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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 第107節(jié)

    語氣實在算不上好。謝慎禮愣了下:“沒有,為何這般說?”

    顧馨之輕哼,抽出手,扭頭往屋里走。

    謝慎禮皺了皺眉,掃向白露、香芹。

    后倆者縮了縮腦袋,不敢吭聲。

    顧馨之走了兩步,沒聽到腳步聲,扭頭回來,就看到這廝正在恐嚇自家丫鬟。

    她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叉腰質(zhì)問:“謝先生,你對我丫鬟有什么意見嗎?”

    謝慎禮:“……沒有?!彼咔皟刹剑粗@位身高不及自己肩膀的嬌小夫人,頗為不解,“你怎么了?”

    顧馨之沒搭理他,朝白露倆人吩咐:“去跟廚房說一聲,可以上膳了。”說完,她再次轉(zhuǎn)身,快步進(jìn)屋。

    謝慎禮忙跟著進(jìn)屋。

    白露松了口氣,忙拽著香芹退出去。老爺在這里,屋里頭肯定有伺候的人,無需她們cao心主子的事情。

    夏至、水菱確實在屋里。

    看到顧馨之,倆人福了福身,一個上前為她解披風(fēng),一個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溫?zé)岬拿恚o她擦手。

    待她收拾好落座,端起茶水抿了口,一直坐在邊上等著的謝慎禮再次開口:“馨之?!彼袂橛行﹪?yán)肅,“是不是在外頭遇到了什么麻煩?”

    顧馨之喝茶的動作頓了頓,她放下茶盞,道:“確實有點(diǎn)麻煩——”

    外頭陡然傳來急促腳步聲。

    顧馨之收了聲,跟著謝慎禮一起望向外頭。

    夏至已快步到門邊查看。

    低低幾句說話聲,夏至轉(zhuǎn)回來,道:“老爺,夫人,蒼梧有急事稟報?!?/br>
    謝慎禮神色不變,起身:“我去看看——”

    顧馨之拽住他袖擺,朝夏至道:“讓他進(jìn)來回事?!彼D(zhuǎn)頭,皮笑rou不笑地看著謝慎禮,“先生不介意讓我也聽聽吧?”

    謝慎禮:“……自然不介意?!闭f著,緩緩落座。

    夏至縮了縮腦袋,輕手輕腳出去傳喚。

    沒多會兒,蒼梧快步進(jìn)屋,拱手行禮:“主子、夫人大安?!?/br>
    顧馨之:“出了什么事嗎?”

    蒼梧偷覰了眼謝慎禮,后者面容沉靜,并沒有任何話語,他只得稟道:“東院的四爺,那什么,跟戶部侍郎小舅子的外室咳咳來往,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下晌被人打了一頓,這會兒東院那邊正鬧得不可開交。主子、夫人,這事……”

    謝慎禮:“……”

    顧馨之:“……”她不敢置信,“你說,四哥跟誰攀扯上干系?”這攀扯上干系,可不是字面意思,這一聽就是……通女干啊!

    蒼梧沒敢隱瞞:“戶部侍郎小舅子的外室……其實也算不得什么小舅子,是戶部侍郎一妾侍的娘家兄弟?!?/br>
    顧馨之:“……”這關(guān)系遠(yuǎn)的。她轉(zhuǎn)向謝慎禮,問,“先生,這該怎么處理?”也是打板子嗎?這可是他四哥,杖斃不了,打幾板子,以儆效尤?

    謝慎禮嘆了口氣,道:“四哥真是……讓遠(yuǎn)山備上兩份厚禮,給黃大人和那位兄弟送去,態(tài)度好些,替四哥好好道個歉?!?/br>
    顧馨之:“???”她是不是聽錯了?

    謝慎禮又開口了:“四哥……當(dāng)真糊涂,做出這等蠢事?!彼愿郎n梧,“你親自去,把四哥押進(jìn)祠堂,跪上一天,誰也不許探視陪護(hù),讓他在列祖列宗面前好生反省反省。”

    蒼梧領(lǐng)命而去。

    顧馨之:“……???”

    就這?

    不是,他管下人那股雷厲風(fēng)行的勁兒呢?不是不合規(guī)矩、耽誤事就要杖責(zé)嗎?不是賣主就要杖斃嗎??

    怎么東院那邊偷吃到別人家的外室那兒了,就跪一天祠堂?

    謝慎禮是改名謝圣母了嗎?

    第88章 私房錢

    顧馨之假笑:“先生真是, 不應(yīng)該先問問四哥傷得怎樣,萬一斷骨傷筋的,再跪上一天, 豈不是要糟?”

    謝慎禮頓了頓,仿佛有些懊惱:“是我疏忽了,我這便讓人去看看?!?/br>
    顧馨之:“……”

    見他真的召人去東院那邊詢問, 顧馨之翻了個白眼。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謝家老四只是挨了一頓打, 除了皮rou傷,并無大礙。

    謝慎禮松了口氣, 宛若解釋般朝顧馨之道:“幸好四哥無甚大礙, 希望他跪一夜, 能知道潔身自好吧?!?/br>
    顧馨之:“……”她想罵人。

    正當(dāng)時,晚膳送上來了。

    她每日理事時,都會把第二日的菜單子擬好, 讓廚房可以提前采買、準(zhǔn)備食材。今天的晚膳亦然。

    冬日天冷,吃燉鍋?zhàn)蠲馈?/br>
    顧馨之一下午在外頭吹冷風(fēng),又過了往常用晚膳的點(diǎn),這會兒確實有那么點(diǎn)饑寒交迫的意思, 看到冒著熱氣的菜飯,自然食指大動——天大地大, 吃飯最大,什么事都吃了飯再說。

