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執(zhí)男配他后媽 第10節(jié)
“是啊,”聞凡點點頭,“小鋼炮之前是我們幼兒園的扛把子,但是韓夏剛轉來的第一天,她一拳頭就把他給錘哭了。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都可怕她了呢。” 許央央回想了一下小姑娘的小身板。總感覺那個小小的和沙包一樣的拳頭把男孩子給打哭了,還怪有反差感的。 她捏了捏聞凡的手指,柔聲問道:“那她有打過你嗎?” 聞凡搖搖頭:“其實她只打那些調皮的男生,誰對她不禮貌她就打誰?!?/br>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角一抽,又一次低下了頭:“……但是她好像把我當成女孩子了,上個星期拽了一朵別人家店門口花籃上的花送給我,說要娶我做老婆,還說最近正在撿罐罐賺錢養(yǎng)家呢……” 許央央聽了這話被逗得直想笑,但是注意到聞凡臉上十分嚴肅的表情,又努力把笑意給壓了回去,拍拍他的腦袋:“那小凡答應了嗎?” “沒有,”聞凡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我花粉過敏,鼻子癢,對著她打了一個噴嚏,她說我瞧不起她,然后就跑出去繼續(xù)揍小鋼炮去了。” 許央央默默在心里給小鋼炮點了一根蠟。 小鋼炮啊小鋼炮,年紀小小卻要承擔那么多,辛苦了。 聞凡接著補充道:“mama,小鋼炮就是昨天下午和你吵架的那個阿姨的兒子。因為他長得很結實,而且放屁很炸,所以同學們都叫他小鋼炮。” “……”許央央回想了一下小男孩那圓滾滾的身形,以及他媽對聞凡進行的一番暴力語言指責,一秒收回剛才的同情。 她鄭重地點點頭:“其實我覺得那個叫夏夏的小姑娘做得還挺正義的?!?/br> 聞凡想了想,也跟著她點點頭:“好像也是哦。” 兩個人一路聊著天一路往家里走,一兩分鐘的路程硬生生給拖成了五六分鐘。 剛到家,天色已經不早了,許央央收拾收拾開始做飯。 一進廚房,卻發(fā)現島臺上已經擺放著洗好的蔬菜,一個個擇得很干凈,上面還閃著水珠,正晾在瀝水籃里,碼得整整齊齊。 恰好此時,微信上傳來了“叮咚”一聲響。 她打開手機一看,是聞易景發(fā)來的消息。 [你好,今天晚上我有事,不能回家吃飯,你和聞凡先吃。聞凡睡前請幫我給他熱一杯牛奶,謝謝。] 許央央半靠在島臺旁,饒有興趣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文字。 沒想到聞易景發(fā)消息居然那么禮貌,該有的敬詞一樣不少,和他現實中的生人勿近有些不同,但是寡言少語倒是一如既往。 而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這一條消息的上面一條,還是三個月前對方通過的驗證請求。 自己這邊發(fā)了“許央央”三個字,那邊也是冷冰冰的“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再無其他交流。 看來這兩個人加了好友之后都沒有怎么溝通過,原主給他的備注也只是寫了他的大名“聞易景”。 許央央有些好奇,為什么原主看起來和聞易景一點都不熟,但是卻結婚了,而且婚后照樣冷淡,難道是有什么她忽略掉的不知道的外力因素? 她翻了翻之前的微信,很多消息都是公眾號發(fā)來的,最多的就是賬單信息。通訊錄里的聯(lián)系人也不多,大多的備注都是某某品牌sa或者某某餐廳外賣。 至于頂著家人頭銜的聯(lián)系人,她還真一個都沒找到。 綜合上述的發(fā)現,許央央覺得,原主總給她一種隨時準備離開的感覺,很不像日常生活著的人。 沒有什么朋友,沒有什么家人,沒有什么工作方,好像一直都是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種孤單的感覺讓一直活躍在社交圈子里、朋友圈天天熱鬧得像過年一樣的許央央有些陌生,她覺得自己要抽時間好好研究一下原主的生活,說不定能找到什么意外之喜,能把自己給送回去。 