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執(zhí)男配他后媽 第62節(jié)
她都已經(jīng)在思考,今天晚上回來的路上要不要多買一個烤紅薯。畢竟,聞易景剛才的眼神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想吃烤紅薯。 而許央央不知道的是,在她剛出門沒多久,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木質(zhì)香味,聞易景看著已經(jīng)緊閉的大門,數(shù)秒鐘之后,才慢慢說了一句,“很漂亮”。 - 博府花園是最近幾年新興的酒店,也是許家最成功的轉(zhuǎn)型之作。 本來是準(zhǔn)備建成寧城的地標(biāo)建筑,可惜政府提早修改政策,他們錯失先機,如今的博府花園在寧市的所有建筑中也只是個不上不下的高端酒店。 不過,好歹也是自家的品牌,許家的宴會都在這里舉辦,今年的家宴也不例外。 許央央從老城區(qū)出發(fā),要到酒店,光是坐車就坐了幾十分鐘,中間還遇到一會兒堵車,時間就拖得更長了。 幸好她今天提早出發(fā),正好卡著點進入酒店。 侍者恭敬地把她引入正廳內(nèi),許央央沿著紅毯一路向前,一眼就看到了最中央的那一桌。 根據(jù)她剛剛百度到的信息,那一桌就坐著許家的權(quán)力中心:曾經(jīng)叱咤商界二十年的許爺爺,以雷霆手段進行轉(zhuǎn)型的許二叔,還有他那曾經(jīng)執(zhí)掌過許家大權(quán),但最終因為能力不足而被趕下臺的爸爸。 那一桌全是男人,其他幾個人也都身份不俗,起碼在整個許家都說得上話。還有一位不像是許家的,許央央看他有點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她想著既然這是家宴,起碼自己得先和家長打個招呼,但剛邁出一步,身后就有一道慈祥的女聲傳過來:“央央。” 許央央一回頭,認出了眼前的女人。 是她名義上的mama。 她比照片上還要好看一些,雖說已經(jīng)五十歲了,但是除了眼角微微細紋之外,臉部肌膚保養(yǎng)得非常好,透著如玉般的光澤。 許央央可算知道原主這一身好皮膚是從哪里來的了,感情她有一個這么大美人一樣的mama。 許mama笑著拉住許央央的手,一臉溫柔,輕聲細語地說道:“央央啊,跟mama來?!?/br> 隨后,就牽著她的手,走入了偏廳,招呼服務(wù)員端來兩杯果茶。 此時就算坐下來,許mama依舊拉著許央央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溫柔地撫摸著,語氣也帶著柔和:“央央阿,最近你和小聞的關(guān)系還好嗎?” 許央央禮貌地笑著點點頭:“我們……還可以吧。” 直覺告訴許央央,mama上來第一件事不是問她過得好不好,而是問她和聞易景的關(guān)系好不好,這說明接下來指定沒什么好事,所以她也只是保守回答。 可許央央雖然說得含糊,但許mama卻像是故意聽不懂似的,依舊笑著拍拍她的手:“關(guān)系好就好呀,mama最盼望的事情就是你們能好好的。只不過……” 說到這里,許央央有預(yù)感,下一句她就要開始轉(zhuǎn)入正題了。 果不其然,許mama剛才還笑意盈盈的一張臉立刻就愁容滿面,變臉的速度讓許央央都有些瞠目結(jié)舌。 “央央你也知道,我們許家這兩年都不好過,好不容易聞家愿意給我們投資,我們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可誰知——” 許mama抽出一張紙巾,抹抹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淚,還特意避開了眼線位置,防止暈妝。雖然她手上的動作如此理智,語氣卻越來越悲傷: “那聞家出爾反爾啊!本來做生意嘛就是有風(fēng)險,我們許家做了那么多年生意也知道,但是這件事情實在是不甘心啊!明明承諾好的事情,卻偏偏臨時變卦,一分錢都不愿意給我們,這讓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安排怎么做呢!” 許mama越說越憤慨,但仍舊是一副大美人的模樣,一雙彎眉輕蹙,眼角微垂,眉梢之間寫滿了憂愁。 