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都給他們拋過手絹 第96節(jié)
她兩眼發(fā)光的道:“這事情她做下了,我當(dāng)要用用,不然我心里不舒服?!?/br> 整日里鬧,鬧得她不爽快了。 五夫人卻大喝一聲,“嵐嵐!慎言!” 折夕嵐就乖乖點頭坐下,班明蕊不明所以,五夫人已經(jīng)開始訓(xùn)誡了,“你因是我的人,便心疼我,我明白。但卻不該將怨氣發(fā)在她的身上?!?/br> “你如今身邊繞著不少貴人,你一旦出手,要的就是她的命,不可輕易胡來?!?/br> 折夕嵐就縮了縮脖子,繼續(xù)低頭喝粥。可還是不甘心,“那該怎么辦呢?咱們可憐她,說不得她還埋怨你今日在姨父面前丟了臉面?!?/br> 五夫人:“這算什么,在我面前她嫩著呢?!?/br> 說完再次警告一番,又急匆匆去了大夫人處。事情太多,大夫人哪里忙得過來,她得去幫著。 折夕嵐眼巴巴看著她離去,而后湊過去跟班明蕊道:“我剛說的,你同意不同意?!?/br> 班明蕊遲疑,“這事情怎么借著發(fā)作?” “阿娘心善,不愿意傷及性命。” 折夕嵐:“我只要和離,也不要她的命?!?/br> 她認(rèn)真道:“姨母顧及太多了,但她卻忘記了一件事情,柳姨娘不會出事,若是出事,被舍棄的只能是她?!?/br> 五夫人聰慧,但涉及己身之事,大多不如旁觀者清楚。身在山中,哪里看得見山的全貌。 她有些悲憤的道:“姨父這個人,說起來其實簡單。他二十年前能為姨母做到眾叛親離,難道換到如今,他就不會了?” “我不詆毀他的過去,也不詆毀他對于責(zé)任兩個字的詮釋。他在此前十幾年,并未做錯,一直踐行他的君子之道?!?/br> “如今,他因納了柳姨娘,便一直對她多加照顧,這是他多年來的習(xí)性,怕是一時半會改不了?!?/br> “他改不了,還承擔(dān)著柳姨娘那份責(zé)任,再加上她肚子里面有孩子,若是姨母和柳姨娘,他不一定選姨母的?!?/br> 班明蕊從未想過一個妾室的身份能大過自家的阿娘,她目瞪口呆,“不可能吧?” 折夕嵐卻看得多了,道:“人性多變,卻萬變不離其宗,你仔細(xì)想想,若是按照姨父的性子,一個溫柔小意不能自己活,還懷著孩子,身子不好,一個已然有了成年的兒女,婚事皆定,出去還有一條活路,他會怎么選呢?” 班明蕊越聽越臉色蒼白,最后慘然道:“若是其他人,定然是選正妻??墒前⒌?/br> 阿娘之所以能以孤女身份嫁給阿爹,也是因著阿爹的脾性。而當(dāng)初他能如此對阿娘,卻也能如此對另外一個女人。 折夕嵐默然,“所以說,人生如戲,成也蕭何,敗也蕭何?!?/br> 班明蕊憋屈的都要哭了,倒是折夕嵐沒有太多的情緒,“所以,最后柳姨娘不會沒了命,反而有機會在平州做正房夫人呢?!?/br> 她話里譏諷,再將一碗粥喝下去,抹抹嘴巴,“我想好怎么做了,但要人幫我。” 班明蕊,“找誰?” 折夕嵐糾結(jié),“我倒是想找表兄幫忙,但是……但是表兄的性子,不會同意我去做。我這法子,要陷害人的,還要損害姨父的名聲,并不算厚道?!?/br> 表兄再順著她,但也是個實實在在的正人君子。 班明蕊:“那你想找誰?!?/br> 折夕嵐悶悶的道:“要在外頭幫我做事情的,肯定得是外頭的人?!?/br> 班明蕊就明白了,“世子爺啊?!?/br> 折夕嵐:“只能是他了,咱們也不認(rèn)識別人啊?!?/br> 有了危險,有了困難,她第一個想的便是他。 好像都習(xí)慣了。 班明蕊也覺得這事情得世子爺來做,便小聲道:“那你注意注意,別讓他覺察出自己的心意,就算是覺察出來了,你也裝作不知道?!?/br> 折夕嵐嚴(yán)肅點頭,“好!” 班明蕊還不放心,叮囑:“男子表達(dá)愛慕之情之時,都有征兆的,你一旦察覺,便提前跑吧,反正,我們的原則就是裝不知曉?!?/br> 折夕嵐趕緊道:“那我得時刻注意著,太危險了?!?/br> 班明蕊也覺得是,兩個姑娘湊在一起做壞事,從心虛到理直氣不壯,再到現(xiàn)在算計,也就一天的功夫而已。 折夕嵐就道:“可見咱們也不是好人。” 班明蕊,“好人難當(dāng),還是讓云王世子爺當(dāng)吧?!?/br> 折夕嵐就道:“我今日再想想細(xì)處,等長公主來了,跟姨母談妥,我就請她幫我喚世子爺來一趟?!?/br> 班明蕊:“去哪里見呢?” 折夕嵐:“去明覺寺吧?那里都熟了?!?/br> 班明蕊:“好啊。” 于是相視嘆氣,不過沒嘆氣一會,班鳴岐就帶著班三姑娘和四姑娘過來賀壽了。 折夕嵐見班三和班四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邊,雖然有些不服氣,卻也不敢有脾氣,還說了幾句好聽的話。 班明蕊嘖嘖稱奇,道:“大哥哥,還是你厲害。大伯母教導(dǎo)多年,都沒有如此成果。” 班鳴岐卻也訓(xùn)斥了她一句,“你們是親姐妹,她們?nèi)缃裆星抑酪湍老嗵幜耍阋膊灰谧焐嫌懕阋恕!?