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我一句試試 第83節(jié)
景文猛地上前抱住他,埋在他肩窩里深吸了一口氣:“還好,有點累,但撐得住。讓我充會兒電,我太想你了?!?/br> 他像吃罐頭一樣用腦袋蹭來蹭去,迷戀地嗅著寧栩身上的味道,心想幸好沒有暴露他,他還能開開心心地站在自己面前,真好。 他低頭吻著寧栩的耳垂,從臉頰一路吻到朝思暮想的嘴唇。 兩人站著親了一會兒,景文微微推開一步道:“cao,不能再親了,再親要把持不住了,你還沒吃飯呢。” 寧栩靜了靜,輕聲說:“其實先做也沒關系?!?/br> 景文睜大眼睛,仿佛幻聽似的:“什么?” 寧栩指了指行李箱,臉已經(jīng)紅得徹底:“我?guī)Я瞬簧贃|西,你要不要試試?” 第58章 當天晚上, 景文就像是被打開了某個開關,整個人如同脫韁的野馬般失控,在看見那箱東西后就徹底發(fā)了瘋, 紅著眼睛直接把寧栩撲在了沙發(fā)上。 夜幕將至, 頂樓的高空下是燕中繁華的夜景, 街道明燈異彩、車水馬龍,火柴盒似的車子緩緩移動, 無人注意上空正在發(fā)生什么。 他們在世界面前放肆, 萬物皆陷入了沉寂。 耳邊唯獨能聽到的, 只有彼此的動作、呼吸及心跳,在無風的夜晚縈繞不散。 距離那么近, 近得容不下一絲縫隙。 每當寧栩稍稍離開時, 又會被拽回來。 ....................... 到最后他小聲啜泣了起來,淚水完全不受控制地滑落,落在冰冷的玻璃窗上, 五指被景文強硬撐開,在粘膩的汗水中和他十指緊扣。 這種滋味像山川顛倒,人間毀滅。 感官極樂, 不過如此。 事后過了很長時間, 兩人都沒緩過來。 直到寧栩動了動被毯子壓住的腿, 景文才聲音沙啞地靠過來問他:“餓不餓?我去把飯菜熱一熱端來?” “有點。”寧栩的頭發(fā)濕淋淋地貼在臉上,垂眸的瞬間顯得格外脆弱,他嗓子比景文還要啞上幾分。 景文親了親他的額頭:“很快, 十分鐘搞定?!?/br> 他起身準備下床, 離開寧栩的時候, 原本肌膚相貼的地方一陣空落落的, 仿佛丟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寧栩從背后纏繞上去:“等等, 再親一下?!?/br> 他話音未落,景文就迅速回過身,摟住他吻了上去,唇瓣guntang中帶著熱烈。 兩人稍觸即分,寧栩抿了抿嘴,卻不松手,而是用眼睛盯著他的嘴唇。 景文的喉結(jié)動了動,低聲說:“你再這么看著我,我就不用去廚房了。” “那就不去?!睂庤蛱痤^。 兩人的視線碰撞,幾乎不分先后同時吻住對方。 房間里再次淪陷。 這頓飯一直到夜里十二點才吃上,他們吃了一半又回了一次房間,一個小時后才出來重新熱過剩下的一半吃。 第二天,誰也沒提要出門。 他們一起寫論文,紙和筆鋪散的到處都是;一起看電影,在墊子上嬉鬧著滾作一團;一起打游戲,景文把寧栩按在自己腿上,不一會兒又開始了…… 總而言之,好像不管和對方做什么都格外有趣,做什么也都最終不會往正常方向發(fā)展。他們像是春季來臨時的動物,瘋狂地渴求彼此的每一寸每一縷,好像離開一秒就不能存活。 在遇見景文之前,寧栩從來不知道自己對情`事會這么沉迷。 他心想,周子程說得對,果然x生活和諧,一切矛盾都迎刃而解。 在公寓里過了個荒唐的周末,二人各自回去忙碌。 景文經(jīng)過兩天時間,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起來,以至于接到張麗莉的查崗電話時,差點沒崩住露出了狐貍尾巴。 他剛把寧栩送回去,小心地鉆到車棚下面接通道:“媽?” 張麗莉不高興地說:“怎么現(xiàn)在才接,剛才在干嘛?” “我在圖書館上自習呢,周圍人多,得找個能說話的地方。”景文的撒謊技術已經(jīng)練得爐火純青。 “哼,你還知道去圖書館啊。”張麗莉說,“跟你說一聲,我飛機延誤,估計明天才能回去,你給我好好回家住別作妖,聽見沒有?” 景文露出欣喜的笑,語氣卻極度惋惜:“什么,你不能回來?那可真是太糟糕了?!?/br> “你少跟我貧,看你的書去吧?!睆堺惱驔]好氣地掛斷了。 坐在旁邊畫畫的艾珂看了看她:“你家里那事兒還沒解決嗎?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問你也不告訴我。” 張麗莉眼神閃了閃:“沒什么,小文他犯混蛋惹了點岔子,這事兒太丟人了,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等我緩緩以后再慢慢告訴你吧?!?/br> 艾珂詫異道:“該不會是未婚先孕之類的吧?” 她著實有點好奇了。 張麗莉撐住額頭:“比這好不到哪里去,我寧可他未婚先孕……算了算了,不提這些了,你繼續(xù)畫,我去給景國全打個電話。” 她起身走到陽臺上通話,在門外講了快十分鐘。 艾珂走過去想倒點水喝,去廚房的路上剛好路過陽臺,從開了一條縫的玻璃門處,飄過來一句話砸中她的耳膜。 “你總不能因為他是同`性戀,就撒手不管吧,雖然你以前也沒管過就是了……” 艾珂猛地停下腳步,手里的杯子險些沒拿穩(wěn)摔在地上。 景文是同`性戀? “不要跟我找借口,反正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派人接他上學放學……我什么時候回去?明天啊,今天飛機晚點了……不是,你別打岔!”張麗莉越說越來氣。 在她轉(zhuǎn)過身之前,艾珂快步走進了廚房。 她雙手發(fā)抖地將杯子放在中島臺上,心里頓時涌起一陣預感,突突突地直擊太陽xue,使得她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景文喜歡男的,而他對寧栩那么反常,寧栩還千方百計帶他去清大…… 聯(lián)想到之前的猜測,這種預感被無限放大,像冰塊一樣凍住她全身。 