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位極人臣 第60節(jié)
聞瑎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又匆忙奔至陸府。 “老師,您找學生什么事?” 陸有之正坐在躺椅上,立馬精神起來,寶貝得從身后拿出一小瓶酒。 “那還有什么事,當然是喝酒啦。這可是我來到京城之后得到的好酒,連吳居那老頭想要我都沒給,你可別不給我面子。” 聞瑎接過酒,笑得格外燦爛,“老師,還有嗎?” 這小子轉(zhuǎn)性了,他摸了摸胡子,狐疑地看了聞瑎一眼,“老夫可只有這一瓶?!?/br> 聞瑎笑著搶了過去,“那就多謝老師了?!?/br> 說完之后,聞瑎拿著酒瓶咕咚咕咚像喝水一般,把這“瓊漿玉液”一飲而盡。 她擦了擦嘴角,“多謝老師款待?!?/br> 陸有之氣得用手指著他說不出話來,“你你你,你個混小子,怎么給我喝光了?!?/br> 聞瑎笑而不語。 陸有之嘖了一聲,“行了行了,別嘚瑟了,坐那吧。” “徐家明天有宴,你跟老夫一起去吧。” 聞瑎的臉徹底僵住了,一動也不動。 “珩屺,臭小子,怎么了。醉了,這酒后勁大,誰讓你自己一個人喝光的。” “老師,我沒醉?!?/br> 聞瑎捂住了自己的臉,“我不去了?!?/br> 陸有之憤憤地拍了拍大腿,“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無論如何明天必須去。要知道明天可是有一場好戲,老夫可是念著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才帶著你去見見世面的?!?/br> 可惜,聞瑎死都不肯改口。 幾個時辰前,大理寺。 兩人正在僵持之中。 忽然,袁瞻松開了對聞瑎的遏制,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歉意地對她說道,“珩屺,剛才得罪了,你莫見怪。” 聞瑎干笑一聲,沒說話,臉頰上還帶著紅痕,像是剛被□□過一番。 袁瞻的喉結(jié)動了一下,聲音啞了幾分,“明日有任務,需要讓我?guī)б幻烊バ旒摇!?/br> 聞瑎心里一顫,慌亂了一瞬,隨后便放下心來,袁瞻不知道自己是女人,所以這事跟她沒關(guān)。 還沒安心一瞬,袁瞻又道:“你明日隨我去?!?/br> 聞瑎指了指自己,“可是,袁大人,您不是要帶一名女眷嗎?” 袁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的確要帶一名‘女眷’。” “這件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目前能信任的只有你,你也是最好的選擇。這不是我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br> 袁瞻摩挲著手中的佛珠,片刻,將此物帶到了聞瑎手上。 “明日我會去你家接你。珩屺,別忘了?!?/br> 連天子都拿出來壓她了,不管是與不是,她根本無法拒絕。 - “老師,不用讓人送了,學生自己回去就行了。” 聞瑎的臉色依舊白皙,比往日還要白上不少,絲毫看不出她一人喝下整整一瓶酒。 天色昏沉,街上已經(jīng)沒有太多人了。 聞瑎一腳踢走路邊的石子,真是見了鬼了,腦子混亂,女扮男裝,男扮女裝,嘖,真是一團亂。 “小師弟?” 聞瑎聞言回頭,看到了站在街角的宋端。 作者有話說: 嘻嘻嘻嘻,啾咪 --- 第66章 聞瑎想到此處,眉頭又忍不住皺起來。她這是什么狗屁運氣,這事非得落到自己身上。 可事已至此,她除了接受別無他法,明日必須謹慎應對,她可不想被認識的熟人見到自己這副模樣。