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都給他們拋過手絹 第125節(jié)
但是……神明若不允她,便將神明搬出來砸了吧。她笑著跟蕭灼華道:“還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呢,別哭,日子會好的?!?/br> 作者有話說: 終于寫上了。 農(nóng)村的喪事比較繁瑣,我們年歲大的需要去幫著做事,洗碗啊拔雞毛什么的,本來以為時間很多的,結(jié)果一直沒時間寫。 晚上不用等,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寫了,得坐夜守著。不過明天有一更,時間不定。 你們一定注意身體啊,我舅舅不到六十,新冠引起的伴生病直接去世了。 我身邊死了不少人了,真的,第一次死亡這么近,這么真實。有三十多歲的,最高不超過六十,我真的麻木了。你們別當感冒治,這半個月里,我真的感觸好多,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當時我高燒四十度,燒了四五天,一直降不下去,好了之后得了肺炎,走路氣喘吁吁的,第一天復(fù)健的時候,手是抖的,真抖啊我淦,感覺像是年老人的身子。 我家里應(yīng)該是有點心臟病,我meimei發(fā)燒之后,心率直接到了169,一直降低不下來,其他時間發(fā)燒也沒這樣過。你們?nèi)绻行穆刹积R的,記得買個心率表,別出事啊。 你們得了,一定要好好的吃藥,盡早打針,我感覺有點嚴重這個病毒,不是什么小感冒。別像我和身邊人這么倒霉。 不嘮嗑了,我要忙去了。感謝在2023-01-01 23:34:35~2023-01-03 19:08: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遺忘之途丶 100瓶;辰庚巳時水 30瓶;從此陌上多暖春 25瓶;留言非語、紅紅火火、獨 20瓶;想吃魚 19瓶;63623379、泡泡、刀刀媽 10瓶;專通下水道、22391084、野有蔓草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4章 人心涼薄。折夕嵐看得很清。 小時候固然會傷心, 會一身戾氣,但年歲大了之后,她卻不會因為人心涼薄而生氣。 ——你總要允許人為自己打算吧。 她自己也涼薄的很。 接受了這般的塵世, 接受了這般的自己,萬事便看開了。 折夕嵐送走哭著的蕭灼華, 還叮囑她去南陵侯府的時候好聲好氣些。 “人家也沒有錯, 我艱難的時候,也曾幫過我。跟表兄說,我知曉他的難處, 望他余生安好。” 蕭灼華走的時候險些摔倒, 折夕嵐扶了一把,反而把自己摔了出去。手上摔出了傷口, 蕭灼華大驚失色, 好似她要死了一般,抱著她大哭出聲,折夕嵐卻覺得這也算不得什么。 所有人都將她看成了易碎的花瓶,但她不是。她笑了笑, “無事的。” 真的無事。 她反而有些愧疚。她知曉這是一場陛下和折松年引誘青州jian細出來的局, 但是姨母不知曉, 南陵侯家也不知曉。 她站在道德高地, 將自己肆意塑造成了一個孤女, 好似成了一個小可憐, 可她卻不是。 她甚至還有些迷茫。他們痛苦于良知和利益的抉擇,她痛苦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 只覺得有些累。 蕭灼華走后,伯蒼擔心的陪著她, 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阿姐, 會好的,伯蒼會努力長大的?!?/br> 折夕嵐搖搖頭,“我無事。” 折松年判了斬立決,卻沒有家產(chǎn)充公,聽聞這是對他多年愛民的恩賞。 周錦昀的判決還沒下來,說是陛下在猶豫。但朝堂上關(guān)于此事吵鬧不休,盛長翼來過一次,跟她道:“若是順利,你阿兄出來之后,怕是沒有朋友了?!?/br> 這話的意思折夕嵐懂。這是說,朝廷上沒人給阿兄說話。 她沉默一瞬,然后低頭,什么也沒說。 盛長翼一直奔波于此事,親自來一趟安她的心,等到說完了,到底沒忍住,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不要傷心?!?/br> 折夕嵐本來不傷心的。但是當他說不要傷心時,眼淚就掉了下去。 她為阿兄感到委屈。她抽噎道:“聽聞文人迂腐,武人直爽。斯文敗類之輩,少有良心。但戰(zhàn)場上拼殺出來的英雄,怎么也如此不肯周全當日戰(zhàn)友之情呢?” 這話說得跟孩子似的。 但她這般埋怨,盛長翼反而高興,就怕她憋著不肯說些埋怨的話。 他就跟著她的話一起埋怨,“是啊,他們都壞心眼,壞的很?!?/br> 折夕嵐:“也不要他們求個什么出來,只說一句話呢?” 盛長翼:“是,所以說,以后咱們跟他們都不相交了,不走親了。” 他說,“等到這事完了之后,咱們要大宴賓客,就不請他們。到時候,我請了阿爹阿娘一起來給你們熱鬧熱鬧?羨慕死他們?nèi)?,后悔死他們?!?