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位極人臣 第47節(jié)
“我,聞瑎今日一早才吩咐,我根本沒什么時間準備就出發(fā)了,來不及向您匯報。下次一定不會了,小的,小的就算是死也要先把消息告知。家主,您饒了我吧,求求您了?!标惷酌腿豢s小,立刻反應過來磕頭,聲音沉重,一下又一下砸在地上。砰,砰,砰。 陳三沉默著,看到陳向坤的神色,重新退到了墻角。 陳毛生快速用袖子抹了一把臉,“謝謝您,謝謝您!”他的語氣里帶著驚嚇的哭腔和后怕。 “回去好好想想,別讓我失望。” 陳毛生雙腿癱軟在那里,嘴里不斷地重復著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冷汗浸濕了厚厚的棉衣。還好,太好了,他還活著。 他被陳三領(lǐng)著衣襟提出了門外。陳家大門前一片寂靜,過往的行人只敢遠遠瞄上一眼就匆忙離開。 門口的兩個家丁把他架起來扔到馬車上,陳毛生縮在馬車的一角,顫抖著雙腿慢慢坐下。顛簸的馬車搖晃著駛向縣衙。 陳三往陳向坤的煙袋里加了些煙絲,雙手遞給他,“主子,陳毛生并不知道關(guān)于金逸山莊的事,也不清楚您的身份。今日這么做,會不會打草驚蛇,讓官府那邊疑心?!?/br> “你覺得聞瑎這個人如何?”陳向坤順手拿過放到嘴邊,吸了一口。 陳三想到陳向坤對聞瑎以往的態(tài)度,謹慎地回答道:“小的不敢妄自評論,約莫是個好官?!?/br> 陳向坤緩緩吐出一口,棱角分明的面孔隱藏在煙霧下,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大概過了半晌,他才輕笑道:“她長得不錯,腦子也不錯?!?/br> 陳三滿眼驚詫,他只知道主子是男女不忌,難道是看上這新縣令了。陳三閉著嘴不敢說話,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官府再疑心又如何,陳向坤這人做的任何事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陳向坤狠狠地吸了口煙,滿不在乎地讓陳三滾了出去。 - “所以,我們接下來只能等圣上的諭旨下來嗎?” “當然——不是?!?/br> 作者有話說: 想不到吧,你以為我不知道的其實我全都道。 ——來自逗小師弟逗的很愉快的宋某人內(nèi)心不知所謂的獨白。 第52章 聞瑎的桌面上堆著幾個卷宗,里面是被捕的二十三人的基本信息。 “大人,是我?!?/br> 聞瑎用朱筆勾畫,頭也沒抬,“進來?!?/br> “大人,下官剛才有事外出,不知大人召見,請大人恕罪。” “無事?!甭劕€這才抬頭,下意識地咦了一聲:“陳巡檢,你這額頭怎么紅得滲血? 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讓陳毛生沉默了一會兒,右手倒是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頭,嘶了一聲:“多謝大人關(guān)心,沒什么大礙。只不過下官剛才趕路有些匆忙,不小心摔倒磕在地上了?!?/br> “巡檢,以后走路可得小心點,磕著碰著了,家里老小都要心疼的?!?/br> 陳毛生點頭,沉默著也不說話。 聞瑎把手里的卷宗放下,心中暗忖,看來陳毛生在到陳家之后定然是被人狠狠訓斥了一頓。 果然如自己所料,他不知道賭場的事。 聞瑎:“巡檢,今日多虧有你,抓捕行動才會如此順利。你抓獲了二十三人,切勿再自責有三人逃逸了?!?/br> 陳毛生低著頭下意識想要撇撇嘴,卻發(fā)現(xiàn)扯不動嘴角,他怎么可能會為這種事情自責。 聞瑎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這種沉默讓她忽然意識到陳毛生在陳家遭遇的可能不僅僅是斥責這么簡單。 聞瑎眼底夾雜著一絲打量,隨后她輕嘆了口氣,走到陳毛生前將他扶起,鄭重地對他說道:“巡檢,起身吧。