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怎么還是我 第80節(jié)
對于這些人,昨晚天外天講道人的那句話,是在大荒修真界,直接敲定了謝師弟和傅師弟就是帝星的備選者。一夜過去,想必各處宗門家族都在揣測,天外天是不是在哪里得了消息,能夠確認(rèn)帝星身份了?!?/br> 楚青魚說話慢,很少一口氣講這么長一段話,說完時他們已經(jīng)快走到任務(wù)堂了。 太史寧聽得背后發(fā)寒,咽了下口水,緊張道:“可、可兩位師兄是帝星,不也是仙網(wǎng)中的人猜測的嗎?根本不能確定啊!” 云近月眸光微冷,輕聲道:“還不明白嗎?天外天不需要確定,只需要一個能夠被稱作‘帝星’的人。 這個人,一個也好,兩個也罷,于他們而言,并無太大區(qū)別。 就像天外天,要殺一人,還是殺兩人,也不過是多動動指頭的事。” 天外天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他們要找帝星,并不在意錯認(rèn),認(rèn)錯了這個,再尋下一個就好了。 他還送了他們兩人玉玨,意思已經(jīng)擺得很明白了。 ——我們天外天,不光要找帝星,還要讓帝星同樣信奉真仙。 天外天要一個臣服于他們的帝星。 他們有這種底氣,就連直接對上昇州修真世家領(lǐng)頭的謝家也無所畏懼。 就像云近月說的一樣,僅僅一夜,大荒各處就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 【情況有變,天外天認(rèn)定帝星就是謝、傅二人】 云微收到這條消息時,正是深夜,她熬過了修為盡失的那段日子,重新回到太華峰。 她在太華峰看月亮,原本是良夜,身邊卻有個喋喋不休的師弟。 云涯子收到了另一條消息。 這位素來不正經(jīng)的掌門難得正經(jīng)一次,認(rèn)真道:“師姐,有關(guān)于云七的消息了?!?/br> 他雖說著各方勢力將天衍滲透成了篩子,但天衍的人又何嘗不在其他勢力之中,到底還是看誰技高一籌。 云微這才側(cè)目過去:“是誰?” 云涯子搖頭:“沒有確切的身份,我們的人在云七在天外天找到了云七曾經(jīng)用過的東西,用磷光粉可以追溯到云七如今所在的區(qū)域,只能具體到小塊區(qū)域,無法確定是誰?!?/br> 這樣的話,那就是在那個區(qū)域中的人都有可能。 云微面不改色:“那也夠了?!?/br> 她頓了下,斜眼過去:“把那兩個小孩推出去,不是你的主意吧。” 天衍之中,只有他們兩人清楚,帝星是誰,現(xiàn)在在哪里。 云涯子氣得要跳腳:“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人?” 云微看了他一會兒,涼聲道:“師弟,戲過了,你心虛的時候就會這樣?!?/br> 云涯子于是噤聲,囁嚅片刻,自暴自棄道:“也不完全是,有人想釣魚,我們只不過是反釣回去而已?!?/br> 云微在云涯子頭頂狠狠錘了一下。 …… 昇州,謝家。 謝夫人看到傳音符時,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過去。 謝家主連忙把她半抱著讓她坐下。 “這可怎么辦…我的蓮生,他要是被天外天盯上,我們護得住嗎?”謝夫人眼淚汪汪地哭了一句,抬眸看向謝家主。 謝家主卻仿若未聞,只是眉頭緊皺,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謝夫人當(dāng)即一把將他推開,冷笑道:“謝愷簫,你是不是在想,若蓮生真是帝星,能不能送你走上那登天之路,成為大荒萬人之上的那一位!” 謝愷簫瞥了她一眼,未置一詞。 謝夫人直接用袖子揩去眼淚,手腕一翻,長劍從屋內(nèi)凌空飛入她掌心,轉(zhuǎn)身就要走。 謝愷簫疾聲道:“你這是做什么!我還什么都沒說!” 謝夫人憤恨地瞪著他:“你不用說,夫妻多少年,你心里那點心思我清楚。你不愿意救蓮生,還想趁機直接坐穩(wěn)他的身份,好在小不周山會上爭先,我說的可對?” 謝愷簫眼神偏到一邊,算是默認(rèn)了。 謝夫人咬牙道:“罷了,我的孩子,我自己去救,救不了,我陪他一起死?!?/br> …… 僅僅一夜,幾乎天地驟變。 天外天的能量,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可怕。 這一夜之前,人們討論的還是帝星究竟是他們兩人之中的誰。 這一夜過后,人們已經(jīng)開始議論帝星出現(xiàn)后會有什么樣的變化。 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般,得帝星者得天下。 天衍眾人幾乎都是一夜未眠。 心驚rou跳地做完了今天的任務(wù),一群人踏著夜色回到駐地之前,發(fā)現(xiàn)城內(nèi)又是滿城空座,全都去聽這今日的講道了。 從這一天開始,天衍駐地徹底閉門不開。 