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芳華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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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馮嘉幼答不上來,謝攬接口:“既然不想當兒子,你還可以當女婿。” 韓沉詫異:“你說什么?” “大魏從來不和親?!敝x攬解釋道,“當你上書臣服,以朝廷的狗德行,雖不干涉你南疆軍政,但為了監(jiān)督你,肯定會嫁個王侯貴女過去給你當王后?!?/br> 韓沉冷笑道:“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了?!?/br> 謝攬?zhí)鸬肚是们盟谋常骸澳阆葎e急,到時候讓我二叔去想辦法,給盈盈安排一個貴女身份,將她嫁來南疆?!?/br> 韓沉的睫毛微微顫了幾下。 謝攬笑道:“怎么樣,這女婿當?shù)牟槐锴???/br> 馮嘉幼附和著點點頭:“對盈盈來說,這也算以身許國,她便可以情義兩全了。” 良久的沉默過后,韓沉譏諷道:“你們一家子除了美人計,是不是不會別的了?一次不夠,還想對我來第二次?我憑什么要成全她的情義兩全?你們又憑什么認為,我會想要一個背叛過我的女人?” 說完之后,韓沉硬氣的揚鞭前行,沒走多遠又尷尬的拐回來,“走啊,帶路啊!” 目的地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謝攬沒慌著走,卷著手里的馬鞭玩兒,有點兒燙嘴的道:“韓沉,今天校場上多謝你提前警示我有危險,算我沒白交你這個朋友?!?/br> 韓沉提起來就慪氣:“我卻是倒了八輩子霉,怎么就認識了你?” 謝攬斂目回憶:“當初好像是你主動來找我比武的?輸了一次不夠,死纏爛打一直跟著我,非得約我再戰(zhàn),還說再輸就去當和尚?” 韓沉一噎:“行行行,是我自作孽!” 他將斗篷的帽子撩起來,重新遮住自己剛剛過耳的短發(fā),不吭聲了。 謝攬哈哈哈笑了幾聲,驀地甩動馬鞭,繼續(xù)前行帶路。 …… 前方不遠處就是大魏與南疆國的邊境線,遠眺過去,甚至可以看到南疆的族群村落。 “應(yīng)該就在那里了?!瘪T嘉幼指向東南方。 此時霧氣漸散,細雨微微,能看清數(shù)十丈外有一座荒廢的、早已千瘡百孔的古舊城池。 謝攬觀察周圍:“那座荒城的確是個下手偷襲的好地方?!?/br> 說完之后,策馬朝荒城奔過去,距離城門口不遠時,謝攬卻突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 馮嘉幼緊張的抓緊他的手臂:“怎么了?” “城門上吊了幾個人頭,被砍下來十多日了?!敝x攬擔(dān)心嚇到她,先提醒她一聲,“你等會兒不要朝上方看?!?/br> 馮嘉幼寒毛直豎:“我知道了?!?/br> 謝攬這才策馬轉(zhuǎn)回去,繼續(xù)入城。 而馮嘉幼垂眼盯著馬脖子上的鬃毛,對城墻上的干尸一點好奇心也沒有。 韓沉滿腹心事,只管跟著謝攬入城,也沒抬頭。 后面的隋瑛則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勒住了馬。 駱清流也停下來:“你時?;煸谲姞I里,還怕這些?” 隋瑛撫著胸口順氣:“軍營里也不會吊一排人頭啊。” 駱清流想想也是,隋瑛并不是什么將門虎女,自小愛玩愛鬧,學(xué)武也是鎮(zhèn)國公逼著學(xué)的,落水之后,希望她往后能有自保能力。 別看整天耀武揚威,估計沒殺過幾個人。 隋瑛看他這態(tài)度:“你瞧不起我?” “我哪里敢?!瘪樓辶骼^續(xù)前行,且將速度放緩,“害怕就低著頭,跟著我走?!?/br> 隋瑛卻一甩馬鞭,跑他前面去了:“我只是突然被嚇了一跳罷了。” 并不是逞強,她的膽子從來不小。 還特別倔,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字典里有“怕”這個字。 …… 謝攬帶著馮嘉幼進入這座荒山古城。 也不知荒廢了多久,腳下的石板長滿了青苔,殘垣斷壁上爬滿了綠植。 若說大漠上的古城透著蒼涼,那滇南邊境的古城則充斥著詭異。 尤其不知從哪里透出來的腐敗氣息,令馮嘉幼深感不適。 幸好不用再去尋找裴硯昭留下的標記,因為馮嘉幼已經(jīng)看到了他。 就在這條石板路的盡頭,一片空地上。 裴硯昭坐在枯井邊緣,手中持著一柄鋒利的匕首,刀刃抵著那中年女官的脖頸。 中年女官則被迫盤膝坐在地上,周圍站著三十幾個手持兵刃的南疆人,地上還躺著幾具尸體。 裴硯昭顯然是受了傷,雖看不到他的傷口,但他雙唇毫無血色,臉色蒼白的嚇人。 估摸著連站都站不住了,不然也不會坐下來等他們。 “他傷得有些嚴重?!敝x攬并不是嘲笑他無能,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超出他對裴硯昭能力的判斷。 眼前這些人和今日突襲軍營的細作不同,全都是些正統(tǒng)高手,估摸著是保護南疆王室的最強的一支力量。 