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營業(yè) 第123節(jié)
“大爺回來所為何事?” 秦孟仁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兩顆珠子,這是他近來跟朝中那些老臣們學(xué)的,每日手里兩顆珠子在轉(zhuǎn),轉(zhuǎn)動的過程中,他能想到一切解決問題的好辦。 “我回來看看你們。” 趙雅蘭嗯一聲:“大爺看過了,可以走了?!?/br> 秦孟仁的眼光依舊溫和:“你是正房太太,不需要去應(yīng)酬姨娘的娘家人,往后柳家人再來,你不用見他們?!?/br> 趙雅蘭又嗯一聲:“多謝大爺指點(diǎn)?!?/br> 秦孟仁看了看這屋子的陳設(shè):“我日常不在家,家里沒人對你不敬吧?” 趙雅蘭的眼珠子動了一下:“沒有,夫貴妻榮,大爺在外頂天立地,我和柳meimei在家里也能橫著走?!?/br> 秦孟仁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好,你好好帶著孩子,我走了。朝廷里的事兒多得很,等下個月我再回來?!?/br> 趙雅蘭眼睜睜地看著他挑開簾子離開了正房,連頭頭沒回一下,仿佛這屋里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東西。 秦孟仁看著院子里正在玩耍的裴謹(jǐn)言和寧哥兒,臉上起了一絲笑容。 裴謹(jǐn)言連忙對寧哥兒道:“寧哥兒乖,拿去給你爹看看。” 寧哥兒非常聽裴謹(jǐn)言的話,將手里的玩具拿著蹬蹬蹬跑到秦孟仁身邊舉給他看。 秦孟仁伸手接過兒子手里的玩具,他看著手里的玩具,又看了看兒子,然后蹲下身跟他平視。 寧哥兒對秦孟仁是有些陌生的,見父親嚴(yán)肅地看著自己,有些害怕,扭臉就跑了,一頭撲進(jìn)裴謹(jǐn)言懷里摟著他的脖子。 裴謹(jǐn)言笑話秦孟仁:“天天不回家,你兒子都要不認(rèn)你了?!?/br> 秦孟仁笑一聲,然后將手里的玩具放在地上,站起身道:“我要進(jìn)宮了,你去不去?” 裴謹(jǐn)言搖頭:“我不去,你們說的那些大事我又插不上話,我陪寧哥兒玩一會兒然后回家,今日我家里應(yīng)該來信了,我得回去看看?!?/br> 秦孟仁嗯了一聲,然后抬腳自己走了,留下裴謹(jǐn)言給他帶孩子。 趙雅蘭追了出來,一只手扯著簾子,一只手緊緊捏著帕子,看著秦孟仁決然而去的背影,她的眼淚終于忍不住噴薄而出。 正陪著寧哥兒玩耍的裴謹(jǐn)言忽然抬起頭,正好看到趙雅蘭滿臉淚水。 裴謹(jǐn)言的眼神閃了閃,趙雅蘭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急忙拿帕子擦了擦淚,對著裴謹(jǐn)言尷尬一笑。 裴謹(jǐn)言對著趙雅蘭微微一笑,趙雅蘭更局促了。 裴謹(jǐn)言沒有再看她,低下頭繼續(xù)跟寧哥兒玩,溫聲細(xì)語,有時候摸摸他的頭,有時候還抱抱他,寧哥兒十分開心。 趙雅蘭看著院子里玩耍的叔侄兩個,眼淚再次決堤而出。 為什么你不能留下陪孩子玩一玩,為什么你不能留下看一看我,為什么你要這么絕情…… 裴謹(jǐn)言似乎察覺到了趙雅蘭的情緒波動,再次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對她燦然一笑,那笑容十分干凈溫暖。 趙雅蘭忽然想起多年前她第一次見到秦孟仁時的場景,那時候他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笑容干凈,眼神溫和,對著未婚妻噓寒問暖,時刻能讓人感覺到他的謙謙君子作風(fēng)。 趙雅蘭盯著裴謹(jǐn)言有些發(fā)愣。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假如有人跟你說我愛你不求任何回報,一定要跑快點(diǎn),可能世界上有那種偉大的人,但一般人是碰不到的。 第107章 受欺凌暗中相助 初秋的早上, 柳翩翩起得比較遲。 一連辦三場婚禮,嫁兩個meimei, 娶一個弟媳婦, 她整個人累得差點(diǎn)虛脫。 忙了好幾天,終于把韓一梅迎進(jìn)了門,月升也去了韓家, 家里總算安靜下來。 