夢微山域中,拿到了玉玨的人,用神念注入玉玨后,感受到玉玨中的一道密文直接印入神魂之中。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秘法,甚至不需要學(xué)習(xí)和煉化,看一眼就能記住,仿佛銘刻在魂魄之中。 此時,天外天講道還剩最后一晚。 神樹鏡塵開啟還剩最后一天。 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等待著這兩件大事發(fā)生,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天衍駐地,等待著此刻成為關(guān)注中心的兩人出現(xiàn)時,天衍駐地倒真的出現(xiàn)了異動。 但并非有人出現(xiàn),也并非他們預(yù)想的關(guān)于帝星身份的回應(yīng)。 天衍駐地上方倏然飄來一片雷云,轟隆的悶雷之聲炸響整片天空。 人們無不抬頭望去,驚疑道:“劫雷?為何此時會有劫雷?” “難道天衍有人要破境?” “又或者是有異寶現(xiàn)世?” “這是天衍駐地,又不是秘境,哪來的異寶現(xiàn)世,應(yīng)該就是有人破境了?!?/br> 院內(nèi),已經(jīng)閉關(guān)了整整七天的任平生終于停下動作,唯獨掌心的火焰更盛。 天衍其他幾人已經(jīng)紛紛聚集到她的院落前,看著霜天曉守在外面,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霜天曉淡聲道:“我亦不知?!?/br> 最后一步,任平生雙手捏合掐訣,一具無頭女.體在她面前緩緩成型。 在煉制成功的瞬間,一道天雷向著她直直落下。 任平生輕呼一聲,精神緊繃了七天沒有合眼,再強的修為也遭不住。 “看來這次發(fā)揮不錯,竟煉成了靈寶,把天雷都引來了?!?/br> 她沒有阻攔,任由天雷為這具煉制出來的至寶增添最后一分光彩。 第55章 雕像背后 待到云開霧散, 雷云消退后,天光乍現(xiàn)。 圍觀者張望道:“一道天雷,看來是望海潮以下的破境?!?/br> 其他人大多也贊同這個說法。 望海潮元嬰境以下, 破境并不算太難,也就金丹境以上的破境會引來天雷。 倒是有細(xì)心之人品味之下感覺異樣:“若只是望海潮以下的破境,那雷云也太可怕了些?!?/br> 只是這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歸結(jié)于是破境之人實力在同境界中非同一般,就連引來的天雷都要強很多。 一群好事者在天衍駐地外等候了許久, 也并未見人出現(xiàn), 天衍駐地依舊大門緊閉,沒有動靜,等了一會兒后才失望的離開。 但天衍駐地里面卻并不像外面想象得那么太平。 云近月持劍守在中庭, 風(fēng)動墨發(fā),闔眸細(xì)聽。 她是劍者,從小打遍天衍, 這樣尤嫌不夠, 經(jīng)常四處尋人斗法練劍, 幾乎打遍云州的各個門派,從真刀實劍的對打中練出了一身敏銳直覺。 直覺告訴她, 暗中已經(jīng)有無數(shù)雙窺視的眼睛在蠢蠢欲動了。 其實,這些暗中的眼睛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 但自那日天外天送來玉玨后,就更加放肆了。 云近月呼吸極輕,放緩之后, 人站在她身邊,若不細(xì)探, 甚至?xí)詾樗粑A恕?/br> 一個、兩個、三個…九個。 涼風(fēng)微動, 云近月倏然睜開眼, 掌下劍氣橫生。 風(fēng)云漸起,碎石在劍氣的嗡鳴中戰(zhàn)栗,天仿佛壓低了些,白日驟生陰云。 突然,陰云中猝然刺出一道雪亮劍光,長劍嘶鳴不止。 劍氣驚風(fēng)猛地蕩開,平地生波。 劍光無形,擦著暗處窺視的眼睛掠過,獵獵如龍。 倏然,窺視的暗影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捂著眼睛倒下。 臉上一片血紅。 云近月收劍,回身時發(fā)現(xiàn)任平生已經(jīng)出了屋,攏著袖踱步走到她身邊,淡聲問道:“麻煩又多了?” 云近月輕輕點頭,問道:“不是破境?” 任平生不能直言她在煉器,便解釋道:“是破境,小境界而已,沒想到引來天雷。” 世上鮮少有人破小境界也能引來天雷,但云近月想了下在這個小師妹身上發(fā)生的種種奇事,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將任平生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惆悵道:“改明兒專門抽點時間出來,讓青魚做點養(yǎng)人的菜給你補補,你這身子骨確實太弱了?!?/br> 任平生笑了下,沒說她身體的問題并不是靠食補能補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