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芳華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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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謝攬沒空去思索,他依稀聽到了一些雜音,似乎是踏碎瓦片的響動? 他指了下馮嘉幼:“你先不要說話?!?/br> 馮嘉幼不解,點(diǎn)點(diǎn)頭。 謝攬轉(zhuǎn)過身背對她,閉上眼睛,微微側(cè)耳,仔細(xì)分辨聲音的來源:只有一個人,此人輕功了得,正在小心翼翼朝這里靠攏。 奇怪,此時雖是晚上,卻并未入夜,還沒到崔少卿提審謝臨溪的時間。 內(nèi)鬼前來劫獄,該是選在牢房內(nèi)官員最多時,這樣才能坐實(shí)謝臨溪十八寨少寨主的身份。 如今提前出現(xiàn)過來找他,是猜到他會趁機(jī)搗亂,想要調(diào)虎離山引走他? 引走? 以為能引多久? 謝攬最不怕的就是這種小伎倆,無非是先多殺一個人。 上次和他玩這招的,頭已經(jīng)被他擰掉了。 謝攬睜開眼睛,轉(zhuǎn)身喊馮嘉幼:“你……” 他突地語塞,成婚前喊她馮小姐,現(xiàn)在該喊什么?總是用“你”來稱呼似乎不太好。 “嗯?”馮嘉幼已經(jīng)快要習(xí)慣他的奇奇怪怪。 “我想起一件要緊事要去見崔少卿,也想央你幫我做一件事情,”謝攬往西邊位置看一眼,“去幫我問一下沈公子……” 她去和沈時行待在一處,安全最有保障。 馮嘉幼催他:“問什么?” 謝攬哪里知道問什么,聽那賊人逐漸逼近,隨口道:“問他對十九年前的滇中糧倉案有何看法。” 馮嘉幼一瞬挺直了腰:“滇中糧倉?” “對。問仔細(xì)一些?!敝x攬拉著她朝外走。 “謝郎為何要查滇中糧倉?”馮嘉幼實(shí)在費(fèi)解。 難道他也猜到了裴硯昭的仇恨與滇中糧倉有關(guān)? 可她透露的極少,并沒有將千秋同盟會說出來,他是如何聯(lián)想到的? 謝攬陪著她走出垂花門,隨口道:“可能與那位少寨主上京有關(guān)?!?/br> 馮嘉幼先是松口氣,又立刻道:“當(dāng)初黑水城是被一眾流放犯從北戎手中奪下來的,大寨主莫不是因糧倉案被流放的滇南都司官員?少寨主上京是來報仇的?” 謝攬一個字都不敢再多講:“我若知道這么多,便不讓你問了?!?/br> 他目望馮嘉幼拐過游廊,旋即轉(zhuǎn)身回院子里,邊走邊脫去身上這套枷鎖。 幸好大理寺里還藏著一套夜行衣,以備不時之需。 再等戴上面具,謝攬躍上房頂,主動去追那個內(nèi)鬼。 那內(nèi)鬼見到謝攬轉(zhuǎn)身便逃。 大理寺內(nèi)謝攬邊躲邊追,愈發(fā)確定自己猜的不錯,果然是來引他的。 …… 那人一路出了大理寺,躍入一個在建的宅院中。 這宅院夜晚無人,場地空曠,謝攬見合適下手,決定速戰(zhàn)速決。 等那人再想飛躍時,謝攬迅捷超越他,心算好方位,落于他上方,俯身朝他面門一拳砸下! 拳風(fēng)兇猛,下壓出千鈞氣勢,那人急忙后撤,重新落在院中。 腳下剛站穩(wěn),謝攬的拳頭已經(jīng)再次逼到他眉心! 這一拳他躲得比上一拳吃力了些,再次極速后退! 謝攬仍是提前鎖死他的方位,繞去他背后攻他后胸,他竟能一個翻轉(zhuǎn),反掌反攻謝攬。 謝攬并不躲閃,拳切為掌,與他過了幾招。 對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謝攬一貫如此,誰來殺他,從來不問“你是誰,你是誰派來的”這種廢話。 除非有人在旁喊一聲“留活口”才會收手,比如他二叔。 又過了十幾招,這在建中的院子已經(jīng)被拆的差不多了。 謝攬不得不承認(rèn),此人確實(shí)厲害,一看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 但也不是他的對手。 時間不多,尤其聽見四周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知有埋伏,謝攬拔出靴刀,疾步朝他攻去,決定一刀解決他! 便在此時,兩側(cè)高樓上冒出數(shù)十個人,箭矢齊刷刷朝謝攬前方飛去,阻撓他靠近那人。 謝攬并未被逼退,以難以估摸的身形速度,躲開那些雨點(diǎn)般的箭矢,刀刃直逼那人的脖頸! 那人能攥住他持刀的手腕,卻抵不過他強(qiáng)橫如漠上風(fēng)暴的力量,被沖的極速后退,“嘭”的撞上墻壁,撞碎了半面墻! 