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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每天逼朕營業(yè) 第192節(jié)

    白敬朝大怒一聲吼道:“謝賊,本將軍與你勢不兩立!”

    謝景元一邊帶著他滿場飄,一邊道:“本王與你無冤無仇,曾經(jīng)問你愿不愿意歸降,既然你不愿意,我們立場不同,只能做敵人??上Я耍就跽嫔岵坏媚闼?,你說要是我們兩個聯(lián)手,這天下何愁打不下來。白將軍,要不你考慮考慮來跟我吧,把你兩個孩子帶過來,本王……”

    “謝賊受死!”白敬朝這一槍力道非常大,謝景元沒有硬接,繼續(xù)與他周旋。

    謝景元在韓一嘯的掩護下全力與白敬朝一戰(zhàn),白敬朝瘋了一樣,似乎不把謝景元置于死地不肯罷休。謝景元一直陪著他打,白敬朝猛,他就讓,白敬朝力竭,他就刺激白敬朝。

    就在兩個人打架的時候,柳家兄弟和韓一嘯大破敵軍,而謝景泰又玩了一手自己的拿手好戲,沖到敵營后方,斷了對方的糧道。

    謝景元陪著白敬朝打了一個多時辰,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開始全力反擊。已經(jīng)快要力竭的白敬朝很快落了下風,謝景元抓住機會,對著白敬朝的胸口狠狠踢了幾腳,一槍將他的頭盔挑飛。

    謝景元使足了力道,白敬朝本來就滿心憤懣與悲傷,被這幾腳踢的當場吐了血。謝景元乘勝追擊,一槍直接刺向白敬朝的胸口,白敬朝忽然想到家里兩個幼小的孩子,立刻驚醒過來,迅速從地上翻了起來,謝景元只刺到了他的胳膊。

    白敬朝知道自己再打下去討不到任何便宜,迅速往后退,后面一隊人馬一窩蜂一樣圍了過來,想把白敬朝護住。

    謝景元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一個箭步往前追了一段路,又是一□□過去,白敬朝一個閃身躲過,哪知謝景元變刺為拍,狠狠一槍拍在白敬朝的后背上。

    白敬朝當場又嘔出幾口血,被一堆人堵了起來,謝景元無法在人rou堆里搜尋到白敬朝,只能放棄。

    打完白敬朝,謝景元趁著對方士氣弱,帶著一隊人馬與韓一嘯一起繼續(xù)沖擊對方中軍。

    這一仗打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才休戰(zhàn),謝景元命各部人馬持續(xù)成包圍趨勢駐扎,明日繼續(xù)。

    當天晚上,白敬朝一身是血地站在了秦孟仁身邊。

    秦孟仁當然知道長公主已死,他與孫太后每天都有聯(lián)系,但為了不影響戰(zhàn)局,他對白敬朝封鎖了這個消息。

    秦孟仁萬萬沒想到,白敬朝身邊居然也被謝景元滲透了。

    白敬朝受了重傷,仍舊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看著秦孟仁:“秦大人何故欺瞞我?”

    秦孟仁反問道:“你自己身邊出了問題,為何一直沒發(fā)現(xiàn)?”

    白敬朝一臉漠然道:“誰能保證自己身邊不出問題,你身邊有柳姨娘出賣你,秦王身邊有衛(wèi)清和,我身邊有個張四難道很意外嗎?公主死了,你為何不告訴我?”

    秦孟仁非常冷靜:“白將軍,本官也曾陣前喪妻,本官能體會你的心情,但戰(zhàn)事要緊,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br>
    白敬朝憤怒起來:“什么叫大局為重,既然秦大人知道大局為重,為何前幾天把秦王妃私藏起來,若是把她壓到陣前,說不定謝賊早就投降了!一根簪子有什么用,你越是舍不得,謝賊越是有恃無恐!怎么秦大人一面對秦王妃就忘了大局為重這四個字呢!”

    秦孟仁怒吼道:“住口!把她壓到陣前,她尋短見死了,謝賊不僅不肯退一百里,一里路都不會退!”

    白敬朝冷笑一聲:“秦王妃你舍不得,那裴謹言呢?怎么,他是秦王妃的心肝兒,哦不對,也是秦大奶奶的心肝兒,秦大人愛屋及烏,也舍不得了?”

