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芳華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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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攬掃她一眼:“沒準兒是為了引你們上鉤呢?” 見他們不信,謝攬松開了刺客。 他纏手的防汗布上沾了毒,掐過刺客的脖子之后,刺客中毒更深。 一丟手,刺客立馬倒在了地上。 謝攬以刀尖挑開刺客臉上的鬼面具,露出一張中了毒的泛黑的臉,一張年輕的臉,頂多也就二十歲。 謝攬掐他咽喉之時,從他頸部脈搏分辨出他血氣方剛,年紀不會太大。 而南疆那位監(jiān)國,至少也得四十歲以上了。 “這……”看不到衡王的臉,但從他聲音能夠聽出他的錯愕。 一眾蒙面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那倒地的刺客吐了一口黑血,冷冷一笑:“玄影司謝千戶是嗎?” 謝攬微微垂眸:“怎么了?” 刺客吃力的指著衡王:“我招供,是、是他派我來刺殺曹崧的。” 他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你這賊子胡說八道什么!” 距離刺客最近的蒙面人揮刀就要朝他砍去! 謝攬直接挑飛了那人的刀,并一掌將他打飛出幾丈遠:“繼續(xù)說?!?/br> 刺客再吐一口黑血:“他和南疆監(jiān)國勾結,想用曹監(jiān)軍的死,逼鎮(zhèn)國公造反!他竭力保我,是怕我死在軍營里,現在又來殺我滅口!” 謝攬看向衡王。 衡王指著不遠處橫七豎八的尸體:“我若殺他滅口,為何還在山頂上準備幾十個為刺客斷后的弓箭手,又殺掉弓箭手? ” 謝攬又看向刺客。 刺客也指著那些尸體:“我是他請來的江湖殺手,這些弓箭手都是我自己的人馬,全被他給滅口了!” 衡王像是被氣笑了:“謝千戶,這話你不會相信吧?” 那刺客也跟著說:“謝千戶,您千萬不要相信他!” “謝千戶……” “謝千戶……” 謝攬只覺得耳朵嗡嗡向,滿腦子的“謝千戶”,忍無可忍的喝道:“全都閉嘴!” 衡王閉嘴了,但那刺客還想說話。 謝攬?zhí)岬兜肿∷牟鳖i,毫不留情的劃出一道血痕。 再深那么一點點,便能割破他的喉管。 刺客也不得不閉上了嘴。 謝攬的耳朵終于清靜了,煩躁的心情逐漸平靜。 隨后隱隱覺得是刺客在說謊。 這刺客中了毒,想殺他并不難,衡王手下十幾個高手卻與他纏斗那么久,都是因為想要活捉,不是他所說的滅口。 衡王應該真以為他是南疆監(jiān)國。 只不過這些人都長了幾百個心眼兒,謝攬信不過自己的判斷,再沒有見到馮嘉幼之前,不輕易做出任何結論。 他彎腰將刺客提起來,刀尖指向了衡王:“王爺,跟我回軍營。” 弱言拔劍擋在衡王面前:“不能去!” 一眾蒙面人收緊對謝攬的包圍,一時間殺氣彌漫。 衡王保持沉默,不知是在考慮,還是默許了手下殺人滅口。 謝攬心中偏向他的情況下,難得勸他一句:“王爺最好相信,你這輩子所有的錯加起來,都不會比‘殺我滅口’錯的更離譜,我希望你慎重。” 衡王:“……” 分明是一句狂妄之言,卻被他說的真心實意,甚至還能聽出幾分于心不忍。 弱言早不敢小瞧他:“謝千戶,我們確實不想與你為敵,只是我家王爺為了鏟除傅珉這個禍亂朝廷的賣國賊,籌謀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遭人構陷,一旦跟你回去,不知會面對什么風暴,朝廷……總之,你將刺客留給我們,我們放你離開,你就當做從未見過我們,如何?” 瞧見謝攬嘴角的不屑,寫滿了“就憑你們”,她環(huán)顧四周,“謝千戶該不會以為,我們來抓南疆監(jiān)國,只帶了這么點人?” 謝攬見她的目光定格在后山的密林,意思是他們還有人馬藏在密林里:“那你們覺得,南疆監(jiān)國為了把你們揪出來,付出了那么慘重的代價,會沒有其他的部署?” 他們藏在密林里的人馬,估計早就被干掉了。 現在藏在內的,應該全是南疆監(jiān)國的人。 很顯然,弱言也有這樣的顧慮,擔憂的看向了衡王。 謝攬也看向衡王:“跟我回軍營,王爺要面對的只是朝廷的風暴,尚有轉圜的余地。