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xiāng)后[七零]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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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早死了,翻著白肚皮,死在稻田里;稻子也死得差不多了,東倒西歪的,兩畝地結(jié)不出一百斤的米。 兩個月前,她還提出要家庭種植菌菇,為桌上添道菜,為村民添收入。 因魚陸續(xù)死了沒人敢信她,她就在自個兒家里搞。 不出意料,結(jié)果木頭爛了。 這周爛一根,下周爛一根,又是堆牛糞又是堆馬糞,搞得家里臭烘烘。 再后來,她又說得買良種種桃樹,開山地種茶樹……一件一件的,惹得大隊長看到她就想跑。 這也就是如今大伙都不挨餓了,要不怎么能讓她這么折騰。 村民們笑笑離開,程蕓蕓站在門口時聽到村民們說的話,也不由得嘆聲氣,隨后疑惑嘀咕道:“所以到底哪里不對,寧渝就是這么干的啊……” 她撓撓頭,站在自家磨盤上,往舊牛棚的方向眺望。 首都中,今日也是風(fēng)和日麗。 喬茗茗絲毫不知她家寧渝此時內(nèi)心受到多大的沖擊,因為她這會兒受到的沖擊可不比他少。 她站在家屬院邊上的巷子中,面對張西華掏出來的一沓錢票,她瞳孔一縮,表情雖然平靜,但只有她自個兒曉得她此刻呼吸略顯急促。 “撲通撲通”她心臟瘋狂跳動。 心動了,可恥的心動了。 別誤會,是對這一沓錢票心動了。 她原本只是隨手放個魚鉤,猜到張西華會上鉤來家屬院找她。而大嫂這兩日都在家里,他找來后大嫂再把喬茗茗想要個名額的事一說…… 依照喬茗茗對此人的了解,這位狗大戶有八成的概率會為了顯擺自己而主動提出要借錢給她搞名額。 而這錢就是rou包子,呃,就是有“借”無還的呀,畢竟她馬上要去綿山,張西華也即將被外調(diào)到偏遠的地方,或許十年十五年都不會再見面。 到時候?qū)幱迤椒戳?,他舅舅倒臺了,他這些搜刮別人家得來的錢哪里還有底氣來問她要呢? 喬茗茗心里弱弱為自己解釋一下,真不是太無恥,關(guān)鍵是她心疼,疼得抓心撓肝半夜想起來就睡不著呢。 她那么大一院子,她的車,她的鍋,都是家里幾代人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即使張西華不當(dāng)冤大頭,不色令智昏,那也沒啥,她也不損失什么。 可喬茗茗萬萬沒想到,張西華比她想象的還要有錢,這一沓錢票……喬茗茗暗暗地咽了口水。 她控制住自己的眼神和表情,極力擺出一副茫然懵懂的模樣,說:“你這是啥意思?” 張西華挺直腰板:“錢你先拿去用吧,你不說我也知道了?!?/br> 接著他似是苦口婆心地勸說:“哎呀,小喬啊,你是個女人,有事別總自己扛。我在呢,咱倆是什么關(guān)系,我還能讓你為難嗎?” 喬茗茗臉上露出個“你已經(jīng)懂了嗎”的驚訝表情,又苦笑“嘴硬”說:“沒事的,錢你趕緊收回去,我自己能解決?!?/br> 張西華嘆氣:“別這么要強嘛,你的事你大嫂已經(jīng)告訴我了。你想買個名額對不對?名額現(xiàn)在難找,既然有人愿意往外讓渡,就趕緊把名額拿到手。還有,房子的事你也別擔(dān)心,我呢,”他說著嘿嘿笑,“你想是也知道,我對你是一萬個上心,你……” 他說著左右觀望,見附近沒人,忽地朝喬茗茗走進一步,眼睛肆無忌憚地落她身上:“寧渝也這樣了,你帶著孩子還能回娘家嗎,這多委屈,干脆……” 張西華想說干脆跟了我,可又怕把人給嚇跑。 于是嘴前話一轉(zhuǎn),道:“干脆住我家,你放心,這房子是我媽廠里分的,空著呢?!?/br> 因他舅的關(guān)系,家里多搞了一套房,那房子離他自個兒住的地方近得很。張西華還是有點兒成算的,心知自己得徐徐圖之,萬一把人嚇跑了咋整? 他覺得喬茗茗是真帶勁,這姑娘就是指著鼻子罵你,都讓人生不起氣來。 真別說,即使她是二婚帶娃,他也愿意娶回家。 說完,就直直地看著喬茗茗。 喬茗茗眨眨眼,十分自然地往后稍稍退一步。 又面帶糾結(jié),絞著手指說:“這真不好,畢竟好幾百呢,我怎么能朝你借那么多,不行不行。” 邊說她又邊往后退兩步,然后順勢身體稍側(cè)將上衣口袋給露了出來。 嗯,若寧渝在這兒,估摸就能一眼看出喬茗茗又在演了。 但張西華此刻對她的濾鏡有八百層厚,絲毫沒看出來她的真正意圖,反而覺得她太純潔太善良了。 是的,純潔善良。 給錢都不要,這是什么? 是視金錢如糞土! 張西華心中激動,體內(nèi)熱血沸騰,這瞬間腦袋仿佛蒙了,將手里的錢一股腦兒地塞到喬茗茗的手上,快速道:“你拿去,什么話都不要再說了,要是不夠再找我拿,先把名額拿下來,然后我把房子整整,你就搬進來!” 他眼神灼熱,再度靠近,剛想說什么,就見巷口有一群學(xué)生們走來。 喬茗茗見此趕緊把手里錢緊緊抓著,作勢要塞回去。 “就這么說定,我先走了?!睆埼魅A躲開,這次是他夾在學(xué)生群里快速地跑開。 