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執(zhí)男配他后媽 第68節(jié)
她猛然抬頭,眼神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反應(yīng)過來之后,又緩緩低下頭去,不敢和他對視,“你怎么知道的啊,我還以為我藏得很好呢?!?/br> 她無意識地將十指纏繞在一起,似乎這樣可以減輕自己心里的不安。但聞易景很快握住她的雙手,輕柔地將她越纏越緊的手指頭分開。 “在我們第一天見面的時候,我就有些猜到?!?/br> 許央央沒想到自己露餡那么早,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那、那你怎么不跟我說啊,害我還一直擔(dān)心……啊,那你,會不會怕我?。磕惝?dāng)時是不是認(rèn)為我是妖怪什么的,或者是天上的仙女?” 聞易景的舉動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她這會兒也不怕他會突然翻臉了。 聞易景看著她逐漸靈動起來的五官,笑著搖搖頭:“不是,我當(dāng)時只覺得你可能是失憶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發(fā)現(xiàn),你和之前的許央央差別太大。后來我又托朋友查了查,雖然確定是一個人無誤,但前后行為表現(xiàn)差異過大,就連下意識的小動作也與之前不一樣,有極大的概率,那里的靈魂不是同一個?!?/br> 許央央沒有想到聞易景這樣一個從來沒有看過穿書小說的男人居然能夠猜到殼子不變靈魂換掉這種可能性,不得不佩服他的大腦思維。 她偷偷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角:“那你知道之后,怕我嗎?” 許央央一直不敢坦白的原因也就是覺得可能大多數(shù)正常人都無法相信這種無厘頭的解釋吧。她有一次還試探性地和韓涯說過在現(xiàn)實中穿書這件事,但得到的答案也只不過是她覺得許央央在做白日夢而已。 如此一來,她就更不敢坦白了。 一直拖著拖著,她都快以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而聞易景的回答卻依舊很淡定:“我不在乎你是誰,你不在乎你從哪里來,我只在乎你愛我?!?/br> 那一瞬間,許央央的心口一顫,那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忽然將她整個人淹沒。 她抬頭看著此時正坐在自己對面的聞易景,他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認(rèn)真,雙眸中透著幾分令人心安的沉穩(wěn),絲毫沒有玩笑的意味。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如他的表情一般,低沉有力。 “不瞞你說,在剛產(chǎn)生這個猜測的時候,我也思考過,萬一你是妖怪怎么辦?!?/br> “直到那天你去了許家家宴,我知道那些所謂的親戚們不會對你有好臉色。我的所有理智分析都告訴我不應(yīng)該去找你,畢竟你的目的也不明確,可人不是機器,我不會永遠按照程序來走,就算我寫了滿滿一頁紙的否決方案,但理智分析的結(jié)果依然是作出感性行為。” “愛上一個人本來就不理智,所幸,我沒有賭錯。” 許央央聽著他緩緩道出的話語,突然間眼眶有些發(fā)酸。 她有些委屈地看著他:“聞易景你可真討厭,怎么這么會煽情啊,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等一下要是把我給弄哭了,看你怎么辦?!?/br> “我哄你唄?!彼缴砩锨?,攬她入懷。 許央央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溫?zé)岬臍庀ⅲ季w又逐漸回到了最開始的話題:“那你……是準(zhǔn)備給你jiejie報仇嗎?所以在思考要不要報仇?” 聞易景搖了搖頭,下頜搭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其實我的感情一直比較淡薄,對于親人都沒有什么印象。對于jiejie,也只不過停留在小時候她照顧過我。后來我一個人搬出來住,對她的記憶也漸漸模糊。” “直到她懷著孕再來找我,我之所以留下她,也只不過是因為小時候她照顧我。” “她去世之后,我去了葬禮,她的丈夫還在假惺惺地流著淚,我當(dāng)時直接上去打了她一拳,卻被所有親戚勸下來,說大家都是苦命人,沒必要相互傷害?!?/br> “可后來我再回到家時,親戚們又開始說,jiejie死得那樣慘,我怎么可以無動于衷呢,至少也該讓許家血債血償。