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好久還是感覺哪里不得勁，但改不出來了，先發(fā)啦

    昨天零點的加更別落了看~

    第26章

    除各種大牌服飾鞋包以外，商場里還有不少知名的珠寶黃金品牌，陳青想方時安什么都不缺，送錢又太俗氣，干脆買個保值的黃金也不錯。

    他們在一家珠寶店的柜臺上看商品，和他們一起的有一對中年夫婦，挑了很久才挑下一款手鐲，正打算讓導(dǎo)購包起來去買單。

    陳青覺得他們挑的那個就不錯，便問方漸青覺得怎么樣。

    方漸青看了一眼，說：“丑?！?/br>
    那對夫婦渾身一震，看著鐲子的目光變得遲疑起來。

    陳青：“……”

    導(dǎo)購臉色大變，大聲說：“怎么會，這是我們最暢銷的一款，最近全網(wǎng)火熱呢！”

    “那說明錢都拿來營銷了，做出來的產(chǎn)品質(zhì)量肯定和價格不對等。”

    方漸青這話說完，陳青又看那對夫婦相視一眼，把手鐲放下了，緩慢而尷尬地說要再考慮一下，然后給了方漸青一個感恩和佩服的眼神，而方漸青得意而謙虛地笑了下。

    陳青：“……”

    導(dǎo)購：“……”

    這人人模人樣的，怎么這么不會說話！

    導(dǎo)購牙都咬碎了。

    陳青也才恍悟自己約方漸青出來的理由不妥當(dāng)。

    怎么能讓方漸青來幫忙挑禮物呢。

    按方漸青的挑剔眼光，沒有東西是他能看得上眼的，但畢竟是她提出讓方漸青做參謀，既然他都說不好，她自然得換一個，可要是每個都問方漸青的意見，那別說一下午了，這一天都選不下來。

    正當(dāng)陳青思考怎么自然地把方漸青甩開的時候，方漸青已經(jīng)準備找個地方歇會兒了。

    陪女人逛街是很累的事情，雖說陳青根本沒怎么逛，但方漸青還是覺得有些百無聊賴，他見陳青在和導(dǎo)購要去看手表，便走到另一家店，這邊都是戒指項鏈。

    雖然對首飾無感，不過也可以買給梁珍和陳青玩玩。

    “這個，拿出來我看一下?！狈綕u青喊導(dǎo)購。

    那位導(dǎo)購剛從前一位客人那里脫身，走近方漸青后驚喜道：“方先生？”

    脫離了方漸青，陳青便十分果斷，很快決定好買一款新出的手表。

    導(dǎo)購熱淚盈眶，心說果然女人是不需要男人的，男人只會阻攔女人賺錢和花錢。

    好不容易挽回一個訂單，擔(dān)心再出變故，她馬不停蹄地給陳青把單子寫好，把手表包起來，分秒必爭，生怕方才那個人模狗樣的男人又殺回來說些有的沒的。

    付完錢后，在導(dǎo)購熱情的歡送目光中，陳青拎著袋子去找方漸青，卻發(fā)現(xiàn)他一動不動地坐著，一只手臂撐在玻璃柜臺上，姿態(tài)像羅丹的思想者，不過表情嚴峻得像是碰到什么世紀難題。

    “在看什么？”陳青走到他旁邊問道。

    方漸青驚出一身冷汗：“什么？”

    陳青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柜臺，看清里面是什么后，停了停，望向方漸青，語氣遲疑問：“你要買戒指？你和邢小姐……”

    “沒有，我隨便看看?！狈綕u青立刻否認，對于陳青總是提起邢倩有些厭煩。

    方漸青和邢倩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見面。

    上回已經(jīng)是兩個月前，方榮林壽宴后的幾天。

    他們在一家影院里看上映不久的新電影，其實方漸青并不是很喜歡去影院，他寧可自己在家中放映間的沙發(fā)上看家庭影院，也不想坐在狹窄的影院躺椅上，再舒服的軟墊也讓他覺得不自由。

