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xiāng)后[七零] 第17節(jié)
“……” 他覺得他家茗茗不僅心寬心大,其實性格還頗為堅韌。 她想做的事無論如何都得做好,在她眼里似乎沒有困難和不困難,反正無論如何先上手做,做不好另說。 就跟當年兩人相親,才見面還沒說兩句話呢,她就主動開口,提出下一次的見面地點。 寧渝當時著實被這姑娘嚇到,她雖大膽,卻又莫名討人喜歡,相處下來只覺得她可愛至極,是難得的真性情。 等他出事被下放到這兒,她又“魯莽”地跟隨前來,她會不知道這里的生活苦嗎? 當然知道,但在她這里苦不苦之后說,我先想辦法來了才是最重要的。 現(xiàn)在來了,發(fā)現(xiàn)真的好苦。 當初因為上火吃黃連都苦得哭天喊地抹眼淚的姑娘,如今竟也能把這種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缺廁所廚房我就建,材料沒有我就自己編,在她這里仿佛一切都不是事兒。 茗茗從前常說是他拯救了她,而寧渝卻覺得是她拯救了自己。 第二日。 今日凌晨時分同樣下了小雨,比前一晚更大些,早晨醒來時竟然有些冷意。 在鄉(xiāng)下睡得早,他們昨兒大約九點半便進入睡眠,所以喬茗茗六點起床毫無問題。 “難怪計劃生育不好推行,鄉(xiāng)村的晚上還是要有點娛樂活動才行?!?/br> 起床了,喬茗茗擰把帕子蓋在臉上,用力抹幾下,徹底清醒后感慨道。 她記得上輩子她奶奶曾說,說她們小時候會有電影隊來村里放電影,也不知上陽村有沒有。 要是真什么娛樂活動都沒有,每天活干完就聊聊天下下棋,完了便回家?;丶夷芨缮叮畟€人里頭有五個都是在造人。 你要是有避孕套也就算了,鄉(xiāng)下許多人又沒有用避孕套的習慣,這懷上就生,要不然就打了,真真?zhèn)眢w。 這事兒她目前管不上也不歸她管,喬茗茗在腦袋里過一圈,又遺憾放下。 洗漱完匆匆吃個飯,寧渝把兒子搖醒,幫他刷個牙后,將裝著兩個饅頭的布袋掛在小孩的脖子上,牽著還睡眼惺忪的他往山上走。 喬茗茗手里拿著根細木棍子,抿著嘴巴強壓著笑意。抬頭一看,這當?shù)淖齑揭彩俏⒙N的,低頭看一眼,笑容就擴大一分。 “哈哈哈哈哈哈!” 喬茗茗終于忍不住,兒子那滑稽的模樣實在讓人想笑。 “怎么能這樣搞人家!”她虛偽譴責無比正直響亮,話說完又話鋒一轉,“搞就搞了,還沒有相機拍下來,實在可惜!” 夫妻倆都扼腕至極! 這三頭身的小人兒好似還處于半睡半醒中,被人牽著往前走,從背后看,就跟只小企鵝一樣。 關鍵是那脖子上掛著個布袋,他還未完全清醒呢,就能把手伸到布袋里,掏出饅頭用他的小米牙慢慢啃起來。 寧渝慈父之心雖遲但到,快到山腳時把人抱起來,衡衡就舒舒服服地把頭靠在他爹的肩膀上,傻傻地沖著后頭的mama笑。 “知道咱們現(xiàn)在要去干啥不?” 喬茗茗問他。 “知道呀,采蘑菇!” 此時山里道路濕潤卻不黏腳和滑人,實在適合上山采摘。 水乃生命源泉,經(jīng)過夜里的小雨,菌菇和野菜長得實在不錯。 喬茗茗背著個竹背簍,還沒到達目的地就采了半竹簍的野蔥。 這真是,難怪不少人說當初在青黃之間吃不飽的時候都得山上采食物。不說別的,就單單是各種野菜都能填飽肚子。 寧渝不懂:“這么多野蔥采來干什么?” 喬茗茗噎住,梗著脖子說:“我自有我的打算?!?/br> 她總不能說自己跟個沒見過世面的一樣,看到一叢叢野蔥心里高興。若是不采呢,就跟眼睜睜的看著大把紅票票從她眼前飛走。 要知道,這玩意兒在幾十年后難找的很。 寧渝也隨她,喬茗茗能認野菜,卻認不來各種的蘑菇。 于是夫妻倆一個摘野菜一個摘蘑菇,慢了好幾拍終于清醒了的衡衡咧開嘴巴笑,在山里蹦了好幾下。 他興奮至極,在爹媽之間來回跑說:“爸爸mama,衡衡也來幫你們找!” 別說,這小孩還真會找。 他能認得草菇雞樅牛肝菌,還能識得冬葵薤白豬殃殃。 