    秦孟仁強行壓住自己翻騰的怒氣 ,沉聲道:“白將軍,戰(zhàn)事不利,我希望你能忘記紛雜,我們一起扭轉戰(zhàn)局,你若是不打個勝仗,殿下豈不是白死了。”

    白敬朝冷冷地看著秦孟仁:“秦大人,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永遠都是你的家臣,隨時可以犧牲?!?/br>
    秦孟仁立刻道:“胡說,你是三軍統(tǒng)帥,你是當朝駙馬,你是輔政大臣,你與本官平起平坐。”

    白敬朝哈一聲:“好啊,敢問秦大人,柳姨娘私自放走了秦王妃,該當何罪?”

    秦孟仁毫不猶豫道:“論罪當誅。”

    白敬朝呵呵兩聲:“果然,人家沒說錯,秦大人是沒有心的,除了對秦王妃仁慈,你對所有人都冷酷無情。柳姨娘有什么錯,錯的都是你,你卻不肯承認。”

    話音一落,白敬朝突然捂住胸口,他剛才被謝景元猛擊了幾下,臟腑受傷,又因為傷心,雙重交加下,他又吐了幾口血,然后自己跌跌撞撞離開了這里,留下一營帳不知所措的將領們。

    戰(zhàn)局如何發(fā)展,柳翩翩幫不上什么忙,她仍舊每日處理公文、調(diào)度軍需物資,得空照顧三個傷病員。

    陸雙平是傷的最輕的那一個,裴謹言仍舊不能動,但疼的稍微輕了一點。立夏是最慘的那一個,她燒了幾天幾夜,所有人都以為她可能熬不下去了,結果最后她醒了,可醒來后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陸雙平都做好了給立夏準備后事的心里打算,立夏實在是慘不忍睹,連著幾天幾夜發(fā)高燒,整個人都要燒干了,中箭的傷口有點潰爛,腳趾頭上的傷雖然好了,腿上被踩的地方仍舊是一篇觸目驚心的紫色。

    等燒到第三天,立夏只剩下微弱的一口氣,人人都感覺她隨時會斷氣。

    哪知她忽然睜開了眼,陸雙平欣喜地丟掉拐杖走到床邊看她:“立夏,你醒了?”

    立夏的眼珠子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說。

    陸雙平又問了一聲,立夏還是不說話。陸雙平心里吃不準,倒來一杯水喂她喝,她好像特別渴,一把搶過杯子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喝完后立夏把杯子一扔,繼續(xù)躺在那里,眼珠子還是一動不動。她剛才躺著喝水,好多水都倒在了衣服上,她仿佛沒感覺到一樣。

    陸雙平心里沒譜起來,又喊了一聲,立夏還是沒反應。

    因著陸雙平把簾子拉開了,外頭的裴謹言看到了這一幕,心里吃驚起來。

    他提醒陸雙平:“陸大人,去叫軍醫(yī)來?!?/br>
    軍醫(yī)匆匆趕來,一看到這情況,齜了齜牙:“陸大人,這莫不是燒出毛病了吧?!?/br>
    陸雙平傻眼了:“什么叫燒出毛病了?”

    軍醫(yī)實話實說:“就是燒傻了,跟京城里的陛下一樣!”

    匆匆而來的柳翩翩聽到這話后沉默下來,眾人發(fā)現(xiàn)她后一起行禮。

    柳翩翩走到立夏床邊,揮揮手讓眾人都出去,她落下簾子幫立夏檢查了一遍身體。立夏的眼珠子這才動了動,然后對著柳翩翩笑了笑。

    柳翩翩以往沒跟她相處過,她能不顧一切替陸雙平擋箭,想來二人關系莫逆。

    想到她前幾天晚上時的果斷,再看看眼前笑得跟孩子一樣的人,柳翩翩心里確定軍醫(yī)說的沒錯,這姑娘大概真?婲的燒出毛病了。

    挺著高燒了三天,一個重傷之人,能留下性命就很不錯了。柳翩翩心里嘆了口氣,也罷,往后養(yǎng)著她吧。

    柳翩翩從簾子里走了出來,吩咐陸雙平道:“好好照看,莫要想太多,多讓人給謹言揉揉腿?!?/br>
    等柳翩翩離開帳篷,陸雙平坐在那里發(fā)愣。

    裴謹言的疼痛緩解了許多,他安靜地躺在那里。他見陸雙平一直不說話,忍不住勸了一句:“陸大人,我們應該慶賀立夏姑娘保住了性命。”