特別是老師,若是讓他知道了,估計會把這件事掛在嘴邊好長時間。 而且,若是真的暴露了。不,不會。 聞瑎揉了揉太陽xue,她明日不需要有其他多余的動作。作為尋常女眷參加宴會,她的任務僅僅是觀察徐家女眷是否有異樣。 至于要如此為什么要大費周章,袁瞻那家伙卻半個字都不肯再透露,反而吩咐自己不用多想,隨機應變即可。 剛才她也旁敲側(cè)擊地問老師明日徐家會發(fā)生什么事,結(jié)果他老人家摸著胡須看著她笑得高深莫測,說什么她既然不去就別想知道這種話。 后來聞瑎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沒從陸有之嘴里套出一句話之后,就深刻地意識到,老師不想說,那她是怎么樣都撬不開他的嘴的。 徐閣老明日宴請眾人參宴,朝中大多官吏和世家大族都會同聚此地。 年前,徐邈敞和他的兒子徐令孺鬧了矛盾,各種猜測紛紛,背地里各家看徐家父子的笑話都異常開心,表面上卻沒人敢去觸楣頭。不過,就在今年中秋前日,徐令孺搬回了徐府。 明眼人都知道明日的宴會說是秋日宴,實則是為了打破徐家父子不和的傳聞。 莫非徐邈敞貪污受賄還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難不成和徐令孺有關(guān),呼,明天能有什么有趣的事,她知道這個消息之后都思慮了幾個時辰,但是聞瑎到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 忽而一陣秋風,鉆進衣領(lǐng)內(nèi),吹走了聞瑎身上些許的燥意。但不過片刻,身體卻又燥熱起來,聞瑎呼了口氣,扯了扯衣領(lǐng)。 那顆被她踢走的石子滾了幾圈停了下來。 她剛才還踢石子,真幼稚,聞瑎撇了撇嘴。不過,聞瑎視線追逐著那石子,走到石子面前,又往前踢了一腳。 嗯?奇了怪了,怎么不見石頭的影子,聞瑎四下環(huán)顧。 她搖了搖有些昏沉的頭,眼前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兩顆石子的影子,使勁眨了眨眼,哦,是一顆。聞瑎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看來剛才是踢空了。 不知怎么想的,她蹲下來,眼盯著石子,伸手準備把石子拿起來,卻撲了個空。怎么拿不到,她在石子的位置旁邊胡亂摸索著,結(jié)果碰了一手灰。 看著灰撲撲的手,聞瑎快速眨動著眼,睫毛忽閃,咦,原來這石子就在右手邊。怎么會眼花成這樣,難不成因為喝酒醉了,所以眼花了? 怎么可能,聞瑎嗤笑了一聲。 宜新冬日寒冷,喝酒暖身是常有的事,有次她喝了三大壺酒都沒醉,今天不過喝了小小一瓶酒,甚至酒味還沒原來她在宜新喝得濃,怎會醉。 聞瑎拾起那顆石子,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一下,頓時索然無味,剛才的那般犯傻的舉動應該沒有人看到吧。嘶,這石子怎么這么鋒利,右手的食指上被劃了道口子,她將冒出的血珠隨意抹掉。 “聞瑎。” 怎么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字,錯覺吧?她微微晃了晃腦袋,左右看了看,看來是錯覺,似是做賊心虛,聞瑎把石子扔到路邊,拍了拍手,連忙站了起來。 “原來我沒看錯啊,果真是你啊。” 這聲音從聞瑎的身后突然冒出來,嚇得了縮了下脖子,差一點從原地彈起來。 聽起來有點陌生但是似乎又有些耳熟,不會吧,難道真是自己認識的人呢。聞瑎咳嗽了幾下,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下衣襟,才緩緩轉(zhuǎn)過身。 