喬茗茗一直覺得她兒子真的很能選擇性繼承,當他這輩子說的第一個詞是寧渝那陣子常說的“豬殃殃”后,她就覺得穩(wěn)了。 真的,她和原主在學習上都算不得什么聰明人,所以還是隨他爹吧。 這小孩出生在七十年代,往后得面對競爭力頗大的高考,不聰明點兒可不成。 山間霧氣漸散。 在各種童言童語(啰里吧嗦)中,他們一家人摘了得有半個小時的野菜和菌菇。 他們也不多摘,反正家離這兒近,多摘回去放久了也不新鮮。 于是瞅著天色差不多了,一家人就開始下山。 喬茗茗在回家的路上就想好了自己那半筐野菜的用途,拿來干啥呢?拿來做蔥餅。 她傻了呀,她完全可以在空閑的時候多做些飯放在空間里備著,等沒空時再避著兒子拿出來,免得累著困著的時候還得考慮做飯問題是吧! 喬茗茗是個心里不能存事兒手上不能存活的。在今天的活做完又提早下工后,她趁著兒子沒回來著急忙慌趕回家,開始制作蔥餅。 一大把野蔥加幾個雞蛋和幾碗面粉,喬茗茗做出一簸箕熱乎乎的蔥餅。 就在她把蔥餅放回空間時,院子門口外傳來敲門聲。 喬茗茗用抹布擦擦手,從窗外往門口一看,原來是舅爺來了。 “舅爺?!眴誊叱鋈ズ叭恕?/br> 老周頭沒多寒暄,直接問:“過幾日縣里有集會,你們可要去?” 他想著夫妻倆在這定居了,又是剛到,總有些東西需要添置吧。 喬茗茗雙眼一亮:“去!寧渝許是沒法去,不過我會去?!?/br> “你成嗎?”老周頭打量兩眼問。 “行啊,我可行了!” 這時候不行,等肚子大了,惹人注意了,她就真的去不了了。衤糀 老周頭點點頭:“成!咱們村都是我趕車,你寫個報告交上來,等五天后早晨五點在村子門口等著就成。” “……” 早晨五點啊…… 喬茗茗憋出個笑:“好,謝謝舅爺?!?/br> 說完,老周頭溜達離開。 喬茗茗稍稍關上點院子門,咬著嘴唇,開始計劃這次該買些什么。 夜晚。 今晚云朵重重,天上繁星比昨日稀少且暗淡許多。 喬茗茗披著衣服,坐在桌前,咬著筆頭在那兒奮力思考。 寧渝干完活后去洗了個澡,帶著一身水汽進屋,順手就把她嘴里的筆頭撇開:“這壞習慣怎么又復發(fā)了?” 喬茗茗趕緊呸呸兩聲:“我沒注意。” 說著,她嘆聲氣,托著小臉兒,燈火影子在她臉上明明暗暗的晃動:“我有好多東西想買,可我必須精簡舍棄,這簡直是在割我的rou??!” 她嚎叫一聲,趴在桌子上。 寧渝揉揉她腦袋表示安慰,拿起她的筆記本,只見上頭密密麻麻地寫著一個又一個的東西。 “……” 就是把空間騰出來,也不夠她放的吧? “對呀,所以我得劃了些?!眴誊ь^,手上的筆轉啊轉,扁著嘴不舍道。 寧渝干脆接過她的筆,把煤炭飯碗塑料布等等東西都給劃了。 喬茗茗趕忙拉住他的手,震驚問:“你干啥呀!” 寧渝點點她眉心:“這里的冬天沒有煤炭確實不行,但鄉(xiāng)下不似城里,煤炭不必買。咱家這兩天是都在燒竹子,等過兩日我砍些柴火回來,煤炭就能一天天攢出來?!?/br> 再不濟,他自個兒搞個土坑,燒些煤炭也成。 喬茗茗眼睛瞪得圓溜溜,忍不住夸贊:“我的天,你好厲害哦?!?/br> 寧渝眉梢一挑,輕咳兩聲:“盤碗調羹也不必了,我順手做個土窯就能燒出來。” 同理,杯子水壺都一樣,他不僅能燒出陶的,條件允許的話還能燒出瓷的。 喬茗茗震驚:“我怎么沒聽你說過!” “沒話頭引起,我總不能好端端跟你說我會燒這些對不?” 呃,也對。 “而且我燒歸會燒,燒的其實不算好,當年和老師學的時候我就沒怎么學明白?!?/br> 喬茗茗點點頭,又疑惑說:“塑料布呢?你總不能連塑料布都能做吧?” 沒石油也沒那個條件呀。 寧渝:“那倒沒有,我是瞧見舅爺家有一些,已經(jīng)說好咱們偷偷朝他買了。” 喬茗茗:“……好吧?!?/br> 塑料布嘛,市面上只有透明的,不過也夠用啦。 村里確實有人買,有的時候紅薯催芽得用到它。而喬茗茗買塑料布是打算用來覆蓋屋后的兩個木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