我已經(jīng)吩咐賬房給你撥了錢,拿回去買些酒菜,好好休息,兩日后再來衙里。切莫自責了,我已經(jīng)聽其他衙役講過了,若不是你發(fā)現(xiàn)了地面上那處異常,這次抓捕行動一定不會成功?!?/br> 聞瑎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謝你了!” 陳毛生自己也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他可能沒原來那么厭惡聞瑎了。 聞瑎望著陳毛生慢慢離開的背影,抿著的嘴角垂下來了,神色有些黯然,今日到底是她利用陳毛生了。 殷君馥掀開后門的簾子走進來,步伐矯健,卻沒什么聲音。 “聞瑎,你在想什么呢?” 她猛地一顫,看到來人才緩出一口氣。 “沒什么,你那邊怎么樣?!?/br> 聞瑎若無其事地抬眼,視線剛好撞到他的嘴唇,已經(jīng)干得起皮了。 聞瑎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謝了,”殷君馥接過后一干而盡,“徐恩同意那件事了,我覺得順利得有點意外。我可不覺得他是那么好說話了人,” “他自然會同意的?!甭劕€喝了一口水,怎么已經(jīng)涼成這樣了,冰得她牙疼,臉瞬間痛苦地皺成了一團,她繼續(xù)解釋—— “怎么了?難道這水里有毒?”殷君馥冷汗瞬間浮上額頭,幾乎不給聞瑎反應的時間,他就拽著聞瑎的手臂直接把她拖到了自己身邊。 一只手摟著聞瑎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用力拍著她的后背,“快,快吐出來?!?/br> 常年習武的人力氣都這么大嗎? 聞瑎不得不大喊道:“我沒事!我剛才就是被水冰到了?!彼谶@里坐了一下午,茶壺里的水早就和室溫一樣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聞瑎就清楚地感受到身后靠著的那具身體突然僵硬。 殷君馥呆呆地張了張口,大腦宕機,“哦?!?/br> “松開我吧?!?/br> “好。”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微妙而沉默起來。 “你剛才表情很不對勁,我以為······你疼不疼,我力氣可能有點大,要不要給你揉一揉?!闭f著說著,他開始結(jié)巴,聲音慢慢變小。他的臉頰逐漸泛紅,最后連耳尖都紅得快要滴血。 “不用,還好?!逼鋵嵅⒉缓茫劕€強忍住沒有露出其他不對勁的表情,笑著對殷君馥說。 這是什么尷尬的場面,為什么不說話了。剛才這事不應該過去了嗎?聞瑎忍不住心中吐槽的欲望,殷君馥你好端端的,為什么臉紅得像剛出嫁的小姑娘,果然這種時候還得是自己先開口嗎? 但是,著實奇怪,他為什么會這么敏感,常人看到這種情況會一瞬間想到毒藥這種事嗎? 聞瑎心中一堆問號,算了,先轉(zhuǎn)移話題,等這件事過去了她再好好問一下殷君馥。 “剛才我們聊到哪了?” 剛才鬧了個大笑話,他此刻的思緒早就亂成了一團麻。 兩人的對話就這么結(jié)束了,殷君馥幾乎片刻也沒有停留就離開了這間屋子,莫名給人一股落荒而逃的感覺。 殷君馥后知后覺地才發(fā)現(xiàn),他一只手就能把聞瑎環(huán)住。細腰盈盈可握,殷君馥狠狠地搖了搖頭,不對,他在想什么。但是,她身上好軟,和自己不一樣。 他越想越亂,腦子里一下子像是水沸騰了。 剛才的細節(jié)在他的腦子不斷重播回放,她那時似乎發(fā)出了悶哼,嘴唇也被咬得艷紅。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景突然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像是鉤子一樣纏在了他的心上,殷君馥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殷君馥突然給了自己一拳。 聞瑎等他走了之后,才敢小聲的嘶了一聲,手勁也太大了,真的好疼。她背著手揉了揉后背,不出意外地估計是紅了。 