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他他愛他
自從聯(lián)合聲明發(fā)布之后,在背后議論允承的人更是有增無減,這天放學(xué),阿燃他們要幫允承慶祝錄取美國名校,約好去聚餐,就讓唐澤修不用等他,在樓梯轉(zhuǎn)角,一個學(xué)弟不小心撞到允承,沒想到那學(xué)弟抬眼一看到是他,驚恐的連忙鞠躬道歉:「學(xué)長對不起!是我沒看路,請原諒我。」 允承納悶的看著他夸張的反應(yīng),搞什么?在演流星花園嗎?他不發(fā)一言直接下樓梯走了。 直到他們走遠(yuǎn)一段距離,那學(xué)弟身邊的同學(xué)才問:「你剛剛怎么回事?那是誰?」 他心有馀悸說:「你是不知道,他是高三五班的陳允承學(xué)長,上次新聞報很大啊,他外公是鵬灣金控董事長,繼父是永隆集團(tuán)董事長,據(jù)說他高一的時候就揍過學(xué)長,那學(xué)長還是個營造公司小開,結(jié)果人家mama鬧上警局,姜董一通電話就擺平了,連他們那個圈子都讓三分的人物,我們招惹上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喔對,我上次也聽說他揍了他們班同學(xué),最后只被罰勞動服務(wù)而已?!?/br> 阿燃經(jīng)過兩個學(xué)弟身邊,追上允承他們勾著他脖子笑道:「你都要被傳成學(xué)弟口中的校園惡霸了?!?/br> 「明明就是個普通人啊!」大尾嘖嘖稱奇。 「別管了,解釋不清楚?!顾械接悬c煩躁,還好身邊這些親近的同學(xué)對他的態(tài)度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 在頂樓的羅文章隨著唐澤修的視線,看到有個學(xué)長正從后方勾住允承的脖子,他突然說:「學(xué)長,你也是有生理需求的吧?不如跟我試試?」 「不用?!?/br> 「你就試一次嘛,你難道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嗎?我可以教你?。 ?/br> 「我不想跟你試?!?/br> 羅文章忍不住諷刺一笑:「你想試的那位你試得到嗎?」 他眼色一下沉了下來:「不要用這種輕挑的語氣談?wù)撍??!?/br> 他內(nèi)心酸澀道:「你可真是視他如珍寶,只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又何苦如此委屈自己,難道你打算為他禁慾一輩子嗎?」 唐澤修趴在頂樓的圍墻邊,看著底下走遠(yuǎn)的阿燃跟允承,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叛逆感,他沒有回答羅文章,但心中有個小惡魔似乎在說"他都察覺不到你的感受了,你還那么在意他值得嗎?",他撇開頭離開圍墻,羅文章跟在他身后:「不用想的太復(fù)雜,現(xiàn)在的人這種事情很平常,兩個沒有對象的人相互發(fā)洩慾望,誰也不用誰負(fù)責(zé),不是很好嗎?」 是啊,如果允承一直都不知道他的感情,或是知道了卻無法接受,難不成他要這樣守著這根本沒人知道的貞節(jié)一輩子嗎? 感覺出他的動搖,羅文章又趕緊加強(qiáng)說服力道:「我知道有個隱密的地方,沒人會知道的,就暫時忘了他,放縱自己一次吧!好不好?」 