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位極人臣 第90節(jié)
“你別哭了?!币缶ド斐鍪植恋袅寺劕€的淚,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沒關(guān)系的,你還有我呢?!?/br> 聞瑎愣愣地坐在那里,身體仿佛無法控制了一般,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殷君馥抱在懷中,她哭了嗎? 殷君馥沒有見過聞瑎哭,即便是宜新的情況多么艱險,他都沒有見過聞瑎哭。殷君馥的心刺疼著,這種疼痛和其他的痛苦不一樣,甚至他甘之如飴。 “倒霉蛋,你別哭了,眼睛都腫了?!币缶ケ渴直磕_地擦著聞瑎的淚,衣襟已經(jīng)有些濕了。 聞瑎其實感覺不到自己在哭,她甚至腦子里什么也沒有想。 聞瑎擦干了淚,從殷君馥的懷中站了起來,她起身,雙手作揖,對著殷君馥鞠躬,“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如今我身無旁物,沒有能夠報答你的東西。但是你的——唔唔——” “喂,你這是什么意思???”殷君馥連忙阻止了聞瑎繼續(xù)說下去,他的手捂住聞瑎的嘴,另一只手扣住了聞瑎的手腕,有些好笑地看著聞瑎的眼睛,不允許他躲開。 “怎么,聞大人,你和我又要分得這么清楚了嗎,我說過了,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即便沒有今天這一遭,即便我不知你真正的性別,我也早就告訴過你了,你聞瑎的事,就是我的事?!?/br> 殷君馥看著聞瑎的眼睛,半點也不肯移開視線,“你切莫不要再對我這般生疏了。” 聞瑎忽然覺得這氣氛有點奇怪,她示意殷君馥松開她,但是殷君馥不知是沒有看到還是故意忽視。他突然低頭,耳梢的發(fā)絲碰到了聞瑎的臉頰,有些癢,她不自在地往后躲了躲。 殷君馥眼里的神情有些讓聞瑎害怕,她的掙扎愈發(fā)急迫了。不過和其他人不一樣,殷君馥看出她的不適之后,立刻松開了她,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聞瑎。 “我剛才是不是太激動,我就是不想聽到你說的那些話?!币缶ゴ瓜滤请p清澈的綠眸,有些失落地說,“聞瑎,你不要再說那種話了,我會很難過的。你難道就那么不信任我嗎?” 聞瑎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自己的確太過了,殷君馥救了自己,甚至愿意幫她隱瞞,她卻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對。 “我相信你?!?/br> 殷君馥唇角抑制不住地笑起來,那雙眼睛也亮得驚人:“阿瑎,我會幫你的,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不會放過的。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br> 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即便你不愿意。 - 在這個小鎮(zhèn)上休息了兩天,聞瑎感覺身體好多了之后。陸阿喜又去買了一匹馬,殷君馥騎著自己的馬在外守護(hù)著聞瑎。三人整裝旗鼓又重新出發(fā)了。 又在路上走了五天,八月二十三日,三人終于到達(dá)了常邑轄內(nèi)。剩下的路程都很平安,沒有再見過匪徒之流。 聞瑎猜測前天那次是為了探探聞瑎的老底,但是那些人可能沒有想到派出的五人不僅沒有將自己擊殺,反而被殷君馥全部反殺,沒有一人返回。 快要進(jìn)常邑城門了,道路愈發(fā)平坦,路旁的百姓也愈發(fā)多了。 聞瑎掀開簾子,看著周圍的田野,看著百姓臉上的表情,是不自覺地從眉梢露出的喜悅。和宜新的那些百姓是截然不同的。 