要是個男人坐在這里,保準(zhǔn)心軟了,可許央央?yún)s只是無奈地撓了撓頭。她聽許mama扯了這么半天,都沒扯到她到底想干什么事上,只好裝傻充愣,跟著點頭,卻一言不發(fā)。 許mama注意到許央央一直不開腔,干脆直接從袖口里掏出一個符咒,悄悄塞到許央央手上:“央央,mama知道你其實結(jié)婚之后過得很不開心,對不對?mama有一個方法,這是mama特意找了大師求了三天三夜的符咒,只要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把它貼在床頭,聞易景的天煞孤星的命運就會改變,你就不會再過這樣煎熬的日子了?!?/br> 許央央看著手中明黃色的紙,不知道她的話題怎么突然就轉(zhuǎn)到這上面了:“為什么貼了符咒,我就不用過這樣的日子?” 許央央看他還不開竅,急得都快跺腳了:“哎呀!你這個傻丫頭,怎么就不懂呢?他不是天煞孤星嗎,所以他克你克我們家呀,不然的話,怎么許家和他聯(lián)姻之后就立刻不行了呢?還被聞家給坑了一番,這就是他這個煞星給克的呀!有了這個符咒……” “所以你想讓我拿這個咒去要他的命?”許mama還沒說完,許央央直接插話。 許mama沒想到許央央的聲音這么大,趕緊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小點聲,又放低了聲音說:“確實是這么一回事,但是也不好這么直白地說呀!小心隔墻有耳!” 許央央簡直無語透了。 難以想象,這是她在21世紀(jì)還能夠聽到的消息,竟然真的有人會對聞易景天煞孤星的命格信以為真,而且這顯然不是一個人的想法,既然許mama今天來敢跟她說這件事,就絕對經(jīng)過了老爺子和許家二叔的允許,甚至就是他們在背后推波助瀾。 許央央本來就和這家人沒什么感情,干脆直接站了起來:“我拒絕?!?/br> 許mama萬萬沒想到自家女兒會這么堅決地拒絕,連忙勸道:“央央,你糊涂呀!何必為了外人而拒絕家里人的好意呢?而且聞易景的命格本來就是算命先生算的,他活在人世間也不過是給身邊的人造孽而已,要是這個符咒真的有用,說明他就是該死,你還是積德了呢?!?/br> 許央央不耐煩地扭過頭,看著眼前依舊溫柔漂亮的許mama,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得她面目可憎。 “我不知道為什么聞家和許家做的錯事要由聞易景來承擔(dān),難道你們是想讓我殺了他之后繼承他的遺產(chǎn),這樣就可以給錢給許家了嗎?這是不可能的,他早就被聞家給掃地出門,能有多少錢?” “而且,”許央央頓了頓,實在忍不住,又繼續(xù)說道:“我很討厭這種傷害別人卻說給自己積德的說法了,我到底是干過多少壞事才要用殺人來積德?但凡是個好人,心里都不會惦記著這兩個字,我想你所求的大神應(yīng)該才需要積德?!?/br> “你怎么說話呢!” 聽到自己的信仰被侮辱,許mama也忍不住了:“你是不是還在氣我們當(dāng)時未經(jīng)允許就直接把你嫁給聞易景?央央啊,你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你不能什么責(zé)任都不承擔(dān)。我知道強迫你嫁人是我們做錯了,所以現(xiàn)在我想把你從火海里給撈出來。你和聞易景在一起,以后只會被別人瞧不起的!” 許央央越聽越氣,盡量抑制住怒火,保持最后的理智:“我并不覺得我和聞易景結(jié)婚之后被誰瞧不起了,反而你才是第一個瞧不起我的人。我就是不想聽你的話去咒他,他是天煞孤星,我爹不疼娘不愛,我們兩個天生一對!” 許央央說到最后還是沒忍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手都發(fā)麻,也鎮(zhèn)住了對面的女人,讓她哆嗦著雙手卻說不出話,臉上完美的表情幾欲崩裂,可還是為了自己那可笑的優(yōu)雅而盡量繃住。 許央央覺得自己在來的路上對他們所抱有的期望簡直是完全沒有必要。與其有這樣的家人,還不如好好做她的孤兒,起碼小時候的她還能接受到真切的關(guān)愛。 許央央覺得也沒有和對方再聊下去的必要了,直接拿上手包,轉(zhuǎn)身走人。 