今日是月升的回門日,謝景元已經(jīng)丟了好幾天的公務(wù), 一大早就帶著鐵柱走了。 家里人多, 柳翩翩也不需要忙什么事情,故而起得遲一些, 卯時末才起身。母女兩個一起洗漱穿戴,吃罷飯后一起在正房玩耍。 落落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 每天只要一醒,就要到處亂跑, 三兩個人都累趴下了,她仍舊精力十足。 娘兒兩個正玩著呢,隔壁的韓一梅來了。 “大嫂?!?/br> 鐵柱喜歡喊少爺和大奶奶,韓一梅是正兒八經(jīng)的良家子出身, 從進(jìn)門第一天開始, 柳翩翩就讓他喊大哥大嫂。 “一梅來了,快坐。” 韓一梅笑盈盈地坐在那里:“大嫂,家里有什么事情您忙不過來的, 您看我能不能給星辰j(luò)iejie打打下手?” 柳翩翩小打:“可以呀, 正好月升走了, 你先補(bǔ)個缺。星辰, 以后廚房的事情交給一梅, 你把活兒都分下去,不要事事親力親為,你還要帶平安呢?!?/br> 星辰笑道:“那敢情好,我巴不得呢。” 柳翩翩對韓一梅道:“過幾天你要跟鐵柱往南去,家里的事情莫要cao心太多,搭把手就行。” 韓一梅笑瞇瞇地看著落落:“落落真活潑,我大哥家的蕓蕓就太斯文了,我大嫂家常都不怎么讓她動?!?/br> 韓大嫂自己是個潑辣人,卻要求女兒斯文,這事兒柳翩翩有所耳聞,好在月升過幾天就要離開邊城,她也懶得去過問韓家的內(nèi)事。 “一個人一個性子,活潑有活潑的好,安靜也有安靜的好。” 玩了一會子,月升和韓一嘯一起回來了。 柳翩翩抱著女兒站在正房廊下看著剛剛進(jìn)垂花門的月升,只見她一頭烏發(fā)挽起,臉上略微帶著點(diǎn)羞澀,一身紅裙的她站在韓一嘯身邊顯得特別單薄。 月升一抬頭,見柳翩翩、星辰和韓一梅都站在廊下看著自己,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柳翩翩看著眼前的月升,笑著笑著有些鼻頭發(fā)酸。月升五歲到她身邊,那時候她什么都不懂,但她非常聽話,星辰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薛氏送來的東西她第一個試吃,有什么錯事兒她第一個沖上去頂缸。 來西北的路上,她像只老母雞一樣護(hù)著柳翩翩。 十幾年過去了,她從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丫頭長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家,以后會有她自己的生活和子孫后代。 韓一嘯見月升不好意思,自己握拳行禮:“夫人,星辰j(luò)iejie。” 韓一梅先回話:“二哥二嫂來了?!?/br> 柳翩翩招呼月升:“快進(jìn)來坐,韓兄弟,元若和鐵柱出門去了,等會子就回來,你自己先去前院坐一會子吧?!?/br> 韓一嘯撓了撓頭:“那我去了,一梅,幫我照顧好你二嫂,她膽子小?!?/br> 柳翩翩喲一聲:“韓兄弟,我們月升膽子小,你可別欺負(fù)她?!?/br> 韓一嘯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夫人放心,我不會欺負(fù)她的,她那么瘦,我哪里敢欺負(fù)她。” 廊下的姐妹姐都笑起來,月升臉色緋紅對韓一嘯道;“你快去前面,等會子將軍和鐵柱就回來了。” 等韓一嘯一走,柳翩翩拉著她進(jìn)了正院:“快給我看看,這幾天怎么樣了?” 韓一梅開玩笑:“大嫂,當(dāng)著我的面呢,我家里人還能刻薄我二嫂不成?!?/br> 柳翩翩拉著月升坐下:“從她五歲開始就就沒離開我的眼,這乍然走了,就算你們家是福窩,我也是舍不得的。” 月升笑著回道:“太太,我好得很,家里的事情都是婆母和大嫂做主,我每天只管等飯吃,把我們屋里的事情打理好就行。” 柳翩翩仔細(xì)問了問她的日常起居,問了一會兒后對韓一梅道:“你不是說要幫星辰管家,今日晌午的席面交給你,你去廚房看看菜色,撿你二哥愛吃的做一些?!?/br> 月升忙道:“他不挑食,什么都能吃?!?/br> 韓一梅看玩笑:“二嫂真是的,這個時候您這樣說,我聽了可是會生氣的?!?/br> 開了幾句玩笑后,韓一梅離開正房,留下姐妹三個說話。 柳翩翩直奔主題:“怎么樣,一嘯那大塊頭,你可能受得?。