等到進(jìn)城之后再觀察觀察吧,聞瑎探出頭往前面看,已經(jīng)約莫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快要到了。 聞瑎坐在馬車之中,沒有再掀起簾子,聽著外面兩種截然不同的馬蹄之聲,但是眉間卻始終蹙著。 她的視線望著殷君馥的方向,那雙桃花眼里滿是疑惑和不解,或許不是她的錯覺。自從她和殷君馥說開之后,殷君馥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雖然還和以前一樣,但是又有明顯的不同了。 明明她之前背行李拿包裹,樣樣苦力活都是一樣地干。但是現(xiàn)在自己好像被他當(dāng)成了一個易碎的瓷器,是因為自己落水還未痊愈,還是因為知道了她是女人。 聞瑎垂眸沉思,這件事,等他們到常邑安頓下來之后,需要再和殷君馥聊聊。 叔思是常邑同知,到時候可以先問問他常邑的具體情況。 聞瑎這次不打算和宜新一樣先查探虛實再到府衙任職了,既然沈家能在半路攔截自己,說明他們一定知道自己的長相。 她在來之前就對沈家分析,沈家和當(dāng)初在宜新的陳家不一樣。當(dāng)年謝遠(yuǎn)林的生母沈妃被封為皇貴妃,沈家在京城的地位就愈發(fā)超然,在當(dāng)年奪嫡之時幾近達(dá)到了巔峰。 也正因這樣,遠(yuǎn)在常邑的沈家分家也逐步吞噬了常邑的其他世族大家,成為了當(dāng)?shù)氐暮雷澹髞碇x遠(yuǎn)林奪嫡失敗,受到新皇排擠,沈家主家舉家搬移到常邑。 而如今,即便謝遠(yuǎn)林沒有成為皇帝,但是作為大齊唯二的王爺,沈家再常邑的地位依舊沒有改變。他們不需要壓迫百姓,就有人會為了巴結(jié)而奉上自己想要的一切。 即便是當(dāng)初籍籍無名的聞瑎到達(dá)宜新,也會有專門的人在城門那處監(jiān)察一般,沈家既然早就知曉聞瑎的長相,自然不會被她輕易地躲過去。 當(dāng)初在宜新,城門的侍衛(wèi)被陳家收買,因為不認(rèn)識聞瑎長相而被她蒙混過關(guān)。但是這里和宜新不一樣,這也就意味著,自從聞瑎進(jìn)入常邑之后,自己的一舉一動走在他人的監(jiān)控之下。 一個時辰后,三人到了常邑府衙,聞瑎和殷君馥先行一步走到了府衙門前,留陸阿喜一人在樹下等待,陸阿喜剛想把馬車系到府衙前的樹上,就被一小吏阻止了。 小吏撇了撇嘴,正好今天心煩,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哌^去,嘖了一聲,“你這老頭懂不懂規(guī)矩,這里可是府衙門前,快把你的馬車弄走,還有這匹馬?!?/br> 陸阿喜臉色一冷,“你這小吏,頗為無禮。你可知這是誰人的馬車?” 府衙小吏看到陸阿喜身旁那輛樸素的馬車,態(tài)度十分倨傲,“怎么,就這破車還能是什么上得了臺面的人?!?/br> 陸阿喜怒視著此人,“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誰?” “誰?。俊毙±舨恍嫉匦α艘宦?,他可是前任知府的遠(yuǎn)方親戚,在這常邑,除了沈家的人惹不得,他還會怕誰。 陸阿喜說完之后,這小吏的神情變了。他再三致歉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刷一下轉(zhuǎn)身,臉上還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 今日值班的那兩個守衛(wèi),似乎脾氣不怎么好。反正他也已經(jīng)得罪新知府了,有倆人陪他也不錯。 與此同時,聞瑎和殷君馥走到了知府府衙前。 門口的守衛(wèi)穿著身著盔甲,面無表情的站在臺階上,看著兩人,年紀(jì)輕輕的,估計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甚至態(tài)度有些無禮:“臺下何人,報上名來。” 