唐澤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羅文章離開學(xué)校搭計程車來到這間巷弄里的賓館的,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直到被羅文章拉進(jìn)房間,他都搞不清楚自己想干嘛? 羅文章拉著他在床上坐下,自己則側(cè)坐到他腿上,雙手摟住她的腰,臉慢慢靠近他的唇,他卻在唇快要碰觸的時候無法接受的別開臉,他還是不愿意允承碰過的唇有別的印記,他毫無情緒的說:「嘴不行?!?/br> 羅文章苦澀的移開,從他的脖子開始,慢慢地吻著舔著,一隻手伸進(jìn)他的衣服撫摩著他的胸膛,然后手指纏繞的那個小點,唐澤修的慾火很快被挑起,他輕喘著氣,手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任他在他身上游移。羅文章察覺他的反應(yīng),將他推倒在床上,跨坐到他身上,開始脫他衣服,并拉開他褲頭解放他褲子里腫脹的慾望,他隨后也將自己脫得只剩內(nèi)褲,接著貼著他、親吻他,但就算慾火再強(qiáng)烈,唐澤修也沒有任何一絲擁抱他或撫摸他的念頭,反而是心里幾番掙扎后終于伸手推開他。 羅文章突然被他推到床的一邊,赤紅的雙眼看著那坐起來穿衣服的人,他著急的爬過去拉住他:「你試一次,就試一次,說不定就會發(fā)現(xiàn)我也可以?」這次他真的慌亂了,沒有了往日的瀟灑跟從容,他近乎卑微的跪在床上抱著他哽咽著。 但唐澤修已經(jīng)被心里的背叛感折磨到難以喘息,他仍是推開他,穿上褲子就要離開。 「唐澤修!」他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子:「我已經(jīng)不求你的情了,就這樣你也不愿意嗎?我都已經(jīng)低微到這樣的地步了,為什么?」 唐澤修錯愕地看著這個自稱早已沒把他當(dāng)對象的學(xué)弟,這個感覺經(jīng)驗豐富,在每段感情中穿梭自如的男孩子,原來都是假象嗎?如果真是這樣,一直以來自己利用他做的那些事情,何其殘忍? 「是我的錯,我們以后?不要再見了?!顾闷饡右菜频霓D(zhuǎn)身離開,留下悲痛欲絕的羅文章。 # 跟同學(xué)聚餐的隔天,允承收到一封簡訊,上面寫說他知道有關(guān)唐澤修隱藏的秘密,想知道的話放學(xué)到學(xué)校附近的一間便利商店來。 看著那封沒有署名的訊息,他思考著該不該告訴唐澤修,但簡訊里說是秘密?他確實也覺得這一年唐澤修明顯有古怪,卻又不知從何問起,他心癢難耐,最后還是決定自己去赴約。 晚自習(xí)的時候,為了躲開唐澤修跟保鑣,他請大尾跟阿燃打掩護(hù),提早十分鐘翹走,然后放棄校門,從cao場邊的圍墻翻墻出去,再特地繞過幾條巷子才到了約定地點,沒想到看到的人竟然是羅文章。 他坐在便利商店外露天座位上,看起來萎靡不振,也不知道已經(jīng)坐了多久,他上前走到他面前,羅文章一看到他來,指著桌上的幾罐啤酒對著他發(fā)出邀請:「喝一點嗎?」 「我不能喝,我還沒成年?!雇蝗幌氲剿菍W(xué)弟:「你也還沒成年不是嗎?」 只見他輕笑兩聲,又舉起啤酒喝了一大口,把自己嗆的直咳,允承這才看清他腳邊東倒西歪的空酒罐,看來他已經(jīng)喝了不少,此時手機(jī)響了,是唐澤修,他沒有理會直接關(guān)了靜音。 一陣猛咳完羅文章才對著允承說:「學(xué)長坐啊?!?/br> 允承狐疑的在他旁邊坐下,面對唐澤修這個"前男友",他總潛意識有點排斥,一想到對方知道連他都不知道的秘密,就莫名感到不愉快:「你找我來要說什么?」 「我要說什么呢?」他滿臉哀傷:「要是他知道了,可能再也不會理我了?!