那人倉惶倒在地上。 謝攬揮刀斬下! 命懸一線之際,那人喊:“馮孝安!” 謝攬不為所動。 又聽馮孝安急著大喊:“謝小山!” 謝攬這才一愣,二叔在他面前喊自己的名字,不怕被知道,看來是自己人? 搞什么,謝攬連忙收手,可這力量出去的太猛,回收極為不易,他抽刀回來時也連退好幾步。 手臂垂下,微微發(fā)顫。 兩側(cè)高樓上弩手退下,只留下一個馮孝安還站在那里。 謝攬仰頭看他,險些認(rèn)不出來。 二叔打理過原本亂糟糟的頭發(fā),半攏半披。還換了只銀制眼罩,半邊蝴蝶翅膀形狀,幾乎遮住半張臉, 而露出在外的部分,不再像之前一樣胡子拉碴,干干凈凈,露出了精致的下顎線。 脊背挺直了,顯得衣衫磊落。 不再像他二叔,像京城里的馮孝安,少了風(fēng)華,多了沉穩(wěn)老練。 “你怎么樣?”馮孝安落下地,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已經(jīng)站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屑:“你不是都看到了,差點(diǎn)兒死在這你好徒弟手中?!?/br> 馮孝安好笑:“你自己非要試,怪我?” 謝攬冷著臉聽他們說話,已經(jīng)猜到此人是誰。 高樓那些幫手用的手弩,和之前裴硯昭用的一樣。 聲音聽著也有幾分耳熟,不久之前,謝攬曾在大理寺議事廳內(nèi)聽過。 二叔與他認(rèn)識,曾經(jīng)一起犯過錯。 只能是沈時行的爹,玄影司指揮使沈邱。 那人將面罩拉下來,的確是沈邱,長吁短嘆地擺擺手:“自古英雄出少年,人不服老不行啊?!?/br> 馮孝安毫不留情的拆臺:“你從前也比不過。”又問,“裴硯昭比著他如何?” 沈邱感嘆:“吃了磨煉不夠的虧,京城還是太過安逸了。” “二叔?!敝x攬心煩,“我本有事找您,但現(xiàn)在沒空說,必須趕緊回去……” 馮孝安道:“今夜有人會闖大理寺劫獄,意圖坐實(shí)謝臨溪的身份,你急著回去將那些劫獄者先殺了?” 不等謝攬說話,沈邱道:“稍后劫獄的是我的人,我可不能放你回去。” 謝攬怒視沈邱:“原來是你們在搞鬼!” 你們中包括了馮孝安。 謝攬寫字是馮孝安手把手教的,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會模仿字跡。 但他根本不會將“內(nèi)鬼”兩個字和馮孝安想到一起去。 “你們將我義兄推出來,讓眾人以為他是我,到底想干什么?” 眼見他惱怒起來,馮孝安不急不慢地道:“因?yàn)槲矣X得這是一個必須要抓住的好機(jī)會?!?/br> 謝攬仍看著沈邱:“什么機(jī)會?” 馮孝安道:“將你從這攤渾水里先洗干凈的機(jī)會?!?/br> “我不知是什么渾水,現(xiàn)在只覺得一頭霧水。”謝攬冷笑,這才轉(zhuǎn)頭看一眼馮孝安,眼神透著陌生,“我不認(rèn)識你,我二叔不是如此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人?!?/br> “少寨主指的是死在船上的那幾個京畿鐵衛(wèi)?”沈邱背著手,一副久居上位的氣度,“那幾個都是從我玄影司黑牢里拉出來的死囚,畫花了他們的臉不容易辨認(rèn),再加上斂尸的鐵衛(wèi)也是我的人。齊瞻文原本派的那只小隊,被我關(guān)了起來,等風(fēng)頭過了就放他們出來。” 謝攬持懷疑態(tài)度:“我義兄說其中一人他記得……” 馮孝安按了下他肩膀:“有沒有一種可能,謝臨溪也是在撒謊,為了讓你們深信不疑那些死者真是鐵衛(wèi)呢?!?/br> 謝攬忽然明白過來:“你見過我義兄了?” 馮孝安點(diǎn)頭:“你與小嘉成婚前夕,謝臨溪去找你,從府上出去時被我見到了,拉著他敘了個舊。” “你們究竟又在籌謀什么?”一看到這些陰謀家謝攬頭就痛。 “說過了,是先將你洗干凈?!瘪T孝安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做的那件錯事么?” 謝攬凝眸。 “我們曾共同組建過一個盟會,起名千秋同盟?!瘪T孝安指了下身邊的沈邱,“那時候我還在國子監(jiān)讀書,他在京畿營里做巡城衛(wèi)?!?/br> 沈邱接著道:“還有一名上京述職的四品武官,一名兵部小官,一名富商,一名江湖人士……” 他們幾個出身不同,學(xué)識不同,但都有一個共同的志向,見不得jian臣橫行,百姓疾苦。 所以一拍即合,結(jié)成同盟,不斷吸收有識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