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xiāng)后[七零] 第189節(jié)
老吳:“……”是他不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人了,還不夠舒服嗎?前些年知青院里那群知青為了學校的活都爭個不休呢。 他又問:“你對油茶林有熱愛?” 喬茗茗搖頭:“不是,準確來說我對賺錢有熱愛,我也不想接手油茶林,奈何油茶林能帶來很大的收益,收益足夠支撐我,這比熱愛還重要?!?/br> 老吳:“……”好他娘的重要。 他徹底無話可說了,能把自己這么徹底的剖析出來,說明她是真的不樂意來干這活。 那誰來干? 喬茗茗想到了!她是有備而來的,此刻見吳校長松動便連忙說:“讓董銳來,這小子是科學上的一把人才!我課上的那些小玩意兒都是他搞的,別看他歲數(shù)小,其實他會做更會教?!?/br> 而且村里老師們的待遇還不錯,每天拿8工分,年底還有補貼。8工分是啥概念,村里好多嬸子累死累活干一天都拿不到8工分,可見村中老師地位的尊崇。 董銳這小孩有前途,往后要是恢復高考必定能考上。學校靜,容易安下心復習,只要不是她這種招事體質,平時還事少。 最關鍵是攢錢,一年下來加上補貼啥的一百五十是有的。而離高考還有一年零幾個月的時間,攢兩百倒也能攢出來。 這錢拿來,往后大學時可就爽得飛起呢! 喬茗茗想把這帥氣弟弟拉來頂頂崗,同時也讓人家賺賺錢,真是一舉兩得! 老吳又問:“那誰管呢?他管不了那些皮猴兒啊?!?/br> 喬茗茗“哼”了聲,“誰曉得呢,我原先也沒有接下教導主任的工作啊。” 老吳:……有點心虛。 “咳咳!”老吳終于大發(fā)慈悲大手一揮,“行吧,你繼續(xù)堅持堅持,我再找個嚴厲點的來你就可以走了。” 喬茗茗:“給個期限!” “一個月吧?!?/br> “不行不行!” “那半個月?” 喬茗茗堅執(zhí)不從:“一周,再多沒有了,再多山上的蕨菜就過季了!” 老吳愕然:“所以你著急忙慌的辭職是想去摘蕨菜?” 喬茗茗眨眨眼:“不是,是為了想什么時候去摘蕨菜就什么時候去摘蕨菜。” 貼切點說,是為了時間自由。 老吳徹底沒話說,他這么大歲數(shù)還是頭回見到這么奇葩的人。 呃,在這個奇葩還不是貶義的年代,喬茗茗姑且當做老吳是在夸她吧。 今日,喬茗茗苦哈哈地進學校,樂呵呵地從學校出來。 上完課,她飛奔去董三叔家。 董三叔此時不在家,他和董老爹在山上查看油茶林,正琢磨著啥時候澆水施肥呢。 董三嬸去山里喂雞了,還未回來,家中只有董銳在。 喬茗茗一路沖進來,開門見山直接說了這事兒,愣是把董銳嚇一跳。 他惑然問:“我去?” 喬茗茗美滋滋:“對啊,一天8工分,年底有補貼,今年村里多養(yǎng)了好多頭豬,肯定還有分豬rou呢。這種好事兒,我當然想著你啦,咱們啥關系啊對不對?!?/br> 董銳心如明鏡,躊躇片刻:“小喬姐,這種話就別說了好吧?!?/br> 喬茗茗臉上笑容一頓,變臉:“好吧,其實我就是不想上班。” 董銳心想,這才對嘛。 他猶豫道:“那,我能不能不去,讓我老師來?” 喬茗茗眼睛一亮:“隨便啦,誰來都行。”反正只要把她這個坑填上。 不過,她又問:“你老師?” 董銳點點頭:“他退休了,是本地人,跟我爺關系也不錯,我爺上個月回家,估計是把這里的日子一說,他就有些心動。” 喬茗茗心說不能這么湊巧吧,退休了不在城里待著反而想來鄉(xiāng)下? 董銳解釋:“他家房子不大,有四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壓根不夠住?!?/br> 喬茗茗驚訝:“都住在家里嗎?” 董銳:“大兒子家是雙職工,今年說能分到房,其余的都在家?!?/br> 關鍵是這六個孩子是兩個媽生的……兩任妻子都沒了,如今矛盾有些尖銳,讓誰出去都不合適。與其每天待在家里聽他們爭吵,干脆自己收拾東西住出來,這樣眼不見為凈。 喬茗茗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好奇說:“所以他現(xiàn)在是獨自一人?” 董銳點點頭:“不過老師有個jiejie,十多年前喪夫,沒有兒女。前些年住在他家里幫忙照顧小孩,最近兩年才自己租房子在外頭住。如果他來,他jiejie估計會跟來?!?/br> 喬茗茗繼續(xù)問:“第一個妻子生幾個?” 這事兒董銳曉得:“兩兒一女。大女兒結婚后就在家旁邊蓋個棚子住,她婆家沒房屋。” 哇偶,難怪矛盾尖銳。喬茗茗懂了,這生的都特平均,老大即使住出去了,因為弟弟meimei還在家,自然會插手家里事。 