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芳華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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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過去兩個多時辰,一直到夜半,姜平收到消息后又來報(bào):“大人,他是去借用兵匠營內(nèi)最好的爐子,熔了幾柄材質(zhì)特殊的短刀,如今正在重鑄兵器?!?/br> 李似修更揣摩不透:“是他親自鑄,還是請匠人幫忙鑄?” “他親自動手?!苯降?,“從熔煉到重鑄,都是他自己。匠頭說他手法嫻熟,一看就經(jīng)驗(yàn)豐富?!?/br> 李似修攏著眉問:“他鑄的是何種兵器?” 姜平搖頭:“目前還不知,匠頭只說應(yīng)是一種非常精巧的機(jī)關(guān)暗器,似乎是女子用的……” …… 馮嘉幼半夜里醒了一次,發(fā)現(xiàn)謝攬不在身邊,但她也不擔(dān)心,反正他就在這商船上,翻個身繼續(xù)睡。 早晨醒來,見到謝攬趴在桌面上休息,她放緩聲音下床穿衣,還是將他吵醒了。 等他抬頭,馮嘉幼瞧見他眼睛里有些血絲:“你昨晚沒睡?” “我去和云飛聊了一會兒,不小心聊的有些晚。”謝攬?zhí)氯^去,又朝她招招手,“你過來,我送你一樣禮物?!?/br> 馮嘉幼走到方桌前坐下,謝攬拉起她沒帶鐲子的那只手,撩開她的袖子,將一個巴掌大的褐色皮質(zhì)護(hù)腕套在她手腕上。 “這是什么東西?”原本馮嘉幼以為僅僅只是一個皮護(hù)腕,等他松開手,才發(fā)現(xiàn)這皮套內(nèi)藏乾坤,頗有些重量,但她甩了甩手臂,習(xí)慣了之后,仍在可以承受的范圍。 “袖里針,最適合你們這些姑娘家用的暗器?!?/br> 謝攬又拉著她一同起身,從背后擁著她,抬起她的手臂,瞄準(zhǔn)前方茶幾上擺放的一個花瓶,“機(jī)關(guān)在這,不需要任何武功,只需要先按這里開啟針匣,再旋一下……左旋是單支,右旋是散射……” 沒等他說完,馮嘉幼已經(jīng)向右旋了一下。 “突!”地一聲,她只覺著手臂被震的發(fā)麻,被一股力量帶著后仰,幸好背部撞在他胸膛上,不然怕是要摔倒。 耳邊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響,她驚訝地望過去,只見那花瓶竟被穿透了十幾個小孔,而花瓶后方的墻壁上則扎著十幾根褐色的針,呈圓形排列。 “不難用吧?”謝攬想來想去,袖里針最適合她防身,“你只需多試幾次,習(xí)慣了之后,就不用我在你背后擋著了?!?/br> “這玩意兒隋瑛也有一個,但好像不是這樣的。”馮嘉幼原本也想搞個防身用,但一拎起來又大又沉,根本不適合沒有武學(xué)基礎(chǔ)的女子。 謝攬走去墻邊將那些針一根根拔下來:“要將針射出威力,袖器自然要有一定的重量。但咱們這些針不同,用的不是一般的鐵,因此袖器可以輕便一些?!?/br> 他拔完針走回來,提醒她:“練習(xí)可以,平時不要隨便拿來玩兒,這些針全是消耗品,能撿回來還好,撿不回來用一支少一支?!?/br> 材料難尋,他多年來也就碰到過一次,連價都不敢還,生怕對方生氣不賣了。 謝攬?jiān)購难g取出兩個針盒,“但你也不必故意省著,認(rèn)為有需隨時用,雖然現(xiàn)在只有三套,只夠你用三次,但是家中還有十幾套?!?