外，不是普通的數(shù)學，化學物理知識，我發(fā)現(xiàn)如果我想，我甚至可以創(chuàng)造新的生物，完整的生物，不依靠現(xiàn)有生物為基礎(chǔ)，沒有蛋白質(zhì)，不是現(xiàn)有的基因結(jié)構(gòu)，全新的生命！太可怕了，創(chuàng)造生命是神做的事情，人類不是神，我更不是！”

    他的臉上還帶著驚恐，他是一個正常的人類，這些知識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江辭坐直了身體，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然后眼睛看向了孟陽秋的臉，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

    戴嵐山眼睛閃了閃：“繼續(xù)?！?/br>
    “然后我試圖研究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有一扇幻想出來的門?！?/br>
    “一扇現(xiàn)實生活中不存在的虛無的門，我可以把它投影在墻上，它很漂亮，是玉白色的，很高，門上有一個鎖，那個鎖很大，我沒有鑰匙，我沒有打開過，我也不敢打開?！?/br>
    “但是在我的幻想中，我幻想出來的東西成為了真實，我知道那個門上的后面有東西，后面應(yīng)該是有無垠的空間，空間里面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東西。”

    不知道哪個詞語觸動到了他體內(nèi)的未來孟陽秋的靈魂，他突然換了一個語氣說道：“祂是知識，是門外之物，是門，也是鑰匙，都是祂。”

    孟陽秋眨了眨眼，直直看向了戴嵐山的方向：“戴，所長，我回來了……”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突然猛烈地搖起了頭，然后驚恐地說道：“又來了?！?/br>
    “我這段時間偶爾腦子就像斷片一樣，我不會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吧？”

    “對了，我剛才講到哪里了？”

    戴嵐山說道：“門后面有很大的生物?！?/br>
    “對對對，我很害怕，然后我就特意控制住自己去遺忘它，直到我奶奶去世了，她去世的時候，給了我一個香囊，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可以控制那個門了，我能得到我想要知道的知識，而不去接受危險的知識。”

    “很神奇?！?/br>
    戴嵐山：“你知道你奶奶是誰嗎？你還記得你奶奶長什么樣子嗎？”

    孟陽秋臉上表情變了，他問道：“你什么意思？”

    “你好好想想。”

    他仔細想了一會兒，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叫道：“我不記得了?！?/br>
    “我的記憶中沒有我奶奶的臉?！?/br>
    江辭也開口說道：“他們家從古代開始就供奉那個邪神，他的奶奶早就受到邪神力量的侵蝕，變成了祂的眷屬？”

    戴嵐山?jīng)]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不是眷屬，只是和祂做了一些交易，這位被稱為萬物歸一者、虛無之門的邪神不介意用一些知識換取一些回報?！?/br>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祂也是我得到知識的來源。”

    江辭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原來戴嵐山曾經(jīng)是和這位做的交易，不過想了想，這倒是挺正常，畢竟戴嵐山對邪神了解的知識已經(jīng)超過了人類知識的范圍。

    陳曦問道：“這次季家的交易對象是輪到了孟陽秋這里了嗎？”

    “對?！?/br>
    戴嵐山拿起了桌子上的書，對著其他人說道：“看看吧?！?/br>
    孟陽秋低頭猛翻書，江辭也趁著這個機會把那個故事的后半段看完了。

    ……

    清遠目送著那個小孩進了門，然后他這才發(fā)現(xiàn)，季家大院的門是青色的，厚重結(jié)實的實木，門上的門環(huán)竟然金光燦燦，看起來如同黃金。

    那門的規(guī)格比普通人家的要大，大得有些不符合禮儀制度，他正想上去提醒一番，結(jié)果那門在發(fā)出了一聲奇怪的響聲以后，就平白無故地矮了兩寸，看起來和普通的大門差不多了。