另一名守衛(wèi)沒有像他的同事一般無腦,反而眼尖地看到了那個小吏帶著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領(lǐng)著一名老者走來,等等,林賤人身后的是不是新知府。 自從林知府去世之后,府衙門前幾乎見不到什么人影了,而且算算時間,新知府也該到了,這倆人應(yīng)該是跟著新知府的人。 于是這名守衛(wèi)和他的同伴不一樣,不僅鞠躬彎腰,而且態(tài)度非常好。 然后他走到陸阿喜面前,十分恭敬地說道:“下官恭迎大人?!?/br> 第105章 這下新知府肯定會知道他和傍邊那個狗眼看人低的貨色不一樣,說不定會對自己印象深刻。這守衛(wèi)心里高興著,還自以為沒人察覺地得意揚揚地瞥了那林小吏一眼,結(jié)果只看到了他憋得快要漲紅的臉。 然后他就看見陸阿喜對著聞瑎輕輕說了一句,“少爺,馬車已經(jīng)拴好了?!?/br> 這守衛(wèi)當(dāng)場石化,如果地上有個縫,他一定早鉆進(jìn)去了,那林賤人還斜了他一眼,這守衛(wèi)更是惱了。 林小吏態(tài)度謙和恭敬,不過他現(xiàn)在的神情和剛才對陸阿喜的那種表情,似乎都不像是一個人,他對著聞瑎地說道:“知府大人,請跟我來。同知已經(jīng)等候您多時了,小人這就為您帶路。” 林小吏領(lǐng)著三人,邊走邊為聞瑎介紹府衙的情況,“同知姓俞,名為俞修樾······” 聞瑎點了點頭,沒想到叔思也在,他離京之前寫的信不知道叔思收到了沒有。 聞瑎三人暫時被安置到了會客廳,陸阿喜站在聞瑎身后,悄聲和聞瑎說剛才發(fā)生的情況。聞瑎垂眸,“陸叔,我知道了?!?/br> 也就不到半盞茶時間,聞瑎便聽見了急切的腳步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阿瑎,你可終于來了!” 林小吏的眼睛又睜大了,他看了看聞瑎,又看了看已經(jīng)走到聞瑎身邊的俞修樾,忍不住無聲干笑了兩聲,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己。他剛才還費盡心思地給這位新知府介紹,沒想到人家是同知的好友,可能比自己知道的還清楚。 不過,林知府病重的時候,他遠(yuǎn)在凌昌的兒子也來了,林知府死前似乎把什么東西交給了林中水,估計等他知道新知府來了,還得到這知府府衙一趟。 林小吏懊惱了錘了一下自己的頭,這事他好像還沒給新知府說,算了,等一會兒再說吧。不過,林小吏沒想到,他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林中水上門。 俞修樾大步走進(jìn)來,臉上是止不住的爽朗的笑容,他一把抱住聞瑎,拍著她的背,幾乎是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心情。 聞瑎被他的聲音感染了,也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連帶聲音也雀躍了幾分,一掃前幾日的陰霾,“一年不見,看來你在這里過得不錯啊?!?/br> 俞修樾松開聞瑎,自然地拉著聞瑎的手噓寒問暖,一眼看過去便知兩人是多日不見的好友重逢。 但是俞修樾總覺得身上有些發(fā)涼,他往周圍看了一眼,這才看見了殷君馥和陸阿喜,也正好看見了正冷冷地盯著自己的殷君馥。 俞修樾瞇了下眼,“阿瑎,這兩位是?” 見到俞修樾,聞瑎此刻也是十分開心,她笑著說道:“對了,我還沒給叔思你解釋。這位是陸阿喜,我的管家。” 她又指了下離自己比較遠(yuǎn)的殷君馥,“這位是我的私人師爺,能力很強。” 俞修樾眨了下眼,然后對這兩人點了點頭,“二位,一會下人會帶你們?nèi)?nèi)院修整。” 然后他便繼續(xù)和聞瑎說話,“走吧,我?guī)銋⒂^參觀這府衙?!?/br> 聞瑎想了想,也好,“陸叔,你先和君馥一起去休息一下。我和叔思說說話,也好了解一下這常邑如今的現(xiàn)狀?!?