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芳華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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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文伯府早已沒落多年,直到李似修高中二甲第一,入了翰林,才開始稍微有點起色。 如今李似修回京后并沒有自立門戶,依然留在忠文伯府。 沈時行還說自己見過李青晚,一雙眼睛生的特別。 馮嘉幼想起李似修的眼睛,估計與她長得頗像,他出身李家這一處應該挑不出毛病。 …… 忠文伯府內(nèi)。 李駱得知自家外甥遇刺一事,跑來府門外等著。 李似修剛抵達,他連忙迎上去:“敘之啊,你傷的嚴重不嚴重?” 李似修忙斂袖行禮:“無礙,惹舅父擔心了?!?/br> “你我舅甥之間不必如此生分?!崩铖樣敫?,“我已經(jīng)請了大夫來,你趕緊過去讓他給你瞧瞧?!?/br> 李似修為難道:“我想先去拜見母親?!?/br> “也是,meimei知道遇刺的事兒同樣擔心得很,你快去吧?!?/br> 李似修又朝他行禮,才往偏院走去。 李駱見他走遠才松了口氣,如今對著自己的外甥,他滿頭的汗。 從前就隱隱覺得他有本事,卻沒料到他這樣有本事,連帶著自己這忠文伯府也突然惹人關注,往常那些趾高氣揚的同僚,如今見了他全都換了一副面孔。 一群見風使舵的小人。 “你從前沒太苛待他吧?”李駱回去后宅,又問一遍自己的夫人。 李夫人趕緊發(fā)誓:“知道你疼meimei,我哪里敢啊?!?/br> 她真沒苛待過,李似修是跟著李家姓的,從小書讀的不錯,往后考中了功名也都算在李家的頭上,她沒那么糊涂。 只恨她還是不夠清醒:“哎,當初媛媛一心想嫁表哥,你也極力促成,我偏不許,不然如今……” 李駱罵她婦人見識短:“如今媛媛一雙兒女都好幾歲了,你知道后悔了?” 李夫人悔得腸子都青了,又拉著自己的丈夫小聲問:“說起來,敘之的親生父親你真不知是誰?” 李駱去捂她的嘴:“敘之如今是什么身份,你可不敢亂說!” 李夫人立刻噤若寒蟬。 “我是真不知道?!崩铖樔缃褚埠芎闷?。 當年他meimei到了適婚之齡,原本父親正在給她議親,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懷有兩個月的身孕。 父親震怒,怎么逼問她都不肯說。要她打掉腹中胎兒,她以死相逼非要留下。 父親迫于無奈,最終只能將一個落魄書生招進李家大門作為掩飾。 …… 李似修在偏院暖閣里見到李青晚,上前去行禮:“娘,孩兒無礙,您莫要擔心?!?/br> 李青晚起身拉著他端看半響:“是小傷沒錯,但你的臉色瞧著不太好?!?/br> “與傷勢無關?!崩钏菩逈]有解釋。 李青晚問道:“你回京也有一個月,還沒去見你父親?” 李似修扶著她坐下:“孩兒近來被人盯得緊,暫時不太方便,父親也沒找我?!?/br> “但你刻意避開了一場他也在場的宴席,究竟是不方便,還是怕他責怪你提前回京?”李青晚抓住他的手道,“你還不死心?那位馮小姐已經(jīng)嫁人了……” “這樁婚事她是被逼迫的?!崩钏菩薮驍?,“帝師可以換人,她的夫君也可以換人?!?/br> 李青晚皺起了眉:“你這孩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從前她屢次拒絕你時,我就說她既瞧不上你,交給你父親去想辦法,你非不同意,說婚姻大事不喜歡以權勢強搶,如今你不也一樣要強搶,你還看不慣你父親?” 李似修微微垂眸,不辯神色:“馮小姐與孩兒早已達成默契,謝千戶是搶,孩兒是奪?!?/br> “那隨你高興吧?!崩钋嗤硇臒┑財[了擺手,“但你還是盡快去見你父親,雖說他答應過我,你的婚事他不過問,可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女人誤事,我不敢保證他不會……” 不說了,他們父子倆的關系近幾年本就緊張,她這話說出口,有百害而無一利。 * 馮嘉幼回家的路上,雨天里路面積水多,看不清坑洼地,馬車顛簸的比較厲害。 她正想事情沒留意,突然一個急轉(zhuǎn),她的額頭隨著慣性撞在車壁上,痛的她一蹙眉。 聽著外面的動靜,好像是和另外一輛馬車碰上了。 她還沒緩過神,車廂內(nèi)忽被扔起來一個人,竟是已陷入昏厥的車夫! 馮嘉幼猛地后縮,剛要驚呼出聲,有人跳上了駕駛位,掀開車簾:“謝夫人,不想我將你打暈的話,希望你保持安靜?!?