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營業(yè) 第184節(jié)
立夏的神色有些擔憂:“大哥,我聽說那個人好厲害。你看我們府里這么多人,他都能悄無聲息潛伏進來殺害公主。你去捉他……” 張四笑起來:“也沒有那么厲害,是人就會有缺點,只要我能找到他的軟肋,就能成功捉到他,但我需要你的幫忙?!?/br> 張四暫時還不想告訴立夏真像。 立夏立刻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愿意跟大哥走?!?/br> 張四點頭:“明日給自己弄兩身男裝,到時候我來叫你?!?/br> 立夏點頭:“我聽大哥的。” 張四看著立夏這樣信任自己,鬼使神差問了一句:“立夏,要是哪天你發(fā)現(xiàn)大哥騙了你,你會不會怪我?” 立夏輕輕搖頭:“大哥騙我肯定是有苦衷,我不會怪你的,我只希望大哥能平安?!?/br> 張四笑了一聲后道:“這世間許多事情,只有立場不同,本沒有對錯,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做的任何事情都沒有錯,我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我許過諾言的人?!?/br> 立夏不懂他的意思,只能安撫他道:“大哥別擔心,我們一起去,肯定能捉到那個賊子?!?/br> 張四笑得更厲害了:“好,等捉到他那一日,你可以給他兩個嘴巴子。” 立夏也笑起來:“好。” 張四點點頭道:“你好好收拾收拾,我跟大管家說一聲,明日你就跟我走。” 辭別立夏后,張四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等到了半夜,張四再次出動。 這一次,他的目標是秦家。 第158章 請救兵疾馳北上 秦孟仁不在家, 秦家人為了不引人注意,家里女眷基本上不怎么出門。為了見到柳文惠, 到京城單打獨斗兩年多的張四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上了江大。 江大看到張四后激動的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陸大人, 陸大人您回來了?!?/br> 陸雙平伸手拉他起來,然后直接問道:“想辦法讓我見到柳家三jiejie。” 江大愣了一下,他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陸雙平說的三jiejie是誰。 “陸大人, 您,您要見她?” 陸雙平點頭:“要快!” 江大在京城經(jīng)營多年, 樹大深根, 第二天就讓陸雙平見到了柳文惠。 柳文惠根本不認識陸雙平,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子, 她冷冰冰問了一句:“你是何人,為何要見我?” 柳文惠在秦家做妾, 多年深居簡出,剛開始她壓根沒想過要見陌生人, 但江大給了她一樣東西,那是她送給弟弟柳文忠的一條瓔珞。 柳文惠獨自一人匆匆趕到約定地點,碰到了等候在這里的陸雙平。 陸雙平給她倒了一杯茶:“三jiejie坐,這些年可好?” 柳文惠坐到了陸雙平對面, 皺眉看著眼前人, 過了好久忽然笑起來:“你是秦王的人?” 陸雙平看著柳文惠問道:“三jiejie這些年后悔嗎?獨守空房,撫養(yǎng)趙雅蘭的兒子,秦孟仁仍舊對你不冷不熱, 三jiejie不妻不妾, 不像主人, 不像客人……” 陸雙平上來就揭柳文惠的傷疤, 把她最在意的事情扒開來說, 果然,柳文惠立刻高聲道:“你住口!” 陸雙平繼續(xù)道:“我聽說三jiejie小時候在家里十分受寵,大jiejie總是因為你和薛氏而挨大老爺?shù)牧R,大jiejie有什么好東西,只要三jiejie喜歡,必定想方設法要過去。二jiejie一個庶女,更是沒少遭受三jiejie的白眼。至于文貞……” 柳文惠已經(jīng)猜了出來,眼前人就是柳文貞的夫婿,北地出了名的細作,誠意伯陸雙平!聽說他前幾天剛剛毒死了長公主。 陸雙平將茶盞推到柳文惠面前:“三jiejie,十幾年過去了,你還沒釋懷嗎?我說這些,不是要折辱三jiejie,是想告訴三jiejie,秦孟仁非良配,你何苦還要這樣沒名沒分地跟著他?!?