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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十年代奇葩一家親在線閱讀 - 七十年代奇葩一家親 第44節(jié)

七十年代奇葩一家親 第44節(jié)

    但衛(wèi)子英是個有毅力的系統(tǒng),雖然爪爪被扎得賊痛,但還是憋著那股子勁,堅持學(xué)了下去。

    好在這情況沒有持續(xù)多久,在衛(wèi)子英歪歪扭扭做出第一個草帽子時,她和潘玉華春季種下去的冰粉,掛果并成熟了。

    冰粉籽一成熟,潘玉華心里狠狠松了口氣,果斷把自己編草帽的那套工具端進(jìn)屋藏起來,連拖帶拉,把還想再做一個帽子的衛(wèi)子英給拉起來,上坡去收冰粉籽。

    冰粉籽脫下來了,但離趕集天卻還有兩天,這兩天衛(wèi)子英沒去學(xué)做帽子,因為潘玉華告訴她,她這兩天在預(yù)備上街賣冰粉的工具,不編帽子,也沒時間教她。

    衛(wèi)子英聽了,大眼睛里露出丟丟失望。

    前兒,正好下過一場雨,坡上好多沙石坡都爬出螺螄,衛(wèi)子英見村里小孩子們都在抓螺螄,她干脆也上坡?lián)炻菸嚾ァ?/br>
    家里喂了雞鴨,平時這些雞鴨也就吃點草,沒啥糧食可以喂它們,但到了這個季節(jié),小孩子們就會上山去找螺螄喂它們,讓它們吃好點,多下幾個蛋。

    衛(wèi)家因著衛(wèi)志勇兄弟在上學(xué),這撿螺螄的事,自然只能衛(wèi)子英去干。而且這段時間,她還交了新朋友,和新朋友一起上山,那玩得她都不想回家了。

    衛(wèi)子英的新朋友,一個是鍋子頭家的馮勇,一個就是周柄貴家的周二柱。他們兩個和潘玉華都差不多大,潘玉華內(nèi)核是成年人,和小朋友們玩不到一塊,但逐漸適應(yīng)了這個年代的衛(wèi)子英,卻是能和真正的小孩一起玩。

    衛(wèi)子英和小伙伴上坡?lián)炻菸?,而她奶則被周大紅給纏上了。

    也不知道周大紅哪來的臉,纏著費著,非讓衛(wèi)永華去她娘家,給她娘家侄子打家具。

    周大紅說的這事,從去年臘月二十八,一直說到現(xiàn)在,這都農(nóng)歷四五月了,但衛(wèi)永華這兒卻一直沒有松口說要去。

    倒也不是衛(wèi)永華沒松口,而是周桂不讓衛(wèi)永華去。

    因為,周大紅娘家那邊就跟周大紅一樣,是個渾不濟(jì)的,三年前的那筆賬,春節(jié)的時候她親自去要,結(jié)果那邊摳摳搜搜只給了一半,剩下一半,說啥沒錢,等有錢了再給。

    啊呸,三年,十幾塊還掙不上來,鬼才信他們。

    因為這,周桂是鐵了心不讓衛(wèi)永華接周大紅娘家那邊的活。

    前段時間,又是春播又是給衛(wèi)永民建房,周桂便以抽不出時間為由,一直推到現(xiàn)在。本來她還以為,周家等不及,應(yīng)該會請別的木匠把活做了,誰知這剛閑下來,周大紅就又上門了。

    這日,衛(wèi)子英腰上掛著一個用竹子編制,看著像個小花瓶的竹簍,和馮勇還有周二柱撿完螺螄回家,就見周大紅又唱又念的在和她奶說話。

    衛(wèi)子背跨著小竹簍,一甩一甩跑回家,進(jìn)院子前,馮勇把塞了一包紅通通的刺泡兒給衛(wèi)子英。

    “謝謝?;仡^我給你玩具玩?!倍Y貌的系統(tǒng),接到小伙伴塞來的野果,笑瞇瞇地道了個謝,然后拎起一個刺泡兒,塞進(jìn)了嘴里。

    酸酸甜甜,還帶著點清香的刺泡,吃得衛(wèi)子英眼睛都瞇成了小月牙。

    馮勇薅了薅頭發(fā),傻呵呵一樂,就和周二柱一起跑向了左路灣溝子。

    院子里,正在纏著周桂,想讓周桂叫衛(wèi)永華去給娘家侄子打家具的周大紅,瞅著院門口三個小家伙的互動,嘴一歪,呵笑道:“二嬸,你家英子了不得哦,才三歲呢,就能從別人嘴里哄東西吃了,嘖嘖嘖……”