不跑不行啊,他的表妹也在這所學(xué)校里上學(xué)。這要是讓她瞧到,這多嘴妹回家后再把他塞錢給女人的事一說,他老娘非得提刀找上喬茗茗的家門! 一陣風(fēng)后,喬茗茗望著逃離巷子的背影,眉毛一挑,嘴角再也壓不住,慢慢上翹。 隔日。 謝善文已經(jīng)把這件事給解決好,喬茗茗這種情況十分好cao作,如今是下鄉(xiāng)容易回城難,壓根沒費勁就把事辦了下來。 喬茗茗欣喜不已,但樂極生悲,因為 完蛋,她一直拖啊拖,拖到忘把這事兒跟爸媽說了。 “我我我,我揍死你我!” 喬母捂著胸口,氣得差點沒暈厥過去,抓起墻角的掃帚就想打。 喬茗茗抱頭,躲到喬大姐的身后大聲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忘啦!” “你忘了?你就忘不了寧渝是不是!”喬母眼睛瞪得老大,掃帚把桌子敲得哐哐響,指著她放狠話,“喬茗茗我跟你說,你敢去那什么什么綿山,咱們就斷絕關(guān)系!” “哎,媽你說的啥話啊這是,跟小妹好好講,小妹她聽人勸?!贝蟾绱笊┶s緊攔著喬母,著急勸說。 “就是就是,小妹還小呢?!眴檀蠼阋布泵c頭,像是母雞護崽般把喬茗茗攔在身后。 而二哥二嫂則忙不迭地把喬父攙扶著,生怕他會一個激動血壓上升而倒下。 就在此時,喬茗茗從大姐身后探出腦袋:“媽你真別說,我是打算讓你們跟我斷絕關(guān)系的。” 話音剛落,房間頓時安靜。 喬母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幾秒后不可置信地指著她道:“你聽聽,你們聽聽,我上輩子遭什么孽殺了幾個人啊我,我生下你喬茗茗這個不孝女!” “胡說什么呢!” 這下喬大姐也生氣了,轉(zhuǎn)身就把跟只鵪鶉似的喬茗茗從她身后拉出來,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喬茗茗趕忙解釋:“假的假的,這是假的。對外斷絕關(guān)系,這樣你們不會被我連累?!?/br> 喬父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瞪著她咬牙切齒說:“那你怎么不去跟寧渝斷絕關(guān)系!” 喬茗茗委屈:“那怎么一樣呢,我跟你們是假斷,也只會假斷。但跟寧渝,斷了卻有可能是真的。” 說完,眼睛一濕,抬手擦擦,但眼淚還是啪嗒啪嗒流個不停。 房間再度安靜。 喬小弟始終蹲靠在房間門邊不說話,只把衡衡的頭壓在懷里,兩手捂著耳朵不讓他看也不讓他聽。 好一會兒,他抬頭說:“鄉(xiāng)下苦著呢,姐你受不了。” 喬茗茗恨不得拍著胸脯保證:“我不怕?!?/br> 她是鐵了心要去,喬家人都看得出來。她也不得不去,因為帶著紅章的文件就那么放在桌子上。 吵鬧終于結(jié)束。 喬茗茗開始整理行李,喬母靠在海綿沙發(fā)上,緊閉著眼。喬大姐和喬大嫂實在不忍心,恨鐵不成鋼地進去幫忙。 大姐還邊哭邊嘀咕:“你這可是沒有回頭路的,咱家沒那么大的能耐在你喊苦的時候把你接回來?!?/br> “不會喊苦的。”喬茗茗說。 她低頭,問:“你會嗎?” 衡衡就乖乖貼在她身邊,仰著臉笑,搖了搖頭,眼睛亮得仿佛在發(fā)光。 小孩聽懂了,這是要去找爸爸了。 第8章 家人團聚 清晨,天蒙蒙亮,遠方似有霧氣未消散,霧氣浮在空中,出門時清涼無比。 紗廠的家屬院仿佛還未醒,家家戶戶房門緊閉,唯有零星幾乎人家里發(fā)出了動靜。 喬家人今日早早便起床,昨晚把行李整了又整,這會兒只剩下一個箱子和兩個大包放置在房門前的地上。 沉默地吃完早飯,喬大哥喬二哥和喬小弟一人拎一個,悄悄前往火車站。 街道上人不多,喬茗茗抱著衡衡,和二哥小弟坐在三輪車后頭,大哥在前頭騎著。大約四十分鐘后,一行人到達火車站,而謝善文已在此地等待了十分鐘。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br> 喬茗茗趕緊抱著衡衡下車,觀察著這座人們來去匆匆的火車站,對謝善文抱歉道。 謝善文:“是我來得早。” 他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穿著綠色中山裝的人道:“這就是這次護送你的人,叫楊云,他和寧渝有幾分交情,再加上你情況特殊,所以這一路上嫂子你安心便成。” 喬茗茗點點頭。 謝善文又道:“張西華的調(diào)職已經(jīng)下來了,今天就會公布。這次是緊急調(diào)職,明天估計就得離開,你家里我會幫你注意著?!?/br> “是嗎,真是得謝謝你。”喬茗茗聽到這話后徹底松了口氣。 要說她在首都還有什么異常擔(dān)憂的事,那便是害怕張西華會因為她而報復(fù)喬家。如今張西華也要離開,沒他這個沒腦子一言不合就喊舉報的人在,再有謝善文幫忙看顧著,她總算可以放心。 等她走了,喬家再登報“斷絕”關(guān)系,一切事情都影響不到他們身上。 天色漸亮,火車還有幾分鐘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