/br> 柳文惠冷笑一聲后問道:“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陸雙平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然后對著柳文惠一笑:“三jiejie知道嗎,趙雅蘭的墳墓被人刨了,尸體不知所蹤?!?/br> 柳文惠一驚:“何人如此大膽!裴謹言呢,他是個死的嗎?” 陸雙平慢悠悠喝茶道:“三jiejie,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大jiejie去西北的第三年,秦孟仁就在北地安插了一顆棋子,后來這個棋子考科舉、做官,慢慢潛入了王府。這兩天我才得知,秦孟仁已經(jīng)啟動了這顆棋子。三jiejie,這等埋伏了十幾年的棋子,一旦啟動,結(jié)果有多可怕,誰都預料不到。我們先不說這個,我想問問三jiejie,你知道秦孟仁當年留下你是因為什么原因?” 柳文惠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你告訴我這些有什么用!十幾年過去了,難道我還能改變什么不成!” 陸雙平看著她道:“三jiejie,只要你想,隨時都能改變。這么多年,你遠離家族,像個棄子一樣幫別人撫養(yǎng)孩子,大太太和七郎如同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只能躲躲藏藏,三jiejie不想改變嗎?” 柳文惠聽到陸雙平提起薛氏和柳文忠,眼神瞬間犀利起來,恨恨地問道:“你把我娘和七郎怎么樣了?” 陸雙平搖搖頭:“我并不想把他們怎么樣,我只是想請三jiejie幫我個忙。” 柳文惠沉默下來,片刻后問道:“你讓我做什么?” 陸雙平低聲道:“跟我去北地救人?!?/br> 柳文惠對眼前人充滿了防備:“我能救什么人,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br> 陸雙平看著柳文惠道:“三jiejie好好想一想,我晚上就走。若是愿意去,晚上城外二十里地蔡家坡等我。” 說完,陸雙平起身就走。 柳文惠一個人坐在那里許久,然后起身一個人慢慢往家里而去。 這幾年她跟秦孟仁做鄰居,做兄妹,而且還有個寧哥兒做紐帶,且秦孟仁身邊沒有一個人,兩個人一起清清靜靜地過日子,她竟然覺得也挺好。 陸雙平剛才點明秦王府有秦孟仁安插的細作,意思不言而喻。 說明他從來沒放棄過,十幾年過去了,他仍舊想把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弄回來。但他現(xiàn)在比以前更虛偽,他會說是為了朝廷,為了戰(zhàn)事,其實還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心。 他早就入了魔,這輩子不達成這個愿望,他會不死不休。她都生了三個孩子了,他還是不肯放棄…… 柳文惠這兩年平靜的心平地起波瀾,她感覺一股酸澀、憤怒反復攪動著她的心。 還要死多少人你才會滿意?什么時候你才會醒悟,她的心里沒有你,她早就對你棄如敝履。 柳文惠又想起陸雙平問她的那句話,當年他為什么留下你? 是啊,為什么留下我,是因為我愛慕虛榮,不想去西北受苦。對他而言,可有可無的一個人,可以幫他聯(lián)系西北的人,何樂而不為。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柳文惠慢騰騰往家而去,到了秦家側(cè)門,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側(cè)門的門環(huán),久久沒有去叫門。 在這個家里我算什么呢?管著二房的中饋,不妻不妾,不像客人也不是主人,日子好不好全靠秦家母子的一念之間,若不是寧哥兒需要她,說不定早就被人趕走。 柳文惠心里的悲意沖的她鼻尖發(fā)酸,眼里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滾滾而下。 這是她的家嗎?好像是,她在這里住了十五年,府里人叫了她十五年的柳姨娘。好像也不是,她連回家都要走側(cè)門,從來沒走過大門。 四姐妹里面,她應該是最寒酸的那一個吧。 要是他把大jiejie弄回來了,我還有立足之地嗎?也許有吧,大jiejie從來不會跟我計較,賞我一碗飯吃還是能做到的。 柳文惠笑起來,笑的時候淚水還在不停地往下流。 