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芳華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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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嘉幼不知道:“咱們來義莊是臨時起意, 他們恰好在義莊埋伏的可能性大不大?” “只要他們?nèi)硕啵?nbsp;就能埋伏在咱們途徑的任何一個角落, 何況這郊外能歇腳的地方本來就少?!敝x攬指了下縣城的方向,“以他們的能量,如果非得在郊外阻止咱們,此時的城門外可能會有各種想不到的路障,讓咱們進不了城?!?/br> “你的意思是,咱們此時即使離開義莊,去往附近的莊園、破廟,可能都有人埋伏?” “差不多吧?!敝x攬見她五官皺成一團,捏捏她的鼻梁,笑道,“沒事兒,我只怕他們不動手,分辨不出敵友,不知道該打誰?!?/br> 但凡敢動手,全給他死。 馮嘉幼見他眉宇寫滿了輕松,被他的自信樂觀感染到,緊繃的心情放松下來,也笑:“那就等著吧。” 說完她打了個噴嚏,廊下風涼,她抱著手臂往謝攬身邊依偎。 “是不是很冷?”謝攬對冷熱的感知比較差,見她鼻頭通紅,想脫衣服給她披上。 可他只穿著緊身衣,脫下來就得赤著上身,賬本沒地方藏。這時候知道貴公子裝扮的好處了,脫個兩三層都沒問題。 “先回馬車上拿件衣裳吧?” “好。” 謝攬抄起兵器匣重新背起來,摟著馮嘉幼往回走。 兩人又來到大堂,堂上的蠟燭已經(jīng)被熄滅了,那捕頭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他們出了義莊大門,往左側馬棚一看,不由大眼瞪小眼。 馬車只剩下車,拉車的馬不見了?! 謝攬上前撩開車簾子,只見車內(nèi)整潔如初,行李并沒有被亂翻過的跡象,那“捕頭”僅僅是偷走他們的馬跑了。 “看來不是埋伏咱們的人,就是個偷偷摸摸的小賊。”謝攬氣的胸口痛,才剛對馮嘉幼夸下海口,就被打了臉。 往往正是大盜易殺,小賊難防! “他難道就是雨夜盜尸賊?”馮嘉幼倏然轉頭,往義莊內(nèi)望,“棺材里躺著的,是抓他的鄔澤縣捕快?” 謝攬黑著臉回到大堂中,走到棺材旁,一掌推開棺蓋。 跟在他身邊的馮嘉幼往里面一望,棺材內(nèi)躺著的人果然穿著捕快的衣裳。 被綁住了手腳,嘴巴里塞著布團,塞得極緊,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等被謝攬拔掉他嘴里的布團,倒豆子似的道:“不要信他!我們才是鄔澤縣衙的捕快,他是我們要抓的賊!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全被他抓了起來,扔進棺材里,他正準備逃走之時,恰好聽見你們敲門!” 馮嘉幼:“……”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謝攬拔了靴刀,割斷捕快手腕上的繩子,將丟馬的氣撒在他們身上:“你們真是一群廢物,那么多人抓不住一個小賊,還好他不殺人,不然這棺材就真成你們的葬身之地了?!?/br> 捕快瞧著沒臉得很,不敢回嘴,忙從棺材里跳出來,去其他棺材救自己同伴。 等堂上所有棺材打開,救出來十幾個捕快和一個捕頭。 捕頭丟了令牌,臉色鐵青地道:“線報里不是說,這殺千刀的盜尸賊每次都是暴雨開始之后才動手嗎?這還沒下雨,他怎么就來了? ” 捕快們面面相覷,站成一排挨訓。 此時轟隆隆的雷震聲響起,地面都在震動。 馮嘉幼最怕這樣的驚雷,剛打了個哆嗦,謝攬已經(jīng)將她抱在懷里,在她鬢邊安撫的親了下。 不一會兒,外面竟傳來馬匹的嘶鳴聲。 雖微小,但謝攬聽到了,迅速抄起馮嘉幼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跑出去義莊外。 “跟去看看!”捕頭帶著捕快也沖了出去。 一眾人站在義莊外的空地上,遠遠望見那盜尸賊竟被馬兒帶著拐了回來,估計是馬兒被雷聲驚到,失了控制。 盜尸賊拼命拉扯韁繩,想要將馬兒控制住,繼續(xù)逃跑。 “哪里跑!將令牌還我!”捕頭帶著幾個捕快持著刀就朝他沖去。 這距離,等捕頭邁著步子跑過去,盜尸賊早就跑了。謝攬正準備施展輕功去把馬搶回來,手臂卻被馮嘉幼拉住:“夫君,車廂里不是有弓嗎?這距離夠不夠?” 那張弓是玄鐵重弓,又長又沉,是離開淮安之前特意讓玄影司暗衛(wèi)從兵器庫連夜送過來的。 謝攬最擅長使刀,其次是重弓。 可惜兵器匣子裝不下,在車廂里豎著。 謝攬想說用不著,馮嘉幼卻面沉如水地道:“一箭射死他!” “殺了他?”謝攬納悶,盜尸偷馬夠不上死罪,此人也沒殺捕快,甚至都不曾將他們打傷,為何要殺? 但馮嘉幼既說殺,他毫不遲疑,已經(jīng)闊步走去車廂旁,探身將弓箭取出。 手里的苗刀扔給馮嘉幼,他搭箭上弦,瞄準遠處馬上的盜尸賊。 “不可!”義莊門口還留著幾個捕快,見謝攬張弓打算殺人,立馬拔刀,“他罪不至死!” 馮嘉幼躲在謝攬背后:“射!” 這下謝攬領會了馮嘉幼的意思,手一松,長箭帶著明哨聲飛射而出! “小心冷箭!”捕快朝那仍在馴馬的盜尸賊大喝! 聲音在這空曠的郊外格外嘹亮,且還伴著好幾道回音。 那盜尸賊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他彎腰躲避,卻在彎腰中途便被長箭從心臟處射了個對穿! 一眾捕快看著他中箭之后從馬上掉落在地,多半愣住,這是完全預判了他躲避的姿勢? 沒愣住的紛紛揮刀朝向謝攬兩人,捕頭折返回來,怒道:“為何殺人?將他們抓起來!” 馮嘉幼從謝攬身后繞出來,若不是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傘,真想為他們鼓掌:“同伴慘死,你們還能演的下去?” 捕頭揮刀:“什么同伴?!” 謝攬睨他一眼:“我要射殺他,瞧你們急的,冷汗都出來了。” 他也是那會兒才知道這群人都是一伙的,合謀演戲罷了。 捕頭解釋:“那是他罪不至死,你把他殺了,我們交不了差!” 馮嘉幼瞇起眼睛:“根據(jù)《大魏律》,不管此人罪行如何,只要抵抗逮捕,將你們綁起來,還妄圖逃跑時,就可以立刻射殺。你們身為縣衙的捕快,難道沒人知道這條規(guī)定?” 一眾捕快們的臉色愈發(fā)難看。 馮嘉幼又往義莊大堂看一眼,“還有,你們被堵了嘴,綁了手腳,但可以用頭撞棺材發(fā)出聲音讓我們知道啊,但你們十幾個人都在棺材里安靜躺著,逆來順受,這合理嗎?” 這一點謝攬本該是能想到的,但他因為馬匹被小賊偷走正生氣。 不等他們辯解,馮嘉幼又道,“當然,可以解釋為你們怕連累我們,擔心我們被‘盜尸賊’所害。我也只是心存疑惑,直到……” 那會兒打雷,謝攬抱著她還親了她。 馮嘉幼現(xiàn)在是小廝打扮,兩個男人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們竟然全部視若無睹。 要么知道她是女人,他二人是夫妻。 要么他們都是斷袖。 “同盟會的殺手?京城那位駙馬爺派你們來搶賬本的?” 謝攬將弓扔去一邊,砸在地上發(fā)出“嘭”的震動,“演的那么賣力,就只是為了讓我信任你們都是捕快,放心將夫人留在你們身邊,去抓那個盜尸賊,將馬搶回來。而你們趁機抓住我夫人,要挾我交出賬本?” 事已至此,那捕頭冷笑一聲:“誰讓咱們知道謝千戶武功蓋世,哪里敢與您硬拼,不得不費點功夫?!?/br> 揚了下手臂,一眾人分散站位,將他夫妻倆合圍起來。 “確實,你們比起來淮安那一幫殺手差遠了。”謝攬接過馮嘉幼遞過來的苗刀,拔刀出鞘,刀刃緩慢切著鞘口,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別看?!边@是對馮嘉幼說的。 醞釀已久的暴雨終于落下,馮嘉幼撐起了傘,傘沿下壓,聽話的遮擋住自己的視線:“夫君你得體諒下,從殺手中挑出這些會演戲的,駙馬爺也是挺不容易的?!?/br> 第62章 木訥的呆子. 馮嘉幼其實緊張得很, 才會出言譏諷兩句,以消減心中的恐懼。 她話音落下,耳畔“鐺!”的脆響,刺激的她幾乎耳鳴。 是身側有人朝她揮刀突襲, 卻被謝攬反手斬斷!馮嘉幼剛看到半截刀刃落在地上, 隨后便有人在她腳邊不遠處倒下。 那倒下之人雖未曾面朝她, 但血水混著雨水很快從周身漫出來,浸染了地面, 令馮嘉幼心驚, 下意識想要后退。 但她的身體只是稍微一個趔趄,強忍住, 盡量待在原地不動。 才站穩(wěn),又一人倒下, 周身再是綻放出一片血花。 以傘遮擋視線顯然不夠,這些殺手進攻的目標全是她, 因此死也是死在她腳邊。 馮嘉幼雙手抓緊傘柄, 緊緊閉上眼睛。 而謝攬眨眼間的功夫已經(jīng)放倒了好幾個, 若不是需要護著馮嘉幼, 他前期只守不攻, 他們只會死的更快。 等殺的還剩下三人時,有一人抓了個空倉皇逃走。 謝攬本想給他一記飛刃, 臨時改了主意放他走。留著他比殺了他有用。能給前方其他埋伏他們的殺手以震懾。 聽見謝攬收刀入鞘的聲音, 馮嘉幼睜開眼睛。 瞧見謝攬想來捂她的眼,她說了聲“沒事兒”, 躲開了。 將視線抬高, 盡量不去看地面上的尸體, 舉高了手里的油紙傘幫他遮雨。 謝攬推了下她的手腕:“你管好你自己, 我都這樣了,遮不遮有什么關系?”又拉起她另一只手,繞過地上的尸體,去到馬棚里,“你先站著別動。” 確定周圍沒有埋伏,他一躍而出,恰好落在遠處瘋跑的馬背上。 電閃雷鳴之下,馮嘉幼遠遠看著他頂著暴雨,勒了幾下韁繩,便將受驚的馬兒馴服。 他從頭到腳被雨淋的濕透,原本張揚的高馬尾擰巴著搭在左側胸前,瞧著頗為狼狽。 再加上不遠處橫七豎八都是殺手的尸體,這樣詭異的氣氛下,馮嘉幼心中的恐懼竟然逐漸轉化為一種微妙的情緒。 謝攬策馬歸來,將馬兒重新和車廂套在一起,又撿回了地上的長弓,扔回車廂里去。 沒忘記兩人出來是給馮嘉幼拿衣裳的,取了件披風給她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