俊?/br> 星辰扭臉到一邊笑,月升的臉爆紅起來:“太太,太太你怎么這樣說話?!?/br> 柳翩翩笑道:“現(xiàn)在不是害羞的時候,他那么壯,我怕你吃虧。我跟你說,要是他跟你用強(qiáng),你就哭,男人最怕女人哭?!?/br> 月升吭哧癟肚了半天后道:“太太,他還好,沒有用強(qiáng)。大塊頭兒也不要緊的,將軍身手比他還好呢。” 柳翩翩哈哈笑起來:“你說將軍啊,他不敢對我怎么樣,我燒火棍抽他!” 姐妹三個一邊說一邊笑,月升也漸漸放開,開始扯閑話:“我記著太太的吩咐,在家里不管閑事,果然我大嫂對我就很和氣?!?/br> 星辰給月升倒了杯茶:“你是太太身邊出來的,韓大嫂心里肯定有些發(fā)怵,怕你仗勢欺人,你事事依著規(guī)矩就好,反正很快你就要離開韓家。一梅在我們家里,你婆母肯定不會為難你?!?/br> 柳翩翩嗯一聲:“不妨事,你回去后就把東西收拾收回,過幾天就走。去了外面只管說你是我meimei,一嘯現(xiàn)在大小是個官兒,你把自己的氣勢拿出來,莫要讓人覺得我身邊的人出去了腰板挺不直。” 月升笑起來:“那可不,我要跟星辰j(luò)iejie學(xué)。上回星辰j(luò)iejie罵安陽郡主時多有氣勢,就是jiejie以往溫婉的名聲一下子都沒了。這下子好了,原來我還擔(dān)心我走了后家里人不怕jiejie,自從jiejie罵了那一回,家里這些人現(xiàn)在看到j(luò)iejie都老實(shí)的跟鵪鶉一樣?!?/br> 星辰給她端來一盤子點(diǎn)心:“要不是怕給太太丟臉,當(dāng)日我還想打她呢。好不好的就說太太是個妾,不要臉的東西,讓她繼續(xù)敲木魚吧,什么時候把那個木魚敲爛了再放她回京城?!?/br> 柳翩翩拿起一塊點(diǎn)心喂給落落吃:“這事兒你們別管,將軍自有安排。今日咱們就拉家常,不管外頭的事兒?!?/br> 姐妹三個在正房說得熱熱鬧鬧,落落和平安在旁邊繞來繞去,柳翩翩一邊陪著姐妹幾個說話,一邊心里在發(fā)愁。 據(jù)說京城里仁孝太子妃和泰安公主的日子非常不好過,她一個字都不敢說,怕星辰憂心。 就在柳翩翩為京城里的母女兩個擔(dān)憂的時候,仁孝太子妃正帶著泰安公主在撿佛豆。 仁孝太子死后,母女兩個仍舊住在原來的王府里,只是王府的牌匾換了,換成仁孝太子府。自來太子都是住在宮里,沒有單獨(dú)開府的,但仁孝太子情況特殊,孫太后怕人家說她苛待庶子的遺孀和孤女,仍舊把王府留給母女兩個,一應(yīng)的供奉都是上好的。 剛開始,內(nèi)務(wù)府送東西非常及時,孫太后有什么好東西都會給母女兩個送來一部分。天長日久的,孫太后變成時常吩咐一兩句。 自從晉王造反,謝景元中途離去,孫太后對仁孝太子妃母女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府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從前一陣子開始,剛開始是月例經(jīng)常不能按時送來。再后來送過來的東西總是不夠,或者是一些成色不大好的東西。 仁孝太子妃已經(jīng)將府內(nèi)很多人送還給內(nèi)務(wù)府,理由是仁孝太子不在了,她們母女兩個不需要那么大的排場,用不了那么多人。 不僅如此,她將府內(nèi)大部分院落都封了起來,只留下最小的地方供母女兩個和二十多個忠仆居住。 孫太后現(xiàn)在一門心思在前朝,對母女兩個的照看已經(jīng)接近可以忽略。 辛虧仁孝太子妃有先見之明,人少了后開支小,且仁孝太子給母女兩個留下了一些田產(chǎn)和鋪面,府里也有許多金銀。就算內(nèi)務(wù)府三年不送東西,母女兩個也能過的下去。 已經(jīng)快三歲的泰安公主安安靜靜地坐在小板凳上,一粒一粒認(rèn)真地?fù)於棺?。盆子里有兩種豆子,綠豆和黃豆,泰安公主先撿綠豆。 她低著頭,專注地?fù)於棺?,一粒、一粒、一?!?/br> 胖乎乎的小手十分靈巧。 仁孝太子妃微笑地看著女兒,這孩子真乖啊,從小到大都不鬧人。 小公主似乎感覺到了母親在看她,她抬頭對著仁孝太子妃一笑,眼神純真凈透,看得仁孝太子妃鼻頭一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