聞瑎抿了抿嘴,眼神沉下來。按照血緣關(guān)系,她還要叫陳徐恩一聲表弟,明天就要見到他了,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翌日凌晨,天色漆黑如墨。 殷君馥從夢里驚醒,呆愣在那里良久,直到夜晚的寒意驅(qū)走了心中燥熱。 微卷的發(fā)梢在空中浮動著,他把臉埋進手中,嘴里不知呢喃著什么。 上午,曹家客棧。 曹鵑荷和往常一樣坐在柜臺后面看著賬本,算盤噼里啪啦地響。 飯點過去了,這客棧一樓大堂里除了收拾東西的店小二之外,便沒有其他人了。 外面聲怎么這么吵,店小二把抹布一放跑到外面,隨便抓住了一個面目和善的老漢。 “誒,老伯,你們這是準備干嘛去,怎么這么興奮?!?/br> “聞縣令抓了一群人,都是賭徒,娘了個乖乖,二十三人嘞,”這老漢突然大笑起來,“我們鄰居家那個無賴混混也被抓了,我準備去湊湊熱鬧看他笑話?!?/br> 一旁的大嬸瞪了他一下,老漢縮了一下脖子:“嘿,小兄弟,不跟你說了,先過去了?!?/br> 店小二笑著拱手:“多謝,您先忙?!闭f完轉(zhuǎn)身飛奔回客棧,“老板,你知道不,官府······” 曹鵑荷眉頭皺起來,賭徒,嗤笑一聲,手下的算盤發(fā)出的聲音更響了。 大街上,這對老夫妻走遠了。 大嬸看了眼周圍,對著老漢使眼色,顯然有了脾氣:“也不知道你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沒事就來看聞縣令審案子。還有,禍從口出,禍從口出,你都年紀這么大了,怎么還管不住自己的嘴,說什么鄰居呢,要真讓鄰居家的人知道了,看你怎么辦?!?/br> “老婆子,我······” “你什么你,行了,就在這分開吧,后面不順路了。我去買東西了,記得午飯的時候回來?!?/br> 老漢撇了撇嘴,不過轉(zhuǎn)頭就開心地往縣衙那個方向奔去。 這老婆子可不知道,聞縣令厲害著呢,沒錯看聞縣令判案斷案啊,他心里就覺得舒坦啊。那些個欺壓我們的壞人伏法,現(xiàn)在宜新不比原來好上太多了嘛。 縣衙外嗚嗚泱泱圍了一群又一群的人,水泄不通。 不過這次,聞瑎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jié)果,陷入了僵局。這些人除了承認自己參賭之外,其他任何事都是一問三不知。 聞瑎想著她昨日看到的這二十三人的檔案,垂眼沉思,瞳孔猛地一沉。 陳徐恩這次也在外面看著,他不清楚聞瑎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如果僅憑這些人就想抓住長峰寨的把柄,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他可以肯定是殷君馥把這賭場位置傳出來的,不過他并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楊三勉。 這聞縣令說不定要失算了。 他皺著眉頭,盯著大堂內(nèi),這種眉頭緊皺的模樣和曹鵑荷幾乎一模一樣,若是兩人同時站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人認錯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陳徐恩冷眼觀察著,卻發(fā)現(xiàn)聞瑎絲毫未見慌亂。不知道是不是裝模作樣,心里嘖了一聲,若是此事不成,那他們也沒必要合作了。 長峰寨早就不是以前的長風寨了,陳徐恩想到這兩年寨里的變化,身上的冷意愈發(fā)明顯,他發(fā)出了一聲冷哼,雙臂習慣性地環(huán)起來,卻不小心碰到了傍邊站著的人。 他身旁一人被嚇了一跳,“小伙子,你干什么呢,嚇死老漢我了?!?/br> “老人家,對不住?!标愋於魅绱硕Y貌的道歉與長峰寨上簡直判若兩人,要是讓周副首領(lǐng)看見他這副樣子,絕對直呼見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