    陸雙平嘆了口氣:“若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這樣?!?/br>
    裴謹言對他們的過往知道的不多,但他天生心思細膩,立夏的心思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得出來。

    “陸大人,立夏姑娘有自己的選擇,她不需要我們替她覺得值不值?!?/br>
    陸雙平楞了一下,他聽懂了裴謹言的意思,索性也不再隱瞞什么:“她原本只是公主府一個燒火丫頭,因著認識我,才卷入了這些是是非非。”

    裴謹言聞弦歌而知雅意:“陸大人,若不是認識你,她永遠都會是個最低等的燒火丫頭。”裴謹言前幾日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立夏臉上的傷疤,猜出了二人之間的大概過往。

    陸雙平聽到裴謹言的話之后又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問了一句:“裴大人,你在京城八年,會感覺寂寞嗎?”

    裴謹言思索了片刻才回答他:“會的,不過我可能比陸大人的處境好一點,我在明面上,只要秦孟仁不殺我,我就能痛痛快快過日子。陸大人要cao心的事情多,還要躲藏,最重要的是你家中有妻兒,你死不得?!?/br>
    陸雙平笑一聲:“裴大人總是這么通透,難怪王爺這么信任你?!?/br>
    裴謹言將雙手交叉放在頭后面,輕輕動了動腿后開了句玩笑話:“陸大人是擔心回家不好交差嗎?”

    陸雙平咳嗽一聲后道:“裴大人說笑了,立夏是我的部下,她受了重傷,崇政院于情于理不能不管她。”

    裴謹言嗯一聲:“這倒是不錯,傷殘之人得到榮養(yǎng),亡故之人有撫恤,這樣才會有人入崇政院?!?/br>
    陸雙平看著旁邊還在發(fā)呆傻笑的立夏,心里有開始犯難,她這個樣子,扔在崇政院里也讓人不放心啊。

    立夏不再發(fā)燒,一天比一天好得快。萬幸她的腿只是被踩傷了一塊rou,腿骨沒有斷。柳翩翩每天親自給她換藥,沒過幾天,她都能自己起來一瘸一拐地走路了。

    立夏的情況比幼帝還要嚴重,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但人好像變活潑了許多,每天笑嘻嘻的。她剛開始誰都不認識,見柳翩翩給她吃喝給她換藥,對柳翩翩有點依賴。等過了幾日,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之間又依賴起陸雙平來,每天陸雙平去哪里她都要跟著。

    又過了兩日,謝景元忽然打發(fā)人回來。

    來人直奔柳翩翩的營帳:“娘娘,王爺讓屬下帶陸大人去陣前?!?/br>
    柳翩翩皺眉:“陸大人身上有傷?!?/br>
    來人堅持道:“娘娘,王爺吩咐,一定要帶陸大人去。娘娘放心,不會傷及陸大人?!?/br>
    柳翩翩知道謝景元有些計劃不能隨便說出來,只能讓人去叫陸雙平。

    陸雙平的腿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仍舊拄著拐杖。聽說謝景元打發(fā)人來叫自己,他二話不說立刻點頭道:“大jiejie,讓我去吧,說不等我還能給王爺幫忙呢。”

    柳翩翩見陸雙平雙眼放光,知道自己沒法阻攔他建功立業(yè)的心,只能點頭道:“那你自己注意安全?!?/br>
    為了趕時間,陸雙平放棄馬車,直接騎上馬就跟著人跑了。

    等到了陣前,陸雙平才明白眼前的情況。白敬朝雖然受了重傷,但如同謝景元所道,哀兵的力量是很大的,雖然被圍困多日,白敬朝的銳氣不僅沒有下去,反而撐著受傷的身體愈挫愈勇。

    謝景元的圍剿計劃推行的十分艱難,這才叫來了陸雙平。

    陸雙平騎著馬直接到了陣前,謝景元見到他之后微微頷首:“雙平來了?!?/br>
    陸雙平拱手行禮:“王爺!”

