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位極人臣 第53節(jié)
“因為我不想見我爹。我討厭他。”殷君馥一字一句吐出這句話,還抽了一下鼻子,帶著些許的幼稚,像是在鬧脾氣。 至于為什么討厭,殷君馥沒有說,聞瑎也默契地沒有問。 - 殷君馥:“你今晚要到蕭明剛家中?莫非要借宿在他家中?!睘楹尾蛔∥壹?! 聞瑎沒想到他反應(yīng)那么大,連忙解釋道:“當(dāng)然不是,我只麗嘉是受邀到那里用晚膳,并非留宿。明日我還要上衙,今夜定要趕回去的。” 連夜,即使宜新離綏寧不遠(yuǎn),那一人騎馬也要三個時辰。白天趕路都不輕松,更何況晚上,殷君馥不贊同地脫口而出:“你明日既要上值,為何要來這里找——”話說了一半,他突然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我,對不起,若是我早知道,我不會——” 一個月前,殷君馥從病床上猛地睜開眼。 大仇得報,又經(jīng)歷瀕死,他醒來后腦海中第一件事便是去見聞瑎,不顧一切,把自己的心思告訴她??墒莿傄粍幼?,傷口的隱隱的牽痛瞬間把他不切實際的心思給拉了回來。 她會不會因此而疏遠(yuǎn)自己,認(rèn)為自己骯臟下流。 或許等一段時間,他就能把這種感情忘了,他還會只拿她當(dāng)朋友。殷君馥不敢見聞瑎,甚至連一封信都不敢寫。每日每夜的訓(xùn)練,不敢停下。 心中的燥熱逐漸平靜了,殷君馥本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再見到聞瑎的時候可以心如止水,只將她當(dāng)做朋友,但是他錯了。 殷君馥側(cè)頭假裝看向其他方向,不讓聞瑎發(fā)現(xiàn)自己表情中的異樣。 她是因為我才來的,心中歡騰起莫名的欣喜,殷君馥眉頭卻蹙起來,可她若是知道我的心思,會不會對我避而遠(yuǎn)之。 殷君馥喉嚨哽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舔了一下嘴唇,“原來是這樣,那我與你同去蕭明剛家中,之后我送你回宜新?!?/br> “不可,你后日就要起程前往垈?cè)?,不用送我?!甭劕€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殷君馥充耳不聞,步伐突然加快。 “喂,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別不說話,我不會同意剛才的事情的?!?/br> 他放慢了些許,眼尾瞥到聞瑎快要追上來,又加快了頻率,兩人一前一后,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 她小跑到殷君馥面前,“殷君馥,我好歹大你三歲,你怎么一點都沒有后輩的樣子?!?/br> 聞瑎只到殷君馥的下巴,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嘖,這家伙怎么長這么高了,明明她到宜新后又猛竄了幾厘米,現(xiàn)在至少一米七五了,平日在宜新幾乎見不到比她還高的人。但是怎么還只到這小屁孩的下巴,他是吃激素了,怎么這么高。 甚至和晉郁山差不多了,聞瑎突然愣了一下,怎么會想到晉郁山。 殷君馥似乎被她小跑的動作笑到了,停下腳步彎腰和她平視,綠眸里只有她的倒影,“大概因為你是個倒霉蛋吧,倒霉蛋?!?/br> 說完之后,殷君馥甚至還用手胡亂揉了揉聞瑎的頭發(fā),趁著她愣神的瞬間,笑著又跑遠(yuǎn)了。 “你一個文弱書生,獨自一人夜行,我怎么可能放心。” - 黃昏將至,聞瑎輕叩蕭明剛的大門,身后站著心情愉悅完全不聽聞瑎勸阻的殷君馥?!究葱≌f公眾號:玖橘推文】 聞瑎瞪了他一眼,拿他沒什么辦法,只好任由殷君馥跟著來這里。 一個沙啞的聲音用命令般的語氣開口吩咐,“香照!外面不是有人敲門,快去看看?!?/br> “知道了,娘?!绷窒阏粘冻鲆荒ㄐθ?,忙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整理了一下著裝,急匆匆地往大門走去。 “是夫君朋友嗎?”