/br> 他道:“你也知曉,當(dāng)初祖母并不喜歡五叔母,所以連帶著也覺得你不配她教導(dǎo),這才任由你性子去,將你養(yǎng)得性子散了些,卻也因為少了教導(dǎo),所以后面叔母掰你的性子,也好掰一些?!?/br> “???可她們兩個卻不如你幸運,她們是大房的女子,祖母覺得她們應(yīng)當(dāng)給我鋪路,自小就說那些混賬話給她們聽,日日夜夜,自然沒有你那般好改?!?/br> 他是十足的兄長模樣,班明蕊就認(rèn)錯,“我錯了。” 折夕嵐站在一側(cè)不說話,班明蕊看過來,她就朝著他笑笑。 班明蕊神色和緩,正要跟表妹好好說說話,就聽春螢進(jìn)來道:“隨六姑娘來了?!?/br> 這么早! 不過來了女客,班鳴岐就不能在這里了,只能拄著拐杖一撅一拐的不甘心離開,臨走之前,還帶走了兩個meimei。 這邊,隨六姑娘也一臉小心翼翼的給南陵侯府兩位姑娘打招呼。她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實在是來得早了。 但沒辦法,二哥哥說,來應(yīng)來早些,多說說話。 想到這里,她又忍住退意,勉強笑出聲,“折姑娘,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折夕嵐恍然覺得自己隨著這句話已然成了一個老者,她不由得摸了摸荷包,然后咳了一聲。 沒有銀子做散財老人。 隨六姑娘也知曉自己說錯了話,臉紅一片,瞬間低下頭去。 她想,山間一縷風(fēng)該要惱她了。 二哥哥讓她來賀壽,她本是不愿意的,但是二哥哥卻說,他此生未曾求過她什么事情,這次想求她來看看。 他卻是從未這般求過人,隨六姑娘一心軟就答應(yīng)了。她又好氣的問:“二哥哥,你是還想求凰么?” 二哥哥卻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說話。只是眉間的舒展,眼里的笑意,嘴角的歡喜,都在說明他想做鳳。 鳳求凰。 她嘆氣一聲,“可惜了,班家那個叫鳴岐的就是鳳,他求得了你的凰。” 二哥哥就道:“月月,你往后也要做遨游天際的鳳凰,別被京都的骯臟埋了身骨?!?/br> 等二哥哥走后,隨六姑娘想了一章書。 【快意恩仇劍托meimei送了信去,卻沒有收到山間一縷風(fēng)的回信。因為山間一縷風(fēng)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br> 【快意恩仇劍卻沒有放手,他求了meimei再去看看山間一縷風(fēng)?!?/br> 接下來,她卻不知道怎么寫了。 讓自己去看什么呢? 她不知曉。 但是折姑娘很好,班姑娘也很好,她說錯了話,她們還同她笑,笑著笑著,她就愿意多說點話了。 她看向折夕嵐,問起云州的日子。 “我從未出過京都,不曾見識過千里河山,但對邊境卻向往已久,你能跟我說說么?” 這么軟的姑娘眼睛亮閃閃的看著你,自然是不能拒絕的,折夕嵐就道:“你想聽什么,風(fēng)土人情,奇人異事?” 都想聽!隨六姑娘的話本里的人多數(shù)在京都過日子,那是因為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什么樣子的。若是聽了,也能寫一寫云州的人了。 折夕嵐便挑了些事情說,聽得隨六姑娘驚訝連連,待得宴七姑娘到時,她已經(jīng)不那么害怕了。 宴七和傅師師是前后腳到的,一屋子的小姑娘們便聚集了。 班明蕊坐在折夕嵐旁邊,隨六姑娘和宴七姑娘占了另外兩個離折夕嵐近的位置,傅師師委屈的坐在了最末端。 她私以為,這是一場哥哥們的地位較量,于是也想坐得近些。 她趕緊掏出傅履的禮物,“嵐嵐,我哥哥給你送了禮?!?/br> 她掏出一件珍珠做成的衣裳,閃瞎了眾人的眼睛。 折夕嵐:“……” 倒是可以賣出好價錢。 宴七姑娘一看這架勢,趕緊也掏出了自家兄長托送的禮。本來要以她的名義送的,但傅師師如此不講理,先搬出了兄長的名字,就不要怪她了。 她從丫鬟手里接過小箱子,打開一看,亮閃閃的,是黃金做好的首飾。無論是耳環(huán)還是瓔珞,還是釵子簪子,都精致的很,透出一股富貴。 折夕嵐看了一眼,便覺得這些可以夠買座京都小院子了。 隨六姑娘坐在一側(cè),嘴巴張大成了一個圓。而后著急的叫丫鬟進(jìn)來,捧出一箱子小寶石,玉佩,紅珊瑚等東西。 滿滿一箱,也亮閃閃的。 隨六姑娘本想這般的禮太過于隨意,顯不出誠意,但看看其他兩位的禮,便覺得二哥哥是懂折姑娘的,想來大家都送這些東西,定然沒錯。 折夕嵐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班明蕊就坐在一邊,如坐針氈——大哥哥送了什么來著?好像還沒送,她得遣一個丫鬟過去告訴他,得去庫房搬些東西來才行。 不然怎么打的過。 作者有話說: 世子:我的老虎還沒出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