不跟我走,你可能會被抓去南疆?!?/br> 衡王猶豫著點了點頭:“謝千戶既然這樣說,說明心里是相信我的。” 謝攬仍然是那句話:“我說過了,我的所見所聞,都會如實上報?!?/br> 說完,他朝前方密林厲聲喝道,“怕你們沒聽清楚,我再重復一遍。玄影司千戶謝攬在此抓捕疑犯,無論你們是哪條道上的,擋我者格殺勿論!” 密林內沒有動靜。 連鳥雀驚飛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衡王請求:“我的身份特殊,軍營內有心之人太多,見到鎮(zhèn)國公之前,我希望可以秘密處理,怎么樣?” 謝攬知道他與鎮(zhèn)國公之間有結盟,鬧大了對隋瑛不利,答應下來:“沒有問題?!?/br> 他們從鎖鏈下山時,有一道令箭從密林內飛射而出,在高空閃出一蓬火花。 因是白晝,火花并不明顯。 * 再說謝攬離開校場之后,馮嘉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兵器架旁,握住手腕上的袖里針,等著看是否有人朝她下手。 并沒有。 倒是瞧見了韓沉似乎與他身邊的中年女官起了沖突。 難道本該出現的殺手,被韓沉給攔住了? 而沈時行瞧見謝攬離開,立刻往馮嘉幼身邊跑。 裴硯昭沒拉住,蹙了蹙眉,追了上去,但沒靠的太近。 沈時行來到馮嘉幼身邊:“這么危險,謝千戶怎么丟下你跑了?” “你也知道危險?”馮嘉幼說,“看你下次還要不要跟著來看熱鬧?!?/br> “這趟來的值?!鄙驎r行的心情既恐懼又興奮,“我寫話本子都想不出來這種戲劇性的情節(jié)?!?/br> 馮嘉幼沒再搭理他,眼神仍舊時不時的往韓沉那邊飄。 心里想:南疆暴露了那么多潛藏在滇南都司的細作,只為了掩護殺死曹崧的刺客逃走。 她甚至懷疑,那刺客可能就是南疆監(jiān)國本人,才讓謝攬去追。 韓沉最清楚謝攬的實力,應該知道謝攬一旦出手,刺客很難逃脫。 但韓沉一直在和女官爭執(zhí),都不曾往后山方向多望一眼,可見他對刺客的死活并不在意。 刺客絕對不是什么大人物,至少不會是南疆監(jiān)國。 既然如此,南疆大費周章的保護刺客逃走,究竟是為了什么? 為了讓第三方勢力誤以為刺客是監(jiān)國? 馮嘉幼舉目望向后山,估摸著謝攬的抓捕行動不會太順利,山頂上八成演了一出“誰才是真正的黃雀”的戲碼。 而這個第三方勢力,應該有消息能確定監(jiān)國來了大魏境內,認為監(jiān)國有著手刃曹崧的心思…… 思忖中,她依稀看到后山高空升起一道薄薄的煙霧,像是釋放了某種信號。 再看韓沉,他依然沒有什么反應,但他身邊的中年女官也朝后山望去。 和韓沉說了句話之后,竟想趁亂離開。 馮嘉幼心思一動,難道這女官才是南疆監(jiān)國? 曹崧死的時候,她也在高臺上,等于是看著曹崧咽氣的,和手刃仇人沒有差別。 不管怎么樣,先抓住她再說。 但馮嘉幼仍有其他顧慮,走到裴硯昭身邊,壓低聲音道:“裴鎮(zhèn)撫。” 裴硯昭低頭看她。 馮嘉幼背對著韓沉那伙人:“你看到南疆王身邊的女人了沒?她準備逃了,你去追她。追出滇南都司地界之后,再將她拿下。不要帶回來,先把她秘密藏起來,沿途記得留下標記,我們稍后去找你……” 裴硯昭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馮嘉幼會使喚他做事。 反應過來之后,他冷笑道:“我已經沒有官職在身,這聲裴鎮(zhèn)撫我擔不起?!?/br> 沈時行忙道:“大哥……” 裴硯昭瞪他:“閉嘴?!?/br> 馮嘉幼最不想找裴硯昭辦事,但眼下他是最佳選擇。 駱清流元氣大傷,尚未復原,追蹤可以,擒人恐怕不太行。 馮嘉幼質問:“你雖無官職,但還是不是咱們大魏的子民?” 裴硯昭皺起了眉頭。 馮嘉幼繼續(xù)游說他:“我不是嚇唬你,接下來的形勢非常不妙,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你弟弟可能也會遭受牽連,那個女人或許是挽救局勢的關鍵?!?/br> 裴硯昭沉默不語,他知道馮嘉幼不會無的放矢,心中已然打算照辦。 遲遲不動的原因,是想等馮嘉幼開口求他。 然而馮嘉幼是不可能求他的,愛去不去,她已經瞧見駱清流了,準備去找駱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