    不過方漸青當(dāng)然不能這么對邢倩說，因為這像是對那時處境的一種否定，而且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為自己徒增煩惱，方漸青向來耐力驚人，懂得什么事不該做，什么話不該說。

    客觀來說，那天的影片很感人，主觀來說，方漸青什么都體會不到。

    也許是因為影片里的女主角正在試婚紗，低著頭的樣子和腦海里的一個畫面重合，方漸青開始不由自主地頻繁走神，并且沒聽見邢倩的多次問話。

    邢倩終于忍無可忍，她問方漸青：“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每次約會都心不在焉。”

    方漸青覺得“每次都”太過絕對了，分明只是偶爾，而這一次恰好在想陳青。

    至于以前他為什么走神，他已經(jīng)忘了，反正肯定是各種非常重要的事情，因此毫不猶豫地否認她的說法，表示是她多心了。

    但邢倩還是不太高興，從那天起便不再主動找方漸青，方漸青反而樂得清閑。

    繁華的都市讓人靜不下心，即便是最安靜的地方也躲不過人聲。

    時間還早，太陽甚至還沒落山，他們沒必要留在這里吃晚飯，陳青也不打算再回學(xué)校，決定去方漸青家住一晚，方漸青心不在焉地說好。

    他們直接坐著電梯到了地下室，方漸青讓陳青在門口等著，他去開車。

    車子停在a區(qū)的最深處，方漸青緩慢而猶豫地向那邊走，腦子里亂成一團。

    他摸了摸褲子的大口袋，里面裝的東西像注滿水的氣球，讓他覺得沉極了，但又擔(dān)心它破掉后撈不回那些水。

    方漸青不受控制地想起不久前那個導(dǎo)購對他說的話。

    “方先生，我一直聯(lián)系不上您，您在這邊定做的戒指一直沒有取走?！?/br>
    “我，定做了戒指？”

    “對?！?/br>
    導(dǎo)購離開又很快回來，手里多了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方漸青接過來，打開盒子，看到一對大小不同的戒指，顯然是情侶對戒。

    “當(dāng)時您說急著要，我們做好了立刻就聯(lián)系了您，但您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br>
    大抵他們聯(lián)系的時候，方漸青還臥病在床，手機在車禍后成了破銅爛鐵，理所當(dāng)然接不到電話，后來倒是換了新手機，但失去了大部分的記錄。

    方漸青取出盒子里較大的那一枚戒指，試著往自己右手的手指上戴，注意到無名指戴起來松松垮垮有些大之后，他松了口氣，但這口氣在發(fā)現(xiàn)戒指完全契合中指的圍度后，不上不下地卡在胸膛中。

    什么意思？

    熱戀中？

    和誰戀？

    第27章

    陳青覺得方漸青十分奇怪，是從珠寶店出來之后開始的。

    從國金中心到家的這段時間，方漸青說的話還沒超過十個字，就連晚上吃飯的時候他都沒吭聲，甚至還少見的遲到了。

    方漸青定下的晚飯時間是六點整，但他將近六點半才出現(xiàn)在餐桌上，看到陳青已經(jīng)快吃完了也沒有訓(xùn)斥她不遵守他的規(guī)則，只是思慮深重地吃著飯。

    林媽用目光向陳青詢問，陳青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陳青還有課堂作業(yè)，吃完沒等方漸青便上樓進了房間，林媽看見方漸青一直盯著陳青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沉默又緩慢地繼續(xù)吃著晚飯。