    “那可不是,小孩子眼睛亮,很會看人的,咱家英子好,他們自然喜歡。不像有些人啊,明明啥也不是,偏還把自己當(dāng)回事,以為誰都喜歡她。”周桂被周大紅纏煩了,話里帶刺,聽著漲耳朵的很。

    偏周大紅揣著明白裝糊涂,明明能聽得懂好壞,就是死皮賴臉不知收斂。

    周大紅臉上掛著笑:“是這個理,但話又說回來,人嘛又不是錢,哪能誰都喜歡啊。二嬸,咱說正事,這還有兩三個月,我侄兒媳婦就要進(jìn)門了,你瞅瞅,永華兄弟啥時候有空,讓他去給我侄兒打套家具吧。”

    說著,周大紅豎了豎大指姆:“永華兄弟的手藝,是這個,十里八鄉(xiāng)誰家不想有套他打的家具啊?!?/br>
    周桂:“打家具,可以啊,一碼歸一碼,先把三年前的賬給結(jié)了來,就十幾塊錢的事,拖了三年還欠一半不給,就這……誰敢再去給你哥做工啊?!?/br>
    說來說去,周桂都只一句話,去給打家具沒啥,但前提是得先把錢給了。

    周大紅愁著眉,一副為難的樣子:“嬸子,我哥手頭上最近緊著,沒子,要不,等下次一起給?!?/br>
    周桂呵呵一笑,睨著周大紅:“都沒子了,還打腫臉充什么胖子,下次給……這話也就你才信。上次的都沒給完呢,誰信他的下次?!?/br>
    周大紅一噎,臉皮厚的繼續(xù)道:“二嬸,咱倆家什么關(guān)系,別把話說那么難聽嘛?!?/br>
    “我雖然姓周,但和你周家可沒啥關(guān)系,別沒臉沒皮的亂攀關(guān)系?!敝芄鸩怀灾艽蠹t這事,說起來,她是忒看不上周大紅對娘家的態(tài)度。

    要真需要的時候,救急一下是沒啥,可周大紅……明明都嫁到衛(wèi)家快二十年了,但心里揣的啊,還是娘家那邊。

    太一言難盡了。

    也就這些年她收斂了一些,不然,大嫂怕是真容不下她了。

    周大紅:“這話可沒理了,咱都姓周,咋就沒關(guān)系了呢,再說了,咱們沒關(guān)系,我和永治還得喊你一聲二嬸呢,親的哦,可不是像別人那樣,隨便喊喊的?!?/br>
    隔壁坐在石腳盆上,偷閑做鞋墊的錢二媳婦,看著這一來一回的兩個人,臉都樂開了花。

    哎呦,十幾年了,才知道,原來還有比二嬸子臉皮更厚的啊。

    驚喜大發(fā)現(xiàn),只要臉皮夠厚,就能懟得過二嬸子,行,下次她就這么干。

    一邊,剛踏進(jìn)院子的衛(wèi)子英,也被她奶和周大紅這一來一回的對話給砸懵了。

    果然啊,她們左河灣的高手就是多。

    懵了一下,衛(wèi)子英就學(xué)那邊錢二媳婦,搬了根小板凳,坐到屋檐下,小眼睛熠熠生亮,一邊吃著刺泡,一邊笑瞇瞇地看她奶和周大紅說話。

    周桂這會兒正和周大紅懟得起勁呢,都沒注意到自家小孫女,隱形愛好又上來了。

    “永治喊我二嬸,我應(yīng),你喊我二嬸,呵呵……要不你和你婆子媽一樣,喊我周桂吧,要是覺得連名帶姓喊不出來,喊我大桂子也行,你這聲二嬸,我當(dāng)不起?!敝芄鹨恢艽蠹t氣笑了。

    這女人,到底哪來的底氣,敢上門讓永華去給她娘家打家具的。

    瞅瞅說的這話……關(guān)系好就得去了,呸,才不去,給錢都不去。

    晚上就和永華說,讓他和若楠一起躥鄉(xiāng)去,看看哪家有活,去別人家做,免得留在家里,被周大紅給惦記上。

    “二嬸,真沒得商量?”周大紅見周桂油鹽不進(jìn),心里忒不是勁。

    這還是親嬸子呢,不就讓永華幫忙打下家具,卻非得和她計較工錢。

    周桂:“誰說沒商量了,我這不就在和你商量,先把以前欠的賬給結(jié)了,永華自然就會上門去給打家具?!?/br>
    周大紅:“……??”

