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怎么還是我 第16節(jié)
任平生在臺下觀賽,看到衛(wèi)雪滿的表現(xiàn),略微有些驚訝。 衛(wèi)雪滿煉氣境六階的修為,雖然略輸傅離軻一籌,但他底子卻相當?shù)脑鷮?,跟傅離軻這種野路子出身的打法完全不是一個路數(shù)。 衛(wèi)雪滿修冰魄決,對水和冰的使用幾乎是如臂使指,仿佛水和冰就是他自己一般。 他使出的法訣,比起尋常使用冰魄決的修士,更添幾分威力。 任平生雙眼微瞇,目光在衛(wèi)雪滿身上輕落。 只是為什么,她總覺得,衛(wèi)雪滿的靈力中摻雜著一些微妙的異樣感,非常微弱,叫人難以捕捉。 若非她神魂強度夠高夠敏銳,還真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衛(wèi)雪滿身上的異樣。 任平生眉峰微揚,眼神帶上了些興味。 看來他們這組,都是有故事的男同學啊。 和武試雙人試幾乎同時公布的是昨日第一場文試的成績。 成績用最傳統(tǒng)的形式張榜公告,成績榜就貼在長嘉城最顯眼的廣場上。 任平生三人比完武試趕到的時候,廣場上人滿為患,成績榜被團團包圍,根本看不見里面寫了什么。 任平生望著前面幾乎都比她高一個頭的人墻,心道如果說現(xiàn)在的身體和她自己的本體相比有哪里區(qū)別很大的話,那就是身高了。 原身這具身體不僅纖瘦,而且矮。 她踮了踮腳,發(fā)現(xiàn)毫無用處后,面無表情地放棄了這種行為,然后聽見了身邊傳來的低沉的笑聲。 任平生露出和善的笑容,望向傅離軻:“笑什么呢?” 傅離軻上下打量她一眼,雖沒說話,但意思表露得很是明顯。 在任平生笑容更加危險之前,衛(wèi)雪滿連忙道:“他個子高,讓他看?!?/br> 傅離軻手長腿長,仗著自己優(yōu)越的身高在人群中擠占了優(yōu)勢地位,他一邊看一邊道:“貼了兩張榜,一張是昨日第一場文試的成績單,一張是……” 他話沒說話,結果停住了,眉頭擰起,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榜上的名字和任平生指尖來回掃視幾圈,卡了半天沒說出話。 見他這樣,衛(wèi)雪滿剛想問怎么了,就聽見周圍有聲音傳來。 “任平生,是誰啊,你們認識嗎?” “沒聽說過?!?/br> “你們什么記性,這不是拿了無字牌的那位嗎?!?/br> “不知該怎么說,她可真有勇氣……” 衛(wèi)雪滿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疑惑地看著任平生,而后聽到傅離軻的聲音響起。 “你…文試報滿了七門?”傅離軻神情變化不大,聲音卻有些恍惚。 衛(wèi)雪滿猛地回頭,艱澀道:“七、七門?” 任平生微微頷首,微揚的眼尾勾起瀲滟的薄光,一臉真摯無辜的笑容:“報七門怎么了嗎?” 她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多變態(tài)的事情。 衛(wèi)雪滿艱難道:“分夠嗎?” 他們贏了第一輪的個人試和雙人試,加起來也才八分,但要額外多報三門文試,還需要拿出九分才行。 任平生點頭,十分肯定道:“夠啊?!?/br> ——“都別瞎猜了,人家第一門就能拿榜首,不就說明了人家心里有底氣才敢這么報嘛?再者人家可不僅僅是榜首,她拿了滿分?!?/br> 榜首,滿分。 文試榜首能拿十分,再加上武試的八分,遠超出需要的數(shù)目了。 衛(wèi)雪滿的目光再度移到任平生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敬佩。 “昨日的《煉氣綱要》題委實太難,我在考場上頭發(fā)都快扯斷了,也還是有不會的,任道友竟能拿滿分,當真厲害?!?/br> 衛(wèi)雪滿連聲贊嘆,期盼道:“可否請教一下,倒數(shù)第二題關于‘靈氣液化擴張氣?!膯栴},究竟該如何作答?” “你有立場說這話嗎?”傅離軻斂眉,眼神無語地從衛(wèi)雪滿身上掃過,冷聲喚道,“你是第三?!?/br> “不敢和滿分相提并論?!毙l(wèi)雪滿露出一個略顯青澀的笑容,看向傅離軻,“傅道友考得如何?” 傅離軻眼神游移了下:“尚可?!?/br> 任平生順勢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尚可是指……?” 傅離軻輕咳一聲:“九十八名。” 還能拿到一分,比他想象的好一點。 當天晚上回到住所,任平生如往常一般登上仙網(wǎng),原本打算繼續(xù)去第四層書海中暢游,卻被第二層的某個帖子吸引了注意力。 【云州五宗考核分數(shù)排行榜(每日更新中)】 “第一:任平生——十八分?!?