    清遠在這里寫到，自己回過神來時，感覺自己大汗淋漓，像是著魔了一樣，對那個門產(chǎn)生了強烈的興趣，他感覺自己好像知道這個“生而知之者”產(chǎn)生的原因了。

    是一些不可說、不可想的存在“賜?！绷怂?，讓他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有學識之人。

    要不然剛才他怎么會看到門開合的地方，被門擋住的陰影處有著紅黃的東西蠕動——

    清遠是如此形容的，他寫著，我感覺我回到了那個曾經(jīng)爆發(fā)了嚴重疫病的歲陽城中，周圍空無一人，只有尸體腐爛的臭味和滿街跑的紅眼睛老鼠，那紅黃的顏色就如同他從一個城中的倒塌的房門中看進去，看到老鼠在剛死之人的尸體上啃下來的傷口，它們非常相似，好像都可以從表皮上飄出來那些可致人痛苦死亡的疫病源頭。

    那一個巴掌大的陰影處就是一個僅供我看到的，可以粗淺觀察那個蠕動?xùn)|西一點表皮的小洞，是和另一個黑暗世界相連的縫隙。上邊不一樣的色塊就是馬上破碎的陶甕，它要跑出來了，它要跑出來了！

    “如同死了一遭罷?！?/br>
    ……

    到這里，這篇故事就結(jié)束了，不過文章后面同樣有個不同筆跡的人的批注。

    那人應(yīng)該是后來者，他寫了一個叫季溫圓的人，學識過人，三元及第后后在朝廷中當了一個很大的官。

    雖然當了官，但是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出生，自己的家鄉(xiāng)，他非常善良地出錢在自己老家辦了一個鄉(xiāng)學，廣收寒門子弟，并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從那個學校出來的學生都特別聰明，考中科舉出仕的人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死于非命。

    “一人狗咬，兩天后，全身潰爛而亡，一人落水，身體鼓脹如牛，一人眼瞎，只往馬上撞，踩成爛泥……頗為奇詭，不知與季家相干否，邪也?！?/br>
    江辭看完了，就把書放下了，其他人很久沒怎么接觸文言文看得比較慢，比不過現(xiàn)在處于智商巔峰的孟陽秋。

    所以就在他放下書的沒一會兒，孟陽秋也臉上慘白地放下了手中的書。

    “我是季家人，我的奶奶，我們家，我們家……”

    說著說著，他就突然哽咽了起來，眼淚流了下來，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哭什么，但是就是難受。

    黃無惡坐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就是一個孩子，和以前的事情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甚至他也是受害者，莫名其妙地接觸到一些東西，然后腦子離還多了一個危險的門。

    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監(jiān)視者也放下了書，然后說道：“季家人在某種原因下得到了邪神的關(guān)注，并且成功地和祂做了交換，這我們不說什么了，畢竟是自己的選擇，但是他們怎么后面還找人當祭品呢？”

    “確實過了些?！?/br>
    “季家人都壽終正寢了？”

    “好像是，不過身體怕也是有些改變，我查資料沒有找到季晴芳的奶奶任何一張照片。”

    “不過看起來那些祭品是自愿的?！?/br>
    “自愿也不行啊?！?/br>
    戴嵐山用筆敲了敲桌子，然后現(xiàn)場迅速地安靜了下來。

    他看著一臉頹廢的孟陽秋說道：“關(guān)于你的奶奶季晴芳，你知道多少？”

    孟陽秋搖了搖頭：“關(guān)于我奶奶我知道的不多，只有那個香囊，是她留給我的，她去世的時候，她一直叮囑我，讓我不要打開門?！?/br>
    黃無惡對他說：“你奶奶不想你接觸這些東西?！?/br>
    可能小時候的記憶就是他奶奶促使他遺忘的，去世的時候，連鑰匙都沒有傳給他。