不過,當務之急當然是先解決溫飽問題。 因為少了一個大男人,許央央考慮到自己一個女生和一個小孩子吃不了多少,于是晚上就簡單炒了兩菜一湯,再燜了半杯米飯,隨后招呼著聞凡搬碟子找筷子。 一切準備就緒之后,兩個人就開動了。 吃完飯后,許央央給聞凡放了一會兒動畫片,然后又牽著他出去遛了一個彎。 回來之后,她拍拍聞凡的背,示意他先去洗漱,自己則坐在聞凡的小臥室里,翻找著繪本,尋思著等會兒該給他講一個什么小故事。 聞凡臥室里的繪本很多,據他所說,爸爸從來不給他講故事,都讓他自己對著拼音看,拼不出來的字就用點讀筆,所以他看著看著也能認識不少字。 但是小孩子嘛,到底還是憧憬著家長在睡前溫柔地說著小故事哄自己入睡的溫馨感,既然聞易景沒這樣做,許央央秉著人道主義精神,當然要滿足小朋友的愿望啦。 她曲腿坐在地板上,一邊翻找著五顏六色的繪本,一邊一目十行地迅速掃過上面的小故事。 雖然每一個故事都很簡單短小,但許央央也看出了不少趣味,覺得現在出版社印的東西可真有意思,她自己都快看入迷了。 直到洗漱間的房門發(fā)出了嘎吱的打開聲,許央央這才回過神來,把剛才散落在腿邊的繪本收拾整理好,整整齊齊地擺回書架上。 等到聞凡自覺地躺在了小床上,許央央也抱著剛才精挑細選之后的繪本,側身坐在床沿,又把聞凡的床頭燈給稍微調暗了一些,打開繪本,開始慢慢地向他講述這個勇敢而又精彩的故事。 故事的開始,小獵人因為不敢拿起獵.槍而被爸爸和哥哥們嘲笑。 他雖然膽小怯懦,但是他很喜歡和小動物們交朋友,每次都能從小動物們那里聽到很多有趣的故事。 后來,山里來了一個怪人,他把小獵人抓走了,小動物們爭先恐后地想要救小獵人,卻總是被怪人傷害。 直到經驗豐富的鼴鼠先生把獵.槍給帶了過來,偷偷遞給了小獵人。 小獵人在朋友們的鼓勵之下,終于鼓起勇氣,扣動扳機,打傷了怪人,自己也重新獲得自由。 隨后,小動物們指引著小獵人回家的方向,他們又開啟了一段驚險的回程之旅。 許央央講到小獵人抱著獵.槍時,還特意應景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指尖向外,做出了一個打槍的手勢。 聞凡被她突如其來的手勢和夸張的表情逗得直樂呵,忍不住用手捂著臉,哈哈地笑。 許央央看他整個人裹著被子,在床上笑得扭來扭去,像一條毛毛蟲似的,也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努力壓下笑意,繼續(xù)作著手勢表演,一本正經地講故事。 而此時,突然,聞凡的房間門緩緩打開。 正讀到高潮處的許央央和本來沉浸在故事中的聞凡聽到聲音,同時抬頭,看向房門。 門外是端著一杯溫牛奶的聞易景。 他似乎也沒預料到里面是這樣的場景,端著杯子站在原地。 許央央還保持著打槍的手勢,食指向外,正好直指著聞易景。這個手勢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一點中二,怪不好意思的。 手勢還擺著有一點尷尬,許央央囧囧地正準備收回胳膊,門口的聞易景卻突然動了動,捂住自己的胸口,隨后面無表情地微微向側邊倒去,最終消失在墻背后。 許央央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配合自己剛才的故事,假裝中了槍。 不過那面無表情的冷漠臉配上剛才這一連串夸張的動作,意外地有一點可愛。 聞易景很識時務地主動退場了,許央央調整好狀態(tài),繼續(xù)給小凡講故事。 等到幾分鐘后故事講完了,剛才“中槍”的聞易景才緩緩從門后出現,走到床邊,把牛奶遞給了聞凡。 許央央這才想起來,聞易景下午還特意在微信里提醒她給聞凡熱一杯牛奶,她卻不小心給搞忘了。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隨后找補似地主動接過聞凡喝完牛奶的杯子,伸手把他身上的恐龍印花小被子往上提了提,直到嚴嚴實實地遮住整個小身板,又輕輕拍了拍:“時間不早啦,睡吧,小凡?!?/br> 聞凡乖乖閉上眼睛,聞易景和許央央也一同退了出去。 直到聽到臥室門輕輕關上的聲音,聞凡才偷偷睜開眼睛,輕手輕腳地下床,赤腳踩著地板走到門口,小耳朵貼在房門外。 