剛從偏廳走出,就看到一個男人吊兒郎當(dāng)?shù)卣驹诖髲d門框旁,正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見她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男人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許央央回頭一看,這是剛才她在宴會上看到的那個有些眼熟的男人。 一剎那,她想起來了。他就是之前在商場時瞧不起她的那個高中同學(xué)陳翰采,當(dāng)時兩只手上還各挽著一個女人,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沒想到今天竟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陳翰采看她一臉的不耐煩,還伸出手想逗她,卻被許央央一下子拍在手背上,啪的一聲,直接拍得發(fā)紅。 他也來了脾氣,捏住她的下巴:“許央央,你給爺在這玩什么把戲?你二叔都把你賣給我了,只等聞易景一死,5000萬就是你的價錢,你在這裝什么清高?” 許央央這會兒也不客氣,直接一伸腳,高跟鞋踢在他的襠部。 陳翰采吃痛松手,背靠著墻壁,慢慢蜷縮成一團,痛苦地嚎叫著,許央央?yún)s步步緊逼,細細的鞋跟踩在他的手背上,都能感受到腳底下筋rou交錯的感覺。 她直直盯著他的眼睛,語調(diào)低沉:“我再說最后一次,我,許央央,和聞易景的關(guān)系很好。聞易景,不會死,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為什么呢?因為你簡直太丑了,丑得讓我惡心,丑到讓我看你一眼就想吐。如果下一次我再聽到你對我說這樣不客氣的話,我會直接把你的臉給劃爛?!?/br> 她伸手從衣兜里拿出一把簡易小刀,慢慢打開,將刀尖對著陳翰采的臉,在他驚懼的眼神中像甩飛鏢似的一扔,刀尖插在距離他臉側(cè)一厘米處的地板上,嚇得他連連發(fā)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許央央最后又往他的腰部踹了一腳,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一直到乘坐電梯下樓了,許央央心里還有一股郁氣在憋悶著。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名義上的家人居然會這么無情,無情到甚至都不像人了,他們就像是完全被利益驅(qū)動的魔鬼。 許央央往前走了兩步,才發(fā)現(xiàn)剛才女人遞給她的符咒還在手里。 她看著那猩紅色的符號,直接把一整張黃紙給撕得稀巴爛,憤憤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剛走出沒幾步,剛才踹了陳翰采幾腳的細鞋跟終于支撐不住,突然從中間折斷,直接罷工了。 許央央蹲下身子,撿起斷掉的鞋跟,那一瞬間突然明白了,有些事情就像是早已寫好了一樣,她一輩子苦苦追求的父母親情,不會因為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就會發(fā)生改變,不是自己的東西,她永遠也得不到。 許央央在露天水池旁坐了一會兒,半晌后,嘆了一口氣,在保安有些驚詫的眼神中,一瘸一拐地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這里是高端酒店,來往的顧客非富即貴,大多都是專車接送,很少會有出租車會來到這個地方,網(wǎng)約車也要等好幾十分鐘。 許央央打算先自己往回走一段路,等到前方十字路口,那里應(yīng)該會比較好打車。 她緩慢地往前移動著,突然,衣兜里的手機叮叮作響。 許央央拿起手機,居然是聞易景打來的。 她以為是有什么事情,趕緊輕咳了聲,確保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來異樣,這才點開接通。 “喂,有什么事情嗎?” “沒有,”聞易景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想問問你,今天晚上怎么樣了?” 許央央覺得這話問得不太像他的風(fēng)格,但還是笑著回答了:“還好吧,果茶挺好喝的。而且我馬上就回去了,會給你們帶紅薯的,放心吧。” “嗯?!睂Ψ揭仓皇菓?yīng)了一聲,就掛斷了。 