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營業(yè) 第67節(jié)
柳翩翩不動聲色,繼續(xù)做針線:“過幾天就要過節(jié),咱們得多做幾種粽子,還要拿去送禮呢。” 柳文潔笑道:“我們家沒什么好送的,謝大人那里要送好多家呢,大jiejie可要趕緊預備起來。” 柳翩翩罵她:“我看你也是想讓我拿棒子打你一頓!” 姐妹幾個在屋里哈哈笑起來。 沒多大一會兒,外頭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翩翩,我回來了!” 柳翩翩的手一抖,手里的針扎到了手指上,立刻沁出一滴血珠子。 她迅速掏出帕子擦干凈,然后站起身,將針線筐子放在旁邊:“我出去看看?!?/br> 說完,她也不管幾個meimei怎么在后面笑,抬腳往外而去。 柳翩翩掀開簾子就看到門外站著個滿眼笑意的人,他今日穿得一身新衣服,從上到下都收拾得十分體面,腰間還掛了一塊玉佩,玉佩下面綴了個瓔珞。 柳翩翩將他從上到下大量一遍,見他眸若星辰、笑容燦爛,懸了這么久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謝大人回來了,你沒事了吧?” 謝景元也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笑著回道:“我沒事,你別擔心?!?/br> 他本以為柳翩翩會繼續(xù)溫聲細語地關心他,哪知她翻臉比翻書還快,一臉嚴肅地批評他:“誰讓你半夜去云家放野蜂子的?” 謝景元的笑容凍在臉上,他看了看廊下剛剛走出來的老兩口,悶聲回道:“我覺得好玩?!?/br> 柳翩翩聞言眉頭一皺:“你多大了的人了,這有什么好玩的,好不容易立了點功勞,這一頓軍棍下去不知道還剩下多少!” 謝景元心里罵開了,老子才回來,你就跟我甩臉子,鐵柱這個狗東西肯定是騙我的,她哪里擔心我,明明是想早點氣死我,然后可以不履行約定。 “怎么不好玩了,我就想看到云不屈和王金花的豬頭臉。退親就算完事兒了?被惡心了就這樣算了?你算了我不能算了,這回只是放野蜂子,下回我要放毒蛇,讓他們沒事兒來惡心人。不給他教訓好,下次趁我不在家又來欺負你,難道我又要去打架?” 柳翩翩本來想跟他說道理,哪知他道理更多,還都是些讓人無法反駁的道理。 他像個孩子一樣,捧著一顆誠心站在她面前,又蠻橫又卑微。 柳翩翩的心軟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晚上好,謝大人這種人最好哄了,給他多多的愛,立刻變身乖巧聽話小奶狗,哈哈哈哈哈哈~ 第63章 兒女情得寸進尺 柳翩翩的態(tài)度軟下來, 反問了一句:“你的傷不會留下根兒吧?” 謝景元見她語氣溫和下來,聲音也變?。骸皼]事, 沒有大礙。這兩天休息回來看看, 你忙什么呢?” 柳翩翩見大家都往這里看,把臉側向一邊:“謝大人進屋坐坐,前兒我買了些好茶葉, 您嘗一嘗?!?/br> 謝景元跟在她身后往正房去:“我是個粗人,什么茶都行。上回那書架才打了一半, 這兩天我給你做好。等會子我去街上買東西, 你要不要去?” 柳翩翩嗯一聲:“這些日子忙碌,那花架子上還空著呢。謝大人喜歡什么樣的, 等會子我去買些花回來。聽韓家meimei說近來城里從南方運來好多花兒,我買些回來附庸風雅?!?/br> 初夏的微風吹來, 她身后的長發(fā)微微吹起,謝景元多看了兩眼:“你喜歡什么樣的就買什么樣的, 我又不在家里?!?/br> 二人一起到了正房,謝景元跟柳公紹打過招呼,坐在了小桌旁邊。柳翩翩一邊給他倒茶一邊道:“謝大人家中什么都沒有,要不要也添置一些?” 謝景元仿佛沒看到身邊一群柳家人似的, 接過茶杯道:“好哇, 那我再弄個幾個花架子,院子里你想弄什么樣的?