于是我又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做?!?/br> “可時至今日,復(fù)仇成功了,卻又有人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讓我也要理解他們的苦衷?!?/br> “呵,”他自嘲了一聲,“真是可笑。他們沒有為我jiejie做過任何事情,我卻成了他們手里的刀。用的時候夸我鋒利,不用的時候罵我傷人,聞家沒有一個好人。” 許央央聽完他的敘述,都要被氣炸了。 她手猛地拍在桌子上,發(fā)出“啪”的一聲響,又直挺挺地站起來,握住聞易景的手腕,把他也拉著站起來。 她一雙彎彎的眉毛蹙成了波浪形,眼睛里也帶著怒火:“那些人就是個屁咧!他們懂什么!又不用他們費勁,就知道瞎吧吧。咱不用聽他們的,想報仇就報仇,不想報仇就不報。” 她大哥大似的搭上我聞易景的肩膀:“他們要是下次再在你耳邊瞎說,你就直接告訴我,我上門跟他們干架!反正我也沒有什么親戚朋友在這,許家和我都斷絕關(guān)系了,他們想威脅我也威脅不到,我臉皮厚,才不怕呢!” 聞易景沒想到她會那么義憤填膺,怕她會氣著自己,輕拍著后背替她順氣,又抱著她一起坐到了沙發(fā)上,把她攬在懷里。 “其實他們說的話對我向來只是耳旁風(fēng)。我當(dāng)時之所以愿意接受他們的建議,也只不過是想看看,如果我是一個聽話的人,會不會在他們眼里就不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br> 許央央在他的安撫下很快冷靜下來,聽出他語氣里的迷茫,又一下子騰地從他懷里坐了起來:“怎么會呢?” 她側(cè)著身子抱著聞易景,仰頭與他四目相對,語氣十分鄭重:“你有沒有想過,說你是沒有感情的怪物的人,都是和你不熟的人。他們本來就沒有為你付出所謂的親情友情,你也沒必要給予他們回報。你要看的是你身邊的人?!?/br> 她拉上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輕輕地?fù)崦骸澳憧?,在小凡心里,你是世界上最棒最棒的爸爸;在朋友心里,你是一個業(yè)務(wù)能力很強,而且永遠理智在線的好伙伴;在我心里……” 許央央頓了頓,說:“你是我見過最溫柔、最有分寸、最禮貌的人,甚至有時候我都會想,其實我來到這個世界就像一場夢一樣,很少會見到像你這般獨特的人。你只是特立獨行了一點,你并不奇怪,更不是怪物,你永遠是我的英雄?!?/br> 聞易景的心中微顫了顫,看著面前眼神中透露出倔強的許央央,在這種嚴(yán)肅的時刻,他突然很想親親她。 他下意識加重了手中握著許央央一雙細(xì)手的力道。 他不想再放開她了,一點也不想,只想讓她永遠陪著自己。 世上難得一個許央央,他何其有幸。 可兩人之間流轉(zhuǎn)的曖昧情愫只不過持續(xù)了數(shù)秒鐘,許央央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先放開,而她自己則跑進了書房,在筆筒里找了半天,終于拿了一支筆出來。 她盤著腿坐在地毯上,又拉著聞易景也坐下來,和她面對面?zhèn)瓤吭谏嘲l(fā)墊上。 聞易景看著她在手上涂涂畫畫,歪了歪頭,想要看清所畫的圖形。 許央央很快就完成了手上的圖案,張開手掌,大大方方地向聞易景展示。 是一顆圓潤飽滿的紅心。 她拉過他的手,與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兩人手掌緊緊貼合在一起,那枚筆墨未干的紅心便這樣印在了聞易景的手心里。 “你看,”許央央抬起兩個人交扣在一起的手,“你不是懷疑自己是沒有心的人嗎?我把我的心分給你,這樣我們兩個人就有同一顆心了,你再也不是所謂沒有心的人了?!?/br> 她又探身向前,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把我的愛也分一半給你。” 聞易景將視線從兩人合著的手掌上收回,抬頭看向她,眼神中還有著一絲愣怔。 許央央難得看他這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笑著倒在了他懷里:“怎么樣,我大方吧?看在我這么大方的份上,你可得讓自己開心一點。畢竟,你用著的是我的愛和我的心呢,要對它們好一點喲!” 聞易景攬了攬懷里的許央央,片刻之后,笑著點點頭。 他看著兩個人的十指相扣,默默在心里許下諾言。 自此以后,他再也不用去注意別人的目光了,因為他有了她的心和他的愛,他早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許央央感受到聞易景整個人的氛圍和剛才回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見他差不多緩過來,又興致勃勃地站起身,拉著他的手,帶他從黑漆漆的樓道上走下去。 