/br> 還留著一柄刀沒有熔,不是舍不得,鍛造袖器簡單,錘磨袖針太難了,一夜的時間根本不夠,等回京再說。 “真有趣?!瘪T嘉幼兩眼放光地將針重新裝進(jìn)針匣里,對著花瓶打算再試一遍,“這一匣子針每次射出去的角度一樣么?” “一樣?!敝x攬?jiān)俅握救ニ澈螅鹚氖直?,“這是剛才的位置,你試試。” 馮嘉幼旋轉(zhuǎn)按鈕,又是“突!”地一聲,這次依然手臂發(fā)麻,依然撞在他胸膛上,但明顯沒有上次的強(qiáng)力感。 再看這一匣子針,分毫不差的從花瓶針孔里二次穿出去。 馮嘉幼舉著手,越看手腕上的暗器越稀罕:“你從哪兒搞來的,之前為何不給我?” 謝攬笑道:“你喜歡就好了,管我哪兒搞來的。” 馮嘉幼狐疑地瞄他一眼:“你不對勁兒?!?/br> 謝攬走去墻邊拔針:“原本買來送你當(dāng)生辰禮物的,你不是害怕此行危險么,想著提前送你得了?!?/br> 他哪里敢說實(shí)話,害怕又被她數(shù)落自己沖動,想一出是一出,船已經(jīng)開出京城了,還跑上岸折返回去,一刻都忍不了等等。 更不想說是自己親手鍛造出來的。 想想看,人家李似修光鮮亮麗的在花房里養(yǎng)花種草,栽培出罕見的雙色木芙蓉。 他卻在悶熱的兵匠營火爐子前汗流浹背,擼著袖子輪起錘子打了一整夜的鐵。 哪個女人都會選吧? 第53章 不自信的人才會如此。. 馮嘉幼只顧著稀罕手腕上的袖里針, 沒太注意他的神情。 也不問他哪來的錢,畢竟才回過一趟黑水城。 “算你有心了。”馮嘉幼就沒想過他會送禮物,更料想不到竟是這樣適合她的防身之物。 她手臂還麻著,先不練了:“我瞧你疲憊得很, 去床上補(bǔ)個覺?” “好。”謝攬確實(shí)累得不輕, 鑄這玩意兒費(fèi)力氣還好, 主要是費(fèi)心思。 他脫了才換上不久的衣裳,坐在床邊脫靴子。 馮嘉幼道:“等你睡醒, 咱們出去甲板看風(fēng)景?!?/br> 他答應(yīng):“好?!?/br> 馮嘉幼解釋:“我感覺李似修并非不講道理之人, 我與他之間指不定有什么誤會,又不便解釋, 不如演戲給他看,讓他瞧見你我是對恩愛夫妻, 應(yīng)該就不會再揪著你不放?!?/br> 謝攬聽到“演戲”兩個字,抖棉被的動作一僵。 他如今已經(jīng)非常了解馮嘉幼的性格, 心知自己是她認(rèn)定之人。 她將心無旁騖, 一心一意只為他打算。 只要他不主動放手, 李似修連一丁點(diǎn)機(jī)會也沒有。 但馮嘉幼這種一心一意, 和他之前的“責(zé)任感”應(yīng)該是差不多的意思。 整天待他體貼入微, 哄的他暈頭轉(zhuǎn)向,不經(jīng)意間跳出的“演戲”兩個字, 還是有些扎了他的心。 謝攬忽地轉(zhuǎn)頭, 對她做出噤聲的手勢。 馮嘉幼連忙閉嘴,等一會兒, 陌生的女子聲音伴著敲門聲響起:“謝夫人?” 馮嘉幼繞過屏風(fēng)來到門后:“我尚未梳洗, 不便開門, 不知你是……” 女子道:“奴婢是淮安知府夫人身邊的侍女, 我家夫人如今也在船上,想約您過去小聚,不知您此時是否有空?” 馮嘉幼微微怔,答應(yīng)下來:“稍待片刻?!?/br> 淮安知府秦碩?謝攬腦海里閃過昨晚與李似修交談的男人。 馮嘉幼回來梳洗,低聲道:“你睡吧,我反正也看不成卷宗,去陪這位知府夫人說說話?!?/br> 謝攬問:“你從前認(rèn)識她?” 馮嘉幼搖搖頭:“她比我年長幾歲,不曾見過。只知道她閨名傅蘭宜,母親是頗受先帝寵愛的永嫻公主,她夫君榜眼出身,哪一年的我忘了。” 她對鏡梳妝,此行因有殺鹽梟的目的,沒帶侍女,只能自己動手。 這是她第一次以“夫人”的身份,去會其他官員的夫人,妝容不可失禮,但也不能太過精心。 