要不要弄個假山?算了,那院子太小了, 弄些花花草草倒是不錯?!?/br> 柳翩翩笑道:“這里天氣極寒, 許多東西都種不活, 需得是一些耐寒的, 那些花兒朵兒等天冷了還要放在屋子里。” 謝景元點頭:“回頭在前院里種一棵松樹, 氣派。” 柳翩翩又給祖父和兄長各倒了一杯茶:“謝大人喜歡就好?!闭f完,她看了一眼他腰間的掛飾。 謝景元眼睛賊精,立刻抓到了她的目光。騰出一只手將玉佩拿起來道:“我上回看到孟家大公子和那云家的sao包都戴這個,就讓鐵柱把我娘給我留的玉拿了出來。這瓔珞是外頭的手藝,粗糙的很,你要是有功夫給我做兩個行不行?” 柳翩翩呃一聲,見柳公紹只低頭品茶,只能點頭:“好,謝大人喜歡什么樣式的?” 謝景元將玉佩從腰間摘了下來:“我不懂這個啊,你看著弄就行。” 柳翩翩接過玉佩一看,忍不住夸贊起來:“這玉真不錯,謝大人去軍營小心些,別磕到了?!?/br> 謝景元得寸進尺:“我也沒別的玉啊,要不你給我做兩個荷包吧,有荷包就不用戴這個了。這玉還是我娘的嫁妝呢,我也舍不得天天帶出去,萬一丟了多可惜?!?/br> 柳公紹的眼眸終于抬了起來:“文姝,你去忙你的。景元的傷怎么樣了?” 柳公紹第一次喊柳翩翩的大名,屋里人都怔楞了一下。柳翩翩嗯一聲,拿著那玉佩轉身離開了正房。 謝景元跟沒事兒人一樣,玉佩被她拿走了,肯定要給我做荷包。 “我還好,老太爺不用擔心我?!?/br> 柳公紹跟他說公事:“胡人大規(guī)模來扣邊,孟將軍肯定快馬加鞭將消息送往了京城,這會子說不定你們的封賞已經在路上了。既然傷好了,你們兩個這些日子莫要懈怠,好好當差,把前些日子的過錯掩蓋過去?!?/br> 謝景元想的完全不一樣:“老太爺,我本來是個懶人,剛立了功勞,要是再天天卯著勁兒當差,別人不得害怕啊。我還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按部就班地來,不給別人太大的壓力?!?/br> 柳公紹一口茶悶在喉嚨里,這懶惰小子,多好的機會,他還要偷懶。 柳文淵笑起來:“祖父,景元做事自有他的打算。您的好意他都知道,但他若是忽然變了個人,旁人怕是要忌憚。” 謝景元附和道:“老太爺,我要是變成子孝那樣的,人家要么以為我失心瘋,要么以為我以前是裝的。這茶真不錯,比軍營里的茶葉棒子強多了。子孝,你多日沒回來,老太爺和老太太都惦記你,你們多說幾句貼心話,我去上街了,你有什么需要的沒?” 柳文淵知道他什么心思,也不去戳破他,搖搖頭道:“我沒什么需要的,你去吧?!?/br> 謝景元笑瞇瞇地放下茶盞:“那我出去了?!?/br> 柳公紹皺著眉頭看著他大搖大擺離開了正房,走到西廂房門口喊了一聲:“翩翩,走了!” 柳翩翩手下的針差點又扎到了手。 柳文潔一把奪過她的針線:“我的好jiejie,快去快去,還做什么針線,我給你做。” 柳翩翩笑罵她:“一天天不能好好說話?!?/br> 月升笑起來:“姑娘,我跟你一起去?!?/br> 姐妹兩個一起將柳翩翩推出了房門。 月升從旁邊拿過一個籃子:“謝大人,我們要去買花嗎?” 謝景元點頭:“鐵柱,去把隔壁胖小子喊來,讓他扛東西?!?/br> 柳翩翩笑起來:“你別胡鬧,韓二哥每天要幫家里干活呢。” 謝景元見她終于笑了,也跟著笑起來:“沒事,我教他功夫,他樂意。我再送他兩盆花,讓他拿回去哄他meimei,韓太太自然不會說什么?!?/br> 柳翩翩心里覺得好笑,這個混不吝,外人說他不通人情世故,其實他精得很,小恩小惠就把韓一嘯提溜的團團轉。 等鐵柱將韓一嘯交過來后,柳翩翩知道屋里的祖父和兄長默許謝景元跟自己上街,也沒有矯情,主動道:“謝大人,走吧?!?/br> 謝景元十分開心:“你這些日子在家里忙什么呢?我天天回來拿東西,是不是累著你了?” 柳翩翩咳嗽一聲:“還好,我每日就練字、跟meimei們一起畫花樣子,其余時間做針線。