    謝景元看著前方對陸雙平道:“看到前面的白敬朝嗎,他連著幾次被本王打成重傷,他好像已經(jīng)不在意這條命一樣。我原來想激怒他,但他自從那天發(fā)瘋之后就變得清醒起來,又有秦孟仁在一邊輔佐。這仗打得越來越艱難,前方斥候傳來消息,孫太后已經(jīng)派孫侯往這邊趕,我估摸著還有四五天就能到了。白敬朝只要能撐過這幾日日,又會逃出生天?!?/br>
    陸雙平理解了謝景元的意思:“王爺,待我去跟白將軍說幾句話?!?/br>
    謝景元點頭:“想好了再說,注意安全。”

    陸雙平在一群人的護衛(wèi)下慢慢往前去,今日陸雙平打扮的非常貴氣,淡藍色棉袍,純白滾毛邊大氅,往日里故意讓自己顯得平庸的陸雙平,今日完全將自己讀書人的風流氣度毫不遮掩地顯露出來,在千軍萬馬中十分顯眼。

    他還沒到最前方呢,對方人都發(fā)現(xiàn)了他。

    陸雙平估摸著對方能聽到時停下前行,對著前方喊道:“將軍!”

    白敬朝對這個聲音十分熟悉,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跟冰霜一樣冷,雙目直直地看著陸雙平。

    陸雙平對著白敬朝燦然一笑:“將軍別來無恙,陸某在京城兩年半,多虧了將軍的照應。”

    白敬朝看著眼前這個風流倜儻的男人,還沒開口,一口血先噴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今天終于不上班啦,啊哈哈哈哈哈~

    第166章 英雄殤曙光來臨

    陸雙平見白敬朝吐血了, 對著他拱手道:“將軍,打仗歸打仗, 請將軍萬萬要保重身體, 長公主還在等將軍回去呢?!?/br>
    白敬朝眼神陰鷙地對著陸雙平罵了兩個字:“賊子!”

    陸雙平的馬兒感受到了白敬朝的殺氣,有些焦躁地開始原地踏步,他安撫了兩下馬兒, 繼續(xù)對白敬朝道:“將軍,非是陸某人要殺長公主, 立場不同, 本無對錯,怪就怪將軍跟錯了人。秦大人不肯好好打仗, 總是喜歡取這些小道,陸某人只好以牙還牙。將軍不知道, 長公主臨終前滿口鮮血,對著北方哭著大喊了一聲將軍。那聲音無比凄慘, 陸某人在前院聽到了后都覺得心腸作痛??上Я耍L公主臨了都沒閉眼,她在等將軍回去呢?!?/br>
    白敬朝的雙手又開始抖起來,他了解長公主有多怕痛, 一幅毒藥下肚, 片刻斃命,那該有多痛,可能她到死都沒明白, 是誰要害她。她臨終那一刻, 肯定在期盼著自己的丈夫, 可她沒盼到, 就死于非命。

    陸雙平對著白敬朝拱手:“將軍, 回去吧,將軍不知道,長公主死的那天,將軍家的兩個孩子都不在家中。公主殿下喊過將軍后又想找兩個孩子,可她還沒走出正院呢,人就倒下來。將軍,快回去吧,我走的時候公主殿下的尸身還在偏院里放著呢?!?/br>
    說到這里,陸雙平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用哀戚的語氣說道:“將軍,快回去吧。兩個孩子那天回家時還高高興興,可剛入家門就聽說親娘沒了,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公主殿下的棺木在偏院里,兩個孩子晚上就守在偏院里。他們舍不得離開,晚上在公主殿下的棺木前燒了堆火,幾天幾夜沒離開過偏院。小小年紀,為了表達孝心,要學人家吃素,長此以往,如何能熬得住?!?/br>
    白敬朝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如第一天得到長公主死訊時一樣,仰天長嘯一聲,撈起旁邊人的弓箭,迅速搭了三根箭,連珠炮一樣對著陸雙平射了過來。

    謝景元一直在等白敬朝的反應,就在白敬朝伸手撈弓箭的時候,謝景元也動了起來,白敬朝三連發(fā),他也三連發(fā),但他的三連發(fā)要比白敬朝難度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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