門內(nèi)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聞瑎一瞬間就聽出了她是誰。 “正是在下,貿(mào)然叨擾,驚擾到夫人了?!?/br> 門開了,“您先進(jìn)來,夫君馬上就回來了?!绷窒阏仗痤^,眼睛睜得很大,驚呼道:“聞瑎!你是聞瑎!”但是這聲音瞬間被她壓低了。 林香照胡亂地擺了一下手,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鼻頭泛紅涌上酸意,她連忙低下頭,猛眨了好幾下眼:“我,我,好久不見,我是林香照,你還記得我嗎?” 聞瑎對著她寬慰地笑了笑:“當(dāng)然記得?!?/br> 林香照是不是過得不順心,聞瑎看出了她的難堪,不僅僅是往日的熟人見到了自己最落魄的一面,或許還有其他的不對的地方,林香照的婚姻或許并不幸福。 “蕭夫人,上次我們還是——”“別叫我蕭夫人,聞瑎,你能——” 林香照的臉色一下黯然失色,她眼角掛上淚花,杏眸含淚朦朧地望向聞瑎,似是在求救。 “香照,你在那里說什么呢,還不快把人請進(jìn)來?!?/br> 她身體輕顫了一下,轉(zhuǎn)眼就把淚擦掉,換上另一幅表情。 聞瑎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太奇怪了。她印象里林香照絕不是這般唯唯諾諾的人。 而他身后的殷君馥看到這番情景立刻拉下了臉,眸中閃過幾絲冷意,他看著林香照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聞瑎,心里忍不住嘖了好幾聲。 “娘,我知道了。二位,里面請?!?/br> 聞瑎拱手作揖:“老夫人好,今日我二位前來,一點薄禮,不成敬意?!?/br> 身后的殷君馥也隨意拜了拜。 那老嫗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二位先入座,我兒馬上便回?!?/br> 老嫗轉(zhuǎn)身對一旁的林香照道:“沒眼色的,還不快去給兩位大人奉上酒水。” 聞瑎看了一眼林香照,連忙道:“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不便飲酒,這桌上的茶便不錯?!?/br> “那還不快倒茶?!崩蠇灥闪肆窒阏找谎?。 林香照賠著笑,臉上未出現(xiàn)絲毫怒容,連忙行動起來。?? 蕭明剛的母親吩咐林香照去找蕭明剛,她自己則去廚房繼續(xù)備菜,一時間,這堂屋只剩聞瑎和殷君馥二人喝著茶,默默無言。 當(dāng)然,沉默著思考不說話的是聞瑎,她蹙著的眉頭,表情嚴(yán)肅,坐在那處一動不動。 而殷君馥看了她足足半刻鐘,深呼一口氣,終于忍不住了。他輕扣桌面試圖吸引聞瑎的注意,但是沒有絲毫效果,聞瑎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殷君馥皺著眉絲毫不掩飾他的不開心,用手背拍了下聞瑎的肩膀示意她靠近。 怎么了,聞瑎看到他嚴(yán)肅的表情不似作假,還是稍微側(cè)身。 殷君馥還是嫌這距離太遠(yuǎn),直接站起來到她身邊,聞瑎有些不自在地側(cè)了下身子。 殷君馥看見后抿了好幾次嘴,鼓著嘴直接雙手壓住聞瑎的肩膀不讓她亂動,俯身在她耳側(cè),用特別小的聲音和她咬耳朵,憤憤道:“你認(rèn)識她?她剛才那個樣子是不是在勾引你,她都已經(jīng)有丈夫了,還那樣做,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你離她遠(yuǎn)點,免得惹了一身腥臊。” 聞瑎聽到他這般形容,忍不住狠狠刮了他一眼,“你在說什么,我很清楚,林姑娘不是那種人,她一定是遇到麻煩了。” 林姑娘,呵,剛才不還是叫她蕭夫人,怎么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讓你那么稱呼她,你就不那么稱呼了。 殷君馥心里泛著酸,“你是不是喜——” 半掩的大門被推開了,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蕭明剛熱情的聲音打斷了殷君馥的話。 聞瑎:“快松開我?!?/br> “蕭兄?!甭劕€笑著對蕭明剛拱手,一邊向屋外走去。 