菇又织偘d的笑了:「但為什么我還是要說呢?」他扶著桌子站起身,突然用憤恨的雙眼怒視著他:「因為我痛苦的快死了,我不甘心,為什么痛苦的只有我們,為什么只有你置身事外?」 允承不明所以,我們是指誰?難道是唐澤修?他為什么要痛苦? 羅文章又喝了一口道:「這一年半來,我一直看著他,而他卻只看著你,明明只有我懂他,明明只有我愛他,為什么他卻不愿意看我一眼?」他抬起抓著酒瓶的手指向允承:「而你,享受著他的疼愛,擁有著他的目光,但你又回報了什么?你能愛上男人嗎?能擁抱男人嗎?」他踉蹌著步伐甩開手上的啤酒罐走到他面前,雙手搭在他肩上搖晃著:「你說啊,你能愛上男人嗎?」 允承傻住了,他明明知道他在說誰,卻還是吶吶的問:「你說的他是誰?」 「他是誰?哈哈哈,你問他是誰?哈哈哈,唐澤修就是個蠢貨!」他撕心裂肺的拽著允承的領(lǐng)子將他拉起吼道:「你根本不值得他這樣愛你!」 「你瘋了!」唐澤修突然出現(xiàn),憤怒的把他拉開一把甩在地上。 他在走廊等不到允承,手機(jī)也沒人接,到校門口找人,卻連便衣保鑣都上前問他允承還在不在學(xué)校,他一下就慌了,跟著便衣保鑣照著手機(jī)定位尋找,沒想到竟看到羅文章將他極力隱藏的私心直接攤在允承面前! 允承想起了升高二的那個暑假,他曾經(jīng)懷疑過那種眼神,察覺過那種感覺,那天他對mama說了難聽的話,唐澤修因為勸不住他而生氣的時候跟他說過:「我永遠(yuǎn)都不會跟你計較,也不會生你的氣,我只氣我自己沒能耐勸住你,讓你做了會讓自己受傷的事?!鼓鞘翘茲尚薜谝淮卧谠食忻媲皼]有隱藏好自己的感情,只是那時候的他不敢深想,怕會破壞什么,之后他們又一如往常,誰也沒再提起。 那時的眼神跟現(xiàn)在重疊了,他愣愣的看著唐澤修將羅文章拉開,擋在他面前那個寬闊的背影,原本讓他放心的身影在此刻卻讓他異常沉重,這時他突然注意到唐澤修的脖子上,有兩個明顯的痕跡,他們距離很近,近到他連騙自己不是吻痕的想法都沒有,他的心突然覺得說不出的難受。 羅文章想再朝允承逼近,卻被唐澤修擋下,他滿臉淚痕哭喊:「唐澤修!你只看著他我忍了,你利用我疏遠(yuǎn)他我也忍了,你一再的無視我的感情我他媽的也都認(rèn)了,但你得到了什么,我的犧牲讓你幸福了嗎?沒有!只讓你無視自己的痛苦去成全他!」 允承的心隨著他的叫喊感覺越來越重,他微微喘著氣,慢慢的退后,他快要承受不住這些情緒激動的指控,他越退越后,一腳踩空了人行道邊就要往后摔,一個人快速閃過拉住了他:「少爺,你還好嗎?」 「送我回家?」這是他第一次對隱身在他四周的保鑣提出要求,他現(xiàn)在只想逃離這里,逃離這一切。 「允承!」唐澤修注意到他跑了過來。 保鑣卻制止他:「我現(xiàn)在要送少爺回去了,請離開?!?/br> 「允承?」他的語氣從急躁轉(zhuǎn)為懇求,但允承并沒有看他,直接跟著開車來接應(yīng)的保鑣上車離開。 唐澤修眼睜睜看著他走卻無能為力,他從國小認(rèn)識他開始就注視著他,幾乎是羨慕著他、仰望著他,不知不覺變成只看著他,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當(dāng)他叫喚他的時候,他會這樣不看他一眼就轉(zhuǎn)身就走,他的心頓時痛到無以復(fù)加。 「少爺,你要回哪邊?」開車的保鑣問著。 允承從后照鏡看著唐澤修的身影越來越小,完全失了神。 「少爺?」 直到完全看不到人,他才悠悠的回了一句:「去我媽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