    旁邊,聽到周桂話的錢二媳婦,噗嗤一聲笑了:“大紅啊,二嬸子說得對,你哥上次的工錢還沒結(jié)呢,這換誰,誰也不敢再去給你哥打家具?!?/br>
    錢二媳婦一吱聲,周大紅好像找到了出氣筒似得,腦袋一側(cè),呸了一聲:“這兒有你啥事呢,要你多話了?!?/br>
    周桂睨著周大紅:“沒規(guī)矩,那是你表嫂,你咋說話呢,也不怕把人給得罪了?!?/br>
    說著,周桂話一轉(zhuǎn):“錢二媳婦,等會兒我要上山打點柴,你要不要去?!?/br>
    錢二媳婦:“去,怎么不去。我上次看良山黃荊溝那邊,有好多死樹,早就想去砍了?!?/br>
    周桂:“那成,咱們一起去吧。”

    這對鄰居默契得很,錢二媳婦瞅著被周大紅纏得煩起來的周桂,一句話就配合了起來。她們這一說起來,可不就沒了周大紅插嘴的地兒了,周大紅幾次開口,想再把話拉到打家具的事上,周桂都一副沒空搭理她的樣子,把她晾在那兒。

    周大紅瞅著今兒這事怕是說不成了,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回溝子去。

    走的時候,眼睛一瞄,瞄到衛(wèi)子英坐在板凳上吃刺泡兒,她裝模作樣走過來,喊了衛(wèi)子英一下,然后手一伸,很不要臉的,把衛(wèi)子英放在板凳上的刺泡兒,給一下子抓了一大半。

    她抓了還不算,還說了句:“刺泡兒太涼了,英子,這東西你不能多吃,大娘弄點回去,給你志學(xué)哥吃?!?/br>
    她嘴上說著給志學(xué)吃,自己卻拎起一顆,就往嘴巴里面丟。

    這神奇cao作,把衛(wèi)子英看得一呆一呆。

    她一個大人,在她奶那兒受了氣,轉(zhuǎn)回頭,竟來搶她的東西,有這么給人做大娘的嗎。

    “奶,大娘搶我刺泡兒?!毙l(wèi)子英才不是受氣包的性子,小嘴一癟,就趕忙喊周桂。

    周桂正和錢二媳婦說著良山上哪片柴多呢,冷不丁聽到孫女的喊聲,想也沒想,撈起腳邊的錘衣棒子,精準(zhǔn)的就往周大紅丟了去。

    周大紅又不傻,哪可能站著給周桂打啊,這婆娘吃著刺泡兒,腳跟抹了油一樣,兩下就跑出了院子。

    走的時候還臉皮厚說了一句:“二嬸太你也太小氣了吧,不就吃兩刺泡兒,竟還動手打人了,哎哎哎,你家這門,我看啊,我是登不起了?!?/br>
    周桂提著棒子一路追出去,沒追得上人,順手在梯子處,撿了幾個泥巴團(tuán)子,對準(zhǔn)周大紅的后背,就是一陣猛丟。

    先前錘衣服棒子沒有丟中人,這會兒,泥巴卻是把人打中了。

    衛(wèi)子英人小,看不到情況,只聽到竹林梯子那兒,一陣吃痛的哎呀哎呀聲傳了上來。

    周桂砸中人還不解氣,扯著嗓門沖竹林下方大吼:“周大紅,你下次別登老娘家的門,老娘這兒不歡迎你,看見你,我就礙眼?!?/br>
    “你說說,這棒槌,到底長沒長心眼,幾十歲的人了,搶英子的刺泡兒,還有臉把志學(xué)拉出來當(dāng)筏子,也就在我這院子里敢橫一下,大嫂要聽到這話,不得錘死她?!敝芄饸獯跤踝哌M(jìn)院子里,一邊走,一邊向錢二媳婦埋汰。

