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芳華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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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停著一艘威遠(yuǎn)侯府的畫舫。 馮嘉幼故意來晚了些,等登上畫舫甲板,見程令紓雖也穿著男裝,但眉眼一看便是精心打扮過。 馮嘉幼又瞄一眼站在她身后,扮作護(hù)衛(wèi)的謝臨溪。 她不搭理程令紓,程令紓也不理她,只朝著謝攬拱手:“謝司直,仰慕已久?!?/br> 馮嘉幼掩著唇:“那日青云觀門外,你笑我夫君‘那個誰’時,他正在馬車?yán)镒悸犚娏??!?/br> 程令紓面色一僵,此一時彼一時,當(dāng)時她又不知這謝攬是她恩公的友人。 馮嘉幼這只臭狐貍精只顧著拆臺,竟連自家夫君的臉面都不顧。 好在謝攬瞧著并不在意,還笑著與她客套。 “謝夫人?!敝x臨溪也與馮嘉幼打招呼。 馮嘉幼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禮,與先前在花廳偷瞄不同,近距離接觸,這謝臨溪臉上可以稍微看出一點生過疫病毀過容的痕跡。 極淺,若不是聽謝攬?zhí)徇^,她特意留心去看,并不容易發(fā)現(xiàn)。 與他相比謝攬算是恢復(fù)的徹底。 等客套完了,幾人進(jìn)入船樓里,馮嘉幼與程令紓一路去船尾,留兩人在船頭說話。 謝攬問:“怎么樣?程小姐可有抓到那北戎探子?” 謝臨溪搖頭:“沒有再出現(xiàn)過了,估摸是怕程家,也有可能見我與程家混在一起,認(rèn)為我不可能是你,甚至不可能是十八寨的人。” 謝攬頷首:“后者的可能性更大?!?/br> 程家是鎮(zhèn)守西北的官兵,謝攬是朝廷眼中霸占西北的賊首,一直是敵對關(guān)系。 謝臨溪打量他的裝扮,忍俊不禁:“你這新婚燕爾的,著急見我,是不是有其它要緊事?!?/br> “對。”謝攬將家書遞給他,上面沒寫任何表露身份的字句,“等你回去時,幫我轉(zhuǎn)交給我爹?!?/br> 謝臨溪收下來:“好?!?/br> 謝攬忽地皺眉:“怎么有股血腥味?程小姐剛才在這殺人了?” 這話問的謝臨溪無語:“此處乃是京城,天子腳下王法森嚴(yán),哪里能隨意殺人?大概是廚子搬上船的rou,我瞧著程小姐精心準(zhǔn)備了許多,打算好生宴請你們夫婦?!?/br> 謝攬閉目不語,突又睜開:“不對,這是人血的味道。” 他沒去追究尸體在哪里,是誰殺的,先疾步往船尾走。 馮嘉幼正和程令紓在船尾茶室里針尖對麥芒。 “世事難料,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去喝你馮嘉幼的喜酒。” “彼此彼此,在我有生之年竟也能喝到你程令紓親手煮的茶?!?/br> “我希望,這喜酒不會是你的最后一次?!?/br> “我也希望,這茶是你親手煮的最后一壺?!?/br> “你咒我早死?” “你也不咒我……” 馮嘉幼茶不曾喝上,話也尚未說完,卻見謝攬入內(nèi),彎腰將她手中茶盞打翻! 馮嘉幼意識到危險,當(dāng)即起身躲去他身后。 近來她在家中的吃食都會以銀針試探,許久不曾出來,對程令紓這杯茶少了戒備。 程令紓不明所以:“謝司直這是何意?” “程小姐知不知道船上死了人,血都快要流盡了?”謝攬看向她的目光伴有三分森冷,“尸體應(yīng)該就在底倉。” 程令紓難以置信,當(dāng)即起身走出茶室,下去底倉。 謝攬帶著馮嘉幼一起跟下去,等打開底倉的門,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馮嘉幼瞳孔緊縮,只見艙內(nèi)疊了幾具尸體。她有些反胃,還是將每具尸體都粗看一眼。 此處不是他們喪命之地,應(yīng)是在別處被殺,今日挪到船上來的。 而且瞧他們的穿著,應(yīng)是拱衛(wèi)京師重地的京畿營鐵衛(wèi)。 謝臨溪是最后下來的,不忍看,卻又盯著其中一具尸體:“這人我有印象,城門外他曾盤問過我,似乎還是個小首領(lǐng)。” “你確定?”謝攬生出不妙的預(yù)感。 “不會錯,我記得他鼻翼上的這顆痣。”謝臨溪憂心忡忡與他交換一個眼神。 謝攬心中有了數(shù),恐怕是假冒自己將義兄騙來京城的人出手了。 只是猜不出那人不直接戳穿他們,搞東搞西的是想要干什么。 