徐令孺?!這可真是意想不到,聞瑎拱手作揖:“原來是徐兄,好久不見。” 徐令孺原是翰林院侍講,她回京后才知此人如今已是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講學士。聞瑎聽聞他近段時間都在翰林院編纂文獻。翰林院和大理寺在相反方向,她回京這兩月從未見過徐令孺。 徐令孺面色清冷,矜持又清貴,細看卻能發(fā)現(xiàn)他眼底似乎帶著一抹笑。 “確實很長時間未見了。減稅降負,除賊滅蝗,修渠引水。聞兄在宜新之為,某為之敬佩?!?/br> 聞瑎瞳孔微微失神,去歲在湖上與徐令孺針鋒相對的情景還在眼前,可他這話似乎并非玩笑,“事關(guān)本職而憂及生民,自當竭盡全力,徐兄過譽了?!?/br> “非也,聞兄不必自謙?!毙炝钊婢従彄u了搖頭,眼神直視著她,平靜地說道,“在下過去對聞兄有失禮之處,還望聞兄見諒?!?/br> 聞瑎正準備說話,就見徐令孺從懷中掏出一張素錦的手帕遞給聞瑎,“若不嫌棄,擦擦手吧?!?/br> “???”聞瑎下意識地接過,脫口而出:“多謝?!?/br> 徐令孺似乎是淺笑了下,“酒雖好但莫貪杯。聞兄,天色不早了,在下先告辭了?!?/br> 聞瑎攥著素錦手帕逐漸縮緊,他,果然是看見了吧,聞瑎忍不住扶額嘆了口氣,真是糗大了。 也對,徐府和陸府是近鄰,徐令孺最近又搬回來住了,今日她會碰見徐令孺也著實正常,不過徐令孺怎么會說出那種話,即便是去歲她和徐令孺同窗共事三月有余,她也未曾見過他對自己露出那般真切的神情。 聞瑎用手帕擦掉傷口周圍的血,隨后便將這東西塞到袖子里。 暫且還是將這件事放到一邊吧,畢竟不論徐令孺對自己是何種態(tài)度,目前對她也造不成任何實際的影響?,F(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明天怎么“男”扮女裝這事,袁瞻說是會給自己準備衣服,但是,總感覺不太對勁。 今晚得把束胸重新纏緊,里面的單衣也要換一件寬松的。 眨眼的功夫,聞瑎的思緒已經(jīng)轉(zhuǎn)了一大圈。 不過,頭怎么愈發(fā)暈了,難道她真的醉了,不可能,她的意識明明這么清醒。 而且,聞瑎將手放到眼前,一、二······五,沒錯,一只手上有五個手指頭,她的眼不花,所以肯定沒醉。 不想了不想了,要快點回家。心中是這般想法,腳步不知為何緩慢起來,走路搖搖晃晃,歪歪斜斜,越走越慢,本人卻絲毫未察覺。 - 徐令孺緩步而行,背影頎長而清癯。他走過街角,看到了佇立在那處的宋端,觀其姿態(tài),似乎已經(jīng)待了很長時間。 宋袤之似是聞瑎同門的師兄,徐令孺低垂了下眼,他站在此處莫不是在窺視? 徐令孺停下腳步,淡淡道:“宋大人,下官有禮了。” 光線昏暗,大片的陰影顯得宋端的神情愈發(fā)冷峻,丹鳳眼里更不見絲毫笑意,語氣卻含笑:“徐大人真是令人羨慕,徐閣老明日設宴邀請各家,為了徐兄的終身大事真是用心良苦?!?/br> 徐令孺聽出他語氣中的嘲意,冷冷道:“宋大人多慮了,明日不過是一場普通的秋日宴罷了?!?/br> 他的臉色不愉,矜貴又自傲的帶著絲絲冷意的神色再度浮現(xiàn)在臉上,若是聞瑎見到他這般神情,定不會像剛才那般發(fā)出訝異的驚奇之意。 徐令孺甩了甩袖子,絲毫沒有見到高階官員該有的尊敬之意:“宋大人,天色已晚,下官便先行一步了。” 徐令孺邁步離開,不過那身影不如原先愜意,反而帶上些許急迫,宋端的話他分明聽進心里了。 前些日子,徐令孺收到徐邈敞手書的信函,告知他陛下在朝會之后單獨留見了徐邈敞,隨聊到了關(guān)于他們父子之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