    錢二媳婦從石盆子上跳下來,拿著鞋墊往屋里走:“渾不濟(jì)的,遇上這種不長心的娘,志學(xué)、志飛也是倒霉?!?/br>
    “可不就是,我前兒還聽你衛(wèi)大娘提,她在給志飛看媳婦,也不知她那沒長珠子的眼睛,會挑中個什么媳婦?!?/br>
    錢二媳婦一聽十八歲的衛(wèi)志飛要談媳婦了,八卦勁上頭,也不進(jìn)屋了,站在門口問:“志飛才十八歲吧,是不是早了點,媳婦是哪家的,衛(wèi)大娘能讓周大紅給志飛找媳婦?”

    周桂把門邊的背簍順手背起來:“說是東陽大隊那邊的,還和你一樣,都姓許。你衛(wèi)大娘不相信她的眼光,這個暑假永凱兩口子可能會回來,把志飛帶去齒輪廠。等志飛在城里工作了,周大紅應(yīng)該就會暫時歇了給他說媳婦的心?!?/br>
    錢二媳婦:“帶走也好,要我說,永凱表弟要是能一起把志學(xué)也帶走,那才好。”

    說到衛(wèi)志學(xué)那孩子,錢二媳婦心里就感慨得不行。

    那是多乖的一個孩子啊,生生就被周大紅這個不長心的娘給禍害成了這樣子。

    提到衛(wèi)志學(xué),周大桂心里也有點不得勁,嘆了一聲,道:“志學(xué)那孩子,身體那么差,哪敢讓永凱帶走啊,這萬一到了城里,有個意外,永凱兩口子生了百張嘴,都說不清?!?/br>
    屋檐下,衛(wèi)子英聽到她奶和錢二媳婦的談話,小耳朵忽得支棱起來,想聽聽究竟。

    關(guān)于衛(wèi)志學(xué)和周大紅這對母子,她已經(jīng)好奇好久了。

    但偏大人們都支支吾吾,誰也沒一次講個明白,她從眾人不多的神情中,唯一能分析出來的,便是志學(xué)哥那一身病,是周大紅弄出來的。

    她和志學(xué)哥玩的時候,有不著痕跡問過他生的是什么病。

    但每次一問,志學(xué)哥就沉默了下去,啥也不說。

    她還偷偷問過衛(wèi)老太,衛(wèi)老太每次都只嘆氣,同樣也不說話。

    人就是這樣,大家越不想說的事,就越是引人好奇,衛(wèi)子英現(xiàn)在就是這種情況。

    難得她奶主動提起這事,所以,這次,她一定要弄個清楚。

    “也是這個理,帶走了,沒出事還好說,要真有個意外,永凱他們兩口子,頭上還不得長一腦袋的包。天還早,走吧,打背柴回來不定天還沒黑。”

    錢二媳婦嘆了口氣,進(jìn)了屋,然后很快就背上背簍出來了。

    衛(wèi)子英聽八卦,聽到一半,心癢得不行,偏她奶她們又不說了。

    她小眼睛透出失望,撇撇嘴,把竹簍里裝的螺螄用個袋子裝上,然后甩著小短腿,也跟著周桂去了山上。

    三人踏出門,才走到石墩子橋處,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在橋下石頭處洗衣服的陳麗。

    陳麗的肚子已經(jīng)快七月了,隆起的肚子很大,因著肚子大,她洗衣服時彎腰都有些困難。

    “陳麗,洗衣服啊。”錢二媳婦看見陳麗,遠(yuǎn)遠(yuǎn)就喊了一聲。

    關(guān)于陳麗肚子里孩子不是老衛(wèi)家的這事,只有衛(wèi)家自己人清楚,外人一概不知,連錢二媳婦這住得這么近的,也是啥都不知道。

    衛(wèi)家分家分這么快,所有的人都只當(dāng)是周桂是不喜這個還沒進(jìn)門,就先大了肚子的媳婦,并沒有往其它方面想。雖然大家都看不上陳麗,背地里也閑碎語說了不少,但當(dāng)面卻又是另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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