聞易景只來得及換下拖鞋,隨手拿了件衣服,就已經(jīng)被許央央給拽著出了門。 此時的氣溫不算高,又是大半夜,外面早已沒什么人,只有不知名的蟲鳴,無形中增添了一絲蕭瑟感。 許央央雙手搭在聞易景的肩膀上,壓著他在長椅上坐下,她自己則突然往小區(qū)門外跑去。 聞易景剛想握住她的手,她就已經(jīng)跑到了十米之外的地方。 十分鐘之后,許央央終于提著一大袋子?xùn)|西回來了。 她把滿滿的塑料袋放在聞易景懷里,自己也在他身邊坐下來,兩只腿交叉在一起,在長凳上晃啊晃的。 “喏,這是買給你噠?!?/br> 她從里面隨便找了一包薯片,撕開包裝,擦干凈手,塞了一片到他的嘴里。正好是聞易景愛吃的口味。 許央央自己也抓了一把放進嘴里,品味著垃圾食品帶來的美味。 “你知道嗎?”她仰頭看看天上的月亮。 “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天天可以有零食吃,只不過當(dāng)時條件有限,只有在小朋友們哭鬧之后,才可以得到好吃。” 她轉(zhuǎn)頭看著聞易景,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似的:“我當(dāng)時可是我們福利院里哭起來嗓門最大的!只要我一哭,一群小朋友都得哭,所以看到我咧嘴,阿姨就會塞零食到我嘴里,久而久之我都學(xué)會了怎么才能簡單方便地從他們手里套到零食啦!” 雖然是很久之前的事,但如今的許央央說起來語氣中還是有些驕傲。那段時間雖然條件苦,也經(jīng)常經(jīng)受離別,但是多虧了阿姨們的照顧,她也能算是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聞易景敏銳地抓住了福利院三個字,自然而然也就猜到了許央央的家庭背景。 他愛惜地摸摸她的頭,又將出門前隨手搭在臂彎處的外套攤開,搭在她身上。 許央央又笑著拿了一片薯片放在他的嘴邊:“所以呀,從那之后我就知道,只要不開心,吃些好吃的,心里就會舒服不少。真的呢!” 聞易景知道這些只不過是哄小孩子的把戲,但是只要是許央央說的話,他就愿意嘗試。 他含住了她遞過來的薯片,輕輕抿碎,一股焦香在口腔中蔓延。 看著眼前那雙亮晶晶的眸子,他笑著點了點頭。 許央央一臉“你看我說得對吧”的小表情,又連著拆了好幾袋零食。 兩個人就像離家出走的小朋友一樣,大晚上坐在長椅上黑燈瞎火地吃零食。但此時,他們的快樂卻又是無與倫比的。 直到回了家,許央央回憶起剛才的美好,還忍不住又偷偷捂嘴笑了笑。 時間已至凌晨,大床上的兩個小朋友早早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小凡睡覺還算乖巧,手中一直抱著他那個洗得有些發(fā)白的小恐龍,而夏夏的睡姿可就與眾不同了,不僅把被子蹬掉了,還不知怎么地把自己給翻了個個,頭對著床尾,撅著小屁股,像一只翹屁小青蛙一樣。 許央央替她把偏移的位置給擺好,又給她翻了個身,防止半夜一直趴著睡對呼吸不太好。 整理妥當(dāng)之后,她自己就悄悄跑到了聞易景的地鋪上。 聞易景伸手把她攬到了懷里,輕輕在額頭落下一吻。 晚安。 第54章 直到第二天上午,韓涯都沒有來接夏夏回家,許央央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才知道她昨天晚上凌晨兩點才回,又挑了半天同學(xué)會要穿的衣服,直到天快亮了才睡覺,這會兒正在床上補眠呢。 許央央也是對她的磨嘰無言以對,幸好她今天也沒什么事,不用去店里,有充分的時間照顧兩個小朋友。 小凡和夏夏都很懂事,雖然從早起開始就在不斷打鬧,但只不過是小孩子們之間的小游戲,他們自己跟自己玩,不用大人cao什么心。 許央央看著和貓咪來來鬧得正開心的兩個小孩子,突然覺得自己有一點無用武之地。 她往家里四處看了看,覺得可以清理一下灰塵。 上一次還是過年的時候和聞易景一起打掃的,年后就因為工作的原因,兩個人都很忙,平時最多掃地拖地,但是玻璃卻已經(jīng)很久沒有擦了。粗略看上去不怎么臟,但細(xì)看下來灰塵還是挺多的。 許央央說干就干,拿上雞毛撣子開始給邊邊角角撣灰,又將家里的門框和各種椅子柜子腳都擦了一通。 聞易景剛從書房里出來,看到的就是她忙忙碌碌,一刻都不曾歇下的身影。 她的背影清瘦漂亮,但是看起來并不瘦弱,在她身上永遠能看到滿滿的正能量,她真的活成了一個小太陽。 聞易景挽起衣袖,上前想幫許央央,沒想到剛站在她身后,她也準(zhǔn)備往后退,兩個人正好撞在一起。許央央的腦袋直接磕在了聞易景的下巴上,發(fā)出“咔”的一聲脆響。 半秒后,兩個人分開。一個后腦勺疼,一個下頜疼,都發(fā)出了輕微的呼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