張麗莉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問:“你在這兒發(fā)什么呆?不畫了嗎?” 艾珂這才回過神來,臉色慘白地搖了搖頭:“不畫了,我有點舒服,想上樓睡會兒,你要不先回去吧?!?/br> 張麗莉見她臉色確實不大好看,關切地問:“哪里不舒服,要我叫醫(yī)生過來看看嗎?” 艾珂無力地搖頭,胸口呼吸起伏,卻看著不愿多說了。 張麗莉只好說:“那你先去休息,如果難受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別硬撐著?!?/br> “好?!卑婷銖娀氐?,她這才不怎么放心地離開了。 等她出去后,艾珂馬上訂了凌晨四點飛燕中的機票,她心里著急證實什么,想了想還是沒給寧栩發(fā)消息。 她一夜沒睡,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深思越覺得可怕。 第二天抵達燕中機場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六點,機場外面來往著零星的行人,燕中比蘭江要冷一些,剛下飛機她就打了個寒戰(zhàn)。 開學時寧栩給她發(fā)過宿舍樓和周邊環(huán)境,艾珂順著導航找到了a座樓下,進去問了查寢阿姨,才知道寧栩昨晚上缺勤未歸,她的心情再次沉到谷底。 寧栩確實缺勤了,因為去了景文那里。 他倆早八都沒課,于是提著早餐往a座走去。 在寧栩開門的時候,景文仗著對面沒動靜,使壞地摟著他的腰搗亂,鬧騰了半天鑰匙才插`進去。 可寧栩還沒轉(zhuǎn)動鑰匙,門就開了。 艾珂提著包站在他們面前,面若寒霜地看著兩人,寧栩瞬時愣住了,喃喃地叫了一句:“媽,你怎么來了?” 艾珂的視線落在景文的手上,那只手正纏著她兒子的腰,半個身體覆在她兒子身上,而寧栩也絲毫沒有反抗,兩人的臉挨得極近,一眼就看得出不是正常關系,她登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景文連忙站直身體,慌張地解釋:“那個,阿姨好,我們剛?cè)ベI早飯回來……” 他還沒說完整句話,艾珂就雙目發(fā)紅,抄起包朝寧栩身上砸了過去。 她今天拎得是一款大號硬皮包,這砸一下不知道多疼。景文顧不得任何,直接上前一步擋在了寧栩面前,包撞在他胳膊上,疼得他不自主吸了口氣。 “媽!”寧栩急了,連忙去看他的手。 景文馬上將手背到身后,盡量避免和他有肢體接觸,一個勁兒使眼色道:“我沒事我沒事,你看看阿姨。” 艾珂見狀,氣得快要暈過去了,她厲聲對景文說:“你給我出去!” 她從來沒有這么失態(tài)過,景文登時明白了什么,他猶猶豫豫地站在門口,不想離開又不敢忤逆艾珂。 寧栩眉頭緊皺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走。 門關上了,房間里一片安靜,只有艾珂短促的呼吸聲。 她被氣到不住發(fā)抖,眼底陣陣血紅,不時用力抿嘴,以壓下涌上頭的怒火。 寧栩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包,放在了桌上。 “媽,你還好嗎?”他似是想去扶艾珂,但還沒接觸到就被躲開了,只好無措地站在原地看著她。 艾珂難以置信地打量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景文,你們倆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最后一句,是喊出來的,幾乎破了音。 寧栩安靜了許久,沉重地說:“我們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打算騙你?!?/br> 艾珂瘋狂搖頭:“不可能,你一定是一時糊涂,你跟mama說實話……一定是你被迷惑了對不對?他是男人啊,他是男人你知不知道?” 她迫切地望著寧栩,渴望得到什么答復,然而寧栩沒有說話。 艾珂捂住嘴哽咽:“從你向齊校長提要求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不對了,你從來有自己的原則,甚至連對寧阮都不會輕易動搖,卻為了他……你不能這樣,你喜歡男人,讓我和你爸以后怎么辦!長輩們問起來又怎么辦!” 她漸漸語無倫次,哭道:“你忘了你以前為什么轉(zhuǎn)學的?你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這是一種害人的??!害人不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 寧栩喉嚨里像塞了一團棉花,努力吞咽了幾次,輕聲說:“媽,對不起,但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br> 艾珂身體搖晃著倒退了兩步,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好似從小到大沒有真正認識過他一樣,那眼神里透著傷心、憤怒,以及寧栩最不愿意看見的nongnong的失望。 她站了很久,顫聲開口道:“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真的要不顧家里人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