/br> 馮嘉幼捂住嘴,這賊人一副車夫的打扮,披蓑衣戴斗笠,斗笠的帽檐壓的極低,看不見他的容貌。 “下車?!彼淅湔f。 識時務的馮嘉幼立刻跟著他乖乖下車,上去另一輛樸素簡單的馬車。 而自家那輛馬車,則被人駕駛著繼續(xù)出發(fā)。 此賊并非一個人,而是一伙人,馬車相碰挑選的位置也選的極佳。 莫說下著雨,便是晴夜里也不容易被人瞧見她下了車。 可見這樣當街劫人的事兒他們常常干,并對京城的街道非常熟悉。 “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兒?”馮嘉幼看這馬車內(nèi)的車窗是封死的,根本猜不出這是要往哪兒走。 趕車的賊人不說話。 馮嘉幼害怕得很,微顫著聲音繼續(xù)問:“你們將我打暈或者迷暈不是更好么?就不怕路過巡城官時我會喊叫?” 外面的賊人不太耐煩地恐嚇:“那你不妨試試,看你有沒有出聲的機會!” 被他這樣一罵,馮嘉幼恐懼的心稍安,猜著是有誰想見她,與她聊點什么,或者談筆買賣。 將她打暈了萬一喊不醒,會浪費他們主子的時間。 馬車在街道上行了很久,馮嘉幼原本聽著外面的響動,默默在心中記著路。 但這馬車兜了幾個圈子之后,她就再也記不住了。 最后來到一處僻靜處,馬車終于停下來,趕車的賊人扔進來一條黑巾:“蒙上你的眼睛?!?/br> 馮嘉幼撿起黑巾很老實的蒙上,摸索著出了車廂。 “謝夫人小心些。”說話的換成一名女子,并且來攙扶她。 馮嘉幼借著她的力下了馬車,被她扶著走。 最后停在一間廳內(nèi),周圍變得鴉雀無聲,馮嘉幼聽著他們似乎全都退下了,便將蒙眼的黑巾扯下。 眼睛乍見光明,旋即瞧見廳內(nèi)上首坐著一個男人。 他高坐太師椅,姿態(tài)卻很閑散,穿著打扮像個富貴的員外郎,手中持著一本書卷在看,擋住了他的臉。 馮嘉幼先開口:“您是……?” 他稍稍放下書卷,露出了他的臉。 只見他面容陰柔白凈,瞧著還不到四十的年紀,淡淡道:“謝夫人從來也不是什么深閨女子,莫非從前在京中不曾見過我?” 馮嘉幼當然見過,因此瞳孔緊縮,震驚的難以描述。 被劫來的這一路上,她將無數(shù)可疑人物從腦海里過了一遍又一遍,卻絕對沒有想過是他。 如今朝中唯一能和內(nèi)閣首輔抗衡之人,司禮監(jiān)掌印大監(jiān),閹黨之首徐宗獻。 第45章 (二更)做我的幕僚,絕對不會虧待你。. 為什么會是他? 馮嘉幼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 揣測著徐宗獻為何劫她過來。 要知道此人已在宮廷待了二十幾年,從最低等的灑掃太監(jiān)做起,一路摸爬滾打踩著尸山血海才有今日。 五年前,先帝駕崩前夕, 他早就成為僅次于掌印的秉筆大太監(jiān)。 而先帝駕崩當晚, 正是他傳的遺詔, 并聯(lián)合手握軍權的大都督齊封,力保當時僅有十一個月大的小皇子登基, 擠走了內(nèi)閣首輔更屬意的二皇子。 其中有沒有貓膩不好說, 因為先帝昏庸無道,整日里疑神疑鬼, 視自己的兒子為仇敵,一直不曾立下太子。 駕崩前幾年, 倒是非常寵愛小皇子的生母梁貴妃,也正是現(xiàn)如今的梁太后。 而隨著小皇子登基, 徐宗獻也終于爬上了宦官的巔峰, 成為司禮監(jiān)的掌印。 在大魏, 司禮監(jiān)原本就是帝王專門用來制約內(nèi)閣的存在。 內(nèi)閣想做什么事兒, 擬定政策呈上去, 他強硬著不給蓋印,這事兒內(nèi)閣一時之間還真辦不成。 更何況如今皇帝年幼, 徐宗獻等同手握皇權, 可怕得很。 面對他的問話,馮嘉幼太久沒有言語, 此時從驚怔中反應過來, 也忘了自己穿著男裝, 立刻以女子姿態(tài)福身問安:“見過徐督公?!?/br> 稱這聲督公, 是因為從前東廠尚未廢除時便是這樣稱呼,如今東廠雖被內(nèi)閣壓著不得恢復,但徐宗獻手下豢養(yǎng)的勢力與當年東廠無異。 因沒有名目,這群閹人便被統(tǒng)稱為“十二監(jiān)” ,徐宗獻便是十二監(jiān)的大督公。 馮嘉幼謹慎問:“不知督公您……” 不等她問完,徐宗獻道:“聽聞謝夫人是崔少卿的幕僚,智計過人,不妨猜猜我今晚為何會請你來?!?/br> “莫非是因為帝師李大人今晚當街遇刺一事?”馮嘉幼只能想到這一處。 如今此案落在玄影司手里,謝攬首當其沖。 他調(diào)查的方向,或許關系著太后黨與輔政大臣之后誰能稍微占據(jù)上風。 “這一點督公大可放心?!瘪T嘉幼始終垂首而立,“您也知道玄影司從不偏頗任何一方,沈指揮使一貫囂張,誰的賬都不買……” 徐宗獻劫她來,是想試著通過她來cao控謝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