裴硯昭孤身一人能在這群精銳之師手中拿下南疆監(jiān)國,還殺了幾個,天下間能辦到的屈指可數(shù)。 聽到馬蹄聲,南疆眾護衛(wèi)齊刷刷轉(zhuǎn)頭,朝謝攬亮出兵刃。 韓沉策馬快行幾步,目光掃過去,從袖中摸出了一枚琥珀樣式的印章,內(nèi)里是一根羽毛。 他們都不認識韓沉,卻認識他手中的物品,瞳孔緊縮,紛紛行禮:“王上!” 馮嘉幼轉(zhuǎn)頭盯著他手里的羽毛,十分驚訝,沒想到衡王想要的孔雀令竟然在他手里。 裴硯昭抬眼看了看他們:“你們再不來,他們的援軍就該到了。” 謝攬下了馬:“南疆的君王和監(jiān)國都在咱們手中,他們來再多人有什么用?” 他拔了苗刀上前,抵住監(jiān)國脖頸另一側(cè),示意裴硯昭可以收手了,讓他趕緊去療傷。 裴硯昭收回匕首,牽動到傷口,額頭頓時浮出冷汗,臉上卻沒幾分表情:“用不著我了吧,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說話時,視線落在馮嘉幼身上。 馮嘉幼見他這幅隨時可能倒下的模樣,稍稍掙扎過后,還是說了聲:“謝謝?!?/br> 裴硯昭逆著他們走,冷冷道:“你不是說這是大魏子民應(yīng)該做的?輪得著你謝?你是大魏的皇帝?” 馮嘉幼的臉色頓時變得也不大好看了,但是她沒有反唇相譏。 隋瑛翻身下馬:“裴鎮(zhèn)撫,你騎我的馬?!?/br> 裴硯昭說話雖然氣人,但他追來時不曾騎馬,重傷之下,總不能讓他走路回去。 “用不著。”裴硯昭看也不看她。 “沒事。”隋瑛牽馬上前,把韁繩塞他手里,“我回去的時候可以和他同乘?!?/br> 她指了指駱清流。 駱清流:“……” 馮嘉幼了解裴硯昭的性格,知道他不會隨便接受誰的好意,趕在他甩開韁繩之前說道:“滇南都司內(nèi)如今險象環(huán)生,僅有沈時行一個人在?!?/br> 裴硯昭遲疑片刻,翻身上馬,楊鞭之前說道:“她是個女人?!?/br> 說的是南疆監(jiān)國。 說完出城去了。 謝攬立馬質(zhì)問韓沉:“這是你舅舅?” 韓沉不理會他,繃緊了嘴唇,做最后的自我掙扎。 這時候謝攬刀下的南疆監(jiān)國翁若怡才說話:“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什么都招了?!?/br> 韓沉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拿定了主意,走到她面前去:“您別怕,只要我寫封國書給大魏,認錯認罪,便能救下您?!?/br> 翁若怡吃驚抬頭:“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韓沉揮了下手,讓那一隊效忠王室的護衛(wèi)全都離遠點,等他們聽不見了才問:“您與舅舅的養(yǎng)父,是不是當年京郊書院的山長岳蒙?舅舅是怎么死的?您和大魏那位駙馬爺傅珉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馮嘉幼捋著他這段話的意思,原來面前的女人是他母親,冒充他已故的舅舅。 而翁若怡聽到這些質(zhì)問,明白他都知道了。 她掃一眼馮嘉幼:“不愧是馮孝安的女兒,我沒能殺掉你,反遭你擒獲,簡直是奇恥大辱?!?/br> 馮嘉幼面無表情。 韓沉:“請您回答我?!?/br> 翁若怡淡淡道:“你說的沒錯,岳蒙是我們的養(yǎng)父,你舅舅與傅珉是八拜之交,為他擋了曹崧一劍才死的,臨死前求傅珉照顧好我,做我的好大哥。你說我和傅珉什么關(guān)系?他虧欠我的關(guān)系?!?/br> 馮嘉幼心道一聲難怪。 韓沉在她面前蹲下來,用極微小的聲音問道:“那我父王又是怎么死的?” 翁若怡眉頭皺起:“你什么意思?莫非懷疑你父王是被我害死的?” 韓沉垂下眼:“孩兒不敢懷疑?!?/br> 但他父王那般爽朗的性格,豈會因戰(zhàn)敗將自己氣死? 他又問:“您又為何將我送去大魏習(xí)武?命令我不學(xué)成不準我歸來?” “你父親敗在了夜郎自大,而我是在中原長大的,深知中原強者如云,你如今不知道嗎?”翁若怡指著他的袖子,氣惱道,“你此番回來,我立刻便將孔雀令還給了你,你竟來懷疑我的用心?認為我想奪你的權(quán)?” 韓沉心亂如麻,低頭認錯:“是孩兒一時糊涂了?!?/br> 這一聲“孩兒”,謝攬也反應(yīng)過來,他二人竟然是母子關(guān)系。 韓沉垂著頭道:“既然如此,那孩兒想對大魏稱臣,或者割讓萬刃關(guān)等十二個關(guān)口給大魏,是不是不必經(jīng)過您的允許?” “你敢!”翁若怡氣的想要站起身,卻被謝攬的苗刀壓了下去。 “您在軍營刺殺監(jiān)軍,即將挑起大戰(zhàn),導(dǎo)致天下大亂,咱們南疆百姓也不會好過,除此之外不能平息?!表n沉看一眼謝攬的苗刀,“而且我打不過他,救不了您,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您遭受折磨?!?/br> 翁若怡恨鐵不成鋼:“我在滇南都司里便瞧出來了,你這小子軟弱無能,根本不配成為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