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惡犬3不會走
“沒有,”許飛沒有半刻猶豫,用極為輕松的語氣回答了許瑩,“我的戶口本上只有我一個人?!?/br> 晚飯后許飛拿出暗色的本子遞給許瑩想證明給她看,許瑩驚訝的擺手推開說相信他,他卻堅(jiān)定的打開了戶口簿。 “戶主許飛……” “嗯,好想把瑩瑩的名字也加上來啊,”他指尖在描繪空白的那一欄,眼里有著無限期待,“這樣我就不是孤身一人了?!?/br> 許飛看著紙,許瑩觀察他。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感和信任。 她可以相信這本證件是真的,但她并不能相信許飛這個人。 他多次勸阻了想要報警的許瑩,說警察找不到她的父母,語氣還十分篤定。 “為什么?” 許瑩不能理解,表示自己的口音和許飛相似,可以確定常年生活的地區(qū),加上他之前分析的家庭環(huán)境,找回自己本來的身份不至于非常困難。 “最近女性失蹤案件頻發(fā),如果你的父母在乎你可能全世界都是尋人啟事了,”許飛一邊聽著她的分析一邊細(xì)心的把熱牛奶的泡泡都挑了去,等許瑩講完才遞到她手中,“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是不想讓你回家的?!?/br> 許飛是個講話很沒有邏輯的人,這和不愿意報警沒什么關(guān)系,更何況這個結(jié)論和他之前的分析大相徑庭。 她不怎么干活,她被寵著長大,所以父母不會擔(dān)心她不回家? 想想就很難自洽。 他連一杯飲品里的氣泡都容不下,更何況收留素不相識且充滿敵意的陌生人。 許瑩回到臥室后掐住喉嚨吐出了今晚進(jìn)食的所有東西,紅腫的眼睛里全是迷茫,涕泗混合在一起流到下巴,人也癱坐在地上。 她是傻子,她想。 怎么沒有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囚禁了。 可……為什么要把她關(guān)起來呢? 許飛會不會是那個殺人犯? 那她是不是不該激怒她? 就和難以入眠的人越想越睡不著一樣,許瑩為了判斷許飛似真似假的話消耗了大量腦力,根本停不下來。 天亮?xí)r她的神情已經(jīng)極度恍惚,靠在那暗色的床頭伸手捕捉著光線。 下車時許瑩雙腳虛浮,許飛站在身側(cè)擔(dān)憂的問她是不是生病了,想伸出手?jǐn)v扶她。 他碰到了衣服,許瑩激靈一下瞬間清醒,斜斜的走了幾步拉開了距離,抬頭看到玻璃門兩側(cè)的銅牌。 “派出所?” “嗯,”她的排斥并沒有引起許飛的負(fù)面情緒,風(fēng)度翩翩的伸出右手請她先進(jìn),“想了想還是直接帶你來報警比較好,不會產(chǎn)生什么誤會?!?/br> 誤會? 許瑩沒休息好的大腦有些遲鈍,身體往里走著魂丟在后面沒跟上,警察問一句她答一句做了筆錄,最后告訴她指紋信息并沒有同步到庫里,她是外地人,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調(diào)查。 “我……我想吐……” 上車前許瑩突然蹲在了地上,或許是催吐傷了胃,酸水又涌了上來,張一次嘴巴頭就腫脹一次。 “瑩瑩,喝點(diǎn)水,”許飛也蹲下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想著她后背還有淤青就換成了順氣一樣的捋,“待會我們?nèi)コ渣c(diǎn)早飯?jiān)倩丶遥貌缓???/br> 甘甜的溫水流進(jìn)嘴里,許瑩好受了不少,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沒地方可去了,而且自己昨晚誤會了他,需要好好睡一覺然后和他道歉才行。 也許……許飛是個好心人? 所以人永遠(yuǎn)不要在不清醒的時候做出判斷。 這一住,就住在那里一輩子了。 “你是說是聽我講話像是老家人才搭救我的嗎?” 許瑩額頭上搭著厚厚的濕毛巾,喝著那早她覺得味道不錯的粥,可惜人還在燒著,嘗不出滋味,可心里的愧疚不斷的在蔓延。 “很久沒聽到家鄉(xiāng)話了,”許飛在批閱文件,側(cè)臉嚴(yán)肅認(rèn)真,和看她的時候完全不同,“那時候我就在想要保護(hù)好你,遇見,是緣分。” 他工作很忙,這幾天為了照顧許瑩就在家里辦公,但是還需要時不時的開車出去一趟處理必要事務(wù),然后在回來時上一些飯菜。 許飛不會做飯,許瑩也不會。 所以沒有菜刀的廚房并不奇怪。 在長久的相處中,她逐漸接受了那些初見覺得不合理的地方,也接受了許飛貼心到要把她養(yǎng)廢的照顧——他說這是因?yàn)樗麤]有體會過家庭的溫暖,這樣會讓他感覺到自己在這個家里存在的價值,而許瑩不會做的事也不需要為了他而勉強(qiáng)。 許飛又帶她去過幾次警局,每次警察都回復(fù)說還在調(diào)查中,沒有進(jìn)展。 沒有身份證,她上不了學(xué)無法工作,等同于黑戶。 許瑩支付了自己的自由,換得了暫時的安逸。 只是寄人籬下看人眼色,有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飛看向她的眼神里帶著強(qiáng)烈的占有欲。 不該出現(xiàn)在“兄妹”身上,出現(xiàn)在儒雅的許飛臉上也很奇怪。 許瑩想,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就和他往她水杯里加了白色粉末,被她發(fā)現(xiàn)后自己也吃了一口說那是維生素一樣。 上次她進(jìn)自己房間的浴室時發(fā)現(xiàn)他赤裸的坐在浴缸里,他自然拿起手上的頭發(fā)說是樓下水管堵塞了一樣。 …… 剛才許飛落寞的說害怕失去她。 許瑩第一次主動抱他。 “我不會走的。” 他都付出那么多了,她走掉也太不像話了。 “瑩瑩,你喜歡哥哥嗎?” 作為哥哥,作為家人,許瑩想她一定是喜歡他的。 “嗯?!?/br> 許飛笑出來的時候溫?zé)岬谋窍湓谒亩渖?,整個身體變得guntangguntang。 不要多想了,許瑩喝了一口清涼的純凈水。 --