殷君馥不情愿地站起來,仰著頭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梁柱,研究了好半會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聽到聞瑎說話,他才慢悠悠地走到外面。 “好久不見,蕭副將,我聽到你邀請聞瑎,也厚著臉跟著來了,沒關(guān)系吧?!?/br> 蕭明剛?cè)滩蛔∫а溃疽馐墙Y(jié)交聞瑎,但是,艸,這混世魔王怎么會跟著來,他怎么敢表示出不滿。 “怎么會,您來寒舍,我可是高興還來不及?!彼皖^對身后的林香照輕聲吩咐:“快去上菜?!?/br> 說完之后,他就大步向堂屋走來:“二位久等了,今天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些意外的事,忙到現(xiàn)在,怠慢了二位,一會我自罰三杯賠罪。來來來,快坐快坐?!?/br> 殷君馥:“不好意思了,蕭副將,我們不喝酒?!?/br> 蕭明剛干笑了一聲:“不喝就不喝,咱們以酒代茶?!?/br> 聞瑎看著林香照的身影直到消失,直到被殷君馥拍了一下她才回過神。 聞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惹得殷君馥火更大了,她不會真的喜歡林香照這個有夫之婦吧。 殷君馥自己小聲嘟囔著:看她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蕭明剛背著身引著兩人往里走,倒是沒有看到聞瑎一直盯著林香照看。不過他看見這兩人還站在門外,連忙讓二人進(jìn)來。 殷君馥后聞瑎一步進(jìn)入屋內(nèi),他盯著聞瑎的頭頂,心中莫名其妙有些委屈,你喜歡那個有夫之婦,還不如喜歡我呢。 作者有話說: 報完仇的殷小將軍恢復(fù)了原來的本性,不再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啦~ -- 回家可真難,還好終于到家了,淚。 -- 第59章 夕陽漸漸西沉,云霞披上了一層橘紅色的余暉。 “您二位以茶代酒,但我蕭明剛說話算數(shù),可不會抵賴。這三杯酒,我敬二位,剛才多有怠慢了?!?/br> 蕭明剛把酒壇子拿起來,滿滿倒上三杯,一飲而盡。 聞瑎端起茶杯向他那個方向敬了敬,也一口喝完:“不愧是蕭兄,好氣魄,好酒量?!?/br> 她直接幫蕭明剛衤糀把酒杯滿上,“蕭兄,請?!?/br> “怎敢勞煩聞兄,我自己來?!笔捗鲃偙宦劕€的語氣激到了,也不肯示弱,直接拿著那杯子把酒喝光,臉上漸漸泛紅,不過神色倒還算清醒。 聞瑎有心想套蕭明剛的話,所以變著法地勸酒。不時會順著他的意思說上幾句話,倒也不顯尷尬。 蕭明剛、聞瑎兩人有來有回,把這屋內(nèi)的氛圍渲染得也算熱鬧。 殷君馥不怎么吃東西,坐在那里,也不加入對話,倒是偶爾插嘴冷刺蕭明剛一句。 “聞兄,咱們都是凌昌人,今日在距離家鄉(xiāng)千里之外的綏寧相遇,真是莫大的緣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殷君馥嘖了一聲,“我分明記得你手下有五六人均是與你同鄉(xiāng),蕭副將可真是健忘?!?/br> 蕭明剛含糊著回了一句,突然意識到是誰說的這句話,嚇得把手里的酒一股腦地倒進(jìn)了嘴里。 聞瑎笑了一聲,緩和了些許氣氛。 “的確是緣分,蕭兄不過二十有三,就已有如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更何況您夫人不僅貌美而且賢淑,家有賢妻,這手藝可不比京中大廚差。我如今還是孤家寡人,蕭兄實在是令人羨慕啊?!?/br> 殷君馥手里的木筷險些被他折斷,他死死地咬住牙,他清楚聞瑎這是在套話,但他就是看不下去。為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在騙人的女人,還是一個已經(jīng)結(jié)婚的女人,嘖,殷君馥不爽地舔了舔后槽牙,看到被恭維得暈頭轉(zhuǎn)向的蕭明剛,無聲地譏笑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