等裝扮好,馮嘉幼開門出去,傅蘭宜的侍女領(lǐng)著她去往被隔斷開的上房區(qū)域。 原來這兩間上房,除了留給李似修,還給了淮安知府。 “夫人,謝夫人到了?!?/br> 傅蘭宜將懷里的幼童交給嬤嬤,讓嬤嬤帶出去玩兒,起身去招待馮嘉幼,熱絡(luò)的如同招待老友一般:“船上多有不便,只備了些瓜果點(diǎn)心,怕是要怠慢你了?!?/br> “秦夫人費(fèi)心了?!瘪T嘉幼也不是認(rèn)生的性子,隨她走上前坐下,毫無拘謹(jǐn)之態(tài)。 傅蘭宜打量著她,屏退了侍女之后才笑道:“早聽聞謝夫人是京中有名的美人,難怪當(dāng)年李大人幾番求娶……” 馮嘉幼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傅蘭宜幫她倒茶:“莫要誤會,我并沒有故意打聽你。只因我夫君與李大人乃同窗、同科、甚至同年入的翰林,稱得上至交好友,當(dāng)年他求娶你之事,我夫君還幫忙出過主意。” “原來如此?!瘪T嘉幼暗暗松了口氣,端過杯子道了聲謝。 傅蘭宜又嘆氣:“說起他二人也是巧了,李大人今秋十月調(diào)回京城,我夫君九月外派淮安赴任。恰好李大人又要回金陵,我們便決定一起出發(fā),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馮嘉幼默不作聲,李似修昨天早上臨時決定回去,他夫婦倆也決定一起去。 馮嘉幼和謝攬就兩個人,他夫婦倆卻是拖家?guī)Э诘?,這個決定怎么看都太過草率。 傅蘭宜先解釋了:“不瞞你說,李大人此行恰好路過淮安,我們想請他下船,親自送我夫君過去府衙?!?/br> 馮嘉幼懂了,秦碩是想借一下這位新任帝師的威勢。 比起來有位公主丈母娘,顯然帝師這個身份更能鎮(zhèn)得住淮安府的各路官員。 但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與傅蘭宜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為何告訴她這些? 難道想讓謝攬也跟著走一趟,和玄影司也沾一沾,不至于吧? 馮嘉幼不能一直讓傅蘭宜自說自話,主動問道:“秦夫人,淮安府那邊是不是出了什么亂子?” 傅蘭宜雙眼一亮,自來熟地拉起她的手:“你果然是冰雪聰明……” 馮嘉幼聽著她講述。 原來淮安上一任知府突然病逝,竟是得了馬上風(fēng)。 據(jù)說是被歡好的女子下了猛藥,才送了命。 因被懷疑是場蓄意謀殺,那女子至今被囚禁在地牢里,等著新任知府來審。 馮嘉幼凝眉:“府衙沒了知府還有同知,為何一直拖著?” 傅蘭宜更是嘆氣:“不知他們是不敢,還是故意將這燙手的山芋留給我夫君,想給我夫君一個下馬威?!?/br> 馮嘉幼一聽便知那女子的身份不一般。 傅蘭宜道:“淮安府境內(nèi)盤踞著三大勢力,明著是些生意人,背地里其實(shí)都是私鹽販子。” 聽她提及鹽梟,馮嘉幼連脊背都挺直了幾分。 一個是位寡婦,人稱‘青夫人’。 一個是位光頭,聽說是個和尚,被稱作“禿子陳”。 另一個是比較神秘、幾乎沒人見過他真面目的‘西江翁’?!?/br> “那疑似謀害知府的女子,是‘禿子陳’的meimei。”傅蘭宜道,“因這死因不光彩,府衙不多提,禿子陳那邊也不聲張,就這么僵著。但在這幾個月內(nèi),她派人暗中劫獄三次,府衙那邊早有準(zhǔn)備,且還有高手坐鎮(zhèn),三次都失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