許央央看著已經(jīng)黑屏的手機還有些莫名其妙,但聞易景的這一番電話倒確實掃清了她心里的郁悶。 許央央也想通了,反正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她多半還是會和聞易景生活在一間房子里,而不是和那幫討厭的所謂家人們待在一起,自然也就沒必要為了他們的各種瞎說八道而生氣。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還是這斷掉了鞋跟,實在是太難走了。 許央央看到不遠處就是十字路口,干脆脫下高跟鞋,準(zhǔn)備赤著腳往回走。 她剛剛試著在馬路上踩了一腳,腳尖還沒落地,背后突然閃過一道人影,挽住她的膝窩,直接把她打橫公主抱了起來。 許央央還是反應(yīng)了半秒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騰空了,嚇得連連驚叫,直接在來人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就準(zhǔn)備往下跳。 但隨著聽到對方的一聲悶哼,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慢慢抬起頭,看到了熟悉的下頜線。 “聞……易景?你怎么會在這里?” 聞易景也低頭看她,眼神有些冷厲,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輕輕把她往上托了托,隨后視線又繼續(xù)向前:“這就是你說的‘還好吧’?大晚上光著腳在地上走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許央央沒想到自己剛瞎扯的事情就被抓包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聞易景生起氣來的樣子,所以也悄悄閉麥,不敢說話,怕他更生氣,只是像小凡一樣乖巧地貼在他身上,確保自己等會兒不會直接掉下去。 有人抱著走路可比剛才踩著斷根的高跟鞋一瘸一拐走路要舒服多了。 聞易景并沒有抱著許央央走太久,他順著路燈找到了剛才來時路過的鞋店,陪著她買了一雙合適尺碼的鞋,就點頭示意讓她跟在自己身后。 全程他都沒怎么說話,看起來怪嚴肅的,把導(dǎo)購小jiejie都嚇得夠嗆,還是最后包裝舊鞋的時候許央央安慰了她,說他這人平時就這樣,看起來挺冷的,但其實心很好。 付了錢之后,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許央央剛才腳踝處崴了一點,這會兒走路還有點疼,所以越走越慢,和聞易景之間的距離也拉得越來越開。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聞易景的后腦勺,許央央愣是看出了幾分倔強來。感覺他像是小朋友一樣,生氣了就要故意不理她。 許央央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笑了一會兒,等她再抬起頭來,聞易景正站在不遠處,一臉無奈地看著距離自己快十米遠的她。 許央央趕緊抑制住自己嘴角的弧度,加快步伐,很快就趕到了他身邊。 聞易景這時也發(fā)現(xiàn)了她走路的姿勢不太對,在她身前半蹲下來,借著路燈昏暗的光,查看了她的腳踝狀態(tài)之后,又轉(zhuǎn)過身去,仍舊蹲著,只不過拍拍自己的背,讓許央央上來。 剛才是鞋跟斷了不得已才讓聞易景抱的,這會兒許央央可沒有那么厚的臉皮,僅僅因為腳有一點疼就麻煩他背自己,所以只是拍了拍聞易景的背,讓他起來。 為了證明自己可以正常走路,她還特意往前面跑了兩步,表示小小扭傷算不了什么。 聞易景無奈,只能站起身來,只不過這回他一直和許央央并列著走,刻意放慢了腳步。 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慢慢拉長,又慢慢縮短,偶爾還會融合在一起,看起來就像一個人一樣。 許央央看著不斷變化的影子,心里想著事情,腦子一抽,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心里話給禿嚕了出來: “聞易景,你是不是喜歡我?。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