/br> “她是目前唯一的滿分?!?/br> 第12章 首戰(zhàn)團賽 “第一場文試我也考了,那么變態(tài)的題她能得榜首,甚至拿了滿分,我猜后面六場文試,她也能穩(wěn)cao勝券。” “我倒覺得不一定,第一場文試考《煉氣綱要》,是每個修士的必修課,只要基礎功底好,拿高分也不是沒可能。 但從第五場文試開始考的可是煉丹、陣法、佛理甚至銘文這么偏門的科目,每一門都需要耗費數(shù)百上千年的時間去潛心研究。哪怕她天縱奇才,但她年紀擺在這里,就算是從出生開始就在學,也不可能所有都擅長。” “各位道友覺得,她的第一能保持多久?” “我賭第二場武試結束,格局就要變了,一場武試的團賽足以扭轉乾坤。況且我聽說,今年五宗考核中,不只有蓮生公子一個筑基境,他的隊伍中還有另一個筑基境,是個從未聽過的散修,今日個人試才嶄露頭角?!?/br> “嘶……兩個筑基境都在一個隊里,還有蓮生公子的煉器能力加成,他們在武試中豈不是所向披靡。” “我怎么記得,武試除了自己的靈兵外,不能帶任何靈器上臺,否則視作違規(guī),為何蓮生公子的煉器之能會有用?” “樓上的道友有所不知,武試規(guī)定的是不能直接帶上臺,但并不阻止具備煉丹煉器之能的修士在武試臺上現(xiàn)場煉制……雖然這么做的人很少就是了,畢竟風險很大,但以蓮生公子的煉器水平,這樣做是沒問題的?!?/br> “聽聞這位任道友靈脈有暗傷,修為境界雖在筑基境,實則根本保持不了多長時間,大部分時候都幾乎沒有修為,這樣的情況在武試中太受限了,也難怪她會把賭注全都壓在文試上?!?/br> “可武試才是定乾坤的關鍵,看著吧,不出兩日,這個分數(shù)排行榜就會變了?!?/br> 任平生將這個帖子中的討論一一看完,看到這句話時輕笑了聲。 她倒不是覺得武試沒有希望才報了七場文試的。 七場文試,她自然是另有所圖。 …… 翌日一早,第一輪武試的團賽正式開始。 任平生站上武試臺后,卻發(fā)現(xiàn)傅離軻和衛(wèi)雪滿已經自覺地擋在了她前方,將她牢牢護佑在身后。 他們三個人站成了武試中十分少見的“一”字型。 “你護好她,對方的護體靈障我來破?!备惦x軻聲音低沉,對衛(wèi)雪滿輕聲道。 衛(wèi)雪滿默默點頭,他比任平生稍高些,擋在前方,徹底隔絕了對手攻擊任平生的路線。 任平生看著兩個少年的背影,眼睫輕顫了下。 傅離軻嘴上說著她會拖后腿,不愿跟她抽到同一組,但上了武試臺后,把她保護在背后的也是他。 任平生唇角輕勾,笑容真誠了不少。 少年人,真是口是心非。 但這樣輕松的笑容只是一閃而逝,在對手登臺后,任平生眉頭微蹙,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昨日的個人試和雙人試她都看了,對方三個人修為戰(zhàn)力都平平,并無特別之處,這場團賽哪怕只有傅離軻和衛(wèi)雪滿兩人對上對方三人,他們也應該是十拿九穩(wěn)的。 但今日……不太對勁。 任平生雙眼微瞇,今日對方的氣勢不同了。 對手今日目光篤定,仿佛胸有成竹,已經勝券在握。 為什么? 不過一個晚上,他們?yōu)槭裁茨馨l(fā)生這樣的變化? 雙方見禮后,伴隨著鼓響,兩方主戰(zhàn)者同時長刀出鞘。 衛(wèi)雪滿十指飛速變換著,寒氣無聲潛入,無聲無息地鋪滿了整個場地。 對手是雙武修加醫(yī)修的配置,那名醫(yī)修在個人試和雙人試中同樣沒有出現(xiàn),今日是第一次出現(xiàn)。 對方是個略顯靦腆的女修,瞧著模樣可能只有十五六歲,同樣也是被兩個武修保護在身后,小小一個。 任平生的目光和那名醫(yī)修在空中淺淺交匯。 倏然,任平生眸底流光瀲滟,綻開一個淺笑,如初陽融雪,沖醫(yī)修輕輕頷首。 少女醫(yī)修仿佛小兔子受驚似的,連忙收回視線,不敢看她。 兩個主修輔道的修士被護在武試臺的兩端,傅離軻一人悍然對上對方兩名武修。 他僅憑煉氣境八階的靈壓就可以讓對手敗退,刀鋒閃過冷厲寒芒,直破對手門面而去。 如今日這般一對二的時候,他卻打得大開大闔格外勇猛,和昨日怪誕的野路子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辛浩青感受著強悍的靈壓直逼而來,讓他瞬間汗毛倒豎。 他當即橫刀擋在面前,心中想起了昨晚那個人告訴他的話。 ——“他行招險,喜走偏鋒,一招一式令人完全無法預料,我猜測他是市井人家出身,只有市井斗毆時才會如此不顧章法。 這是他的優(yōu)勢,亦是劣勢。 你若想贏下這場團賽,只需記住一點便可。” 辛浩青眼神一厲,電光火石間,沖隊友使了個眼色,隊友當即想起了昨晚他們制定的戰(zhàn)術,立刻抽身而退。 原本一對二的局面變成了一對一,倒讓傅離軻有些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