秦孟仁,我對你而言到底算什么呢?我的弟弟,你始終不肯提拔,我的母親,你以前愛理不理,現(xiàn)在為了寧哥兒,你只肯叫一聲伯母。 柳文惠在側(cè)門外站了好久,等眼淚再也流不出來,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敲開了側(cè)門。 里面的婆子賠笑臉道:“姨娘回來了?!?/br> 柳文惠是秦孟仁后院唯一的女眷,那什么放妾文書外人又不知道,且寧哥兒也是她在撫養(yǎng),府里的人都覺得柳文惠差的只是一個名分而已,其余已經(jīng)是實打?qū)嵉娜蚀竽棠獭?/br> 柳文惠什么都沒說,徑直回了二房,寧哥兒剛從學堂回來。 十二歲的寧哥這一年多個子竄的很快,已經(jīng)跟柳文惠一樣高了。秦孟仁不在家,他每天就跟著柳文惠住在偏院里,二人親如母子,關系十分親密。 寧哥兒聽見動靜,快步從屋里走了出來:“柳姨回來了,才剛祖母送了點果子過來,我還放在那里呢,我們一起吃吧?!?/br> 秦孟仁擅長謀略,然而寧哥兒卻不一樣,他讀書跟秦孟仁一樣有天賦,但他的性子更像趙雅蘭,心思單純,沒有多少心眼,對待柳文惠一片真心,連祖母送來的點心都要等柳文惠回來一起吃。 柳文惠微微一笑:“那你等會子去謝過老爺太太,你爹不在家,你要替你爹多孝順祖母祖母。” 寧哥兒笑著點點頭:“我知道的柳姨,我們一起吃點心吧?!笔q的孩子餓的快,為了等柳文惠,他一直忍著餓。 母子兩個一起進了寧哥兒的房間,坐在一起吃點心。 寧哥兒憑著感覺發(fā)現(xiàn)柳文惠心情不好,他悄悄覷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眼睛有些紅,剛才院子里的丫鬟說她一個人出了門。 柳姨見誰去了? 寧哥兒是個實誠孩子,拿了一塊他覺得最好吃的點心遞給柳文惠:“柳姨,您吃這個,祖母說這里頭加了什么特別稀少罕見的東西?!?/br> 柳文惠笑著接過點心,然后看著寧哥兒,要說她最舍不得什么,大概就是這個孩子。 看著寧哥兒純真的笑容,柳文惠心里唏噓感嘆起來,當初她和趙雅蘭爭的那么厲害,沒想到最后自己居然把她的兒子當親生子來撫養(yǎng)。 而這個孩子,也給了她孤寂歲月里最多的溫情。 “寧哥兒,將來要是你爹再娶了正房太太,你還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嗎?” 寧哥兒愣住了,他已經(jīng)習慣了家里這種模式,父親雖然冷淡,但只有他一個孩子,家里所有的東西和資源都緊著他一個人,劉姨關心愛護他,祖父祖母更是把他當眼珠子疼。 父親還會娶正房太太嗎?好像有可能,父親才三十出頭,要是這次打了勝仗,收服北地,父親真的會續(xù)弦。 那,那我呢?我娘呢?我娘的墓地還在北地呢。 寧哥兒心里忽然害怕起來:“柳姨,不,不會的,我爹不喜歡外頭那些女人?!?/br> 柳文惠心里哂笑起來,是啊,他不喜歡外頭那些女人,要是換成他一輩子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他肯定會破除一切阻力,想盡一切辦法給她一個正房太太的名分。 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愿,為了這個心愿,他可以犧牲一切。 包括你我。 柳文惠看著眼前有些惶恐的孩子,她輕聲安撫道:“你別怕,柳姨會護著你的。不管來什么人,都不能動搖你嫡長子的位置。” 寧哥兒聽到這話后安心下來,他有柳姨,聽說父親最喜歡柳姨的jiejie,肯定不會不顧我和柳姨的。 “我聽柳姨的?!?/br> 柳文惠點點頭:“過幾天我要出門一趟,你一個人在家里要好好的,白天去上學,晚上回來自己好好吃飯做功課。” 寧哥兒有些驚訝:“柳姨,您要去哪里?” 柳文惠對著他微笑道:“去見一個老朋友,你也知道,原來我是武安侯府的嫡出孫女,先柳賢妃的親侄女,我年少時也有很多手帕交,后來我家里落魄,我給你爹做爹,身份上跟人家不匹配,索性斷了跟外頭的所有來往。這個老朋友她不嫌棄我的身份,她要路過京城,離這里有點距離,她邀請我去,我準備去跟她聚一聚?!?/br> 寧哥兒心疼起來,一個侯府嫡女做妾,在昔日的朋友面前肯定抬不起頭。 “柳姨,您去吧,您放心,我會看好家里的?!?/br> 柳文惠點點頭:“那我要請你幫我個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