    戴嵐山：“我們找了一些你奶奶的資料?！?/br>
    “季晴芳，全知秘教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作為近現(xiàn)代才出現(xiàn)的教派，它的前身是x國的一個大學的學生社團，他們聚集起來的目的就是探索知識的盡頭。當時加入社團的成員大都為高知分子，進入的條件十分苛刻，所以人數(shù)較少。”

    “我們猜測，她最開始成立這個社團的目的是尋找解除和邪神交易的方式，然后通過這種方式來尋找一些和這個邪神有關(guān)的人。但是顯然，她失敗了，甚至還受到了國外另一個同樣信奉祂的家族教會影響——這一點從那些國外的東西可以證明，然后這個社團逐漸轉(zhuǎn)變成了一個具有統(tǒng)一信仰的教會，并取名為全知秘教?！?/br>
    “以至于她回國后還一直和那邊的人聯(lián)系，幫助教內(nèi)的人員獲取一些隱秘知識。”

    “天才和榮譽緊密相連，就連財富也能唾手可得，全知秘教雖然隱秘但是名氣可不小，國內(nèi)有人一直尋找它的相關(guān)信息，丁和義就是其中的一員?！?/br>
    王良也說道：“從剛才追逐孟陽秋的那只“門的陰影”來看，他們已經(jīng)知道門在他的身上了?！?/br>
    孟陽秋突然小學生舉手。

    戴嵐山：“講?！?/br>
    “門的陰影是什么？”

    “一種生物，由人類在鑰匙或者門力量的影響下而異變成的另一種生物，對門有感知，所以會一直追隨你。按照記載，你的祖上應(yīng)該有辦法把它們收到特定的空間，但是你應(yīng)該不會?！?/br>
    孟陽秋：“哦～”

    他確實不會。

    后面就是戴嵐山進行任務(wù)分配，江辭聽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沒聽一會兒，他就開始走神，最后還因為戴嵐山那沒什么起伏的平淡無波的聲音逐漸困倦了起來。

    直到戴嵐山講完了，他才在陳曦的呼喚中醒了過來。

    “結(jié)束了？”

    陳曦看著他的臉，氣色紅潤，臉色很正常，然后她還是不放心地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奇怪地說道：“沒發(fā)燒啊?！?/br>
    江辭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沒生病，就是困了?！?/br>
    陳曦：“走吧，先回去休息?！?/br>
    臨走的時候，江辭還沒忘帶上了那本清遠筆錄，這本書里面的故事都挺有趣的，他打算拿回去看完。

    黃無惡他們得到了一個保護孟陽秋的任務(wù)，現(xiàn)在帶著他過來，找江辭打算和他一起回市區(qū)。

    “江老板，一起吧？”

    江辭無所謂，回他：“走吧?！?/br>
    出了外面，天都快黑了，就在他們開會的期間，又下了一場雨，導(dǎo)致外面的道路泥濘不堪。

    陳曦小心地站在江辭的身邊，怕他不小心摔了。

    孟陽秋跟在他倆的身后，突然發(fā)現(xiàn)他親愛的江哥好像有點不一樣。

    他茫然地說道：“姐，為什么是你保護江哥啊，我江哥不是特別厲害嗎？”

    陳曦：“我不擔心其他東西傷害他，我只擔心他自己傷到自己?！?/br>
    她剛說完，江辭就踩上了一個石頭，身體歪了一下。

    “為什么？”

    江辭涼涼地聲音從前面?zhèn)鬟^來：“因為我懷孕了?！?/br>
    “??？”

    “懷的還不是人?！?/br>
    “啊？？？”

    就在孟陽秋茫然期間，江辭突然轉(zhuǎn)頭問他：“刺激嗎？”

    他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江哥你嚇死我了，原來是跟我開玩笑啊，我就說男人怎么可能懷孕嘛？哈哈哈哈哈！”

    “不，我說的是真的?！?/br>
    “哈哈哈，哈，哈，哈？”

    陳曦讓江辭轉(zhuǎn)頭看路，只留下一個人在風中凌亂的孟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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