兩邊的孩子爭吵是必然的,就是她喬家,當年也好多摩擦不是嗎? 喬茗茗想了想:“老師嚴厲么?” “嚴,特別嚴。他雖然退休,但才60歲,從前教我們高中時都抓得嚴,現(xiàn)在教小學……” 喬茗茗曉得了,小學對人家來說就是殺雞用牛刀啦,能更嚴。 她大腿一拍:“我去找老吳說?!?/br> 于是她又風風火火的去找老吳,誰知老吳也在考慮此人。 老吳驚訝:“我正找他呢,哪里想到你先找到了。” 喬茗茗嘿嘿笑,驕傲挺胸:“就沒有我完不成的事兒!” 老吳:“……行吧,等他來了你就可以走,董銳,叫董銳這孩子也來吧。”聽說他學問確實不錯。 喬茗茗滿意了,陸陸續(xù)續(xù)把她遺留在辦公室的東西帶回家。 要說她這段時間得到什么,肯定是得到一個把這兩年所學知識整合的機會。 最近一個多月,喬茗茗把學的知識用思維圖串聯(lián)了起來,似乎有那么一點摸到優(yōu)等生的學習門檻了。 原來人家學習時是互通著學的,互通后,綜合題好似也沒那么難做。 于是一周后,這位叫路覺然的老師在上陽村學校定居,喬茗茗也正式解放。 衡衡驚聞噩耗,抱著她大腿:“mama,你不要我了嗎?我還在學校呢!” 喬茗茗有那么一絲絲愧疚,蹲下身說:“沒有不要你,mama有事兒干么,你乖乖在學校上課。再說了,小銳哥哥也在學校,學校還離咱們家近對不對。你班上有同學在隔壁村,走路回家要半個多小時。可你回家只要五六分鐘,有啥怕的呀?!?/br> 衡衡撅嘴:“我餓呢,想吃餅干?!?/br> 喬茗茗忙說:“我把餅干放到小銳哥哥那,還有雞蛋糕和糖,有奶油的!你餓就找他!” 衡衡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子,聽到這話一愣:“雞蛋糕,有奶油的?媽你會做?” 他曉得奶油,他依稀還記得自己在家里的時候吃過呢。 喬茗茗點點頭:“不騙你,村里養(yǎng)奶牛啦,可以給你做奶油?!?/br> 衡衡“啊”一下,高興得直接蹦起來:“我上課我上課,媽你什么時候做?” 喬茗茗:“明天,明天就給你做。” 翌日,寧渝休息在家。 他被喬茗茗拉去打蛋,打蛋聲在廚房里不停響著,他幽幽道:“你是不是就特意等我休息這天做?” 喬茗茗才不肯承認,辯解說:“是你兒子,你兒子特特特想吃!” 寧渝笑哼哼,他敢說肯定是茗茗先想吃,然后引誘衡衡,讓衡衡先說出想吃。 喬茗茗心虛地不和他對視,看看左右,把今天早晨夫妻倆一起在山上采的蕨菜給摘成一段一段的。 蕨菜還算嫩,她趕了最后一波,足足采了一大籃子回來。蕨菜摘成段后放到鍋中焯水,焯水完了,用紅酒糟拿去炒。 油還得多放,酒糟的香味兒才會最大程度的被激發(fā)出來。和蕨菜混合在一起,紅亮油潤香氣十足。 聽著“哐哐哐”的打雞蛋聲,喬茗茗還特別自覺地拔鴿子毛去了。 家中鴿子是真多,多到家里每周都能吃一頓鴿子rou。養(yǎng)鴿子技術逐漸從家里流傳開來,如今村里好些人家都在養(yǎng)殖,舅爺甚至琢磨著再在村北圈塊地,然后養(yǎng)些鴿子。 喬茗茗對此簡直要舉雙手贊成! 鴿子一多,她要哭了,恨不得趕緊把一半的鴿子搞走賣掉,因為鴿子的味兒屬實有點重啊。從前天冷還能忍受,如今天氣熱,那氣味要多難聞有多難聞。 當年喬茗茗連那三頭蠢驢都不想放家里,嫌棄有氣味。而今愿意讓鴿子待這么久,絕對是因為她對鴿子rou愛的深沉。 想起這事兒,喬茗茗就和寧渝提了提:“到時候問問蘋果,有沒渠道給賣了?!?/br> 如果她沒記錯,這場持續(xù)了十年的運動將在十月份結束。到時候買賣上應該會稍微寬松點吧,城里不寬松,鄉(xiāng)下肯定能寬松。至少養(yǎng)多少頭雞鴨,沒人會管了吧。 她冷不防提出這事兒,寧渝思考一陣:“也不要找蘋果和小唐,我去問問于明?!?/br> 喬茗茗“嚯”了聲:“他還兼職這個呢?” 寧渝笑笑:“他膽子大著呢?!?/br> 事兒就這么說定了,喬茗茗心想,這幾百只的鴿子最少也能賣個兩三百吧。 臨近中午,陽光逐漸灼熱。 不過端午節(jié)還未過。站在陰影中,空氣中的風還算清涼舒適。 蛋糕的香味兒漸漸從廚房中傳了出來,這是蛋糕胚烤好了,寧渝正在把奶油抹到金黃暄軟的蛋糕胚上。 喬茗茗還興沖沖地取了些枇杷來,這是山上最后的枇杷,沒過一會兒又拿了草莓。 是的,草莓。 冬天種的那波死了,寧渝郁悶好幾天,覺得這是他從業(yè)生涯中的恥辱事件。 想他農科院的研究人員,竟然種草莓還能種死,這事兒要是被謝善文曉得,他得笑話一輩子! 喬茗茗憋笑憋了幾天,也不敢提這事兒。后來他知恥而后勇,愣是又找一波草莓種子開始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