也好,一直躲在暗處按兵不動反而可怕。 謝攬趁馮嘉幼不注意時給謝臨溪使了個眼色,示意靜觀其變。 謝臨溪回了個“明白”的眼色。 程令紓楞在原地許久沒有反應(yīng)。 是誰將巡城鐵衛(wèi)殺了,扔來她的游船上,為什么?” “程令紓你還傻站著干什么?”馮嘉幼上前推她,“快讓船靠岸?!?/br> 程令紓被她推醒,忙上去喊人辦事。 游船尚未駛離太久,很快靠岸。幾人尚不及下船,便瞧見前方有幾隊京畿鐵衛(wèi)呈扇形迅速朝他們靠攏。 先行官手中牽著三條威風(fēng)凜凜的黑犬,似乎是循著味道一路追過來的。 等這幾隊鐵衛(wèi)抵達(dá)岸邊,將游船包圍,一名年輕的戎裝男子排眾而出:“怎么會是你的船? 馮嘉幼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小,竟然出動了京畿鐵衛(wèi)營的副統(tǒng)領(lǐng)齊瞻文。 且還帶著這么多鐵衛(wèi)。 “我今日在此游船宴客。”程令紓與他交情匪淺,上前一步,“正要派人去尋你,你們鐵衛(wèi)營有幾人慘遭殺害,被兇徒扔上了我的船。” 齊瞻文并未流露出驚訝,只看向甲板上的謝臨溪,戒備道:“是不是你殺的?” 程令紓先惱:“你干什么,他是我朋友。” “程小姐慎言!”齊瞻文提醒她,“你知道他是誰嗎?” 程令紓確實不知,從未問過他的身份:“萍水相逢,何論出身,我只知他心地良善,絕不會是jian邪小人。 “我抓到了你說的那個探子!”齊瞻文又往前走幾步,壓低聲音道,“探子供述,他可能是黑水城十八寨里的緊要人物,甚至可能是那位少寨主,我不敢信,先派一隊人跟蹤他,結(jié)果全死在你船上了,你怎么說!” 程令紓震驚,猛地轉(zhuǎn)頭望向謝臨溪。 馮嘉幼同樣詫異,以往只從沈時行口中聽說十八寨,沒想到今日竟然牽扯上了。 她忙去看謝攬的表情,見他也是一副驚訝的模樣。 謝攬不站出來為謝臨溪作證,應(yīng)是和程令紓一樣不清楚他的來歷,兩人從前見面次數(shù)應(yīng)也不多。 馮嘉幼又扭頭看一眼船艙底部位置,若真是,那如此濫殺無辜心狠手辣之人,并不值得結(jié)交, 謝臨溪嘆口氣,對程令紓搖頭:“我不是。” 程令紓立刻對齊瞻文道:“我?guī)啄昵氨阏J(rèn)識他,武功一直平平,哪會是十八寨的賊寇,更不可能是那位少寨主,你久居京城,根本不知道那人有多狂?!?/br> 齊瞻文不理,喝道:“來人,先將他拿下!” 程令紓:“齊瞻文!” 謝攬反而無動于衷,齊瞻文不是裴硯昭,聽說是個講理之人。 義兄本就是冤枉,不怕被他查。 真有不妥他再闖京畿營劫獄。 馮嘉幼趁人不察,從后面踢了程令紓一腳。 程令紓怒而轉(zhuǎn)頭,卻看到馮嘉幼站在謝攬身后不停用食指點他的后腦勺。 程令紓自小與她斗氣,吃過多少虧,立刻領(lǐng)悟她的意思:“齊副統(tǒng)領(lǐng)!你不能抓人,我剛才已經(jīng)向大理寺報案了!” 她指向謝攬:“這位是大理寺的謝司直?!?/br> 恩公與謝攬乃是好友,比落在鐵衛(wèi)手里強(qiáng),“十八寨在大魏檄文里一直是賊寇,管他是不是少寨主,只要是賊就歸大理寺管!” 齊瞻文連帶著岸上眾鐵衛(wèi)齊刷刷的望向謝攬。 謝攬:“……” 什么意思,這是打算讓他自己查自己了? 第20章 夜審. 流程似曾相識, 謝攬微微偏頭,眼尾余光瞥向躲在自己身后的馮嘉幼。 而齊瞻文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謝攬,印象中,程令紓的圈子里沒有這等氣度不凡的貴公子:“你真是大理寺那位謝司直?” 謝攬唯有上前一步:“下官見過齊副統(tǒng)領(lǐng)?!?/br> 他這一躬身行禮, 齊瞻文忽又覺著此人先前那股不容忽視的氣度消失了:“我說謝司直, 你昨日才剛成婚, 今日就出來辦案了?還穿成這樣?” 怕不是想晉升想瘋了,“之前和玄影司搶, 如今又來和我們京畿營搶, 怎么哪兒都有你?” 一個初來京城不久的七品官,竟然無孔不入, 陰魂不散,如何辦到的??? 謝攬皮笑rou不笑, 感嘆道:“趕巧了,下官與內(nèi)子閑來無事出門游湖, 恰好遇到程小姐報案。” 內(nèi)子?齊瞻文外頭看向他身后, 原來是馮嘉幼。 程令紓道:“齊副統(tǒng)領(lǐng)問完了嗎?” 齊瞻文沒轍, 示意手下別抓人了, 上船斂尸。 天子腳下最講規(guī)矩, 但凡有一點違規(guī),言官們就會從四面八方跳出來拿筆桿子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