聽到隱隱約約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隨后是洗漱聲。 數十分鐘之后隔壁的主臥房門關上,他這才深呼了口氣。 他抽出一張紙巾把自己剛才有些微微發(fā)汗的掌心擦了擦,又擦了擦腳,這才爬回床上。 躺了數秒,聞凡又像想起來什么似的,伸出小胳膊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了床頭柜上的小夜燈,然后把它插在插座上,綠色的小青蛙立刻亮起淡黃色的光芒。 看著熟悉的小夜燈,聞凡終于安靜地閉上眼睛,但是嘴角卻微微揚起。 今天晚上,肯定會做一個好夢的。 第13章 與此同時,一墻之隔的房間里,許央央剛收拾整理好爬上大床,目光卻總是若有若無地被一旁已經躺著睡下的聞易景的額頭給吸引。 一天過去,早上被她開門撞到的紅印好像消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淡淡痕跡,剛才因為有劉海的修飾,所以不太顯眼,現在他躺下,額前碎發(fā)有些散亂,微微露出了淺紅色,看起來還有些青腫。 許央央伸著耳朵聽了半天,根據他均勻平穩(wěn)的呼吸聲判斷,他應該是睡著了。 他仰身平躺著,清冷的眸子緊閉,呼吸聲清淺均勻。 在好奇心和愧疚心的雙重驅使下,許央央悄悄蹭過去,半趴在床沿上,雙手交疊在一起,下巴靠在手背上,斜著眼睛裝作不注意地去看聞易景的額頭。 唔,遠看好了很多,可近處這樣看,還是有一點明顯。 額頭周圍的紅痕已經轉化為淡青紫色,而且好像腫了不少,此處的位置看上去要比平滑的臉頰高一些。不過幸好沒破皮,起碼不會留疤。 許央央在傷害人上沒什么經驗,因此愧疚感很是強烈。她不由自主再湊近了一點,想看看到底傷了多重。 她單手扣在床沿上,偷偷摸摸探頭往聞易景的方向去,左右移動腦袋調整視線,想要看到他那掩蓋在額前碎發(fā)之下受傷最重的額頭中心部分。 可聞易景的頭發(fā)看著輕盈,這會兒卻像鐵焊似的不動如山,許央央想錯過發(fā)絲的縫隙去看額頭,但差點把自己的脖子給扭斷了,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視角。 一股執(zhí)拗勁上來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輕輕朝著他的頭發(fā)吹了一口氣。 等看到聞易景毫無反應,仍舊不動如山,應該確實是睡著了之后,她又一鼓作氣,吹氣的力度更大了點。 有風拂過,他的劉海總算稍微往側邊歪了點,可以看到受傷的重災區(qū)。果然如許央央所想的那樣,印子還是很深。 許央央轉動大腦,努力思考著有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能夠讓痕跡消得快一點。 忽然,下方伸出來一只手,一巴掌按在她的臉上,把她往后推了好幾公分。 隨后,又傳來一道平靜無波的聲音: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br> 許央央本來就用一個高難度的單手扣著床沿的姿勢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結果聞易景這神來之掌,一下子將她整個人推得上升,打破了自身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 她驚慌失措之下失了分寸,原本支撐身體的單手也失了力氣,只能胡亂掙扎,反而打掉了那只撐在她臉上的手,自己直直地掉下床去。 許央央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出現的就是聞易景不斷放大的臉,和微微有些驚恐的表情。 “咔?!?/br> 清脆的一聲響。 “……” “……” 兩人一個平躺在地鋪上,面色無波,一個俯臥式撐在地鋪上,手足無措。 四目相對之下,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