    她現(xiàn)在不太待見謝慎禮,加上餓, 便有點(diǎn)埋頭苦吃的味道。

    謝慎禮一邊給她夾菜, 一邊溫聲叮囑:“慢些, 當(dāng)心不好克化?!?/br>
    顧馨之掃他一眼, 不吭聲,繼續(xù)埋頭吃。

    謝慎禮眉目微斂,掩去眸中閃過的厲芒,繼續(xù)用膳,還不忘給她夾上兩筷子。

    少了顧馨之的閑聊,晚膳很快用完了。

    屋里少有的安靜,連夏至幾人都察覺出不妥,收拾東西都下意識放輕手腳,生怕驚擾了兩位主子。

    謝慎禮面容沉靜,慢條斯理地品著茶,仿佛手里端著什么極品好茶,但視線卻越過茶盞,落在旁邊嬌俏夫人身上,一瞬不移。

    顧馨之正端著茶發(fā)呆,半點(diǎn)都沒發(fā)現(xiàn)。

    收拾好東西的夏至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主子那黑沉沉的盯視,生生打了個激靈。

    水菱發(fā)現(xiàn)了,小聲問道:“怎么了?”

    夏至嚇了一跳,連忙輕“噓”了聲,然后搖搖頭。

    雖然倆人都將動靜壓得極低,奈何屋里安靜,顧馨之聽到了,回過神來,看看左右,道:“怎么都不吭聲呢?”

    謝慎禮放下茶盞,淡聲開口:“夫人今日出去,可是遇到什么事?為何回來便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

    顧馨之啞然,不滿道:“我哪里魂不守舍?我這叫思考問題,我是處于沉思狀態(tài),你不要隨便給我蓋帽子。”

    還能跟他撒潑,應(yīng)當(dāng)不是什么大問題。謝慎禮微微放松些,溫聲道:“那夫人是在思考何等大事,把為夫棄之不顧?”

    顧馨之:“……”她沒好氣,“我是不讓你吃飯還是不給你穿衣了?哪里棄你不顧了?”

    謝慎禮:“夫人今日回來,既沒有問為夫今日可有忙碌,也沒有問為夫今日書房炭火是否足夠、有無開窗透氣,更沒有問為夫明日想吃什么——”

    “等下?!鳖欆爸驍嗨?,“我平時有這么啰嗦嗎?”

    謝慎禮正色:“這怎么能算啰嗦呢?這是夫人對為夫的拳拳盛意?!?/br>
    顧馨之:“……好好說話,不要一口一個為夫的?!?/br>
    謝慎禮微微皺眉:“我是你夫君,為何不能自稱為夫?!?/br>
    顧馨之假笑了下,站起來朝他福了福身,溫溫柔柔地道:“妾身明白了,妾身往后也會規(guī)規(guī)矩矩、客客氣氣的,望夫君多多體諒。”

    謝慎禮:“……”

    顧馨之抽出帕子,甩了下,掐起嗓子:“或者,夫君喜歡妾身用哪種語調(diào)與您說話呢,這般嬌滴滴的,夫君愛不愛???妾身都可以哦~~~”

    謝慎禮:“……”

    顧馨之將帕子甩到他臉上,矯揉造作道:“夫君吶,你說句話啊,妾身等著呢~~~”

    謝慎禮握住她甩動的手腕,視線掃向目瞪口呆的婢女。

    夏至打了個激靈,立馬拉住水菱退出去,還貼心地關(guān)上門。

    顧馨之聽到動靜回頭:“誒?你們怎——你干嘛?”還不忘掐著嗓子。

    謝慎禮將人按坐在自己膝上,攬住她,無奈道:“別這樣,好好說話?!?/br>
    顧馨之輕哼一聲,掐他胳膊:“是誰先文縐縐,一口一個為夫的?”

    謝慎禮好脾氣:“我往后改掉?!?/br>
    顧馨之這才作罷。

    謝慎禮問她:“你今日出去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說出來,我?guī)湍銋⒃攨⒃?。?/br>
    顧馨之遲疑。

    謝慎禮語氣低柔:“你我夫妻一體,有事我也躲不過去,何不擺出來倆人商量著應(yīng)付?”

    顧馨之:“……”她主要是沒過自己那關(guān)。

    謝慎禮輕撫她后背,若有所思:“是不是與我有關(guān)?若是的話,更要與我說道?!?/br>
    這話是對的。顧馨之躊躇片刻,軟了下來:“那我說,你改改?”

    話還沒說呢,就給他蓋棺定論了?謝慎禮哭笑不得:“說說,為夫、咳、我做錯了什么?”

    顧馨之想了想,扶著他的肩膀,小聲道:“人命是寶貴的,若是奴仆做錯了什么,發(fā)賣了便是了,不要打死人行嗎?”

    謝慎禮:“……”他頓了頓,語氣不變,“為何這般說?”

    顧馨之裝了半天溫柔小意,這會兒壓不住了,反手揪住他衣襟,機(jī)關(guān)木倉似的噴道:“你裝什么死呢?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做得很溜??!當(dāng)著我面說會注意著點(diǎn),轉(zhuǎn)頭就把人打死?人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要給你賠命?你當(dāng)你還是那個威風(fēng)凜凜的西北大將軍呢?!”

    被噴了一臉口水的謝慎禮:“……”

    顧馨之揪住他衣襟的手晃了晃:“說話啊,你不是很牛的嗎?這會兒敢做不敢認(rèn)了??”

    謝慎禮:“……”他攏住衣襟上的爪子,握在手心,問,“你今兒去盡歡了?”

    顧馨之掙脫不開,另一手用力戳他肩膀:“怎么?你那酒樓不是交給我了嗎?還是你只需我擔(dān)著名頭,這樣你就可以在背地里燒殺搶掠、作jian犯科,以后出事了,直接拿我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