    一直等到方漸青吃完，林媽才動手收拾桌子。

    今天的菜剩了不少，陳青胃口一直不大，情有可原，但方漸青也吃這么少就是大問題了。

    林媽心里疑惑又發(fā)愁。

    在方漸青上樓前，林媽喊住他：“漸青?！?/br>
    方漸青轉(zhuǎn)過去詢問什么事情。

    “我看你胃口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她一臉擔(dān)憂。

    方漸青安靜了至少半分鐘，中途回頭往陳青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轉(zhuǎn)回來看著林媽，用很低的聲音問：“林媽，您知道我和陳青有什么嗎？”

    如果要讓林媽說陳青和方漸青是什么關(guān)系，那她不能說清，卻有個大概輪廓。

    在車禍之前的兩個月，一天夜里，她剛好起夜，隱約聽到廚房有動靜，便去瞧了一眼，但這一眼卻瞧出大事情。

    大抵是陳青半夜餓了，不想麻煩她，便自己煮東西吃，但陳青也算是被嬌生慣養(yǎng)大的，從小沒開過火，能煮出什么來，于是方漸青主動請纓。

    那天也是林媽第一次知道，方漸青這大少爺原來還會做飯。

    空氣中還有食物的香氣，林媽站在拐角處，潛意識告訴她不要出聲，她聽見陳青問出了和自己一樣的疑惑，而方漸青用平靜的語氣對陳青訴說著過去。

    方漸青說他會做很多事，做飯洗衣，又或是處理傷口，都不在話下，都是以前被拐賣的時候?qū)W的，因為那時候環(huán)境太差，保護好自己，做到活下來就是最要緊的事情。

    還在人販子手里的時候，方漸青覺得那已經(jīng)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后來他才知道是年幼的自己太過天真，分明被買走之后的生活才是真正的阿鼻地獄。

    他到底做錯什么要承受這些。

    直到很久以后，方漸青才明白命運沒有好壞之分，它是搖擺不定的，必須要與之抗衡。

    在山里的那幾年，所有家務(wù)都是方漸青來做，如果沒有完成，那么那一天只能餓肚子。餓過幾回之后方漸青就吸取教訓(xùn)，無論如何要把表面功夫做足，至少混到一口飯吃。

    再后來，方漸青學(xué)會藏東西，知道沒有人能依賴，他把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東西藏起來，不放過任何可能活下來以及逃出去的機會。

    方漸青說，在那里，他根本沒有私密空間，房間連門都沒有，隨時有人可能進來。

    養(yǎng)他的男人常年酗酒，經(jīng)常半夜闖進他房間，被嚇到神經(jīng)衰弱，整夜整夜的失眠倒是輕，重的是那個男人會打他，他呼救無門，只能抱頭強忍，因為還得靠那個男人活下去。

    在被拐賣的幾年時間中，方漸青一共跑了三次，但每一次都被抓了回去。

    逃跑的代價是意料之中的痛苦，并且一次比一次痛苦，讓方漸青求生的心愈發(fā)弱，性情愈發(fā)陰晴不定，深刻明白了哭和求饒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有一回方漸青忍無可忍，在枕頭下面藏了一把刀，想和那個男人同歸于盡。但最后那把刀還是沒派上用場，因為在某個瞬間，方漸青還覺得自己有未來，他不能讓自己葬送在那里。

    方漸青說了很多，都是他從來沒對其他人說過的，隱秘的、痛苦的、不堪入目的過去，是正常人聽到都會覺得方漸青可憐至極的程度。

    但方漸青不需要這種可憐，他沒有告訴父母是怕他們愧疚擔(dān)心，而他告訴陳青不是想要她的可憐心疼，只是想要告訴她。

    把自己的從前和未來，好的和壞的，統(tǒng)統(tǒng)交給陳青。

    林媽抵著墻，聽得心驚膽戰(zhàn)，用力地捂著嘴，眼里滿是淚光，卻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

    不多時，她看到月光把兩人的影子照到了身邊的墻上，像互相靠近的晨露，模糊了邊界，或許是方漸青把陳青抱上了餐桌，白墻上逐漸映出一個相連影子，隨后有親昵的低語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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