/br> 折夕嵐聽了之后心里好受多了。她淚眼朦朧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然后委委屈屈的抱著小花擼。 哭完了,心里痛快一些,然后就嘆息,“若是能平安度過,我家倒是沒事,我怕到時候……其他人到我面前愧疚。” 得有表兄一家,尤其是大夫人。而后是宴七姑娘,可能傅師師也會哭哭啼啼上門。 盛長翼就道:“人各有心,心???有七竅,竅又多思,思則多慮。人皆如此。她們沒有錯,但有自己的選擇。你也沒有錯,你也有自己的選擇。” 只是這般一個來回,身邊的人得少一些。 他安慰完了人,又站起來,“我要回去守著牢獄,不敢放松警惕?!?/br> 要是折松年和周錦昀出了事情,他跟這小丫頭也是無法續(xù)緣的。 想要守在她的身邊,她的家人就要無恙。 他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折夕嵐愣愣的看著他出門的身影,倒是覺得在這場禍事里,所有人都在保護她,不讓她參與,除了擔驚受怕,什么傷害也沒有。 她抱著小花站在院子里很久,等到天色昏黃了才回去。 第二天,金蛋帶話給她,說她可以帶著伯蒼去見一見折松年。 “大后日就要問斬,太子殿下說,您可以先去探望一次?!?/br> 他神色憂憂,可見此事他也被瞞著。折夕嵐不敢露出什么別的情緒,只能低著頭,道了一句:“金蛋大哥,多謝你。” 金蛋擺擺手,“折大人……其實是個真好人,哎,可惜了?!?/br> 他騎著馬,折夕嵐和折伯蒼坐進馬車里,一行人往刑部大牢去。 路過吉祥鋪子,金蛋想起周錦昀很喜歡吃吉祥鋪子的煎蛋,就道:“咱們能帶進去給他嘗嘗?!?/br> 兩人之前也做過同僚,一起打過仗,金蛋對他也算上心。 折夕嵐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她點點頭,親自下了馬車:“我去買。” 吉祥鋪子前面沒多少人,不過折夕嵐卻見到了一個前段日子還見過的面孔。 是阿兄的好兄弟。說是一起交付過后背,在戰(zhàn)場上一起拼死殺敵過的人。當時折家建府,他還上門來喝過酒,后來也時常上門喝酒。 但這次碰見,他見了她,不知曉是不是誤會她是來找他幫忙的,連忙將自己的臉轉(zhuǎn)了個面。 這是避嫌。 避嫌之事,誰也怪不得誰。她昨日哭了一回,心里已經(jīng)痛快多了,并不糾纏。 她只輕輕的朝著他點了點頭,并未出言。 回到馬車里,她將車簾子卷起,本是要準備告訴金蛋可以走了,結(jié)果卻見到那位大人一臉殷勤的到了金蛋的馬前交談起來。 “金將軍,你這是去哪里?” 金蛋倒是沒瞧見他剛剛避而不見的事,道:“替太子殿下辦事?!?/br> 辦的是什么事情自然沒說。 那人自然知曉這馬車里面坐的是折夕嵐,他剛剛看見她進的馬車。但是他并不知曉太子殿下還親自叫人來做這般的事情。 這條路是去刑部的,他也能猜得到金蛋和折夕嵐是去做什么。只是……折松年都要死了,周錦昀作為他的兒子,按理是要脫去官袍的。 陛下對他酌情考慮,但也不會再有高升的路子了。 這般無用之人,他沒有費心去維持。但是現(xiàn)在瞧見金蛋這模樣,難道周錦昀還能有什么后路么? 他倒是有些緊張。金蛋卻沒有跟他多說,駕著馬離開了。 折夕嵐放下簾子,心里倒是痛快起來。 這般也行。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阿兄若是能看清這等人的嘴臉,在牢獄里面呆一呆,也是值得的。 她努力讓自己笑了笑。 等到刑部關(guān)押犯人的大牢之前,便又見著了盛長翼。他穿著常服,一身的素色。見著她來了,親自搬來了小凳子,在一眾人驚訝的神色里,將她扶了下來。 然后看了看她的手心,見著上面的疤痕結(jié)痂了,這才放心。 ——這還是去扶蕭灼華的時候摔倒留下的,她自己都忘記了疤痕,他還一直記得。 可能是因著變故,體會了一遭人心,此時他越是做得細致,她便容易感動。 隨著他一路往里面走,便見到了周錦昀和折松年。兩人是相鄰著的牢房。 見著她來,折松年和周錦昀并不意外,可見盛長翼之前就跟他們說過她要來的事情。 折伯蒼見著阿爹就哭了起來。他知曉,阿爹要死了。他拉著阿爹的袖子,一臉的悲傷,哭得氣喘不過來。 盛長翼等他哭完了,便將人帶了出去,只留下折夕嵐留在里面。 牢獄里面空空蕩蕩,附近都沒有人,倒是跟折夕嵐想的不同。 周錦昀便道:“這是關(guān)押特殊犯人的地方,是太子殿下為我們爭取來的?!?/br> 原來如此。 折夕嵐知曉這一面見得不容易。明面上,陛下已經(jīng)厭惡了折松年,太子雖然為了折松年的事情奔波,但是皇宮里面,卻也傳出了陛下責(zé)罵太子的消息。 她在此時此刻能進來,便是盛長翼頂著壓力圓了她的念頭。 但是見面了,她也不知曉該說些什么。折松年一臉愧疚,懊惱的坐在地上。 他的手上和腳上帶著鐐銬,頭發(fā)松松垮垮,一臉的滄桑。 等了一會,他才忐忑的開口,“殿下說,你都知曉了……你猜出來了。嵐嵐,你,你別恨我。” 他自己也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