/br> 陸阿喜點了點頭,殷君馥的臉色不好,他沒吭聲。只是看著兩個人那么自然又熟悉的相處姿態(tài),他心里愈發(fā)不爽了。 俞修樾領(lǐng)著聞瑎一起往外走,“說實話,前幾天我剛收到你的信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就又見面了,而且還能一起共事了?!?/br> 聞瑎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有些懷念地說道:“是啊,莫名讓人回憶起在翰林院的時候?!?/br> 兩人逐漸離開了會客廳,聲音也聽不到了。 殷君馥卻一直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盯著已經(jīng)空無一物的門外,表情臭得很,仿佛是有人搶了他東西似的。 - 殷君馥和陸阿喜走出知府府衙,牽著馬和馬車在下人的帶領(lǐng)下往側(cè)門走去。 等沒有外人之后,殷君馥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陸管家,你知道那個叫不知道是叫俞修樾還是叫俞叔思的家伙和聞瑎什么關(guān)系嗎?” 陸阿喜正在查看行李有沒有缺失的,神出鬼沒的,殷君馥就出現(xiàn)到了他面前,陸阿喜拍著胸口,有些沒好氣地說:“殷師爺,您走路怎么沒個聲。我雖然身子骨還行,但到底也是老了,你這樣實在是太嚇人了。” 殷君馥沒有反駁,或許是為了得到答案,又或許是歉意,他的語氣很好,“抱歉,陸管家,下次我會注意的。只是,您知道那兩人什么關(guān)系嗎?” 陸阿喜的眉毛一皺,上下打量著殷君馥看了好幾眼,他怎么從這么個小伙子的話里聽出了醋意,是他耳朵不好使了嗎,“殷師爺,你問這干什么?” 殷君馥抿了抿唇,“您能告訴我嗎?” 殷君馥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他覺得那個叫俞修樾的對聞瑎不懷好意,他不希望和那個人和聞瑎過多接觸。 陸阿喜又瞅了他一眼,他想了想,這問題不涉及少爺?shù)碾[私,而且這殷師爺早晚都會知道,于是他就簡潔地說道:“那是少爺?shù)耐昂糜?,和少爺一屆的榜眼?!?/br> 同窗好友,比自己認(rèn)識的還早嗎,殷君馥緩緩地眨了下眼。陸阿喜不知道這人在想什么,也就沒在看他。 然后,他聽到殷君馥平淡地哦了一聲。 陸阿喜也就是眨了個眼,轉(zhuǎn)過身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 雖然和俞修樾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了,但是聞瑎和他之間還是有說不完的話。 俞修樾有些訝異地看了聞瑎一眼,“這么說,你從我離開京城之后就沒有釣過魚了。” 聞瑎聳了聳肩膀,無奈地嘆了口氣,“在京城實在太壓抑了,我終于懂你當(dāng)初離京時說的那番話了?!?/br> 俞修樾好笑地看著聞瑎,“不過你放心,在常邑,你若想去釣魚,沒人能攔得住你?!?/br> “是嗎,或許吧?!甭劕€不抱希望地說了句,不過她總感覺叔思這句話說得哪里不太對,不過這都是朋友之間的調(diào)侃,估計是她太過于敏感了。 聞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對著俞修樾說:“對了叔思,當(dāng)初你不是說許威之那家伙給你使絆子了嗎?那家伙如今已經(jīng)被剝?nèi)ス俾?,嘖,天道好輪回。” “就憑那家伙的性格,早晚會有這么一遭?!庇嵝揲袘崙嵉卣f了一句,然后隨意地問道,“不過,阿瑎,你知道許威之得罪誰了嗎?” 聞瑎眼也沒眨,隨口就說:“我也不清楚。畢竟你離開之后,京城里發(fā)生了好多事情,當(dāng)時貶了好多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