謝大人夏日的衣衫都有了,等會子回來后你試一試,若是不合適再改?!?/br> 謝景元故意放慢腳步:“都挺合身的?!?/br> 柳翩翩沒話找話說:“謝大人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的宅子?” “我們先去買東西,我有兩天假呢,明日再回去。你晌午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能吃,謝大人傷了身,得補一補,我買只烏雞燉給你吃?!?/br> 謝景元聽到燉雞給他吃,心里高興起來。轉念一想,不對。 他疑惑地看著柳翩翩:“烏雞不是給婦人吃的么?” 柳翩翩一臉正經:“謝大人怎么著相了,都是雞,誰規(guī)定烏雞一定要給婦人吃?反正是補身子,誰吃不是一樣?!?/br> 謝景元見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瞇起眼睛,幾天不見,會捉弄人了,有長進。一臉正經地戲耍我,跟你哥一樣,看著像老實人,一肚子壞水,難道我是好欺負的? 謝景元咧嘴笑:“行啊,我一個人吃多沒意思,多買幾只吧,老太爺和你哥都能吃。” 后頭的鐵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謝景元轉身踹他一腳:“笑什么,你也要吃!” 韓一嘯臉上忍著笑看向鐵柱,鐵柱想罵他來著的,想到剛才韓一梅的眼神,鐵柱又慫了下來,開始掏他的話。 “韓二哥,你在家里是不是人人都能管你?” 韓一嘯撓撓頭:“沒人管我啊,只要我不惹事,我爹娘不管我,就是大哥有時候會說我兩句。” 鐵柱開始關心他的前程:“你都這么大了,以后總得有個營生啊,不然誰能養(yǎng)你一輩子啊,你飯量又大。” 韓一嘯不好意思起來:“我娘說回頭去糧庫給我尋份差事,那里要扛大包的,我力氣大能扛得動。而且那里一天館兩頓飯,管飽!” 鐵柱心里覺得有些可惜,這么好的材料去抗大包,這不是浪費人才么。若是放到軍中,將來說不定也是一員猛將。 “扛大包有什么意思,去殺胡人才有意思呢?!?/br> 韓一嘯的情緒明顯低落下來,悶聲回道:“我爹娘不讓我去。” 謝景元見過韓家大郎,雖然人看起來比韓一嘯精明,但在武學和排兵布陣這一塊真比不過韓一嘯。老天爺很公平,韓一嘯有些憨厚,但在武學這方面卻有些天賦。 謝景元不著急,以后再說吧。倒是鐵柱,謝景元心里竊笑起來,這么怕韓大姑娘,有門! 鐵柱當然不知道謝景元心里在算計他,繼續(xù)掏韓一嘯的話。 月升一直安靜地跟在柳翩翩身后,她站在最右邊,中間是鐵柱,左邊是韓一嘯。 韓一嘯在跟鐵柱說話的時候隔著鐵柱悄悄看了一眼月升,以往別的姑娘見到他那么大的飯量都要笑話他,只有月升,不僅沒笑話他,還把自己的餅子讓給他吃。 韓一嘯都記在心里呢。 他這一眼被鐵柱抓到了,鐵柱假裝沒看見,繼續(xù)跟韓一嘯胡扯。 等到了花鳥市場,謝景元看向柳翩翩問道:“你要不要拿帕子把臉蒙起來,這里味道有些大。” 柳翩翩想了想之后沒有拒絕,從懷中掏出一張帕子,兩邊夾在頭發(fā)上,將臉蒙了起來。帕子上有些香味,那些鳥糞味道都被隔絕在帕子外面。 花鳥市場上的人見到一位俊朗的少年帶著一位蒙面姑娘走了過來,那少年神采飛揚,看起來就不好惹,那姑娘身段極好,走路的樣子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可惜帕子遮住了臉,看不清真容,只能看到一雙有些清冷的眉目。 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 柳翩翩開玩笑道:“謝大人,怎么大家都怕你?” 謝景元也跟她開玩笑:“本公子英氣逼人,尋常人不敢靠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